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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桃鲤-第2部分

小说: 桃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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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形容眼前这个人呢?小俏儿只晓得他好看得像是真正的仙人。
  仙人公子起身,把玩手中折扇,又淡淡道:“若姑娘不愿意,我亦不会强求。”
  “愿意!愿意!公子,别看我人瘦个小身无二两肉的,其实我能干的很,什么洗衣做饭扫洒除尘,我从小就做,都难不倒我的;另外劈柴烧火挑水之类的活计也难不倒我,我力气可大呢,小时候在村头和二狗子打架,我次次都揍得他哭爹喊娘”小俏儿这次反应倒快,生怕被公子赶走了似的,急急地举荐自己。
  仙人公子好似有些惊讶于小俏儿的反应,愣了一愣,而后笑道:“一会儿船就靠岸了,到了莲鲤斋,叫庆余给你烧些开水,你好好洗洗,驱驱寒气。”
  
  待仙人公子出了舱门,小俏儿还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似的,过了好久,才乐得一蹦三尺高。忽然脚下一软,又直挺挺地栽倒在车厢里。
  守在舱门外的少年人庆余听得舱里“咕咚”一声,忙进来查看,见小俏儿气若游丝地倒在地上,忙上前搀扶:“姑娘怎么了?”
  小俏儿咽了一口唾沫,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公子先给口饭吃”
  随后,两眼一翻,继续不醒人事。
  
  小俏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昏迷中被这位仙人公子给带回了瑞兴城一间叫做莲鲤斋的铺子。
  洗去一身污秽疲累后,小俏儿便又是那个大眼睛乌亮亮的小丫头了,头上挽个髻,穿一身小厮的衣裳,衣袖裤脚都长,挽了好几道,离远了看,倒像个少年似的。
  她就这副样子去见那仙人公子,公子正在前面商铺里伺弄金鱼,头也不抬地错把她当做了庆余使唤:“昨儿晒的那虾壳儿都干透了么?”
  小俏儿站在满是瓷瓶玻璃的商铺中央,束手束脚,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什么边边角角的,冷不丁听见公子问了这么一句,支吾了半天也没吭气。
  公子抬头瞧见是她,起先一愣,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后道:“回头叫庆余支点银子给你,总穿成这样怎么行?”
  小俏儿在心里感激涕零,只觉这公子实乃大好人一位,不仅给她容身之所,就连置办行头的事儿都想得这样周全
  正心里感激着,却见公子又向她招手,于是忙跟了过去。
  公子摇着折扇一路与她絮叨:“以后,你就在这莲鲤斋帮忙,这各色的鱼儿都得认识,我跟你说一说,你且听得这边这是绣球,那是狮头,水泡这缸还算不得精致,目前风头最盛的要数这些东瀛来的红顶玉姬”
  小俏儿只见满目尽是游走的花团,一只只色彩明丽,悠然自得的模样惹人怜爱,自是看得目不暇接,哪里还记得住公子的念叨?只是一迭声应着,左耳朵进,右耳朵里早飘走了。
  只是这鱼儿瞧着虽甚是乖巧可爱,可是毕竟不能当做吃食,真真可惜。小俏儿满心惋惜,一扭身瞄见墙角大瓷盆里的鱼儿身形,忙站在原地踮着脚使劲往里边瞟,呵!这边都好大的个儿!又肥又壮,煎着吃肯定连油都不用放
  小俏儿正心猿意马地自在走神,却不料被转身的公子逮个正着。公子一点情面都不留,手中折扇一晃,“啪”地一记正中她脑门儿。
  小俏儿吃痛捂住脑门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公子扫地出门。仙人公子颇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十分严肃地呵斥道:“我说的话你好生记住!这鱼儿今后要交由你负责,出了什么岔子我可要拿你是问!”
  小俏儿只当公子一直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从未见识过这般严厉的阵势,顿时吓得站直了身子,眼角都泛起了泪,点头如捣蒜。
  公子见小俏儿这般噤若寒蝉的样子,晓得是自己吓到这小丫头了,便缓和了语气:“罢了,你不过是个刚来的小丫头,我跟你这般凌厉做什么。以后记着好生看管这些鱼儿便是。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小俏儿忙答:“小俏儿,白小俏。我我爹妈说希望我以后长得俊俏,就起了这名儿。”
  “白小俏”公子听了这名字,却微微蹩起眉来,思索着什么似的,忽地摇头一笑,轻轻地念了一句什么。
  小俏儿没听清,望着公子那寂然落寞的笑,却觉得自己心上好似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似的,空落落的。
  
