兄弟?兄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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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恢复女儿身,在这方面他仍是不会懂得怜香惜玉。因为他实在是固执,一直认为我这个二流的徒弟有可能打赢他。因为真的有一次,可那绝对是唯一的一次——反抗成功:我给了他一个标准的腾空180转身腿法把他击倒在地。但是,我自己也很不客气地摔倒在地,右手胳膊很快起了一大块淤青。在这方面,爆发起来我觉得我真不像个女人。他却似乎很乐意欣赏这种场面我一边呲牙咧嘴地揉淤青,一边大骂'纪英隼你个大恶魔'。每局三分钟对我来说漫长的要死,虽然很是快速快决。
这种恶魔式的训练到头来我却还只是个红带。
电影结束,没有去道馆,吃了饭便回家,我就在心里轻轻吐气,看来只是个玩笑。
可事实证明,那不是玩笑——他拖着、架着让我去换道服。
换道服的时候,我还是心存侥幸地提醒他:“教练、裁判不在,不能私下比赛。”
他穿戴好自己的,踱过来,帮我系腰带,打好结,一拉,让我紧贴住他的胸口。今天他可真高兴,微笑着那张俊脸说:“不是比赛,是练习。”
他的头抵在我的肩头,热乎的气息喷在脖颈上,麻麻的痒,烦躁的难受:“场地不规范”阁楼西面虽然也有70平方米左右,可是屋顶太低,退后几步便会磕着头。
“哦?”他应该算是不想比赛了的,因为他一直啃噬着我的脖颈,“那——不练了,做点别的事。”他笑着抬头,我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便窘得红了脸——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这样的笑,就好像是我从前吃的撒上细盐的冰激凌,涩涩的甜蜜,让人心猿意马。
他瞧着我那花痴样,终于嗤笑出声,“好看吗?”
“嗯。”我傻傻地应着,意识到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花痴了的白痴后,也就不去理会尴尬更直接了,“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于是他用他有技巧的舌吻奖励我对他的夸奖,他伸手来解我的腰带的时候,我避开他今天特别热情的碰触,“别”其实我想说,明天得回学校,有个比赛。
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笑出声来:“知道了,我会小心点,嗯?”
你不知道,隼大人,我只能在心里嘀咕。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嗯?”
“呵呵。”我装傻充愣。
“呵什么?”
我抚着他结实光滑的肌肤的时候总是想:他可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作为一个拿画笔的人来说,他全身上下的线条完美极了,那可真是件完美的艺术品——我还会如此感慨。阳刚的体魄,结实的肌肉,精致的五官,我为他做了一幅素描写真后,便再也不想让他当我的模特了。模特过度的完美,作品总会出现难言的空白,那便成了永恒的不足。他笑我:只会逃避。
用指尖在他的胸大肌上画画的时候,想起了之前看的电影,实在太蒙太奇了,对于我这种文学修养之类很低的人来说,看得实在是云里雾里,他又给我来那么一招,所以跟没看一样。我问他:“《如果爱》到底讲了什么啊?”
他低头含住我的手指,轻轻一咬,松了口才回我:“女的叫忘,男的叫记,整部电影的故事就叫忘记。”说完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什么呀,歪理。我觉得周迅蛮可怜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到头来金城武还是不要她。”
“这种女人呢,最不讨人喜欢,知道不?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世界观,啊?”他伸手戳戳我的脑袋,我便翻身想脱离他的魔爪,没想到翻到毯子外面去了,“嘶!”地板忒冷了点。很快被他捞回去,搂得紧紧的,“又傻了。”
“如果我把你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也会像林见东那样么?”我背对着他问他,手抓着他的右手仔细观摩,修长有形,大拇指左侧有个茧。
“你为什么要忘了我?嗯?”他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冰山男的手掌温度一点也不冰呢。
“啊呜”一声咬了他的手指,后背“呲”的一声。我便开心得咯咯地笑起来,然后我们就开始了互啃游戏,很快我就在他凶猛的攻势下举白旗投降,“明天还要回学校呢,有个排球比赛。”
他却不依,继续,“不用比赛了。”
突然想起点东西,想了想,也是,不能打比赛了。“哦——‘爱在回忆里总是那么明白'什么意思?现在写词的人写得都是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东西。”主题曲的歌词听得莫名其妙,只知道旋律表达得似乎更清楚些。
“不明白就不要去明白了。”他挪了挪,给我腾出舒服的架势让我依偎。
我调整下姿势,搂上他的腰,“哦,我要睡了,晚安。”轻轻在他嘴上么一个——晚安吻。
“再么一个。”
“讨厌。”
笑着闭眼,手不知不觉放到小腹上,我对自己说:纪晓鸽,你爱着这个男人,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了。
也许我对今天电影里的张学友太忽视了,他反倒出现在了我的梦里,给我唱起了深情又悲切的如果爱:“每个人都想明白、谁是自己生命不该错过的真爱、特别在午夜醒来更是会感慨、心动埋怨还有不能释怀、都是因为你触碰了爱。”
我自豪地对他喊:“我已经想明白了,纪英隼就是我生命里不该错过的真爱。”
老男人却不理我,管自己深情地唱:“如果这就是爱”
“再转身就该勇敢留下来
如果这就是爱
如果这就是爱再转身就该勇敢留下来就算受伤就算流泪
困惑的心流过的泪
如果这就是爱如果这就是爱”
我呆呆地听他唱着,唱着,心想:不理你了,疯子,如果这就是爱,勇敢地争取就行了,还困惑什么心,流过什么泪,唱什么唱,烦死了,烦死了。
