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饮-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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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霖急道:“叶先生,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这么大喘气,会要人命的!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将它引出来!”
叶朴东看了莫仲霖一眼道:“可是,引蛊者,需及时断其臂,方能拒蛊入体。”
人参蛊一旦换寄生体,会在眨眼之间到达心脉,并释放出体内的蛊种,藏到寄生体的血液之内,慢慢长大。
叶朴东用的这只蛊虫,原本想借地牢里的囚徒繁殖蛊种的。
莫仲霖没有丝毫的犹豫,站起身一捋袖子说道:“断臂就断臂,我来为宫主引蛊。”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莫仲霖回头。
南宫越吃力地坐起,唇色苍白,脸上布满了细汗,坚决道:“不行,我不同意!”
莫仲霖大急,喊道:“越!”
“朕不同意!朕是皇帝,这就是圣旨。仲霖,你快去边关,把小小唤回来。”
南宫越断断续续刚说了几句话,便闷哼一声,脸上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身子一歪倒在了龙榻上。
他用力捂住胸口,不断挣扎着,在龙榻上滚来滚去。不过半盏茶时间,浑身上下已经汗出如浆,很快打湿了衣衫。
叶朴东脸色极为难看地看了南宫越一眼道:“人参蛊,已经到了心脉。陛下,您只有三个时辰可以考虑。”
“我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叶朴东身后响起。
那个从进入殿中便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抬手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看着南宫越道:“陛下,臣愿为您引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落下帷幕
大朝会的鼓声已经响过,文武百官列队而立,皇上却久候未至。
太阳一跃出水平线,便显现出它强大的威力,许多体型肥胖的大臣已经汗流颊背。
又过了半个时辰,皇上依然未出现,众大臣开始有人交头结耳,有人左张右望,有人则无视侍御史的警告,干脆席地坐了下去。
廖承渊与费清玄互视一眼,低声说道:“陛下是怎么回事?怎么直至现在还未到?”
费清玄面露担忧之色小声道:“听闻昨日陛下急昭莫统领入宫,之后莫统领也一直留在宫里。而且,”他下意识看了楚怀英往日站位处一眼,毫不意外没有见到楚将军的影子,“淑妃娘娘,暴毙身亡。”
这件事,虽未有旨意,却早已经是人尽皆知。
廖承渊神色凝重,当即立断道:“走,你我一道去长乐宫看看。”
话音未落,已听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从宫门口处响起,很快,一队队黑甲军手执兵械凶神恶煞般冲了进来。
地面上,也不断有黑甲士如鬼魅般冒出,长长的枪戟带着死神的味道微微前倾,仿佛只要有人胆敢反抗,便会洞穿那人的心脏。
接着,宫墙外传来“嚓嚓啦啦”一阵令人牙酸的弓弦之声,墙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轻弩,弩箭闪着森寒的光,对准了地面站立的诸人。
廖承渊目露惊骇,与费清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身后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廖承渊转头一看,便见司马雍满脸是笑地向自己身后挑挑下巴。他回过头,顿时惊得脸色煞白。几欲站立不住。
黑甲士闪出一条道,面色苍白、脚步踉跄不稳,看起来虚弱至极的南宫越被五花大绑着,由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推搡着走了过来。
其后接着便是莫仲霖、叶朴东、朴桐等人。
廖承渊惊呼一声:“陛下!”
费清玄用力扯了他的衣袖,挑挑下巴示意道:“你看。”
几人被押到诸大臣面前之后,黑甲士便纷纷跪了下去,山呼道:“恭迎安王殿下!”
安王?!廖承渊脸色更白了。他哆哆嗦嗦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雍呵呵笑道:“廖左相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此正是安王殿下,先帝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只可惜南宫越狡诈狠辣。竟被他夺了先机。今日,安王殿下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廖承渊惊道:“可是,先帝的遗昭中,安王他……”
“不是先帝亲子吗?”司马雍无限鄙夷地打断了廖承渊的话。淡淡说道:“南宫越有灵魅相助。早就在先帝身上做了手脚,摄先帝魂魄为自己所用。不然,先帝明明已经下旨将南宫越移交给玄国,又怎会突然出耳反耳,做出朝令夕改之事?这些,不过是南宫越窃取国器的龌龊手段罢了。”
南宫旸一脸得意之色,走到众人面前抱拳笑道:“廖大人,诸位大人。久违了。怎么,今日见到本王。诸位大人可是惊喜过度,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呵呵。”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近万人的宫阙中,竟然一片死寂,甚至连身旁之人轻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南宫越虚弱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南宫旸,你这祸根孽种、枉窃国器的乱臣贼子,当日你与明妃合谋暗害先帝殒命,今日又枉图颠倒是非,谋逆月国江山,恶行昭彰,其罪当诛!”
南宫旸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南宫越的肩头笑道:“九哥,你说本王是乱臣贼子,那你又是什么?当日先帝传位遗昭,是费大人秉承先帝遗愿,亲笔书写,经先帝点头之后盖上国玺。本王才是月国名正言顺的真命天子,而你,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他笑眯眯地看向费清玄,问道:“费大人,本王所说,可是实情?”