  后来小俏儿才知道,那仙人公子叫做许明漻,是瑞兴城里的鱼商。但并非是市井间的鱼市贩子,而是专门侍弄精致金鱼的商贾。
  仙人公子的这间店铺叫做莲鲤斋,设在一条僻静巷街的巷尾,门面宽敞,装潢富丽,后堂是个大院子,院子当中立着一棵已有年岁的合欢,树冠繁茂如盖,遮了大半个院子;树下便是鱼池,绕树砌成一圈,五尺来宽,隔成十多个扇形池子,池底自有孔洞,拿纱网隔着。这院子本就东高西低,流进来的是东墙外引来的活水。
  仙人公子说,天暖,鱼怕晒,合欢撑起的荫凉恰好;天冷了,合欢落了叶,阳光稀薄便也不碍了。
  他倒是周到。
  院子东墙角有扇雕花木门,推开便入了他家大宅后边的庭院,雕栏画柱长廊飞檐如何大气如何精致自不必说。
  但这样大的房产,仙人公子却只有两个小厮打理,一个唤作庆余,一个唤作华余。平时两人都在铺子里帮持,若有外出之务,便由庆余跟随,华余留在铺子里打点。两个人都还只是少年而已,心思不细,玩心也重,常常弄得宅子里鸡飞狗跳,乱七八糟。两人为此,亦常常挨公子的呵斥。
  自打小俏儿来了之后,庆余华余两个人便总背地里跟她牢骚,这么大宅子实在忙不过来云云,而总想着报答仙人公子的小俏儿自然义不容辞,将大宅子里里里外外的活计都揽了下来。正像小俏儿当初跟公子讲的那样,不论是洗衣扫洒还是生火做饭,她样样都能干。
  而那两人愈发懒散,今儿叫她跑个腿儿买菜,明儿叫她给鱼儿剁鱼料,使唤得她没一点空闲。
  小俏儿并不觉得怎样,反而只想着要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再重再脏的活计她也不曾埋怨半句。幸而仙人公子是个有心的,某日将那偷懒晒太阳的两人抓了个正着,狠狠教训了一顿。
  小俏儿心里感激仙人公子,却不明白他为何要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这样上心。
  逃荒这近两年来,她沿途也遇上过不少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那些人养尊处优惯了,将别人的命看得如同草芥般轻贱,仙人公子瞧着是和他们并无二致的尊贵模样,行事却与那些人全然不同。
  以前郭太爷说,人对人,总不会有没来由的好,小俏儿总记着这句话。可这话放在仙人公子身上却好似行不通。困惑得久了,她也懒得再想,只是在心里把这仙人公子当做真正的仙人,是老天爷派下凡来救她的。
  不过这仙人的脾气很难捉摸,尤其是在照看他那些宝贝金鱼的时候。成天不是嫌弃小俏儿磨的虾壳不够细就是嫌弃鱼料拌得不够匀。
  小俏儿被骂得次数多了,渐渐地也摸清了公子的路数,晓得公子再生气也不过就是呵斥几句,所以慢慢地也大了胆子,偶尔敢腹诽一两句,或者背地里撇撇嘴。但在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来。
  
