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贼落谁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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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站起身,将她带进屋来。他站着的时候,玉树临风,英俊帅气,俊秀的脸庞上始终挂着笑意,差点让会若也忘记来他的来意。这样温柔体贴的一号人物,要说他是江湖Lang子出身的,恐怕没什么人愿意相信。据说女孩子都喜欢典雅帅气的贵公子,在皇宫里混日子,他这倒算是学了些“伎俩”。
“姑娘莫怪在下擅自闯入贵舍,实应昨夜一面之缘太过匆忙。在下对姑娘芳容念念难忘,不甘就此别过。便前来等待。姑娘有飞天遁地之能,若再不返,恐怕过些日子在下将再无缘与姑娘想见。不过,看来姑娘与在下心有灵犀啊,方还思着,你就回来了。”
南宫羽不羁成性,一时正经不下来,便长篇大论地胡扯了一番。
会若从那男人知予她的做法中清醒,直直地盯着南宫看。他那身宽松朴素的蓝袍期间,包裹着的,究竟是颗怎样的心灵。在此等候她归来,又是怀着什么意图。会若只声不吭,心里却装满了对面前这贵公子笑意的揣测。
“怎么。来捉我回去复命的?”会若绕开他,她依然那样高傲。
点起柜顶悬着的高烛,屋子亮堂了。
受了惊吓的庄氏二人见她过来,赶紧贴到南宫羽背后,“主上。莫非女贼就是她?事不宜迟,不能再让她逃第二次了。瞧。为了挖地,我的手都肿起来了。”
凌飞道:“哈,哈哈!女贼!你是前来送死的吗?为了找你。我们可费了好些功夫!”
会若顿时阴沉下来,用扫帚点中凌飞眉心,“哼。偷了我家仅存的糯米饼,还在此纵胆狂妄。江湖人称双剑封魂的庄凌飞,也不过是个偷饼的贼罢了,居然还先喊捉贼。”
凌飞大惊,难道是太久没混江湖了,竟有人能单手一个扫帚攻击便令他前进不得。这偏僻地方居然有这等人物。
“姑娘所言甚是。凌飞可以退场了。”说罢,南宫羽只是轻轻抬手,手腕向后一拍,正准凌飞下巴,顺手一送,竟弹出门外许远。
动作老练迅即,让人几乎看不出内力运行之所在,会若不禁暗暗称奇,手中举起的茶杯亦停在口边迟迟未敢饮下。是错觉吧,说不定是凌飞敬畏他,才故意做出的把戏。她愣是不信南宫有什么武艺。
“我们闯入你家,也算是扯平了。姑娘就不要介怀我们的身份了。在下只是想来见见。”南宫笑道。
会若不解地看着他,“有什么好见的。南宫大人不回去忙公务,倒是追着我漫地跑。”
“比起追着公文满地跑,在下还是对女人更上心。”南宫贴近她道,“天也快全亮了。听说江心河畔有场船会,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前往,不知姑娘可愿意赏脸同去?”
庄氏兄弟一悚身子,比会若更加出奇地看着他,似乎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
“游船?!”会若惊讶非常,这男人现在不捉她也罢了,还去游船做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有丝丝动心。说起来,除了夏桑提议的同学聚会才有的游玩,不论是在汉朝还是在现代,她从来不曾与男子出游。
为了安全起见,拒绝为上。
可正当她要开口相拒的时候,南宫羽早就飘到了她的身边,伴着温和的笑容凑近她的脸颊,“不去就可惜了。要知道,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得跟这世界说再见了。就当是了结了我的心愿。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你既然怕死,为什么不马上捉住我。”
“姑娘这样关心在下,不若如了在下的意,入宫当皇妃不好?”南宫羽虽然不捉她,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于是也执著道,一把揪住南宫衣领,“会不会死那是你的事。会若不过好心提醒你罢了。什么绫罗绸缎,皇后妃嫔,会若可没有兴趣。要是喜欢,你自去当便是了。看得出,圣上对大人您可是宠爱有加呢。比起多一个妃子,或许圣上更欣喜得了大人。”
好丫头,嘴皮子真能说。南宫弦月眉颤跳,显然好耐性已经忍到了极点,庄氏兄弟已是寸步不敢接近
南宫羽拍拍自己的脑子,撸撸额前的发丝。想起刘弗陵就是一阵怒火攻心。为了维持良好的形象,也只能暂忍了。摆手道,“在下原本是那样打算的,不过,看起来姑娘并非主谋,咱们还可以培养培养感情来着。”
江会若听出他的意思,又想说她被利用了吗。“南宫大人。您还是放弃赌约吧。不论是我,还是那个人,您都不可能捉到的。”
南宫略感惊奇,这女孩对他的事还真是体贴入微,不但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的赌约。“‘那个人’?嘿,看来在下的猜测并没有错嘛。正如那些认识你的百姓所言,偷窃果不是你本身的目的。好了,这些话到了明日再与你叙谈。凌飞、云飞,我们走。”
追捕卷 第一日:因缘相遇 第七章 仅为游船?