“这……”费清玄面露难色,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是先帝将自己的遗愿告之与他,他提笔誊写,写好之后又交于先帝看过,在先帝点头之后亲手盖上的国玺。
后来,明妃以他暗通南宫越为由,对他严刑逼供。再后来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费清玄嗫嚅道:“当时,臣的确是按先帝吩咐。可是……”可是,他总感觉当时的情况,哪里都透着一股子邪性,却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处。
南宫旸得意地耸耸肩,笑眯眯地说道:“你看,九哥,你的肱骨之臣也承认,本王手中那道遗昭,才是真的。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伏法吗?”
南宫越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如愿以偿吗?你问问这满朝文武大臣,有哪个愿意以你这个身份不明之人为尊?”
南宫旸得意地环视一眼。
司马雍先行跪了下去:“臣愿奉安王殿下为主。臣敢请安王殿下顺应天意民心,秉承先帝遗昭,登基为帝。”
接着是户部尚书李栋。
再接着,近一半的文武大臣跪了下去。
有几个面露犹疑之人,战战兢兢、跃跃欲试,刚待上前,被身边之人轻扯了衣袖,又站回了原地,只一脸诚惶诚恐之色,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南宫越的目光一一掠过跪伏在地欣喜若狂的大臣,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他抬起头,问站立原地的大臣道:“你们呢?是拥立朕为帝,还是南宫旸?”
站立的大臣面面相觑,又有几人犹豫不定地跪了下去,眼神却不住闪烁着。一脸羞愧,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现在南宫旸身边有大军。
而南宫越却被南宫旸掌控,看起来似乎受了重伤。随时都会命丧于此。他的心腹嫡系又被派往了边关,直至现在也没有军队来救驾。
或许这个登基没几个月的皇帝,真得已经大势已去了。
无论是跪着的、还是站立的,在这一刻,心跳都蓦然加速,在接下来的短暂的寂静里等待最终结局的到来。
突然,远远的响起三声轰鸣。接着隐隐传来呐喊厮杀之声。
南宫越突然嗤的一笑,接着仰天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哪像之前那个垂死之人该有的声音。
南宫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大声喝道:“杀了他!”
话音未落,已见南宫越身躯一震,身上铁链绳索纷纷崩断。抽出腰间软剑旋身而起。眨眼之间已有十余黑甲士毙命当地。
接着,莫仲霖等人也都纷纷崩断绳索,劈手夺过身边之人手中利器,背靠背与南宫越站到一起。
南宫旸脸上不住抽搐着,恶狠狠地一挥手道:“来人,给本王杀了他!”
“慢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久病未现人前的楚怀英一身甲胄,提着长戟一身血迹直奔南宫旸身前说道:“殿下。打进来了!”
南宫旸疑道:“什么打进来了?”
“是尤亮、柳承安。他们带着兵,已经攻进了皇宫。向这边杀过来了。”楚怀英拱手而立,眼睛连瞟也未瞟南宫越一眼。
南宫旸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他们不是?”
“殿下,尤亮根本就没去边关。赴边关的,是前次兵役制改制时退役的老兵!”
楚怀英尚未说完,已经听呐喊声渐近,向这边飞快逼近过来。
南宫旸血红着眼,疯狂地指着冷笑而立的南宫越大吼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楚怀英微微一笑道:“得令!”
说罢,呼地一直挥起手中长戟,向南宫越袭去。
可是,就在长戟快要削到南宫越身上时,却突然变了方向,带着呼呼风声,向着南宫旸呼啸而去。
南宫旸一闪身躲开楚怀英的长戟,大喝道:“楚怀英,你大胆!”
楚怀英一脸凶煞,斩钉截铁怒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
一声令下,跟随楚怀英进入紫辰宫的将士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向黑甲士杀了过来。
一时间,紫辰宫往日修罗地狱般的情景再现,箭矢乱飞,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司马雍抖着一身肥肉,面无人色地扯着南宫旸道:“殿下,情况不妙,殿下还是先撤吧。”
“放肆!”南宫旸血红着眼,如癫狂般大声喝道:“本王谋划了这么多时日,费了这么多心血,眼见大事可成,你让本王撤退?”
他“锵”的一声抽出腰间利剑,刷地一挥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全都给我上!”
司马雍崩溃哀叹,瞅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往后殿方向溜去。
刚踏上殿前石阶,只听“嗖”的一声轻响,司马雍感觉胸前一痛,怔前低头看着胸前带着鲜血的箭头,喉头中“咯咯”两声,万般不甘地仰面倒了下去。
接着,无数只脚踏了上来,厮杀成团的兵士很快将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肥脸踩成了花。
楚怀英挥舞着长戟,守护在南宫越周围,为他挡住不住袭来的兵士和箭矢。
在一片混乱之中,南宫越负手而立,一脸沉静,只是眼中越来越浓的杀气,竟渐渐盖过了那刀刀夺命的血腥厮杀。
楚怀英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身上伤势渐多,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咬了咬牙,将手中长戟转成轮盘样,可依然无法挡住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矢。
“扑扑扑”几声箭矢入体的闷响,楚怀英趔趄几步,将手中长戟大力钉入身前的地上,单手扶戟勉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以肉体为盾,护在南宫越面前。
楚怀英感觉到生命在飞快地流逝,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他吃力地说道:“陛下,是臣错了,不能理解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