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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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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这些衣服吗?都是给你准备的。”
  我僵住了。他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知道你要过来拿衣服,所以提前准备了。”
  “你太费心了。”
  “我愿意。”
  “谢谢,我现在没有机会穿这么华贵的衣服。”我回头看他一眼,伸手拿出几件旧衣服;其实也不能算旧衣服,很多都是只穿过一两回的。又拿了几件毛衣,还有两条披巾,放到床上,准备找东西装。他拦在我面前,有股酒气,看样子刚喝过酒,伸手抚摸我的脸,“我们谈谈吧。”
  我拿开他的手,绕过去。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怀里,不由分说就吻了下来。我挣扎着推开他,“干什么,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考儿!”他满眼通红,低声叫了起来,“一定要这样吗?我们这两年不是过得很好吗?他一来,你就变了,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难道仍然换不来你的爱?”
  “其实我从来就没变,从爱上他开始,我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爱可以分出来,我早就分了,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拼命摇头,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你真固执!”
  “对不起,我不想害你,好好找个女人生儿育女吧,我不想你毁在我手里。”说着我抱起床上的衣服就要出去。
  “考儿!”他在后面叫。
  我没有回头,径直下楼。他站在楼梯上看着我出门,突然就咆哮起来,“我诅咒你们,你听好了,等他死了我再来收拾你!”
  一句话刺穿了我的心。
  我想我跟这个男人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Monica从巴黎回来,又叫上我和英珠上她的公寓喝酒。一进门,英珠又要掐我,因为上次她约我到瑞尼尔俱乐部参加一个Party被我放了鸽子。我跟她从门口打到阳台,手脚并用,自从认识这丫头,我变得越来越粗鲁。Monica则视若无睹地在厨房准备水果沙拉,她跟我们不一样,典型的优雅淑女。
  我们围坐在木地板上,一边吃水果沙拉,一边喝酒,Monica从法国带回来的葡萄酒。当她们得知我现在在咖啡店当服务生后大为吃惊,尤其英珠,充满同情地搂住我,抚摸我的脸蛋,“哦,可怜的乖乖,这么快就被甩了?”
  “什么话,肯定是Cathy甩人家好不好。”Monica大多时候都在帮我说话。她们都知道我跟一个华人富商同居,也见过祁树礼,对他的绅士风度印象很深刻。
  “不是啦,觉得合不来就分开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那就搬过来住嘛,外面租房很贵,反正我男朋友去了巴基斯坦要半年后才回来。”Monica说。英珠连连表示赞同,还说也要搬过来住,三个人住一起热闹。
  “不必了,我有地方住的。”
  “住哪儿?”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联合湖区。”
  “游艇?船屋?”她们又是异口同声地问。
  我怯怯地点点头。
  啪的一声,英珠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你还有钱住船屋?干吗要骗取我们的同情?”她将我的脑袋摁在地板上,“死丫头,住船屋还去端咖啡,你活腻了吧,我的同情是这么好骗的吗?”
  说的是韩语,整个一母夜叉。
  但Monica还是信我的话,她建议我别端咖啡了,去餐厅弹琴,虽然也赚不到什么钱,但总比当服务生要好些,她有个朋友开了家法国餐厅,就在艾利略湾旁的码头区,最近正招个现场演奏师,她问我要不要去试试。这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吗?第二天我就在Monica的引荐下见到了她那位开餐厅的朋友,现场弹了首曲子给他听,虽然水准有限,但蒙蒙外行还是勉强可以的。毕竟我也学了几年,又在耿墨池这位大师的拳头下熏陶了两个月,加上又是看在Monica的面子上,老板同意我留下来,也是按小时计酬。
  艾利略湾旁的码头,游客很多,码头区是指70号码头到50号码头,在这两千多米的海岸休闲路上,尽是餐厅和卖纪念品的商店,可以眺望艾利略湾和帕克市场,连成一大片散步区。在这里开餐厅,生意通常都是很好的。码头区的游客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餐厅,路边也有很多卖运动衫的路边摊,有街头表演者,有流浪汉,公路上车子来来往往,高速公路有三层,看得人眼花缭乱,整个码头热闹非凡,跟我所住的宁静的湖区形成强烈对比。
  在美国,只要四肢健全,不怕吃苦,好坏是可以混到一碗饭吃的。一个礼拜过去了,我应付得还算自如,没有出岔子。客人们其实很少会去认真听琴,他们更多的是享受这种悠然自得的氛围,跟朋友说笑聊天,钢琴对他们而言就像挂在墙上的画,只是个摆设而已,没有人会注意角落里一个来自东方的孤独的演奏者。
  每天我大概会在餐厅待两到三个小时。我和另一个奥地利琴师轮流演奏。虽然钱赚得不多,但维持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了。为了保持好一点的状态,晚上我没有再去酒吧兼职。
  雨还是在下,我差点都忘了晒太阳是什么感觉了。耿墨池偶尔也会来电话,日子过得很平静。但我不敢告诉他我在卖艺的事,我怕他知道了真要杀了我,因为我弹得最多的就是《爱》的系列曲,拿他的曲子去卖艺讨生活,他会将我碎尸万段。
  这天是周末,餐厅的客人比平常多很多,我有些紧张,而那个奥地利演奏师却请假没来,让我一个人撑场面。两个小时不间断的弹奏,我已经把我会弹的曲子都弹遍了,可老板还要我继续弹,说给我加薪水。我倒不是在乎他加不加我薪水,而是我蒙人的水平已经发挥到头了,再弹下去只怕要露马脚,但是为了保住这份工作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奏。我选了耿墨池教过我的一首新曲子,也就弹过几遍而已,疲劳、紧张、再加上曲子不熟,很快就乱套了,到后面完全不知道弹的是什么东西,台下开始有了嘘声。弹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人叫我下去了,我紧张得快要哭。
