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饮-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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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烛光下的脸色看起来略有些苍白,显得极为楚楚可怜。
她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月容向长乐宫走去。
进了长乐宫,朴桐连忙迎上来行礼问安。
楚玉微微一笑,亲手扶起朴桐,低声问道:“陛下可在?”
朴桐眼睛瞄了瞄内殿,小声回道:“陛下正在批阅奏章,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打扰。”
楚玉笑道:“本宫听闻陛下已经忙了一整天,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所以才特特儿吩咐御膳房做了些易克化的膳食,让陛下好歹也歇一歇,吃些东西。”
朴桐躬着身子,笑道:“娘娘稍等,奴婢这便去向陛下禀报。”得到楚玉回之一笑,朴桐踮着脚进入殿中,轻声回道:“陛下,淑妃娘娘请见。”
南宫越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继续写了起来,直到批完手中的奏章,方放下笔道:“让她进来。”
得到许可的楚玉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回身接过月容手中的食盒,心怀忐忑悄然走了进去。
她走到南宫越身前三步远处,蹲身福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嗯,平身吧。”南宫越声音平淡无波,连看都没看楚玉一眼淡声问道:“淑妃见朕,是有何事要奏?”
“师兄!”楚玉心中一痛,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接着被南宫越凌厉的眼神吓止在原处。
她使劲咬了咬嘴唇,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哽咽道:“臣妾,知陛下已经忙了一天,直到现在也未进膳食。虽说国事要紧,可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南宫越将视线收回,淡淡说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楚玉再不愿,也不敢违逆南宫越的意思,只好委委屈屈地转身,一步一蹭向殿外挪去。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一个可以改善两人关系的机会,哪里甘心如此轻易放弃。楚玉猛一转身,扑到南宫越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哭道:“师兄,玉儿知错了!我知道错了,求师兄原谅玉儿……”
南宫越身子一僵,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放手!”
“不!我不放!”楚玉满脸是泪,泣不成声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不该对师兄用了手段。可你知道吗?我只是太想做你的女人,太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师兄,对不起!”
南宫越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自己。
楚玉将头放到他的肩上,喃喃哭诉道:“你知道吗?当你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时,我真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去。可我又舍不得,我不怕死,我怕我死后,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了。”
她呜呜哭着,眼泪渗透了南宫越的衣衫,一直浸到南宫越的肌肤上。
南宫越微微叹息一声,低沉问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好,朕便信你一次。可是,你告诉朕,是谁给你的?”
楚玉诧异抬头,挂着两汪眼泪不解地望着南宫越。
南宫越微微偏头,注视着楚玉的眼睛问道:“告诉朕,那种药,究竟是谁给你的?”
楚玉眼中不可扼止地闪过一抹慌乱,身子也微微一僵。
这一切,又怎么能瞒得过南宫越?他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失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楚玉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她不能,也不敢将南宫旸的事说出来。可是如果说是楚家人,又会给家里惹麻烦。
她抬头,恰好看到南宫越探究的目光。
楚玉心里猛地一跳,松开手臂垂下眼睛吱吱唔唔说道:“是,是师父。是我求师父帮忙,师父给我的。他说,这种东西,不会伤到身体,所以我才……”
南宫越挑唇一笑,轻轻抬起楚玉的下巴,在楚玉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迅速掩去眼中的那抹杀机,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玉儿大可不必如此。朕既然让你进宫,又岂会冷落你至此?”
他伸出手,轻轻抚开楚玉鬓边散落的碎发,温柔地抚过她的脸,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最后落到了她的脖颈上。
明明他的表情、动作都那么温柔,可楚玉还是忍不住冒出一身寒栗,浑晒不住簌簌发起抖来。她用力咬住嘴唇,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夺路而逃的欲望。
南宫越再度挑起楚玉的下巴,拇指轻轻按了按楚玉的嘴唇,低沉的呵呵一笑道:“玉儿,你在怕什么?嗯?”
楚玉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颤抖道:“臣妾,臣妾只是,有些冷。”
“哦,是吗?”南宫越嘴角轻挑,淡淡说道:“那就早些回宫去,好好歇息,去吧。”
楚玉暗松一口气,连忙恭声应是,一直退至门口,才转身走了出去。
等出殿相送的朴桐转回殿中,楚玉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月容连忙用力扶住她,担忧唤道:“娘娘?”
楚玉重重呼出一口气,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低低说道:“回宫,快回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魇
楚玉仓皇逃出长乐宫,一路如被鬼撵似地逃回元清宫。
月容见楚玉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汗,紧张而急促地呼吸着,忙轻声唤道:“娘娘?”
楚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目无焦距,浑身瑟瑟发抖。月容只好再次推推楚玉,加大了声音:“娘娘?”
“啊?!”楚玉惊叫一声,回过神惊骇莫名地看着月容。
月容奇怪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楚玉结结巴巴说道,紧紧拉着月容的手,指甲深深掐入她的手背中。
月容忍着疼,安抚道:“娘娘,奴婢去给您斟茶……”
“别去!”楚玉带着哭音低低说道:“别走,我怕,我害怕!”
月容心里一沉,缓缓蹲到楚玉身边,温声细语道:“娘娘,您没事吧?”
