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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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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弹首曲子吧。”饭后他坐到沙发上看着我说。
  我也看着他,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拒绝。
  “不想听吗?以后想听都没机会了”他微笑着,目光迷离地在我身上流连。我点点头,心里一阵抽搐。最怕他说这样的话。
  好久没听他弹琴了,竟是肖邦《离别曲》,第一次听他弹琴就是弹的这首曲子,我听着听着几乎落泪,这个时候跟我说离别,他想让我死吗?
  “换首曲子吧,为什么不弹那首昨日重现?”
  “昨日还需要重现吗?昨日一直就在彼此的心里,不是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天,他弹琴的样子好迷人,眉头紧锁,表情忧郁凝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熟练地舞动飞越,弹到动情处他会闭上眼睛,神情浪漫不羁,还有眉目间那若有若无的孤傲,让人想接近又不敢触碰。多好的人啊,我怎么会碰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在他身上凝聚了我对男人的全部幻想,我何其的迷恋他,也何其的恨他,明明被他伤害,被他折磨,却仍然渴望和他在一起,我是想拒绝的,我知道继续跟他相处下去的后果,知道又怎样呢,我拒绝得了吗?
  “你很像一个人。”他忽然说。显然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用余光看我。
  “像谁?”我很好奇。
  他别过脸,深深看我一眼:“像我妹妹安妮,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像。”
  我一愣,像他妹妹,这样的话好像也有人跟我说过。
  “怎么不说话?干吗这么看着我,像我妹妹让你不高兴吗?”
  “不是,”我自嘲地笑笑,“我想我是长得太大众了吧,老是有人说我像某个人。”
  “是吗?”
  “是。”
  “你很大众吗?”他停止演奏,上下打量我说:“如果你很大众,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听我弹琴,我不会让一个大众化的人欣赏我的音乐。”言下之意,听他弹琴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冷冷地回了句:“我受宠若惊呢,先生。”
  “你不知道你有多特别吗?”他又问。
  “我没觉得。”
  “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妹妹更特别的人,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也特别,甚至比我妹妹更特别。”
  “你妹妹,很漂亮吧?”我试探着问。
  “不算漂亮,你跟她差不多。”他反应好快,决不给赞美我的机会。
  “那你很喜欢她吧?”
  “当然,她是我妹妹。”
  “我好像听你说过她跟你不是”
  “不是亲生的,”他站起身,坐到我身边搂住我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太像她,你们有太多相同的特质,我很喜欢我妹妹,跟她的感情很好,我一直以为会和她结果”耿墨池欲言又止,我马上觉察到他话里有话,忙追问:“结果怎样?
  “没什么。”他打断我的好奇,顿了顿,显然不想再说下去。见我面露不快,就更紧地拥住我,不由分说吻住我,不让我继续问。他的吻很缠绵,湿润而柔软,然后变得炽热急迫,恨不得将我整个吞没,我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呼吸急促起来,他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反应,就火上加油地伸手探进我的衣内。
  “你想要我,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想要我,”他咬着我的耳根说,“我也想要你昨晚就想了,给我,别拒绝我”说着他就把我抱上了楼,进了卧室,他连窗帘也不拉就将我放在了宽大而柔软的床上。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我悲哀地意识到,我的努力全白费了,我诅咒自己,为什么拒绝不了他呢?你拒绝他难道他还会勉强你不成?
  耿墨池从浴室冲洗出来时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我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是白担心了,你根本忘不了我的,你忘不了,是不是?”
  我看着床边的这个男人,几分钟的工夫又变成了魔鬼,刚才的温存和深情已荡然无存,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完全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分明告诉我他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会达成他所愿,让我一辈子活在他设的囚笼里,从而活着给他陪葬。他真是自私得可怕。我断定他从来没爱过别人,他永远只爱他自己,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而我不幸就是那个给他垫背的。
  下午我去了电台,老崔大老远地就冲我笑,直觉告诉我,又有新任务了。果然,在台长室,老崔交给我一叠材料说:“策划室提交的一个策划很不错,去采访三十年前被派到新疆建设兵团的女兵,然后制作一个专题节目,你看一下,我觉得很有创意,虽然采访起来有些困难,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
  “新疆建设兵团?”
