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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桃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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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死理儿。”
  合欢白他一眼:“就你最淡然最洒脱!死老头!”
  “反正你干着急也没用。他们该不对付的还是不对付。你操的全是闲心。”老锅精靠着石鼓坐下来,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作者有话要说:滚走继续写。。。




39

39、老板娘 。。。 
 
 
  蜜九对于爆竹简直是深恶痛绝,之前在红苏县开酒庄的时候,倚微明明说过,爆竹只点那一次,以后是断不会再让他点的。
  明明他这话才说了没多久,可如今自己再次被逼得去点爆竹又是所为哪般!
  他小心翼翼地将引火夹在两指间去点引子,火花喷出来的瞬间便吓得连引火也扔了不要了,捂住耳朵三步便窜进店堂里,躲在大柜后边瑟瑟发抖。全然顾不得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如何笑他的狼狈样子。
  宜兰馆的姑娘们一边咬耳朵,一边嗑瓜子,有两个胆大的还对着店堂里吆喝:“小伙计,别怕呀,出来给姐姐们好好瞧瞧!”
  毫不顾忌的话语惹得人群里又是一阵笑。
  蜜九只管躲在大柜后边发抖,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忽然扁了扁嘴,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倚微坏人”
  爆竹燃放完毕,不知门外的谁喊了一句:“店家好没意思,怎的也不出来招揽客人呢?”
  立时引来许多附和声。
  蜜九却不肯动,脚都蹲得麻木了也不肯起身。
  嘁,反正这店又不是他开的,他才不管什么招揽不招揽的。倚微只说点那什么破烂爆竹,又没说让他负责招揽客人。哼,又不是只有他才会偷懒!
  蜜九就这么赌气似的一直蹲着,直等到门外的人声鼎沸全都散去,他才从大柜后边探出头来。
  门外看热闹的人已经全都散去,空留一地大红的爆竹纸,以及宜兰馆那群姑娘们留下的大片瓜子壳。
  这样脏兮兮的要怎么办?蜜九挠头,之前他总是偷偷地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用些小小的法术清理掉店门前的污物,毕竟那时候在红苏县,人少,总能找到空档,而现在可不一样,他们可是在瑞兴城最繁华的前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可不敢乱用什么法术,再次挠头之后,他只好十分不情愿地将放在墙角处的大扫帚拖了出来,开始打扫铺子前面的一片狼藉。
  但因为从来没用过扫帚,所以他清扫的姿势十分地怪异。
  斜对面的宜兰馆门前,一群姑娘挨着门框看他,吃吃地笑:“哎呦哎呦,终于出来了。”
  “快看那小脸蛋,比你还水灵!”
  风月场里的姑娘,多半都是口无遮拦放荡不拘的,平素的聊天话儿也多半跟这城里哪家哪家的公子哪家哪家的官人脱不开,谁更俊俏谁更知书达理,这些姑娘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今遇上新开张的酒庄,那羞涩的俊俏少年自然也逃不过被她们嚼舌一通的机会。
  春月妈妈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手里的团扇将那一堆脑袋挨个儿瞧了一遍:“都看什么呢?平日里揽客也没见你们这起子狐媚样儿!”
  “哎呀,妈妈您快来瞧,先前那害羞的小子出来了,喏。”
  春月妈妈亦被姑娘们拉到门旁来,定睛一瞧,笑道:“哟,这好俊俏的少年人。”
  “怕是妈妈也要动心咯!”
  春月妈妈呸一口:“去!一群酸嘴溜舌的丫头!”
  一身着水红罗裙的姑娘掩口笑道:“你们都只见了这一个,可都没我有眼福,早上,我可是见着那真正的店家了。你们猜,那是个怎样的形容?”
  “如何如何?”
  那姑娘偏卖关子:“你们说,后边莲鲤斋的那位许公子如何?”
  立刻便有其他姑娘调笑声起:“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出众样貌咯,轻云当初不是还说疯话要嫁给人家做小么?”
  大家又是一阵嬉笑嗔骂。
  先前那卖关子的姑娘又道:“哎哎哎,听我说,而今这一位,竟是不输许公子的。身量气度,与许公子有九分能抵。”
  “你胡乱编的吧?许公子的气度,可不是寻常人能及得上的。”
  “呸,谁骗人,谁便是那后院里看门的旺财!哎哎哎,那——那不是来了么!”那姑娘眼睛一亮,指着门外的一袭白衣大叫道,激动不已。
  众人顺着她指出的方向望去,啧声四起:“真是不错,比起许公子的形容,当真是不输分毫呢。”
  “哟哟哟,你想什么呢?瞧见那俊俏公子,春心荡漾了吧?”
  
