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可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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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恍恍惚惚间似乎是听见有谁小声地附和了自己一句,晃着有些发沉的脑袋抬头,就看见叶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已经从桌上拿了一瓶打开的啤酒。沈欣和陈晓柔似乎是太过惊讶、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要阻止,只傻愣愣地坐在一旁、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小姑娘大概是已经喝了好几口了,手里的酒瓶都已经空了一小半,一张原本有些过分苍白的脸上这会儿早就已经是一片绯色,视线微有些迷蒙,看起来居然有一种和平时不同的、几乎是惊心动魄的美。
徐嘉一时间居然有些失神。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叶容连着又喝了两口酒。
徐嘉吓了一跳,猛地反应了过来,飞快地从她手里抢走了酒瓶:“容容,不能再喝了!”
“讨厌!”小姑娘这时候显然是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也不像平时那样安静乖顺。见酒瓶被抢了,她立时就有些不高兴地鼓起了脸、皱着鼻子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从口袋里找出了手机,按了两下之后就放到耳边,气呼呼地对那头的人大声喊着,“穆岳你骗人!大骗子,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穆岳的公寓里这天终于难得地来了客人——穆家的长子,也就是穆岳的兄长、穆潇的父亲穆岭,端着茶杯坐在弟弟公寓的客厅里,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穆岭今年已经四十好几了,看起来几乎完全不像是穆岳的同辈人,但眉眼间却依然有着当年年轻时隽逸英朗的影子、隐约和穆岳有几分相似。岁月的洗礼让他看起来显然比穆岳还要多了几分沉稳和老辣。他喝了口茶,微微抬眼:“你这意思,是不止要抢我儿媳妇,还要我帮你参谋?”
穆岳同样喝了口茶,头也没抬:“阿容从来没有答应过订婚。”
“好吧,”穆岭看了弟弟一眼,退了半步,“那至少也是我儿子的青梅竹马。”
穆岳这回终于抬了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当年阿容身边的人,始终都是我,穆潇和她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那时候他把小姑娘护得严严实实的,穆潇年纪小又顽皮,生怕他不小心闯祸影响了叶容,长辈们是不常让他们接触的——从头到尾,有他穆潇什么事?
被弟弟再一次反驳,穆岭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但你后来一走十年,一直都是我儿子——穆潇陪着她。”
这一句话,像是一下子就插中了要害,穆岳只觉得像是忽然间泄了气,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穆岭微微向后仰了仰、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穆岳终于是叹了口气:“大哥,你的儿子你应该了解。”
“你说得对,我很清楚,穆潇——还不懂事,但容容那孩子,却太懂事。”穆岭终于是也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不偏心他。我只能答应你,这件事我不会管,不管容容最后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反对,但也不会帮忙。”
穆潇是他的独子,眼前这个是他的亲弟弟——他比穆岳足足大了十几岁,有时候几乎就是把这个弟弟当做半个儿子来看待的,这件事不论偏向谁都让他头疼,只能彻彻底底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这样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你帮忙。”穆岳本来也没想过要兄长帮忙,他怕的,就是兄长执意反对——那样他的局面势必会变得比现在更艰难数倍。只要他不阻拦,那么其他的问题根本就不不足为惧,他只要专心地把小奶猫拐回家就够了——得到了兄长的承诺,穆岳像是终于放下了心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手机震动了起来,穆岳看着上面的“阿容”两个字忍不住扬了扬眉、按下了接听键。
“穆岳你骗人!大骗子,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小姑娘有些含糊却又带着浓浓鼻音和哭腔的声音顿时就从电话那头准确无误地传了过来,随即“啪”地一下干脆地结束了通话。
穆岳一瞬间变了脸色。
第二十一章
醉酒
穆岳听着电话挂断后传来的“滴滴”声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猛地反应了过来、立时回拨过去:“喂?阿容,你怎么了?”
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对方出声,他几乎就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然而那头在片刻的沉默后,传来的却并不是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更不是她平日里那种甜软又轻柔的嗓音。
“抱歉,我是容容的室友。”那声音微微带着沙哑,和前一次听到的略有些不同,但穆岳还是凭着自己一贯都相当不错的记忆力很快确认了对方的声音。知道的确是叶容的室友,穆岳终于是稍稍放心了些,只是英气的眉头却仍然还是拧得死劲,声音低沉:“阿容呢?”
——小姑娘哭着打电话来骂自己、还说讨厌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自己这让他怎么可能放心?更何况以小姑娘现在这时时小心翼翼的敏感性子,又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容容她”徐嘉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片刻后却到底还是照实说了,“她喝了点酒,是醉了才乱说话的,您别和她计较。”
她说到最后,难得地对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放低了姿态,小声地替好友道歉解释。
穆岳却根本就没有半点心思去计较这些,全副心神都被“她喝了酒”那几个字紧紧抓去,脸色一下子更加难看:“她身体不好你们还让她喝酒?你们在哪?”
