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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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她吧。”于是我就成了先进,所以说塞翁失马焉之非福啊,我逢人就说这句话。先进是有奖金的,我拿这奖金请同事在酒楼里大吃大喝了一顿,正吃着,耿墨池打电话过来,我借着酒胆气势汹汹地冲他吼道,“我说你以后少招惹我,你是个扫把星知不知道,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把我弄得身败名裂”
我说的是实话,耿墨池这个瘟神,从认识他到现在,算算看,他让我出了多少次“名”?!
“你跟我在一起不就为了出名吗,哈哈哈”他在电话那边狂笑。
我打了个嗝,口齿不清地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收拾你?”他又开始耀武扬威。
“收拾我?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我马上要回家过年了。”
“回家过年?你做梦!”他在电话里继续他一惯的霸道,“敢把我一个人扔下回家去过年,你想都别想”
谁知到了晚上,母亲也给我打电话,“萍萍,今年你回来过年吧,你可是有两年没在家里过年了,平常在外面怎么玩我们都不说你,过年你总该回来一趟啊。”
我拿着电话半天没吭声,不知道这回该怎么搪塞家里。挂掉电话还没两分钟,电话又响了,祁树礼打来的,他从美国回来了。
“考儿,能陪我一起过年吗?”祁树礼开口就说,“我急着赶回来的原因就是想跟你一起过个年,怎么样,不会不方便吧?”
天哪,又是一个要跟我过年的!
“你不是可以跟你母亲一起过年吗?”我想尽量拒绝得客气点。
“我不需要整天跟她待在一起,偶尔看看她,我更多的想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
“你让我觉得更亲切啊,我母亲,你知道的,我不太习惯跟她相处了,”他迟疑了一下,又说,“在我的感觉里,你更像我的亲人。”
“因为我像你们的那个什么小静?”我冷冷地扔出一句。
祁树礼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你多心了,考儿,”他好像不太高兴,很镇定地回答道,“想跟你在一起,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吗,跟你过个年,在感觉上跟阿杰一起过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也不勉强,反正这么多年了我都是一个人过,习惯了。”
我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个祁树礼,客气是挺客气,可他给人的感觉除了客气和礼貌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霸气,虽然他将这霸气隐藏得很好(这一点跟耿墨池相反)。我翻了翻挂历,过年好像还真没几天了,我自嘲地想,一个人过年有什么不好,我偏要一个人过!
这个周末我在家里做清洁准备迎接新年,刚忙完,耿墨池杀过来了,给我送了两张音乐会的票,我拿着票看了看,知道了演出的时间和地点:大年初一晚八点,田汉大剧院。
“怎么,没时间去看吗?”
耿墨池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迟疑的样子让他很不悦。
“哪里,我是有点意外,”我装作很高兴地说,“你现在是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给我送票?”
“我去电视台录节目,路过这,顺便就上来了。”他嘴很硬,坚决不说是专程来送票的。坐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在客厅转悠了一下,又去阳台看了看,很满意地点头说:“不错啊,日子过得挺滋润嘛,嗯,好像还刚做过清洁呢。”
“你怎么知道?”
“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洗洁精味,柠檬香的,我很喜欢。”他吸吸气,忽然笑了,“该不是专门为我做的清洁吧,那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我瞪他一眼,“音乐会准备得怎样了?”
“差不多了,到时候别忘了演出的时间,你可是个马大哈,”说着他捏了一把我的脸,拍拍我的肩,朝门口走去,“我走了,还有很多事忙呢。”
“放心,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去的!”我送他到门口时说。目送他进电梯,我又说:“谢谢你,专门来送票。”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英俊的脸梦幻般瞬间闪到了电梯门后。我看着那门发呆,心里阵阵发痛,其实就在刚才,我很想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音乐会迫在眉睫,这个时候告诉他,不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势必影响他演出的情绪,我决定等他音乐会结束后再告诉他,迟几天而已,不会碍什么事,我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屠格涅夫说过,幸福不管明天,幸福也不问昨天;幸福记不得过去,也不去想未来;幸福只存在于现在-甚至不是全天,而是眼前这一瞬之间。现在想起这句话,我竟有深深的宿命感,真的是错过了,我仅仅迟疑了一瞬间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确定我杀了他,当他躺在我怀里叫不醒喊不应的时候。
音乐会举行的那天晚上,我记得我是很用心地打扮了一番的,虽然他在台上未必看得到,但我觉得穿得隆重一点也是对音乐的一种尊重,更是对他的尊重。我很少这么隆重过,走入剧院礼堂时我看到了无数欣赏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尤其是祁树礼!他也来了,米兰带来的!