  我一惊,好个策划室,亏他们想得出来。
  “是的,那些三十年前被派到那边建设的女兵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关注一下她们,会取得很好的社会影响,这也正是我们需要的。”老崔看着我说。
  “为什么要我去?”我不解地问。
  老崔看出了我的迟疑,忙肯定地说:“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再推让只会惹他不高兴。他交代的任务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可是去新疆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情愿,这边还有一摊子的事没了呢。我想我应该找个人商量一下,正想着找谁商量时,高澎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吃晚饭。我就在电话里告诉他我将去新疆的事,问他我该不该去。“当然要去,新疆是个好地方,我就一直想去,可惜没时间”高澎说。
  我们约在五一路附近的一家大酒楼里吃饭。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冲你发火。”高澎很诚恳地跟我道歉。
  我笑了,说:“是我先冲你发火的。”
  高澎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又要给我斟酒,我忙推辞道:“今天就算了,我实在不想再醉,昨天才醉了一回的。”
  “昨天就醉了?是跟我吵架后醉的吗?”他目光闪烁地问。
  我低下头没出声,算是默认。
  “难得啊,居然有女人为我醉!”高澎装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反问道,“但你是为我醉吗?应该不是吧?”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我怎么会有这种待遇呢?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心里还没个数?”高澎自嘲地笑。他的神情有些沮丧,眼中泛着无边的空虚的光芒,那光芒应该来自他的内心。“我从来就不敢奢望有女人会爱上我,当然,我也没有试过去爱她们,”高澎猛灌进一口酒,看着我,表情很灰暗,“我这种人是不配有爱情的,也玩不起爱情。
  “你自己没有付出怎么能要求别人为你付出呢?”我如实说。
  “可我是真的很想有个女人好好爱的,也希望得到她的爱,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找不到去爱一个人的感觉了我以为遇上你我会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遗憾的是我没有在你身上找到你要重新开始的迹象,你心里一直有别人。”高澎低声说,好像是在责怪我。
  “对不起,我想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对,也许是需要一个过程,”高澎重又抬头看着我说,“不过这个过程好像很艰难,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没有信心就要给自己信心,高澎,你说我很忧郁,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忧郁,更自卑”我很认真地告诉他我的真实感觉。
  高澎不说话了,出神地看着我,眼中那无边的空虚的光芒更加泛滥。
  “我不希望你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个样子,你那么有才华,又年轻,你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挥霍和享受,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颓废呢?”我看着眼前的高澎,他的脆弱让我油然而生一种想给他勇气的念头,尽管我比他更需要勇气。
  “谢谢你,很少有人跟我说这些话。”高澎笑了笑,笑得很牵强,闪烁不定的目光更加泄露了心底的无助和悲凉。
  “我很想给你些勇气和动力,但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改造一个人,我连自己都改造不了,更没办法去改造别人。”我借用了他对我说过的话。
  高澎真的笑了起来,“你还真会现学现用,也对我们连自己都改造不了,怎么可能去改造对方,那就一起改造吧,看谁先改造成功”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饭高澎送我我回莫愁居,在我那里坐了会儿就走了,因为我要准备去新疆的资料不能跟他聊太久,他好像也没有太强的愿望要留下来,我送他到湖边,两人笑着握握手就分别了。转身回屋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对面在水一方的露台上站着个人,是耿墨池,他操着手迎风而立,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这边,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已很强烈地感觉湖那边辐射过来的愤怒和猜忌。
  我赶紧逃回了屋。但我刚上楼还没进卧室,耿墨池就杀过来了,冲上楼在卧室门口拦住我,气咻咻地说:“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找人了,你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么想男人吗?”
  “我这是未雨绸缪。”
  “是吗?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放荡”
  “你才发现啊,我一直就很放荡,我宁肯放荡也不会去记住你,别以为你真能让我一辈子记住你,我现在就可以忘了你!”
  “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们都是一路货色!”
  我们激烈的争吵让整栋房子都在颤抖,小四更是吓得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吵到后来,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居然推拉起来,我被他一直推到了楼梯口,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我说了一句“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话后,极大地刺激了耿墨池,他抓住我的双肩一阵猛摇,咆哮如雷,“没良心的女人,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着他就把我往后一推,我退后几步,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倾刻间整栋房子都在旋转,几声脆响,我感觉浑身的骨头和关节全散了架,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把我推下楼梯的耿墨池,他端坐在病床边的沙发椅上,见我醒来,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喜悦或愧疚,他盯了我半天,只说了一句话:“真希望你不要醒来,你就这么睡过去,在那边等我,多好”
  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气得就要跳起来,可是一动就疼得我龇牙咧嘴,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头部和手脚都缠了纱布,特别是小腿还打了石膏,显然伤得不轻。
  “可是你居然醒过来了,让我好失望,白考儿,你为什么要醒过来呢,你在那边等我不是挺好的吗?”耿墨池继续说着不是人说的话,眼中无限悲伤无限遗憾,我没死掉简直太让他遗憾了。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忍着痛嘲弄道:“你放心,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呢,你没死我可舍不得死,我要看着你死,我不像你作恶多端遭天谴,上帝他老人家疼惜着我呢,他不会让我死在你前面”
  耿墨池脸上的肌肉在跳动,拳头握得像铁锤,我几乎听见他手掌的关节在咯咯作响,但几秒种的克制后,他又恢复了镇定,看着我露出了魔鬼似的冷笑:
  “也许我是死在你前面,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哦,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的危险期,没准你的体内已经播下了我生命的种子呢”
  “护士,护士”我扯着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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