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釜辰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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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声带吼出了孙任辰战斗的决意,以及无人可挡的野心。
“再加上,我对于你这种不孝的王八蛋,不切上个四五刀可不会放过你!不不不!只是切个几刀还不足以泄愤,我给你做个凌迟!”
少女没有攻过去,反而是负伤的锻师迈出了进攻的步伐。
唰——影子像狼群一样动了起来,面对狰狞的黑影,孙任辰挥刀与影交织在一起,影子被翠绿色的利刃快刀斩乱麻似的切碎,孙任辰用行动完美的展示了何谓一刀两断!
孔雀绿色的闪光破开了黑色的混沌,如同劈碎了阴霾的疾风,飞驰于花田之间。
夕的影子是用来牵制的,真正的威胁在于将风凝于一点的气弹,再吃个一发,孙任辰会瞬间沦为尘土。
锻师对于影子的碎末连看都不看一眼,紧盯着少女的同时奋力跃过两支瞄准自己双脚的影子。
不但要维持如靖,还要使负伤的血管与器官不裂开,源体用起来是捉襟见肘,所以,孙任辰唯有速战速决,所幸与沉重的锏不同,如靖在速度方面拥有巨大的优势。
未来的太子洗马不断切开了阻挡自己的影子,通过敏捷的身法爆炸性地缩短了自己与少女的距离。
“何等的,锋……利?”
少女的除了赞叹外更多的感到了恐惧,孙任辰的身子贴的比刚才要近得多,根本没有留给她蓄力的机会,几乎任何一部讲述刀剑的书上都有一条公理,“兵者,以力胜敌为下,以技胜敌为中,封敌之计为上”。
少女呼唤出仅存的影子,两枚黑色的巨爪在苍月的照耀下冉冉生辉,这成为了孙任辰最后的障碍。
其中一枚利爪被如靖粉碎,另外一枚嵌入了孙任辰的大腿,他没能切碎另外一枚影爪。
他的右眼在一开始就被重创了,看不见的地方自然是无从防御,影爪可以轻易破坏人脆弱的身体,但他抓住了决定生死的瞬间,苍翠的利刃刺入了少女的小腹,利爪正好在在撕碎孙任辰的腰盘前烟消云散。
以如靖为导体,附着于刀刃的孙任辰的灵魂立马蒸发了夕绝大部分的妖力与灵魂,甚至还摧毁了她的黑影与技能。
胜利者长吐了一口气,倒在了花田之上,无数花朵们的芬芳钻进了他的鼻子,提醒他仍旧活在这个世上。
“你……你明明躺……在地上装死就可以的,为什么冒着再也站不起来甚至死去的危险也要站起来呢?”
少女力不能支跪倒于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柔弱的双手想要去触摸刺入自己身体的如靖,但沾血的指尖刚碰到刀身就被不知名的火花弹开了,那是附着于刀身的孙任辰的灵魂所致。
“若……不是我因为大意而被气弹轰成这样,你这种——不仁不孝之人,可就、就不只是落得个妖力被致残,灵魂烧掉大半这一结局了,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
据孙任辰的经验来看,除了自己的源体能稍稍抵抗一下自己灵魂的侵蚀以外,其他的妖异、锻师都没有抵御的方法。如靖之所以如此锋利,是因为孙任辰将自己一部分灵魂像洒盐一样洒在了刀刃上,所以,神魔两断估计也不是什么笑话了。
孙任辰借由《辛酉刀法》插画上的刀图为模本,用源体将之打造完成,作为一把由一名戚姓将军从倭刀身上汲取优点后改进的武器,如靖兼具了刀与矛的优点,是冲锋的利器,其名称将在不远的将来定名为“苗刀”,当然,这是在远离昌土的神州发生的事情就是了。
“那种‘父母’,他们只是把自己对亡女的爱投射到一个长得比较像的陌生人身上——”
少女一脸萧瑟地喃喃自语。
“你是否询问过他们的想法?”少女的碎碎念让孙任辰追问道。
“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景晞淡淡地说道,这句话加重了孙任辰的怒火。
“所以说,你是个蠢货啊!”
没有谁比这个偷书贼更明白父母的爱这一情感了,无论是亲生父母的爱,还是投射于虚像的爱。
所以他在听到了少女的话语后才能如此断言——“你这个小姑娘啊,真是蠢的无以复加,无可救药!”
