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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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桌边推推趴着睡着的碧艳。
张碧艳听到叫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乍然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过来,差点儿就失声尖叫出声。
幸好冰玉煌看她的样子,急忙说道:“我是月奴!”
张碧艳这是第一次看见冰玉煌的真容,心有余悸间再次抬眸,看到熟悉的鼻尖和嘴唇,才定下神来。
冰玉煌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竟忘了将面具带上,随即笑道:“碧艳,我长得如此惊悚吗?让你看到我竟然吓得魂不附体?”
碧艳闻言面色羞得一红,望向冰玉煌含笑的星眸,急急解释:“公子千万别误会,我怎会有那样的意思,是我的错,方才没有认出公子来,公子天人之姿,怎么会吓人呢!”
冰玉煌笑着打断她:“无妨,现在精神了吗?灯笼在那儿,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碧艳关心道:“多谢公子,我不困,让我侍候你梳洗吧,烈王有没有为难公子你? ”
冰玉煌微微一笑,看着张碧艳道:“碧艳,我与他的关系你已知晓,烈王怎会为难我,今日殿上还多赖他费心周全,这不是已经和你说过?”
张碧艳闻言不由抿起了双唇,冰玉煌看到,笑着转移话题:“日后无事,你多去叶医师处走动,亦可学些医术傍身。府中只你我二人来自灵月,安全为首要。我不可能常在府中,叶医师此人值得信任。”
“嗯!”张碧艳听着冰玉煌再三嘱咐,心中一股暖流划过,轻声答道。随后伺候冰玉煌洗漱后回到了自己房内。
碧艳走后,冰玉煌沉默的站在房内,凝视着闪烁的烛光,黑眸一动不动,可她微蹙的眉心,却显示了内心的纷扰,披散的黑发熨帖的披在身后,窗边映着清俊秀逸的身影,只闻一阵吹气之声,屋内烛火熄灭,黑暗笼罩了一切。
危百尺回到书房推开门时,烈无苍正站在散发着紫檀香气的书桌前,眸光凝在书桌上的一幅卷轴之上,卷轴边际暗藏流彩云纹,中心画纸白皙如新,画中是一名身着湖水色衣裙的女子。
“你又在看这幅画了!”危百尺顺手关好门后,边出声边走近烈无苍。
烈无苍抬眸。危百尺走近后,幽幽道:“这次在灵月依旧没有找到人吗?”
烈无苍小心翼翼收起画卷,装进特制的画匣,轻“嗯”一声道:“谈正事吧 。”
危百尺看着他将画卷放进暗格,不由露出浓浓的怀疑道:“无苍,你确定此人真的在世上,而不是你臆造出来的?”
烈无苍不假思索道:“我亲眼所见!”
危百尺接着道:“
你难道还要一直找下去?”
烈无苍回身望着危百尺,沉默不语。
危百尺紧紧盯着烈无苍,继续说出残酷的事实:“已经五年了,你可想过五年间会发生很多事情,她可能已经嫁与他人?孩子都有了?你找到又能怎样!”
烈无苍神色一如往常的坚定:“不论如何,我都要找到!”
危百尺望着烈无苍执着不退的黑眸,叹息一声,忽然想到密室中看见的容貌:“你留冰玉煌一命,是不是因为他相貌肖似画中之人?”
“百尺,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何曾见我感情用事?”烈无苍不答反问道。
危百尺无奈扶额:“罢了,不逗你玩儿了。看你这么多年思慕佳人,却求之不得,终日对着一幅画黯然寡欢,我真替你伤神!”