  那一群女子的调笑落入路过的倚微耳中,只是他不想理会,大步走回新开张的桃花醉去。
  蜜九瞧见倚微归来,将扫帚一丢,赶紧追了上去。
  新铺子里的格局与原先并无二致,简直像是照搬过来的一样。
  倚微绕过屏风,走至小戏台前,忽然踉跄两步,赶紧扶住小戏台的柱子,这才勉强稳住脚步,站直身子。
  蜜九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问询:“倚微倚微,你怎么了?”
  倚微勉强压下胸口的一阵疼痛,对蜜九道:“蜜九,替我弄些热水来。”
  蜜九纳闷道:“要热水做什么?”
  “青根土。”他吐出这三个字,剧烈地咳嗽起来。
  蜜九不敢怠慢,赶紧到后堂去烧水。
  夕颜山是灵气之源,滋生万物,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灵气的,而草木与各类飞禽走兽相比,因扎根仙山土壤,便要更依赖于仙山。若是久离仙山,又得不到足够的仙气滋养,便会很快枯萎。
  夕颜山的青根土,对于倚微这样的草木妖精来说,是上佳的续气滋补物。
  而桃花妖倚微断了自己的根骨,较之其他草木则更加频繁地需要青根土的滋养。从前一直是原和替他盗土,他一般也用不了许多,寻常酒盅的一杯量便足够,以蜂蜜调和,涂于心口。
  可此次却与以往不同,青根土虽补回了他的灵气,却怎么也医不好他胸口的伤——之前他胸口被易溪打伤,淤青一直不散,在夜里常常使他痛楚难当。青根土有镇痛的功效,只是效用也维持不了多久。
  他晓得自己境况不妙,但现下实在没有什么好法子,也只能这样暂时用青根土维持现状。
  蜜九煮好热水,以热水上面散发的蒸汽润湿青根土,而后用蜂蜜将之调和成浓浆。青根土虽名中带青字,却是深深的赭色,被水汽与蜂蜜润泽之后,则变为朱砂色。
  蜜九小心翼翼地将这一盅土端进倚微房中,倚微侧卧在床上,见他进来,抬手接过,示意他退下。
  蜜九不无担心:“你自己能行?不要我帮把手么?”
  “我又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倚微坐起身,将小盅里的朱砂色晃了晃,“万事亲躬,不在话下。”
  蜜九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去轻轻掩上门,松一口气。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宽衣解带还袒胸露臂的,说实在话,他还真不怎么好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倚微这伤到底为什么总不好呢?
  他们精怪虽不及仙人法术高强,但只要有灵气庇护相助,伤病总能轻松而愈,决计不会像倚微这般,拖这么久仍不见起色。
  倚微是那日被易溪打伤,易溪本体是一只浅灰色草蜥,修为在精怪中算是上乘,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能将倚微伤到这种地步,若不是拼修为,那么,说不定它用了什么其他法子?
  草蜥这类冷血爬虫,与蛇类同源,素来残忍奸诈,下三滥的手段也很是不少。若此次真是易溪使了些小动作,还真挺伤脑筋的。毕竟易溪已死,连逮住它严加盘问也没可能了。
  要怎么办呢?
  蜜九一路沉思着,踱步走回店堂里,心不在焉地抠了抠那仕女醉酒屏风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哎呦!”冷不防门口响起这么一个尖细的声音,蜜九手一抖,那屏风上的小洞被一下子扯成长长的一道口子,美人手中的酒杯断为两截。
  他有些恼火地从屏风后边伸出头,打量了一下来人。
  来人是位姑娘,水蛇腰芙蓉面,扶着门框正对他笑。
  蜜九认人的本事好得很,一眼就认出她是之前在人堆儿里嗑瓜子儿的其中一个。他本就对这些凡人女子没甚好感,更何况刚才这女子一惊一乍的,害他连屏风都搞坏了。他皱皱眉,不想理会她。
  那姑娘却紧追不舍,腰肢一扭,两步走近前来,扶住屏风胃痛似的叫:“哎呦呦”
  她嗓子比红苏鲤园的阿梨婶可亮多了,蜜九听得头皮直发麻。
  那姑娘却只顾着自己搔首弄姿媚眼如丝:“小郎君,快来替人家提这酒坛子嘛,这坛子重死了,人家手腕子酸疼酸疼的。”
  蜜九一脸严肃地望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喂,你,我们这儿不是医馆,你胃疼手疼的,走错地儿了。”
  “哈哈,小郎君你真好玩。”那姑娘笑道,忽然凑近了蜜九,飞快地用手指戳了他脸颊一下。
  蜜九大惊,向后一退,差点撞翻鱼盆。
  这,这疯女人在做什么!
  他完全傻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却在此时,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冷冷地道:“呵,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在人家铺子里就揽上生意了?”
  来人是位女子,身材高挑,眉眼精致,神色却是极凌厉的,给人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姑娘,咱们这是正经店铺,不是你们宜兰馆,你要撒娇要嗔闹要孟浪要勾引人,出了这门儿,自便。”
  “怎怎么?你是谁?”这姑娘本就是被宜兰馆的一众姐妹们推出来做探子的,趁打酒的机会调戏一把这粉嫩嫩的少年。本以为这店家不过是两位俊俏公子,谁料想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倒要叫姑娘失望了,咱是这酒庄的老板娘。”女子微微一笑,答道。
  那宜兰馆的姑娘面上顿时有了些懊恼之色,将手里的酒坛子往大柜上一丢,甩出两个字:“打酒!”
  
