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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月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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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既不是那片离离的草原,也不是阁楼的月亮,而是一片死寂的灰暗。马荆棘的声音都不连贯了:“怀……怀碧,你……你快过来……快要来不及了!”
  红狐勉强的想要支撑起身体,可是终因为力尽,只能一次一次颓然摔倒,马荆棘看着实在不忍,想上去抱它,可才走了一步就被白初一拉住了手:“快走!封印已破除,这地方会不能待了!”
  “可是怀碧……”
  “没什么可是。你帮不了她,她正在死去,镜子那头的幻墟也已经崩塌,不管有谁在那里等,都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他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晰而迅速,“马荆棘,收起你的同情心!也许怀碧有苦衷,可是被她杀掉的那些人就没有苦衷吗?”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镜子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墙壁,无处不在的缝隙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蚕食着完整的墙面,泥灰和镜子的碎片簌簌落下,可是她还是在挣扎:“怀碧对林徵很重要,他们还有话没有说完,至少让我……”
  他皱着眉头:“我不管怀碧对谁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你比怀碧重要。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施法了!”
  她还没来得及对他这番话表示出任何感想,地下已经传来了沉闷的低鸣,楼梯顿时塌了一角,她惊叫了一声,急忙挣脱了他朝怀碧奔去。可是等她站定刚想伸手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那只火红的,美丽的狐,缓缓的朝她摇了摇头。
  她摇了摇头,以一种绝世高贵的姿态。马荆棘几乎能看到她唇角的笑容。三月阳春,白衣少女,翩翩少年,恍惚间又是从前。
  生已无望,她宁愿选择留下。
  那一刻,少女读懂了红狐眼神背后的含义。她犹豫着退后,只捡起了地上那只天妃铃幻成的手镯,跟着白初一飞快的跑下楼梯,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是不忍看,不愿看。因此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发现怀碧眼中的释然和哀伤,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天妃铃只有认出同伴才会转移力量,当你有一天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是否会和我一样的悲伤……不,只有更加的绝望,如入深渊,万劫不复!
  ……
  马荆棘和白初一跑出小楼之后不到一分钟,整幢楼就像突然遭到了巨大的撞击,从顶部开始,一路崩塌,硝烟阵阵,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引得附近的师生争相跑来。白初一拖着马荆棘一路躲进树丛里,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她回望那个不复存在的阁楼,依稀记起那些无人记得的往事,刹那间泪如泉涌。
  她哽咽着,问:“怀碧还能见到林徵吗?”
  他一贯就事论事:“理论上讲不可……”一眼看到她的泪珠,终于把后半句吞了回去,半晌才道:“事在人为,也许能见到。”
  “我讨厌这些事!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讨厌……妖怪的事一点也不美好……”她一边抽泣一边捞起他的T恤擦眼泪。白初一看着胸口渐渐晕开的湿痕,有些无措的看了看四周,随后道:“你很快就不用看到这些讨厌的事了。”
  她不信:“我明明就看得到,我都看得到很久了……”
  “我还没来及告诉你,能帮你消除灵力的人已经回来了。暑假里我带你去见他,下个学期,你就再也见不到任何妖怪了。”
  他以为说出这个消息她会很高兴,可是她却猛然的抬起头,呆呆的盯着他,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呼雀跃。
  他想,女孩的心思,果然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啊……
  ————————《阁楼上的镜子》完——————————
高校奇谈之阁楼上的镜子  61.后记
  马荆棘接到拉拉电话的时候,正和周亦涯在印象城里吃味千拉面。本来这一顿说好是她请的,因为她欠了周大少人情,可是像香格里拉的自助餐或者顾廷苑的早茶这种档次的她都请不起,所以只好请周大少纡尊降贵的来吃拉面。尽管如此,三十块一碗的面还是让她暗自心疼不已,放在学校,三十块钱能吃炒肉面加鸡蛋连吃上十天啊啊啊……
  拉拉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棘棘,殷月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明天出院呢。我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好啊好啊!”马荆棘听了立刻高兴起来。白初一说的没错,殷月的病是心病,只要自己想通就能很快康复。她问明了碰头的时间地点,刚收起电话,就看到周亦涯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她以为他一定会问什么,结果他只是托着腮慢悠悠的说道:“我早说了我请你就好,何必非要这么坚持?”
  马荆棘斜睨他一眼:“吃面委屈你了呀周少爷!”
  “这倒也不是。”他一向倨傲的面孔露出一丝能迷死众多妙龄少女的笑意,朝她靠了靠,低低道,“只是我……总是想给你更好的。”
  此话说的暧昧,马荆棘的脸立刻很没出息的红了,她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这才道:“其实关于这件事……”
  周亦涯却已经说了下去:“你有没有听说,上个礼拜那栋法学系的旧楼突然遭雷劈倒塌之后,清理垃圾的工人发现了一件怪事。”
  她愣了愣,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什么怪事?”这楼青天白日的就被雷劈了,这件事本生已经够奇怪的了,竟然还有更奇怪的?
