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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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如今已经是深夜,皇后娘娘想必也已经入睡,毕竟在外人面前对殿下再好,这深夜陪伴看顾的事情,想必也要亲生母亲才会费了心血做的透彻。这世间原本就尖酸凉薄,更别提宫廷了。琥珀想到这里,瞥
了一眼周遭的夜色深沉,淡淡微笑,不以为然。
琥珀眼眸一沉,将外堂的烛火吹灭,才重新走入内堂。她坐在鹤越的身边,掀起他身上的薄毯,轻轻揭开他身上的白色里衣,他胸口浮现十几颗淡淡血红颜色的原点,不细看也几乎要忽略。琥珀思绪瞬间迸发出些许火光,她
将他的里衣敞开着,将温热的巾子,覆在他的胸前,这一番动作之后,隐约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声呢喃。“姑姑。。。。。。”
鹤越的眼眸还未彻底睁开,半睁半合着,黑睫毛缓缓扇动,仿佛连睁开眼看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她闻言,微笑着点头,一如以往的淡然。“殿下。。。。。。”
“姑姑,是你吗?”鹤越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看到那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很是欢喜,听到她的回应之后,才相信这不是幻象,不觉得又追问了一句,满心涌动喜悦情绪。
“是我,不然还能是谁?”琥珀轻笑出声,侧过身子,在袈裟内袋之中翻出一个白色瓷瓶,道出三颗粉红色药丸,送到鹤越嘴边,以清水服用。鹤越没有任何怀疑,张嘴,药丸顺着清水滑下他的喉咙,他咽了咽,琥珀才扶着
他重新躺下。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见不到姑姑你了。”
鹤越的声音还显得模模糊糊,气若游丝,他总是觉得很困很困,但若不是因为好多天看不到姑姑,不想失去跟她讲话的机会,也不会费力撑下去。
“姑姑怎么把头发剪了?”他的嗓音越说越低,想要伸出手去,习惯摸着姑姑的长发,可是如今眼前的姑姑,黑发却只到肩头。宫里的女子都是一头长发,挽着不同花样的发式,记得六七岁的公主妹妹的头发,也差不多要比
姑姑的长一些,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奇特。
“夏日炎热,剪短了不是更惬意一些?”她噙着微笑,拿起一旁的宫扇,替他轻轻摇晃,带来些许凉意。
“热么?”琥珀再度询问,鹤越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之前像是在火海之中游走,如今姑姑替他扇风,他顿时清爽许多。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琥珀柔声抚慰他的心。
鹤越还是吃力地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直直望向她,也不说话,只是望着。
琥珀蹙眉,低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应该很累。”
“生怕一闭眼,姑姑就走了,再也不出现了。”鹤越说着真心话,气息微弱,起起伏伏的热气从呼吸之中穿透出来,他说了几句话而已,额头又是湿了一片。
“那就握住我的手睡吧,殿下。”
琥珀将空出来的左手,拉住鹤越的小手,一手依旧轻扬宫扇,微微一笑,神色安宁。
鹤越这才放了心,闭上眼去,很快就陷入沉睡,琥珀等着他睡着了,才起身,拉下窗边帐幔,独自坐在鹤越的床边,陷入沉思。
如果她看的没错,应该不只是风寒如此简单,是无意间被下了药。
看似微弱,症状也像极了寻常发热,所以更能混淆视听。若是无法察觉他久久不退热的真正原因,也只能怪罪于太医治病不力,但鹤越若是误了时辰,说不定就落下终身的病根。
会是何人所为呢?
偌大宫内,嫉妒眼红庄夫人的儿子得到王储之外的,或许又不少妃嫔。
其中为首的最为觉得不安的,想必还是皇后娘娘。
特别是在她很可能已经知道皇帝的病症,知道皇帝来日不多之后,肯定要为自己的子女早作打算。皇后当着能不想着要太子登基吗?毕竟太子登上皇位,也是名正言顺,所为长幼有序,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庄夫人,这一点谁也不会反对。
如今庄夫人一死,皇后会利用这个契机,安排好后路。
将鹤越生硬拉下王储之位,或许会遭来皇帝的反感,那是愚蠢的法子,但,如果用不易察觉的法子将鹤越变成呆笨迟钝的傻子,即便是王储,还当真能当皇帝吗?
当然不能。
可又不会落下任何罪名,毕竟孩子生长期间的任何事,都不可预料,是夭折,还是生病,无人可以操控。
真是狠毒之人。
琥珀明白对于并非亲生的子嗣,宫廷的女人从来不会多加怜悯,但没想过皇后居然如此就忍耐不住等不及了。整整发热第三天才叫公公叫她回来,想必也是想着于事无补,没想过被她看穿吧,她虽然对医理还是一知半解,可是偏偏从冷大夫手边学习了不少毒药的用处。
原来也是有所用。
对鹤越这般懂事的孩子居然也下得了手。
明明每天都不忘跟皇后请安,皇后严苛,他即便有些畏惧,却也总是以为皇后对他是好的。
九岁就失去自己的生母,跟那么个严苛刻薄的皇后娘娘生活,心里会有多少的苦水无法跟人倾诉,她是晓得的。
她必须更加小心行事,毕竟这宫内,是皇后娘娘得势,她的人脉也遍布全宫,鹤越身边有太多皇后的内应,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报告给皇后,那么往后他的路就更难走。
庄夫人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看来往后,守护鹤越的人,就是她了。
。。。。。。。。。。。。。
130 睿王妃自尽
睿王府。
钱雨若由红袖扶着,端坐起身,她面容苍白,身影纤细,因为这几个月调养身体的关系,整个人瘦了一圈。
红袖隐约在她耳边笑说,今日外面天气很好,要王妃出去走走,散散心,她默默点头了,披了一件外袍,坐在梳妆台前。红袖看她难得有动身出去的意思,不禁喜出望外,这几个月来王妃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内,有时候喝了
大夫开的药,就沉沉睡个半天,有时候拿着一本书卷,又呆呆看个半夜,整个人安静的过了头。
红袖急忙打开首饰盒,替钱雨若梳了个不繁复却显得端庄的发式,首饰盒中琳琅满目的珠玉首饰,却因为无人青睐,长期躺在紫色木盒中,蒙蔽了七彩光芒,显得可惜。
挑了个珍珠红玉镶嵌的素面金钗,红袖笑着凑到钱雨若的面前,问道。“王妃,这个如何?”