  送走那怒气冲冲的姑娘,此女便靠着大柜,舐犊情深般拍了拍蜜九的脑瓜子,笑道:“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眨眼,连你都能化出人形了。”
  蜜九疑惑。她认得自己?
  “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吃百家饭长大的,总围着我跟倚微打转,都忘记了?”
  蜜九醍醐灌顶,飞扑过去:“合欢!”
  “也怨不得你,那时候我最懒于化成人形,你还真没见过我的样子。”合欢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捏过来捏过去。
  蜜九全然不在意,当合欢是自家姐姐一般,小狗似的蹭她:“合欢合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呢?”
  “我一直在瑞兴呢,跟着公子。”
  蜜九一下站直了身子:“公子?夕颜山的那位公子?”
  合欢点头。
  “嘘,可不敢让倚微听见,他一定会气得跳脚的。”
  “我知道。早上见他们吵架来着,脸都拉得面条一样长。我才不要再往刀刃儿上撞呢。”合欢摆摆手,示意他淡定,“我是想来问问,倚微的伤是怎么回事。”
  “倚微啊就是前几日,被那个易溪推了一掌。”
  “这我倒知道,可有更仔细的经过?或者那时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奇怪的地方?倚微的伤口什么样?”
  “没看,他也不给看。”蜜九摇头,“就是总不见好,青根土几乎用掉半麻袋了。”
  “早上我见他那样,疼得脸都发白了还硬说没事,总觉的不大对劲。然后我跟锅精想了一下,都觉得如果是易溪的话,那极可能是毒。”
  “毒?”
  “易溪虽不擅用毒,却是个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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