烈无苍对他的夸张真不知说些什么,随后端起一盏宫灯放在房内的硬榻上,两人各坐一边,详细说起了攻取灵月前后的情形。
同一时间的帝都,另一座府邸内亦有有心之人,不眠不休。
偌大的府邸,四处灯火尽灭,只有一处卧房内还闪着暗淡的烛光,在夜色中显得分外醒目,屋内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回荡。
暗昧的房间内,隐约可见床上斜躺着一人,面朝床内,仅着底衣,神情慵懒惬意,双眸微阖,薄薄的锦被覆在腰间,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撑在额边。
床前立着一人,在白烛下细细一字一句读着手中字条上的消息。
突然床上之人回头,打断他的声音,道:“秋韵,去倒杯茶!”此人即是曜日宰相宿淮卿。
而秋韵则是自小跟在其身边的书童。宿淮卿为其取名锦秋韵,虽然锦秋韵千般反对,万般抗议,最终没能让他改掉这个一听就像女人的名字。于是秋韵秋韵,牢牢刻在心不甘情不愿的书童身上。
宿淮卿话音落后,锦秋韵眸中无奈闪过,放下手中从烈王府中传回的信息。起身就着昏黄的烛光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回程中一不小心撞到了把椅子,差点儿洒了杯中茶水。
宿淮卿听到响动,转了个身子,望着锦秋韵,叹息道:“我跟你讲过多少次,要小心,要仔细,撞到了东西不要紧,要紧的是别发出声音,我们现在在干的事情岂能让旁人发觉?为此我还特意只点了一小根儿白烛”
锦秋韵听这句话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床边,打断他道:“茶来了!”
宿淮卿不情愿的停下絮叨,懒懒的掀了掀眼睑,大大打了个呵欠,道:“你喝吧,我听你声音暗哑,读得又那么慢,想你定然是渴了!”
锦秋韵忍不住翻翻白眼,紧紧闭
住眼睛,憋下心中那口气,才转身将茶杯放下。继续拿起字条,读起来。
片刻后,抬眼望着宿淮卿道:“读完了!”
宿淮卿猛得睁开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完了?这次的怎么这么短?烈无苍回府就干了这么点儿事?还是小三儿偷懒了,怎么一次比一次的内容少!”
锦秋韵毫不客气反驳道:“这么一天,烈王能做什么事?有这些就足够了。”
宿淮卿顿时委屈道:“哎,如今的日子,这主人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既得考虑下人的身体,还得照顾下人的心情啊!秋韵,你只顾着小三,也不想想我的难处。”
锦秋韵丝毫不理会宿淮卿的抱怨,走近床边,直接将薄被拉起来盖在他身上,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想要和烈王斗,你也得有个好身体才行。”
言罢,吹灭唯一的白烛,准确无误的从床边轻轻退出了房外,没有撞到屋内任何物件。
☆、朝议流言
灵月被灭,如何稳定灵月,让灵月众民真正归心臣服,是重中之重。大军从灵月凯旋第三早朝,此事即纳入朝廷公议。
烈无苍使计攻下灵月后,仅做了安抚暂安为主的简单处置,虽然有前面所灭百群、的卢可做参详,但各国情形迥异,万不能一法适众,因此具体用何策略还需与众臣商讨。
皇宫大殿内,烈无苍、明王烈无过二人在龙座之下特设摄政王座,宿淮卿作为首宰,位列文臣武将之首,与烈无苍、明王共同辅佐尚未成年的烈元皇,亦享有此殊荣。梁王烈无庸、祥王烈无忧专司皇宫钱粮调动,配合烈无苍征战所要军需,玉王监管工部,德王路光阴只享有爵位,并无任何实权,但既已经降于曜日,定然要出现在殿中参与早朝。三人设坐于殿内左侧,文武官吏相继依品级左右坐于殿中。
烈元皇扫过众人,出声询问:“诸位爱卿对如何处置灵月百姓和官吏之事有何意见?”
