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雨霏霏-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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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眉宇一蹙。却没有挪开剑尖。今日,安儒必死无疑。他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二师妹。
“你是谁?为何来我睿王府撒泼,识趣的快点放下剑,不然本王妃定不饶你!”
“瑢儿,你退下。”
“不!王爷已经受伤。我不能再让他伤害你!”曾瑢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姿态仰得极高。“要杀就杀我,不要杀王爷。”
“不要伤害她,潇潇,把瑢儿拉下去!”
凤潇潇在一旁本就心急如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难道今天注定是安儒的死期?拉下曾瑢儿,安儒便再无屏障,看白衣男子虽然冷冽。但应该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凤潇潇暗暗想着,摇了摇头,算是公然反抗安儒的命令。
安儒心急,不料潇潇不肯,便一把把身前的曾瑢儿推开。
“你们。把瑢王妃拉下去。看好!”安儒说话已是困难。
曾瑢儿发出惨烈挣扎的声音,却还是被拖了下去。
慕白冷冽的目交杂了涌动的颜色。
“要杀要剐随你,我不后悔!”
“你以为我下不了手?”
“请!”
安儒视死如归,慕白眸中的焰火跳了两下。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二师妹,凡是欺负她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长剑直驱,气势凌厉,安儒闭上了眼睛。剑,在触及身体的前一秒偏了一个位置。意料中的致命没有落下,反而是右肩一疼。安儒大睁了双目,不可置信慕白竟手下留情了。剑迅雷不及抽出,安儒再把持不住,跌跪在地。温目充满了疑惑。
“你,为什么没有杀我?”
“看在你救过倾霏多次上,我且饶你一命。或者说,你的命该留给安诀!”
安儒浅笑出声,惨白不已。
“你可知道?你和倾霏,很像”
儒白的身影飘身而去,安儒下令莫追。凤潇潇早已经吓傻,血蜿蜒了一地。安儒倒在地上开始仰望苍穹,慢慢的出现了倾霏的脸,然后又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那将会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抱歉,却是伤害了你。
慕白出现在颖王府的时候,安诀先是一喜然后看见慕白的神情后又暗了下来。
“倾霏呢?”
“她”
“她出事了吗?”
安诀激动的声音把然然吓得哭了,慕白心疼的看着那个小小婴孩。
“没有出事!只是她让我转告你,好好照顾然然,好好活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发生了何事?我要见她,慕白,告诉我,她在哪?”
慕白面有难色,然然一直哭,但是安诀却全然不顾。
“她在青荣派对不对?”
慕白点了点头,终不愿瞒他,也不愿他们就此错过。毕竟,然然还那么小,他们也依旧相爱。
睿王府忙乱得一团糟,曾瑢儿哭哭啼啼的,不时向凤潇潇投射着憎恨的目光。
“你别这样看我!你没来的时候我已经劝走了一个。”
“劝走了一个你怎么不也把第二个劝走了?后面这一剑你也不替王爷挡着,当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凤潇潇被曾瑢儿的话激怒,她倏地冲前了去,把曾瑢儿逼得一退。
“你当真以为我是说客吗?你以为他们那么好劝啊?还是你以为我会轻功,可以在那人刺王爷的之前冲过去?”
曾瑢儿被凤潇潇反驳得哑口无言,面露愠色。
根据今天的事,不好的推测涌上了凤潇潇的心头。原来。真的是安儒把倾霏藏了起来。而且看样子,安儒还强迫了倾霏。而倾霏如今不愿回来面对安诀。事情最严重的是,安诀还不知情。天啊!凤潇潇几乎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奔溃,想着如果安诀知道,那么会是怎样的场面?或许真如他所说,安儒再不会有那么走运?凤潇潇不竟为安儒感到担忧,也为安诀感到担心。
安诀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青荣山,慕白跟在他身后,尽管不断鞭策身下的马匹,也都被他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这一路。除了马跑不动了外,安诀没做过休息。
青荣山就在眼前,就快见到倾霏。安诀不断的跟自己说着,眼色亟不可待。
只是,当安诀冲上青荣派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倾霏。她猜到了慕白不忍,而安诀会寻来。所以留了一封信走了。
信中,吐露了她不敢面对他的原因。她无法启齿,只能通过信件告知他自己再配不起他的事实。
安诀握着信面色惨淡,这一次,她不是被人掳走。而是,她要自己躲起。。从此,不再与他相见。
“倾霏,你怎么忍心?然然还那么小。他离不开你啊!”
惨淡的声音凄楚得似枯叶,没有一些生气。兰眸布满了谷底般的浮雾,他缓慢的把信收拢至手心,力道不断加深,似乎要把信捏得粉碎。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就该谅解倾霏的离开”
安诀怔怔的看着慕白,揪心一笑。
“谅解?我怎么谅解?然然还那么小。我,那么爱她”
“她只是再无法面对你罢!”
“我那次就该杀了他!”
倾霏在信中说,别杀安儒,因为,她欠过他许多条命。
“哎”
慕白哀叹了一声,他虽没有看过信,却知道,他的二师妹留了什么样的话。这也是他没有刺向安儒心脏的原因。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倾霏,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
慕白心间缓缓被一阵涌动充斥,他,带他回来是对的。即使,倾霏已走。
倾霏,是不是,我永远都无法陪你过生辰?
