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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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恒在耳房里洗澡,翠儿就拉着我说了这些话,她这样问,我心里就更是沉闷,不知如何应答。
吃晚饭的时候,康子俊破天荒地没回来,据福桂芝说是在总铺里忙活。我心里冷哼,说不准正到处找郎中呢!
吃过了晚饭,我心里觉得闷得慌,便早早上了床。
康子恒刚还在摆弄着,我从二夫人那里要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看我躺在床上,合眼养神,他就
冲过来,晃我的胳膊。“娘子姐姐!你明天就开始教我写毛笔字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
见我没精神的样子,他也不再缠着我,悄悄地把手里的毛笔放回桌案上,又悄悄地走到床边,放
下帐子,脱了鞋子,静静地躺了上来。
身边的他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我却愈发睡不着,我翻来覆去地,烙了好几张煎饼,终于我坐了起来,穿鞋,下地。
我去耳房取出洗脸的铜盆,又打开衣柜,取出一只布袋子,打开袋子口,一瞧,瘪瘪的袋子里,已经没有几片干花瓣可用了。
我不觉叹气。
“娘子姐姐,你要干什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下来了,还用手半遮着嘴巴,压低着嗓
音,好像在谨慎万份地跟我询问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我不觉想笑,伸手抚平他额顶支棱八翘的头发。“我睡不着,想沐发,凉快,凉快,可我这存的桂花瓣不够用了。”
“花瓣,花瓣,花瓣。”康子恒嘴里念念有词的,突然他眼睛一亮,拎起那铜盆,就拉着我往外走。
“哎?相公!相公,咱们去哪啊?”
他回过头,冲我故作神秘地嘿嘿笑着,“娘子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她们谁都不知道,我不告诉她们!她们都是吃人的女鬼!我讨厌她们!我只告诉娘子姐姐一个人!”
说着话,他拉着我踩着薄霜覆地的月色,微热的夏风,慵懒地时而扫过他的衣角,那翩翩的身
影,翻卷着,飘逸而清灵,令我觉得他既陌生又熟悉。似乎我所认识的那个痴傻又赖皮的康大少
爷,并不是真正的康子恒。
“娘子姐姐,就是这里!”
康子恒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往前一瞧,眼前是后花园一处死角,四下空洞洞的,哪有什么花?!
只有东西南三个方位各一座假山石,南边的假山石仔细一瞧却是个有些兽面模样的雕刻。
这应该是个死胡同。
“相公,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你等着,我给你瞧!”
说着,康子恒踩在那南边的假山石上,伸手拧动那兽面上鼻子。
我忙叫他,“相公,小心!”
他回过头,笑道,“娘子姐姐,咱们可以进去啦!”
他话音刚落,我便听见,身后的方位,也就是北面,发出一阵微微的振动,随之,是砖块错开位置的声音。
康子恒从假山石上跳下来,他拉着我往那振动刚刚停止的方位走去,只见,那开出一块一米见方的方形,而那方形之下,竟是个向下延伸的石阶。黑洞洞的一片。
“相公,那下面太黑了,你等素素回去把打火石取来,咱们再下去!”
他脸上现出不以为然的意思,“娘子姐姐,子恒独自下去好多次了!从没摔过自己!更没用过什
么打火石!我现在带你下去,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拉起我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素素,你信不信子恒?如果信子恒,就跟着子恒下去!”
额,咦?这口气怎么像我跟他说话的口气?真是的!他什么时候也把我当小孩子了!
“信!我信你!”我点着头。
见我如此回答,他倏然笑了。
他拉着我一阶一阶地往下走,渐渐地有了光,隐约地传来了水声。
循着那光,我跟着康子恒走出了一洞口。而那洞口之外的景象,却是令人无比惊叹,简直如梦里一般。
翠山环绕,鸟啼悦耳,近处低谷里,桂花树成片,几眼温泉之上白雾升腾,徐徐散漫在足边,似
漫步于云间,而铺面香风醉人,令人想起那月宫嫦娥常对着的月桂花开。忽而有鸟儿从那盘旋在
水面之上,轻盈划过,掀起水珠淋淋,闪烁着星样光点。
我惊奇地看着周遭这美好的一切,“相公,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这地方难道没有别的人来过吗?”
他笑眯眯地,“我就是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谁都抢不走!当然从此以后,也是素素的!”
说着,他冲我伸出小手指头,“娘子姐姐,这可是咱们俩的秘密,你要跟我保证,一定不告诉任
何人!”
我见他这般,便伸出了小手指,郑重其事地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一定保守住素素跟子恒之间的秘密!”
他心满意足地笑着看我。
“走!洗头发去!”