  周亦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爸周末的时候正好有跟校董吃饭,听他们说起……在清理建筑垃圾的时候,工人从背阴面的地基下面挖出了一只骨灰盒,看样式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了。骨灰盒上有姓名和生卒年代,有很多老教授都认得出来,那里面装的遗骸竟然是——上一任校长。”他眨了眨眼,状似无心的问道:“马荆棘,你猜猜那人叫什么?”
  “难道是……姓林?”她依旧在震惊中,几乎是无意识的开口,一说出来才知道不好,急忙搪塞:“其实是……那个……”
  “哎呀,你果然知道。”周亦涯叹了口气,轻轻拨动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灰蓝色的眼睛就在那几缕散乱的黑发后面看她,轻轻道:“那栋楼会倒塌,其实和你有关吧?……马荆棘,你真有很有意思——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的话?我没骗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他这正经八百的语气,反倒比刚刚的戏谑更让她不知所措。她咬着唇,思考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直视他,目光清澈:“对不起,周师兄,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出这句话,仿佛她自己也得到了一个肯定似的,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好吧,尽管那个人又冷淡又无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钱似的,尽管要他开口多说一句话比赶猪上树还要难,可是……可是……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想到他就会变的安心;当她知道他和月哭的秘密之后,莫名的心痛会让她不能呼吸……还没有人能这样左右她的情绪,她真是败给那个阴沉的家伙了。
  ——因此她只好对周大少说“No”。
  人类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啊,她想,稍微正常一点的女生都会选择周亦涯吧……可对此,她并不后悔。
  哪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他知道,她也不后悔!
  周亦涯看着她一时恍惚傻笑的脸,不由的皱了皱,又很快的恢复了迷人微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角,让她回神:“是别人的话就算了,是他的话可不行,你一定会受伤的。因此刚才的反对无效,我还有半年毕业,这段时间里,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还没等少女发出异议,他已经叫来服务员结账:“吃完了陪我去看电影……先别拒绝,你答应的话,我明天可以开车把你那位同学从医院送回宿舍里。”
  马荆棘:“……”腹诽中:您老好狠毒啊……
站台  62.一
  马荆棘突然被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她很不情愿的睁开眼,这才感觉到整个车子是静止的,抬头朝外看去,午后的阳光正从天边照过来,铺陈出一片亮的刺眼的金光。
  她迟缓的转动脖子,驾驶座上的白初一正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撑在窗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长长的车队,就像一尊雕塑。逆光勾勒出侧脸的形状,让她心头一跳——这样莫名的心跳最近已经有好多次了。她深受其扰却又暗自喜悦,搞得自己很分裂,甚至答应和他去杭州的前一天晚上还辗转反侧,以至于如今在车上很不雅的呼呼大睡。简直丢脸到家了!
  白初一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前方:“堵车了。”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于是马姑娘又开始暗自纠结起来——他这句话究竟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呢?还是因为他完全无意和她聊天……白初一伸手过来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出交通广播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正在播报高速公路上的大堵车事件,说是前方路段发生四车追尾的交通事故,警方还未到达现场,车队滞压近千米云云,马荆棘看了看手表,忍不住道:“哎呀,都这个点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白初一调整了一下导航仪,看了看窗外:“往前不远有个岔道,我们从那里下高速,走一段省道。正好我想顺路去看个朋友。”
  “你的……朋友?”
  不能怪她太好奇,实在是能被他称之为“朋友”的都不能算是普通生物。
  车子挪了很久才从那个近在咫尺的岔道口下了高速,出了收费站就一直在拐弯,转的马荆棘几乎发晕,最后终于在一条乡间小路的尽头停了下来。
  眼前是两幢一模一样的陈旧建筑,门窗都拉着铁闸,看得出玻璃窗后面的浅绿色百叶窗,看起来很久没有使用过了。透过两幢楼的缝隙,还能看到镫亮的铁轨蜿蜒的绕过一小片水泥平台,平台上的花坛里种着高大的香樟。再往前走近些,香樟树的边上有一面小小的站牌——这是一个火车站。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很小的,已经废弃了的火车站。
  车站周围是大片的田地,盛夏时分,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茂盛的植物之外,一条灰白的长线横亘着,正是他们来时的那条高速公路。
  因为田地的征用和农户的搬迁,再加上高速公路的不断延伸,旧时的铁轨边也不知道荒置了多少这样的小车站,在风雨中渐渐的走到了使命的尽头,静静等待拆除的那一天。马荆棘不由的有些感慨,但更让她感慨的是,白初一的“朋友”果然不出所料的不走寻常路啊……
  她跟着他穿过安静的车站办公楼,太阳正在西落,而四周却只有轻轻吹拂的热风。有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看到了岁月流淌的痕迹,直到她听到白初一轻轻的喊了一声:“章爷爷。”
  她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的老者正倚在站台前的树荫下,身前冒着袅袅烟雾,听到白初一的声音,回过头来,略有意外的朝他咧嘴一笑,举起手里的烟袋打了个招呼。
  “是小白呀,好久不见。”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水泥地,示意他过来坐。一抬头却看到白初一身后的马荆棘,不由的有些发愣,半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马荆棘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笑容:“章爷爷好!”
  没想到这下老者更愣了,看着白初一:“小白,这……这个……”
  “这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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