  而庆余华余二人,日子久了,便又把公子的训诫忘记了,没事就逗小俏儿。这两日,他俩就总跟小俏儿说,公子爱鱼,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的名儿也改成鱼什么什么的了,喏,跟我俩的名儿一样也说不定!
  小俏儿当了真,日日里担心,生怕公子哪天心血来潮,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什么白小鱼白俏鱼之类的,那多难听!
  小俏儿决心未雨绸缪,整日里没事就在仙人公子耳边念叨:“我爹娘希望我长得俊俏,希望我长得比我们村头的冯二妹还俊俏,所以才给我起名叫小俏儿,多美好的愿望呀,公子您说是不”
  “愿望是挺美好,可惜被你折煞了。”终于有一天,仙人公子正在合欢树下赏鱼,好端端的清雅兴致,偏偏有这么一个唠叨的人在身边嘤嘤嗡嗡,公子实在忍受不住,遂面无表情地堵了她一句。
  而后仍闲适地摇着他那把折扇,仿佛什么也没说过的纯良表情。
  小俏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不晓得该怎么办。
  公子乜斜了她一眼,忽然摇头笑了:“你这丫头,真傻。”
  小俏儿含糊地嘟囔一句:“谁傻了”
  傻站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公子干嘛说她傻,最后只得在心里叹一口气,颇大度地想:唉,罢了罢了,谁叫他是自家公子?人前温文尔雅的莲鲤斋许公子。
  而后忽然想起今日的晚饭还未曾准备,便一阵风也似地往厨房跑去了。
  
  仙人公子仍旧站在合欢树下,深深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眼底不见悲喜。许久,他才转回身来,抬头望向正抽嫩叶儿的合欢树,轻轻地叹了一句:“一春一秋,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无能星人。。。




4

4、应验的龙王 。。。 
 
 
  夏初时节,合欢树喝饱了雨水,卯足劲儿似的往外冒花骨朵。有那么几朵开得早的,小扇子似的立在枝头上,淡淡甜甜的香气不经意便萦在鼻间,叫人不自觉地心情都跟着舒畅了似的。
  不过,仙人公子近来很是头疼。
  不为别的,正是他家那最能干的小俏儿。
  小俏儿勤快又灵慧,把偌大的宅子料理得井井有条,单是看庆余和华余就晓得这宅子里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蒸蒸日上——本来长得像瘦猴儿的两个少年,现在下巴颏儿都是圆的。
  小俏儿不但勤快,还处处精打细算,总想着从各处替公子把用度都省下来。
  可问题就出在这节省上。
  
  到底是入夏的天气,还未到晌午,太阳光就晒得人毛毛躁躁的。许明漻揉揉眉心,坐到更深的树荫下去,摇着折扇,心里暗自盘算着该怎么跟小俏儿开这个口。
  还未清静多久,就见庆余撇着嘴快步跑了过来,一脸嫌弃的模样。
  “公子!”这圆圆脸的少年一开口就是埋怨,“您就不能管管她这毛病?”
  “又弄了些什么?”
  “您自个儿瞧去吧。”庆余话音刚落,就见小俏儿背着个半人高的大筐兴冲冲地穿过院子,直奔后院的甬道而去。
  而后便听见一阵“叮铃哐啷”收拾东西的声音。
  “公子!您再不管,这丫头估计就入魔怔了。您瞧瞧她成天往宅子里拿的都什么呀,东门捡的破碗,西街拾的烂镐头,只要是人家不要的,她觉得有用的,甭管路多远,一准儿扛回宅子来。天天背那么大一个筐出去,一半是采买,一半就是这些破烂玩意儿,咱们宅子都快成她专门囤破烂的地儿了!”庆余说着说着,声音也高了,“咱们莲鲤斋,什么时候这么寒碜过?都是这穷酸鬼闹的!”
  “庆余!”许公子觉得庆余说的实在过分了,于是出声示意他适可而止。
  庆余正说得起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豁出去了似的,连珠炮地嘲讽小俏儿:“公子您瞧她那副寒酸的样子,肯定是以前穷怕了,所以才到处捡破烂儿,把自己弄得跟个钱迷似的。”
  许公子站起身来,手里的折扇“啪”地打在庆余头上,怒声呵斥:“再胡说一句,我赶你出去!”
  而后向甬道那儿望了一眼。
  方才庆余那番刻薄的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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