“你很漂亮。”祁树礼由衷地赞叹。
我勉强地笑了笑,很不自然。
“真是很难得呢,Frank居然也会夸女人漂亮。”
米兰也笑。笑得更不自然。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得比我还隆重,一袭黑色露背晚装衬出她婀娜的身姿,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更是招摇得不行,她的头发也高高地束起,很有点贵妇人的派头,妆化得尤为浓,深咖啡色的眼影妖媚得让人不敢直视。
进入演出大厅后,祁树礼很周到地给我找座位,安顿我后自己才坐下,他坐在我的右边,米兰又坐他旁边,周围的空位越来越少,每坐下一个人都要好奇地打量我们三个人,被两个美女包围,祁树礼的感觉好得不得了。
演出开始了,红色天鹅绒幕布徐徐拉开,全场掌声雷动。
耿墨池身着黑色燕尾服坐在舞台中央的钢琴旁,一束灯光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悠扬的琴声开始响彻大厅,《爱》的主题曲缓缓流淌开来,我相信音乐是有灵魂的,音乐又渗透着人的灵魂,而唯有灵魂与灵魂的撞击才能如此的荡气回肠,耿墨池的音乐就有着渗透灵魂的杀伤力!他不是用手在弹琴,他是用心在演奏,他在倾诉,在表达,在宣泄,我能感受到每一个音符的含意,我能读懂他的每一句话,因为懂,所以痛!
我怎能不痛,只有我知道台上的那个人浮华背后的悲凉,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终于明白一个艺术家莫大的悲哀就是孤独,我知道此刻的他是孤独的,即使台下有那么多的观众,他仍是孤独的,但他没有选择,他那样的人,生在那样的背景下,只能身不由己地走着没有尽头的路,他知道他是走不到尽头的,因为这路从一开始就画错了方向和角度
我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为台上的他流泪,也为自己流泪,就在我擦拭泪水的时候我发现旁边有一双炽烈的眼睛在窥视我。他一直就在盯着我看,演出不演出他根本不在意,他的肆无忌惮和旁若无人让我很不舒服,我瞪他一眼,却发现他的旁边另一双嫉恨的眼睛也在瞪视着我,但随即就扭过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我的心立即往下沉,我从没见过米兰那么看过一个人,更何况看的人是我,平常和她嘻嘻哈哈,她的率真和爽朗让每个和她接近的人都感觉如浴春风,她何时这么阴沉过?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的心也更复杂了,欣赏演出的兴致大打折扣。
“祁先生,请你看演出。”我低声道,语气很不客气。
“你比演出好看。”祁树礼丝毫不为所动。
我别过脸,怒目而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移开目光,但还是不收敛,仍然时不时地偷看我。我懒得理他,只盼望演出快点结束,我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而很明显米兰也没心思看演出,那样子像是如坐针毡,活该,谁叫你把他招来的!
演出终于接近尾声了,司仪最后问耿墨池,此时此刻最想演奏一首什么曲子。他回答道:“我最想演奏的就是下面这首曲子,我把这首曲子献给最想听这首曲子的人。”
“哦,是谁呢?”漂亮的女司仪问。
“她知道。”耿墨池神秘地笑着回答。
说完他坐到钢琴旁,长吁一口气后开始他今晚最后一首曲子的演奏,而我刹那间泪如泉涌,竟是一首《昨日重现》!他弹给我的!听清没有,他为我而弹奏的!昨日重现,他希望昨日重现!
我忽然有种想冲上台拥抱他的欲望,但我克制住了,只是不停地流泪,到演出结束全场起立鼓掌时我几乎是掩面而泣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演出大厅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好像是祁树礼要送我,被我拒绝了,米兰看着我神经质地哭泣竟一脸冷漠,放在平常她一定会给我递纸巾安慰我的,我知道她今晚极不舒服,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心结决不是今晚才有,可我无暇顾及她,我的整个情绪还沉浸在那首曲子里,倒是祁树礼体贴地给我递手帕,他说了些什么我全没了印象,最后我好像是一个人叫了辆车回的家。
我心里很乱,乱极了,整夜的不能入睡。
一闭上眼,他的面孔便清晰地呈现出来,无边无际的深深的眷恋和爱,此刻充满我心中所有的缝隙,每个细胞都表达着对他的渴望,我像渴望阳光一样的渴望着他但我不能去打搅他,演出这么辛苦,他需要休息。我只给他发了个短信,祝贺他演出成功,我只字未提对他的思念,但恋人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很快回了短信,只有一句话:你心似我心。
我马上回了过去:“谢谢你为我弹奏的曲子,我也将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他回道。
“一定让你惊喜的礼物!”
“我现在就要!”他比我还迫不及待。
“明天吧,明天你就会收到这份礼物!”
我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尽管他一再追问是什么礼物,还打电话过来问,但我想把这惊喜留到明天,只一天而已,这“礼物”是跑不掉的,因为这礼物就在我肚子里,是我们共同缔造的呀!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下午,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兴冲冲地去碧潭花园找他,去之前我了解了他的动向,他们今天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功宴,听工作室的人说他在酒宴上喝高了,现在正在家休息。
然而我忽略了,不知道对方的底牌,也不能预料未来,是不能冒然判断下注的,我不是赌徒,生平第一次去赌,怀着满心的期待去赌,赌注就是我和他未来的幸福,可是我输了,输得精光!
房门紧闭。我没按门铃,因为我有钥匙。进去后发现房间内很安静,但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我向卧室走去,一步步,很轻,怕吵醒他。我推开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的,我开玩笑地想,里面该不会有女人吧,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想法刚闪过门就开了,我就傻了,整个的傻了-
耿墨池!我深爱的男人,我一生的赌注,竟和一个短发的女人相拥躺在一起,那女人烧成灰我都认得,是他的助手小林,两人都盖着厚厚的被子,头挨着头,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靠着门框,我想我会倒,此情此景,我还能说什么,可恶的男人,让我死吧,死在你们面前!!我泪流满面,叫不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