当孙任辰听到少女将自己的“父母”连灵魂都消灭的那一刻起,就暗自下了决心,冒着终生残疾的危险也要杀了她,但也要确保自己不能死去。
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在人世中战下去的筹码,但有一些目标是孙任辰不得不为之奋斗的。
作为最强杀招的灵魂已经不够用了,他现在剩余的源体全部用于保护脏器的伤口不裂开,已无可用之物的孙任辰想到了一个自己最后的“武器”。
趁着脱手的如靖还未因源体的衰竭而消失,孙任辰强忍着钻心的痛,将拳头移到刺入少女身体里的如靖的刀柄上,少女意识到孙任辰会把自己彻底消灭而想要阻止,然而被孙任辰的灵魂烧伤身心的少女动一动手指头就是极限了。
在一番努力下,孙任辰将身体里的某样决定性的东西通入了如靖,与此同时,花田渐渐裂开了,飘渺的夜空也像是碎掉的冰块一般步入消亡。
在整个虚构的结界彻底崩溃前,瞎掉右眼的锻师闭上了双目,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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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童年
从上古时代开始,一旦神州遭遇了什么大灾变,有条件的人们都会想办法从神州借由秘道打破空间的墙壁逃往另一片土地,他们认为不同于神州,这片土地将会成为桃花源,为了祈求在这土地上能够拥有繁荣昌盛的未来,他们称这片土地为昌土。
无论是昌土,还是神州,两个都不是什么人间仙境。对于人来说这两者应该都是同样现实的世界吧,起码一个名为孙任辰的穷小子很早就明白这一点。
当孙任辰被夕的气弹打得肝胆俱裂,一度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想起了一幕孩提时代的经历,不,说那段经历是孩提时代的话还是略晚了一些,那是他刚出生的时候的事情了。
孙任辰觉得这很荒诞,人对于自己四五岁时的时期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刚出生时的事情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说到底,那个时候心智未开,只会睡觉的婴儿应该连“记忆”这个能力都还不具备才对。
但无论如何,他有时候总会想起,定阳城被夏军进攻的那个晚上,三炮齐发,自家民居旁的城楼被击倒,城墙的砖石压塌了自己家那低矮的屋子,刚刚顺利把自己生下的娘、爹以及两个哥哥,四个人用身体盖住刚刚出生的自己,把塌下来的砖石与屋顶单凭人力与背脊硬扛了下来。
先不说他那个做郎中的爹和两个兄长,刚刚生了孩子的母亲究竟是如何在屋顶塌下来的刹那反应过来的?即使反应过来,又何来的力气?
不管怎么样,大难不死的他活了下来,并在拥有孙任辰三个名字前就因此有了称呼:“三炮”,孙任辰无父母,无以至今日,孙三炮能够活着这一奇迹,其缔造者是他的家人。
另外,他也想起了自己另外一个父亲,那个收养了一穷二白的孙任辰为养子的巡抚大人。孙任辰知道赵之阳是把对次子的爱转嫁到了自己身上,不然作为一介高官,赵之阳在八年前的那个夜里根本没必要跟自己费那么多话,应该直接把自己扭送官府才对,虽然自己询问了下人关于对赵家次子的印象后,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和他那个次子哪里像了,但赵之阳无疑是这样想的。
如此种种,再加上对长子的死丝毫不在意,赵之阳这种人绝对不正常。八年来的相处与培养,孙任辰至今还是无法读懂赵之阳其人,不过,虽然赵之阳寄托于自己的父爱确实源于其次子赵巉,但是,要是说这层父爱中全是假货的话,孙三炮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想起了早上那几团芝麻有点放多了的三大炮,以及赵之阳略显油腻的手与袖子,依他娘老练的手法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赵之阳一定是为了孙任辰私底下偷偷去学了手艺吧,只不过手艺不精罢了。
哼,这爱多多少少还是掺了点真品的。
最后,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月下美人的身影与话语,以及她身上的平安扣,十八岁的偷书贼猜想少女的“父母”或许也和自己养父的心情是一样的,而现在少女已经没办法向他们确认真正的答案了,少女也从未想过这一点就固执地做出了决断吧,于是孙任辰可以毫不犹豫的怒骂道:“连开口去和那两个人交流都没做过,即使你真的拥有幸福恐怕也察觉不到吧,这种东西旁人怎么可能呈现给你,擅自把他人作为生命的支柱,简直是愚蠢的无可救药,看了就让人觉得可怜!像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为了彻底杀死景晞,孙任辰以如靖为纽带,将自己这份真实而又虚假的记忆打入了少女心灵的深处。
回忆在少女的心中溅起了水花,她看了看快要没有立锥之地的结界,以及躺倒在地,毫无生气的孙任辰与袁重文。
几近失去力量的夕没有余力再去撑起结界,影子也已经没有了,她转而将手伸向了他们。
随着花田与夜空的彻底消逝,这场无人所知的交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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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客剪影
黯淡的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随后微弱的光亮就撕裂了整块夜幕,轻柔的光线垂落大地,同时,也降临在一名正在赶路的青年身上。
青年身上的穿着并不是直裾那种不易于活动的衣服,也不像短褐那般简陋,他的神色有些焦虑,一边小跑,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当他看见了路边的一处茶摊后,步子才稍稍慢了下来。
茶摊很是简陋,只是用竹子随便支的一个铺子,简单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坐在了一处位子上。
“陈鳞,你应该三天前就到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声音出自于一名男性,音色并不年长,却也有些苍老,被唤作陈鳞的青年没有循声去看谁在和他说话,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来自于自己的身后,也就是旁边一桌的方向,也知道那是谁。
面对前辈的质问,陈鳞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路上顺手救下了一群难民,所以就耽搁了。”
闻言,中年男子不知为何低声笑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哼,你我可是靠杀人吃饭的,居然还有闲心做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偶尔做做善事,积攒点公德,将来不知何时幸许还能就自己一命呢,刘湛,呃,刘老先生。”
“只要有本事,何须还要做这种事情,也罢,不和你计较了,谁叫我这次选了你做搭档呢。”
刘湛不想再和陈鳞为迟到问题浪费太多时间,他谈论事情一向喜欢直击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