我以为我的想法很坚定,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第二天一地的黑色郁金香就把我伤得遍体鳞伤,乖乖举了白旗,放弃了我所谓的坚定的想法。
番外 纪晓鸽
十二月四号六点左右,我的标准起床时间,他抱着我拉开门,便看到她瘫坐在地上,以往一丝不苟的发髻竟然松散地漏出几缕,还有一地的黑色花瓣,不知道是什么花,看上去很非主流的感觉。她抬头用一双有些迷离的眸子盯着我们,脸上不再有那种独属于她的干练自信还有那旁若无人的高傲,那种颓废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不知道说什么,内心却也没什么触动,毕竟一切都料到过了,他会搞定一切的。我搂紧他的脖子,不让自己离开他一分,只是静静地看她。她也只是盯着,不转移一分注意力地盯着我们,现在的情况似乎这是一场角逐,谁先出声谁便是输家。寂静一直持续,我抬头看他,他凝重着眉头,也看着她,我们都在等她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觉得一直偎在他怀里也不是个事儿,终于,我打破了这潭死寂,“先放我下来吧。”
他未放手,她却开了口:“我想先跟小哥儿单独谈谈,我会让她自己做决定的。”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冰冷,柔柔的,许是她累了,看样子刚从法国赶回来,这样的声音才让我觉得她是个母亲,“你爸在二楼书房等你。”她最后嘱咐他,原来他们两个想各个击破。
他亲吻我的额头,放我下地,说:〃记住了。〃眼里满是柔情,却不再看她。
“嗯。”我乖乖地点头,很坚定。
他便与她擦身而过,放心地下楼。
她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于是我过去跪坐到她身边,没有一丝保留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看进我的眼睛,看到我做的决定,看到我的执着和坚定。但她却没有如我所希望的那样,因为她开口便说:“你们没有可能的。”
她说的时候我感觉她很落寞,让我有点心疼,我爱她,打小就爱她,因为她是我在纪家唯一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我要叫她一声——妈。可她却从不待见我,十几年来也许我们说过的话的总和都不会超过100句,她的眼里只有老纪和晓鸳。我是那么的渴望她,把她深深地埋进骨子里去,她却几乎没用正眼瞧过我,似乎在她眼里我是透明的。可是她现在却在用母亲的身份要求我什么,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把自己的高傲通通都扔到了一边。
拉过她的手让她抚上我的小腹,微笑着对她说:“妈,我从来不是纪家人,不是么?”她的手好冰,但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的手却还保养的那么好,那么细致、滑腻。按着她的手,看着她受伤的眼神,终究还是收了笑容。他总是说我太会笑了,而且是标准的小哥儿式笑容,露六颗牙,扯30度弧度,展现左脸小小的梨涡,他说如果我对外人这么笑的话,特别是男人,他会嫉妒。
她没问什么,她应该都知道了。朝夕相处的许嫂怎么会没有发现什么呢,只是现在实在瞒不下去了,才把他们召回国,让纪家的这两位主人来裁决我们这对乱伦的兄妹,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连我的亲妈都不曾把我当女儿看过。只是,毕竟我们是兄妹。
“把他拿掉,他不适合来到这个世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想把手抽出,我却硬是捉着不放,彻底感受着她从手心里传出的冰凉。
‘不适合来到这个世上’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或许我也是个不适合来到这个世上的人呢,可是,我还是来了,活着了。我有点乞求地,卑微地问她:“妈,你说,我合适么?”
她怔了,半晌,直直地看着我不语一声,但是我失望地发现她的眼里没有一点点的愧对,只有震惊罢了,震惊那个在她面前基本不说话的女孩怎么会说出让她难以下台阶的话,不是么?
许久都不见她有答话,再次摆上了小哥儿式的笑容,轻轻吐字:“应该是合适的,所以你才会把我生下来。这里也是——”我把她的手按得紧紧的,想让她感受到里面的生命。
“因为我觉得他合适,我是他的母亲呢。更何况,他爸爸也觉得他该来到这个世上。我们都很期待。”
她终究还是抽出了手,无力地撑在地上,按在了那些看似高贵的黑色花瓣上。
“他是你哥哥,直系的亲哥哥,纪扬也是你的亲爸爸,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她流着泪,愣是不让自己抽泣,一口气说完她要说的话,之后便瘫痪似的趴倒在地,尽情地抽泣。
有人说过真正伤心的人,哭是无声的,妈,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但是麻木着听她吼完,亲不亲,一句话就可以确定么?只是她会说谎么?
直系,多么熟悉的一个词,我是学理的,这种低级的生物知识总还是了解得透彻的。不能和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近亲结婚,优生学的观点。
妈,您都用上了直系这个词,多么可笑。
我开口,没法讥笑她,只是想问清楚,她这是何必呢,我可以不当你的女儿,“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我什么时候是您的女儿?可真是个笑话,纪英隼什么时候又成了您的儿子?”拾起一片花瓣,再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紫黑色的汁液染在了肌肤上。
我凭什么信你一言之词,就凭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告诉我答案,我为什么要怀疑我们的关系。
“以前就姓纪难道你忘了么?你从来就是纪家人。你是我和纪扬私生的,私生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