殿内寂然无声,一片庄严肃穆。
德王路光阴在话音落后,抬眸望向龙座之上的烈元皇,同时亦是对着烈无苍、烈无过、宿淮卿,朗声说道:“回禀皇上,臣就自己所知有关灵月百姓的情形说出,或有不全,以供诸位大臣纳入考量。灵月之人秉性淳善,不喜争斗,安土重迁,善忍,却也保守拘泥于旧俗,不易变通,再者灵月地域广阔,天时地理尽占,一向风调雨顺,因此物产富饶,百姓基本自给自足,但是前些年接连大旱,民众生存唯艰,今年稍有好转,但也不容乐观。”
路光阴言语隐晦,但也看得出他有心袒护灵月百姓。灵月兵败如山倒,一方面纵然是因为曜日军队强大,另一方面与灵月内政交困,天灾人祸,民心不安关联甚深。
话音落后,烈元皇眸中露出赞赏之意,随即出声,嘹亮的嗓音响彻殿内:“德王谏言诸位爱卿可听清了?灵月败亡之因,身为曜日的国君和大臣,必须引以为戒,若无警醒,他日曜日必当会步灵月后尘。朕绝不想看到我曜日国祚如此断绝,曜日未来朕就寄托在诸位大臣身上了。”
明王老迈的双眼望向烈元皇,浑厚低沉的声音透出欣慰:“皇上年少即深明大义,是我曜日之幸,是天下百姓之幸,臣总算没有辜负先皇临终之托!”
烈元皇微微一笑,道:“皇叔谬赞,多得几位皇叔教诲和宿相辅佐之功。先皇训诫侄儿心中永不敢忘。”
片刻后,梁王率先提出了谏议,面向烈元皇道:“启禀皇上!”
众人皆备其粗亮的嗓音吸引了注意,只听他继续道:“依我看,直接把这些个官吏也统统杀掉,换用我曜日之人,一次性解决,不留后
患。”
其他大臣中有三四人亦是此意,随即出声附和:“臣等赞同梁王爷提议!”
明王双眸微闭,众人无法猜测其对此提议有何想法。
过了一阵儿,思谋良久的吏部尚书谨慎谏言道:“梁王殿下的提议固然不错,可以一绝后患,可是后续官员派遣却成了大问题。”
“首先,要挑选熟悉灵月民情之人,在曜日是可选拔出一小部分,但是无法全部满足灵月需要,即使熟悉民情之人亦不能说其就能处理好灵月境内之事,冒然直接治理起来恐诸多不便,处理不好极有可能造成彼此间的冲突,反而违背了初衷,这样耗时耗力耗人耗财,还充满诸多不可预知的因素,臣认为此举不妥。”
“哦!”烈元皇望着吏部尚书问道:“既然如此,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吏部尚书虽详细分析了梁王措施的利弊,但也无甚良策随即道:“陛下恕罪,臣暂时还未想到。”
就在此时,祥王望向烈元皇,沉稳有力的嗓音在殿中响起:“臣之想法,有罪的杀,无罪的留下,依其能力大小继续任用。”
一直沉默不语的宿淮卿突然转头望向祥王,眸光瞬间放亮,赞叹之声溢于言表:“无罪者为我曜日所用,祥王此策妙矣!与宿某所想不谋而合。以其人制其人,乡不易,俗不改,省却不少功夫,确能达安定之目的。表象治理之人不变,变动之势越小,民心也就越安,对我曜日之统治大利啊!”
大臣中有人听宿淮卿如此分析,连宿相都赞赏的话,没有任何疑问,定然是好策略,本还犹豫是否赞同之人如吃了定心丸,谁又愿意错过如此彰显自己明智的机会,急忙扬声附意:“祥王殿下英明!”
祥王面上神色却并不轻松,此时眸中带着思索,扬眉看向宿淮卿,听得出宿淮卿断章取义,必然还有未尽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宿淮卿眸光随后带了戏谑的笑意,看向殿中的那几位大臣,口中语气倏然一变:“只是,明王殿下前一句恐要遭人诟病。”
说到此,宿淮卿的眸子穿过众人的视线,转向了方才附和的大臣中,直直对上典仪赵青,眼中带着冷峭的笑意,胆子不小,敢在背后胡言碎语他!
典仪感到身上一股凌冽的视线,微微抬眸偷觑,对上宿淮卿的利眸,一张脸猛然惊得煞白!脊背一股凉气窜上!身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