兰眸的雾气如满春的气息,湿漉滋长了安诀所有的难受。他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不早发现倾霏的不对劲。怎么不在逃离的时候牢牢把她栓在自己身边。然然,对不起,是爹的粗心弄丢了你的额娘。安诀在心里嘶哑成伤。
一月又一月,安诀还是没有找到她。他的脸,他的眸从此不再是那个似笑非笑的绝代风华。除了对着然然的时候偶尔会笑两下,其余的时候,他仿佛是一块千年冰川。冷得让人不敢靠近。想念每日每夜都如吸血的水蛭般缠绕在安诀心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甚至越来越怕看见然然。那张小脸,一半像他一半像倾霏。
倾霏,你究竟在哪里?
月色来看然然,安诀兰眸敛了敛,却依旧没有笑意。即使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是这样,但还是令月色不适应。她哪会想到,当年那个出现在蓝月寝微宫的魅雅男子,如今会被情所困,不羁洒脱什么的都全不见了影子。
“然然他又长大了些”
“是啊!”
安诀应了一句,没再说话。
“快要过年了,然然的周岁,你不打算庆祝?”
经月色提起,安诀才恍然着。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你也忙,然然的周岁宴我来打点吧。他的额娘不在,让我这个婶婶为他做点事吧!”
安诀抬眸看了月色一眼,倾城模样依旧,这才发现她也带着小世子。
“额,你有经验,那就拜托你了。”
“什么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转眼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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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二更在晚上七点。谢谢等候。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想要躲你,不管你拥有多厉害的帮手,也都会徒劳无功,尤其是这个女子还很聪明。
转眼两年,沈青荣的身体每况日下。倾霏每隔几月都会来探望,躲着安诀的眼线。
“两年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慕白停下口中的萧,问着倾霏。
“不知道啊?”
“他很爱你,不断找你。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和他谈谈,说不定,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还没有跨过那个坎。我,做不到。”
瑟瑟的秋风吹来,倾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两年,你有没有偷偷看过他?”
“不敢,他和然然都不敢。怕心软,走不掉。”
“我去看过然然几次。他,憔悴了很多。人也变得冷冰冰的,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倾霏张了张唇,嘶哑的声音掩在了五脏六腑,成了闭塞之伤。
他还是那么爱她,她也是。但是
琼花,开了。倾霏飘身离去,慕白记不起是第几次,她像现在这样离开。
清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师兄,你该给师弟师妹们找个嫂子了。”
慕白一笑,把萧又凑到了唇边。曲乐流出,仿佛是秋风的伴奏,哀婉得让不敢回首。
安城,杨柳萧条,颜色退了几分。
安辰在后院的篱笆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多少年了,除了酒气,他身上再无别的气息。脸上的胡渣永远都有。即使是刮掉,一夜间也都会长出,仿佛是他永远都无法摆脱的仇怨。浑浊的目透着清冷,是斥世的锋芒。也许是常年端着酒杯,他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领,但这却成了他另一个悲哀。难得糊涂,他竟无法在糊涂中找到那片避世之所,再无法在不清不醒的时候看见那个纤柔的身影。
“二皇子,有人送来了一件东西。”
“谁啊?”
“是一名女子,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把这个交给奴才便走了。”
安辰疑惑不解,醉生梦死多年,还有谁会与自己有交情?包裹打开。里面有绸缎抱着一个纤长的东西。解开绸缎,安辰愣了愣,有些惊讶。
“是琼花?”
他低喃。会是谁?安辰思绪飞转。
“是她。”
安辰知道,必定是那个淡然如荷的女子。他只对她说过琼花的事。
他笑了,隐隐透露着他多年前的摸样。神采飞扬。
颖王府。
“主子,二皇子求见。”
“二哥?”
安诀惊讶,那个避世颓废的人竟然愿意出来走动,而且还来颖王府找自己?
“是。”
安诀不知为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只是觉得有种力量正牵引着自己。
“二哥,许久未见。”
是许久未见。如果不是一些重大的场合他不得不出来。他们也许就真的一直不会见面。
安辰敛了敛眸色。当年自己风云皇室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他强大得能割据一方。而自己已经不堪回首。
“是啊。”他低应了一声。
“不知是什么风把二哥吹来了。”
“在这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只琼花,是一名女子送来的。”安辰开门见山。
安诀眼色翻涌如波涛。
“她离开了多久?”
“如果出了城,应该还能追到。”
“四弟改日再登门拜谢!”
安诀迅雷不及耳的离去,从他急迫的脚步中。安辰可以看得出,他很爱他的王妃。一抹羡慕油然而生。起码,她还活着。这便是他此生不可求的梦。
“福恩,传我的命令,封城!今日不准任何一个人出去,连出殡都不许!”
强大的气势,让人一惊。福恩知道,是王妃回来了。
灵驰的铁蹄很快,把一众兵马抛在了身后。安诀一马当先,脸上蓄满凌厉和激动。
好些女子多年后回忆起此情此景的安诀。都说,那是个如天神般的男子,完美的五官和冷冽的气场俊得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掉。
灵驰奔腾了许久,安诀勒过缰绳后开始回跑。
“主子,都说没有见过王妃的踪影。”
安诀终于破冰一笑,魅得如蓄了几季的兰花。
“人还在城里,回去,搜城!”
倾霏是抱着一睹的心态在使调虎离山之计,此刻,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