楚玉怔怔地看了月容许久,松开手轻轻摇了摇头道:“本宫没事。”
见自家主子终于恢复正常,月容轻舒一口气,转到楚玉身后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柔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就算对娘娘发脾气,也只是爱之深责之切,又怎会舍得一直冷落娘娘?再说,今日皇后娘娘还因此闹腾了一回,皇上心情不佳,也是有的。”
楚玉喃喃道:“他,没有。”
月容愣了半天,方明白楚玉话里的意思,接着说道:“皇上既没有怪罪娘娘,自然不虞与娘娘计较此事。娘娘也不要多想。娘娘今日劳神劳心,不如早些歇着。”
楚玉失落点头,听了月容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南宫越不是一个容易被欺骗的人,以他的城府之深、手段之高明,又怎会猜不到自己对他说了谎话呢?
带着满腹的心事,楚玉躺到了床榻上。
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看到南宫越笑吟吟地向她走来。温柔小意地拉着她的手说:“玉儿,你现在已经有了朕的孩儿,要好好体重身子才是。我已经废了童氏的皇后之位。只要你诞下皇子,朕立刻封你做朕的皇后。”
楚玉顿时大喜过望,心花怒放偎进南宫越怀中。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噔噔噔”跑过来,扯着她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唤道:“母妃。你不要孩儿了吗?”
楚玉心里有些奇怪。她明明刚怀有身孕,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孩儿?
还未等她回过神,南宫越已经脸色铁青地将她推开,冷冷问道:“你说,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说!”
楚玉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孩子,却发现孩子长了一张与南宫旸一模一样的脸!她强自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孩子!”
接着南宫旸冷笑地走了过来。伸手牵起孩子的手道:“玉儿,这本就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忘了吗,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女人。那个人,他在利用你,只要他稳固了皇位,就会将你们楚氏满门抄斩。”
一只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楚玉大惊失色,连忙转头看去,只见南宫越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杀气腾腾地扼住她道:“你居然敢背叛朕,朕要杀了你!”
楚玉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头也开始晕了起来。她拼命挣扎着,大声呼救。
南宫旸正要上前救她,却被南宫越一剑刺死。
楚玉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惊声大叫起来。
耳边传来月容焦急的呼唤:“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楚玉猛地一抖,睁开眼睛一看,昏暗的烛光下,那金丝纱帐闪着点点光茫,月容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原来,刚才的一切,仅仅是梦。
幸亏是梦!
楚玉松了口气,才发现里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月容轻轻拍着楚玉的背,一下一下为她顺着,低声道:“娘娘只是被魇住了,娘娘别怕,奴婢一直都在呢。”
楚玉点点头,由着月容服侍着换过衣衫,重新躺了下去。
而月容心里,却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明明听到自家主子在梦魇中呼唤安王救她。安王,那被皇上亲旨抓拿的叛逆,主子怎么会在梦里唤他呢?就算安王谋逆之前,两人也少有来往啊。
第二天一大早,楚玉便带着月容去了凤仪宫。
小小已经起身,或者,昨夜根本就没有睡。她恹恹地躺在贵妃榻上,听到宫女禀报淑妃到,才缓缓坐了起来。
楚玉走到小小身前几步远处,笑吟吟地矮身福了下去,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小转头示意,一旁代替希影的梅妆连忙扶起楚玉,并为她在小小下首处置了锦凳。
楚玉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朱红色抹胸襦裙,外罩同色广袖衫,广袖衫上绣了大朵大朵张扬的黑色莲花。脖颈上的枚枚印痕已经变浅,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见小小眼睛盯着自己的脖子看,楚玉羞涩一笑,不好意思地抬手遮住印痕,轻声说道:“臣妾无状,还请娘娘恕罪。昨夜陛下曾赐给臣妾雪蛤幻颜膏,臣妾不敢独享,今日也给娘娘带过来一些。”她转头示意,月容忙将手中的小盒递给梅妆。
小小微微一笑道:“淑妃有心了。”
楚玉嫣然一笑道:“本来臣妾昨日就应该来给娘娘请安,只是因为娘娘身子不适,臣妾未敢打扰。臣妾也知娘娘喜欢清静,可今日臣妾若再不过来,倒显得臣妾恃宠而骄,恐会落人口舌。陛下若知道了,也会责怪臣妾不懂规矩。”
她看了看小小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心下暗暗一笑,微微蹙眉轻叹道:“现在皇上登基,天下大治。只是皇上已过弱冠,膝下却空虚无嗣,且如今后宫只娘娘与臣妾两人,各宫主位虚设,如果太后娘娘在的话,恐怕要张罗着选秀,为皇上充盈后宫了。”
小小冷笑一声道:“淑妃想得真周到。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若这宫里女人多了,恐会让陛下喝坏了身子。且世间女子也不是每一个都有淑妃这样的胸襟和见识,若陛下不能雨露均沾,反倒平添后宫无数怨念。”
楚玉脸色瞬间胀红,接着轻笑一声道:“怎会?有皇后娘娘这样贤淑的后宫之主,皇上必定能做到不偏不倚。皇上子嗣繁盛,既是天下之福、陛下之福,也是娘娘之福。”
她捏起帕子,捂嘴笑道:“这些皇子,还不都得唤娘娘一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