“就这个吧。”她淡淡开了口,说的很平静,眼波不闪,眼看着红袖替她将金钗簪上青丝之内,红玉珠子垂在一旁,看起来端丽又娇美。
红袖急切地替她上了胭脂,如今铜镜之中的人儿显得病容严重,苍白憔悴,如今涂上些许红润胭脂,整个人的精神血气,变得更好,她任由红袖替她装扮姿容,全程不再说任何话。套上一件金红色罩衫,里面衬着肉白色的轻
薄丝绸,在炎炎夏日也不怕热气,上等的绸衣贴着肌肤,冰冰凉凉的。
她又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嘴角无力垂着,显得没精打采,也毫无生机。
她才十七岁啊,居然就沦落这般地步。
早知这皇室难以生存,偏偏又生了太多遐想,付出那么多,又得到什么?一场空欢喜罢了。
如今想来,太过贪心,毫不知足,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钱雨若才刚刚走出庭院,坐在一旁长廊,斜斜倚靠在柱子上,望着前方池塘中的白色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脱俗,那荷叶的绿,莲花的白,池水的青,像是一幅优美画卷,让人看得心情舒畅愉悦。看了没多久,身后的红
袖猝然低呼一声:“王妃,王爷来了。”
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望着那池中美景出神,轩辕睿一身紫色华服,刚从宫内赶回来,神色匆匆。
轩辕睿如今身上多了东南严防的责任,每日繁忙许多,皇兄已经多日不上朝,在瑞阳殿内闭门不出,门外有专人守候,连周皇后都进不了,而他这个一母同生的亲弟兄,也无法进去。
很早就有人对他说皇兄对佛理过分沉迷,更在暗中专注炼丹药想要长生不老,或许又是在瑞阳殿做些古怪行径,连整个天下都不要了。
轩辕睿这般想着,面色凝重,刚走入花园内,却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长廊,望着中央的池水莲花发呆,她如今一改往日的颓然消瘦模样,穿了艳丽颜色的衣裳,黑发高高挽起,面容上有淡淡红妆,这样的钱雨若,仿
佛跟一年多前那清雅秀气的女子一样,初次见她,是在父皇身边,她低垂着眉目,甚至不敢抬头,骨子里深藏的奴性,预示她的性情顺从听话。
没想过,人的改变实在太大。
她的畏手畏脚,温柔懦弱,却在品尝到权力繁华之后,性情大变。
轩辕睿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想到她特意装扮精致华美,只是为了在花园内吸引他的目光,试图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就一股生厌情绪。他冷冷撇过一眼,也不管身边总管的提醒,径自朝着前面走去,当她当做无物。
红袖愣了愣,却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低下头,也不敢去看王妃的面容,流露何等的表情。
钱雨若身影不动,仿佛她的目光还落在那池中,不曾察觉轩辕睿的擦身而过,也不曾感觉的到夫君的冷面相对。
前几个月,因为连夜阴雨天气,受了寒气,几日拖延下来,整日整日地咳嗽,她没想过病情加重,有一晚甚至咳出血来,吓坏了红袖,急忙通知总管派人前往邹国告知轩辕睿。
她没想过事态发展如此严重,一方面生怕轩辕睿公事在身她的消息扰乱他的行程,一方面——却又有一些隐隐期待,希望他可以因为她生病而赶回来,她也可以找个机会,放下姿态,修复彼此之间的隔阂和疏离。他对紫鹃的
冷漠,她已经很难忍受。
女子总是喜爱幻想,总觉得如此还不是最后一步,生出不切实际的想象,即便生病难熬,也想要夫君赶回来见她一面,仿佛那比任何事都来得窝心,比任何药都来得见效。
不过先回来的,却是那个侍卫。
她当下死了心,以为侍卫所说王爷随后就来的话语,不过是场面话,但第二日的清晨,总管果真前来告知,轩辕睿回府了。
他是连夜从邹国皇宫赶回来的,她清楚他内心有欲望,也清楚他内心还残留一片温存,如今他愿意放下公务,提前赶回来,这样的心意还不够融化彼此的误解生疏吗?钱雨若简直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这一场病,也是生的万
分值得。
轩辕睿回来,虽然只是来看她一眼,当着大夫的面问了几句是否要紧的场面话,她躺在床上听着,眼底也早已湿润。
他能回来,就是最大的让步了。
男人总是吃软不吃硬,她往后应该更加温柔一些,这样才能挽留夫君的心。无论之前有过何等不愉快,女子以柔克刚,不是才能将这段姻缘,维持下去吗?钱雨若当初是这般想着,却听着轩辕睿对大夫问了句。“往后有什么
事,你赶来用最好的药,明明是小病,何必拖延至此?”
这一句话,几乎是重重给她一个巴掌。
她却只能依旧闭着眼眸,装作还未醒来,他不只是在斥责那个大夫而已,更像是在指责她。怪她刻意拖病,让病情加重,逼他回来?!
她在他的心里,早就变成工于心计的女人了吗?
不知是否这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