“抱歉,我们现在在学校附近皇庭酒店的ktv里。”他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哪怕隔着电话也让徐嘉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愧疚地道了歉,徐嘉飞快地报上了几人的位置。
“不要再让她喝了,我马上过来。”穆岳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交代完就挂了电话,一边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外套,一边已经是大步走向门口了。临开门时才像是忽然意识到家里还有人在,一边拉开门一边回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兄长:“我出去一下,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说完,也不等穆岭应声,干脆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规划着他们将来的一辈子、为他们将来的一辈子努力做着准备,她却说讨厌他、再也不想见他——这让他怎么可能还冷静得下来?
穆岭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时候全然失了平日里所有风度和镇定、沉着脸拧着眉、急匆匆大步离开的弟弟,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穆岳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ktv,按着先前徐嘉在电话里报给他的包厢号一路找到了目的地。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包厢里茶几上放着的几个啤酒瓶——一瓶满的,一瓶剩了一半,还有两瓶却是已经彻底空了。
顺着茶几再微微抬眼,然后就看了在沙发上的四个女孩子——有两个已经趴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倒是还有一个坐着的看起来还是相当清醒,应该就是接了刚才那通电话的徐嘉。而自家的小姑娘这时候正趴在徐嘉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在小声抽泣着。
穆岳走进了几步,果然就听见了小姑娘几乎被包厢里的音乐声完全盖过了的小声啜泣。
他低了头、弯下腰伸手过来,搭上了叶容的肩膀,低声喊她:“阿容?我带你回家。”
小姑娘虽然醉了,但却似乎还隐约有些意识,闻言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转过头来,努力睁大了一双眼泪汪汪、通红通红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一下子白了脸色、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你走开!我讨厌你!大骗子!”
她说话向来都是轻声细语,这时候却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喊完她就转过头埋进了徐嘉的怀里、就着她的衣服再一次小声哭了起来。
穆岳被甩开的手登时僵在了半空中。
她刚才在电话里也说他是骗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他转头看向眼下唯一还清醒着的徐嘉。
他眉目英朗,可脸色一片沉暗、在ktv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锐利和强势。这一眼看过来,深沉得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徐嘉强撑着吸了口气,却是不动声色地把叶容又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企图用自己也并不宽阔的怀抱护住她,硬着头皮对上男人幽深迫人的视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一时疏忽,等发现了她喝了酒的时候已经醉了。很抱歉,今天是我心情不好才点了酒、容容才会喝了酒说胡话的,您别生她的气。”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知可否地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再一次将手搭上了叶容的肩膀,耐心地继续哄着:“阿容,有什么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这一刻他的声音居然异常温柔、几乎诱哄,先前那种逼人的气势和压迫感好像就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大骗子!走开!骗人!”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抓着徐嘉的衣服越哭越难过。
穆岳低头,看了看自己落空了的手,眸光微黯。眼看着小姑娘这时候已经彻底神志不清,生怕她这样再折腾下去会伤到健康,穆岳只犹豫了片刻就决定无论如何先带她回去再说。手刚伸到半空、还没有碰上她的衣角,原本趴在徐嘉怀里小声抽泣着的小姑娘忽然就转过了脸来、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摆。
“别走,小岳哥哥,别走我长大了,身体、身体好多了,我、我很乖、很听话,不会惹事的小岳哥哥,别、别不要我你说会回来看我的,你骗人!我、我很懂事了,你回来、回来看看我骗人!”
小姑娘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早就已经哭得花了,眼睛肿得全然不是平时那一双狡黠又俏丽的猫眼;她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却还是死死揪着他的衣摆,秀气的手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却又因为喝了酒而泛起了不正常的粉色。她几乎已经是彻底没了理智,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反反复复地小声呢喃着:“小岳哥哥,别不要我我很懂事、再也不任性了,别不要我”
穆岳一时间怔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一大把针扎过,泛起一阵尖锐又细密的疼。
他之前一直都不明白,除了健康以外几乎什么都出色得无可挑剔的小姑娘、完全可以做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养成这样小心又自卑的性子。但现在,他想他应该明白了。
——是因为他。
他几乎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其实根本就没资格说穆潇什么,因为他比穆潇更加混…蛋。
“阿容”他伸手的时候几乎是带着颤的,小心地、慢慢地、轻柔地覆上了小姑娘苍白却又透着不正常粉色的手背,然后将它拢进自己的掌心里紧紧握住。
“阿容,对不起阿容,我不走。”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弯下腰倾过身凑近她的脸。
小姑娘微微仰起了脸,泪眼婆娑、迷迷茫茫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松。
“你们现在回去应该到宿舍门禁了,今天在皇庭开两间房住一晚,我带阿容回去。”穆岳一边头也不抬地向徐嘉交代着,一边抽出自己被叶容攥着的衣摆。
徐嘉下意识地点头应了一声。
穆岳抽出自己的衣摆,一只掌心裹住小姑娘的手——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小姑娘猛地用力、紧紧地反手抓住了自己的手。他几乎想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