他带我到一温泉边,我伸手摸那水,真是温热的,热雾笼着脸,痒痒的,却很舒服。怪不得,这
四周,一股云山雾绕的朦胧感觉,再加上那云月之色笼罩而来。还真是分不出自己究竟在人间还
是仙境。
我用铜盆在那温泉里舀了半盆温热的水。这时,康子恒走过来,双手捧着些什么,他冲我笑了
笑,轻轻将手分开,那片片的桂花瓣就落进了铜盆之内。我说了声谢谢,就将头发浸在了铜盆
里,慢慢地洗,他也过来凑热闹,伸手进来,帮我洗起头发来。
“娘子姐姐的头发好香好滑!”
“是啊,我经常用桂花花瓣洗发的。每年都把那院子里桂花树上的花瓣收集起来,待洗发的时候,就用一些浸泡在温水里用。”
“怪不得,娘子姐姐的头发,既香,又看上去不会油油的。”
我笑,“那是因为,我不太用桂花油啊!”
他轻轻地在水里捋着我的头发,眼睛里带着痴痴的东西,似乎很喜欢我的头发。
以前,在家的时候,表哥也会像他这样很轻很柔地抚摸着我的发,帮我沐发。
记得那天,表哥他紧张兮兮地附在我肩头,小声说,一闻到我发香,心就醉了。我红着耳根,当时什么话都说不出。
洗完头发,我坐到草地上,任晚风吹着头发,康子恒坐在我身边,又抓起我的头发玩!
过了一会儿,好像他也玩累了,就赖赖地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看着头顶的星星发呆。我抬头一
瞧,星星在云雾里时隐时现的,四周又不断升腾起水的热气,根本看不太清楚。
还是看那桂花树舒坦得多。
我最喜欢桂花,它不娇贵,也不张狂。有着邻家女儿的秀气和亲切。香而不浓,淡雅不妖,还透着一点凛冽的风骨。
表哥曾告诉我,古有绝句,“南山一桂树,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
“相公啊,这桂花可还有一个别称呢!它还被称作花中月老。”
“月老,什么是月老?”
“相公还记得白天咱们去的那家酒楼吗?那酒楼的匾额上写着的‘恒缘’,当时我跟相公讲,那个缘,就是指缘分的缘。这月老就是在天上掌管人间缘分的神仙呢!”
“那月老怎么做的啊?”
“就是把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脚踝,用一根我们凡人看不到的红线拴起来。”
说着,他卷起自己的裤脚,扒着看,又过来卷我的裤脚!几乎脸都要贴到我的脚踝了!
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松开了我。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娘子姐姐,你说,我跟你的脚踝上,有没有那根线?”
他这个问题,着实让我梗了一下。幸好我反应快,“额,相公,那要神仙才看得见啊!我还是给你唱首歌吧!”
“我不要听!你从来都唱得好难听!好难听的!”他摆着手,晃着脑袋,像是被我唱怕了似的!
“喂!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唱的!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攻击人家!”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那,那你唱嘛!但可别总唱我教给你的那一首了!”
嘿!他还挺有要求的!
“嗯,好吧!那我就给你唱歌特别哒!”
我想了想,就想了个现成的!省得他挑三拣四的,说我想的歌词不好听!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唱完了,一低头,发现康子恒的眼神久久凝滞,像是在想什么。
“相公,你想什么呢?”
他微笑了下,“没,没想什么。”
“相公,告诉你啊,这首歌还很有意思呢!”
“是吗?”
“是啊!我告诉你吧,这首歌叫做《越女歌》,讲的一位楚国的王子一次出游,路过越国的时
候,一次乘舟过河,那撑船的越女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意,便唱了这首歌。只是那楚国王子并不懂
越国话,根本不晓得越女对他的心意。相公,你说这不是很有趣吗?那个王子居然不知道就在他
眼前,有一位倾慕他的姑娘!呵呵!这就是缘分的障眼法呀!明明近在眼前,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看,多有趣啊!”
“那怎么是有趣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又没办法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怎么是有趣的事情?”
我低下头,望见那深色从他的眼眸中,慢慢地溢出来一种刺痛,像是一种浓浓的忧伤。
而他怎得会有忧伤?那是属于成人的细腻情愫,他又怎能懂得?他又怎能听懂故事的涵义?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而他依然是那般。
或许,我讲的故事,真地触动了他的心弦,惹得他这般难过。
我想了想,慢慢道,“相公,你不必为他们难过,据说,后来,那位楚国的王子找来一个懂得越
国话的人,帮忙把那首《越女歌》翻译成了楚国话,王子这才了解到那撑船的越女的心意。他又
去了越国,找到了那位爱慕他的姑娘,并把她带回了楚国,后来,他们恩恩爱爱了一辈子,还生
了许多孩子。”
我说完又望向他,他的表情比刚刚缓和了许多,忽然笑着冲我拍手,“哈哈!这个结局我喜欢!
这个结局好!这个结局好!”
看着他脸上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