  突然,从我身后伸过一双大手,将我从琴凳上提了起来,台下顿时一片惊叫。我被那双大手推到一边,惊魂未定,那家伙自己坐到了琴凳上,旁若无人地演奏起来,将刚才那首我弹得乱七八糟的曲子重新开始演奏。大师啊,才一个过门,台下立即安静下来。美好的东西总是能产生共鸣,我在这儿弹了这么多天的琴,从来没这么安静过,原来不是他们不在意琴声的悠扬与否,而是我根本就没弹悠扬过。
  一曲弹毕,掌声四起。
  很多人甚至是站起来鼓掌。老板也是。
  我还愣着,耿墨池已经很有风度地站起身,跟客人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气冲冲地拉起我就往店外拖,一直把我拖到店门外的街上,我转身又要进去,“别拉我,今天的钱还没结呢”
  耿墨池对着我的脑袋就是几下,“你弹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找人要钱?倒贴钱都没人听!气死我了,我教你弹琴是让你到这儿卖艺的吗?弹成这个鬼样子也敢出来卖艺,丢你自己的脸不要紧,把我的脸也丢尽了!居然还敢弹我的曲子,我的曲子是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演奏的吗?音乐厅、剧场才是弹我曲子的地方!”
  他一路骂骂咧咧,我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走到地下街入口处,他的火气还没消,又揪住我的耳朵吼:“你要是敢跟人说是我的学生,我杀了你!幸好我回来得及时,要晚点,我耿墨池一世的英名就全被你毁了!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
  他一边骂还一边跺脚。
  我瞅着他,突然没来由地着迷起来,他发脾气的样子好酷啊,一身浅灰色洋装,儒雅冷峻,气质超然,这样的男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难怪我爱他这么多年。他回日本的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住在他的船屋里,睡在他的床上,面对着灯火港湾,常常彻夜难眠。此刻日思夜想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我百感交集,激动得要昏厥。尽管他是在骂我,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他是在说着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还是太思念了!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跳到他身上钩住他的脖子,动情地贴上了自己的嘴唇,他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一手,被我扑得倒退几步。我则像蛇一样地缠在他身上,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味道和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只剩下我和他,此刻我真愿意和他化成一座雕像,在西雅图的天空下永远地展览我们的爱情。
  浪漫的西雅图本来就是展览爱情的地方!
  这只凶恶的螃蟹开始是抗拒的,可是很快也回吻我,舌和舌交缠在一起,比我还疯狂,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背,一只手放在我的脑后,钳得比螃蟹还紧。他尽可能地让我更贴近他,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吻我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松开的时候我满脸都是泪,嘤嘤地哭着,捶着他的胸口骂:“你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不卖艺怎么办,会饿死的,你回来就只能给我收尸”
  “不是叫你不要跟他怄气吗?”
  “别提他!”
  “我最讨厌你这样,没头没脑!”
  “我什么时候有头脑过,从认识你开始就昏了头。”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直摇头,“你手上很没钱吗?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声音缓和了许多,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叠美元,“拿去吧,别在这丢我的脸了。”
  一街的人望着我。
  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这是什么地方啊,地下城的入口耶斯乐街,这里曾经是西雅图的鸦片馆、赌场的天下,当然还有暗娼。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当街给一个落魄的女人美元,人家还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知道耿墨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让我难堪,这回轮到我发火了,我扯着嗓门叫:“耿墨池!”
  我们在联合湖区旁边的街上那家Athenian海鲜餐馆用晚餐,就是Tom Hanks在电影中用餐过的地方。
  耿墨池一直瞪着眼看我在吃。
  “你几天没吃饭了?”他看着我的饿鬼相,眼中难掩心痛。
  “反正你再不来,我就要成为本地第一个饿死在街头的华人。”
  “怎么回事?你叔叔把你赶出来了?”
  “不,是我自己把自己赶出来的。”
  “真不懂事!”
  这时候我刚刚吃完一大块三文鱼,抹了抹满嘴的油,伸手就冲他吆喝:“拿钱来!”
  “什么钱?”耿墨池愕然。
  “你刚才在地下街入口不是要给我钱吗?”
  “那你刚才怎么不要?”
  一听这话我就来火,“在那种地方给我钱,别人当我是什么?Chicken!”
  “Chicken?什么意思?”
  我头一仰,差点晕过去,“你在日本待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Chicken是什么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到底是聪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原来你说的是Prostitute(妓),可见你的英文有多差,Prostitute就Prostitute,连Chicken都冒出来了,你当这是在国内呢。”
  “废话少说,拿钱来!”我的手又伸了过去,才懒得跟他啰唆,帮他垫付了停船费和水电费,害我天天吃面包,这账还没找他算呢。
  耿墨池没再说什么,掏出皮夹拿出一沓崭新的美元。我接过来,亲切啊,想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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