天空飘下朦胧细雨,江会若撑着伞,立在林外迟迟不能举步。青翠的碧草间,映着她如同飞仙般的身姿。平静的湖面,偶尔泛起微波,飘零的落叶,顺着波纹四处漂泊。
吹着沁凉舒爽的风,望着漫天飞舞的纤小雨丝。他独自一人,枕着手臂仰面躺在船中,感受那轻轻的摇晃,就像被轻推的摇篮般舒服。
这时,脚步声近了。
来人一番犹豫踟蹰,终于靠近岸边,用手背叩响他的船篷。
“南宫大人。”会若的声音就如轻敲玉杯般清脆,将南宫的思绪唤回身边。
“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呢。”他坐起身,让对面的位子。
会若向远处眺望,清江之上,红花系船,无数游人纷纷扬扬,好一派热闹。春风细雨,倒成了道诱人的风景。她撸撸发丝,抿唇一笑。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睛,不解地问,“看你痴迷的样子,莫非没见过船会?”
“恩,没见过。”收起伞,钻进他的小船。手却按按腰间的匕首,一旦南宫羽有何不轨,她会马上回去,再不来见他。
船夫撑着船,慢慢向江心荡去。
她见南宫并不携带武器,便道,“南宫大人找会若来,难道仅为游船?我不相信,您就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我们才见面不久,姑娘是急着想被在下捉走呢,还是期望十日之限尽快到来?”南宫羽道,“不过今日找姑娘来,确不止游船这样简单。”
会若将心思猛地从风景中扯回来,像盯**般,紧紧地盯着南宫羽的一举一动。“你想干吗。”
“姑娘不必为我担心,刘弗陵那家伙,要是没了我,他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杀我。”那是当然,如果南宫死了,还有谁会带他出宫鬼混,跟他闹脾气,在他面前说些正义的话呢。
会若不言,那么南宫所谓的“时日无多”,是指她啊。本就该知道男人不会总是“舍己为人”的。
南宫道,“没有伤害姑娘的意思,如果姑娘确有苦衷才做此行为,在下可以谅解,只要你将物件归还,甚至可以赦免你的罪。”
“多谢大人美意。这是会若自己的事。”她警惕地道,生怕说漏了嘴。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令他在意的是,哪有贼穿着一身雪衣四处乱晃的,就算拥有能飞天遁地的宝物,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吧,她为何不介意别人看见她的容貌呢。
是有强硬的后盾?还是不屑被知道?或者是根本不与世人见面?这并非不可能,她连船会都没见过——船会在汉可是每月都会如期举行的民间活动呢。
会若缓步走到船尾去,尽情地呼吸清爽的空气,接下对面游船跑来的锦球,抓在手中欣喜地摇晃。
南宫跟出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倚在蓬边,倒是觉得她此时与平常女子无异,又像是从未如此开心过。
“大人。可喜欢宫中生活?”会若捧着绣球,回头轻声问道。
“啊?呃”南宫吃了一惊,倒成了她在盘问他了,“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做官,却不料掉进了刘弗陵的陷阱。他为了让我带着他游山玩水,不惜把我禁锢在皇宫里。答应每季给我高价的俸禄,可是到现在还扣着我三季的禄。他得了好处,而我却什么也没捞着。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在那里呆着。”
“那您为什么不走。畏惧皇上的权威吗?”会若蹲下身,抱膝坐在船尾。南宫把伞递过来,为她挡雨。
南宫愣了愣,“还有没做完的事。”
会若别开头去,露出和昨夜呆在土堆边时一样的神情。“是么。我也是”
这尴尬的气氛自然要由南宫来打破,他可不想跟女飞贼讨论心事,他还有要事要做。“可是那皇帝居然说要找到不老不死的宝物,好困住我南宫羽一辈子,你说那怎么可能?”
“说不定还真有。”会若笑道。
”怎说?“会若说道,“我就见到过那样神奇的东西!我从很远的塞北地方,挖到了一把能够穿越到未来的匕首,啊,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啊!”
“穿越到未来的匕首?”南宫来了兴趣,这样神奇的东西居然也让他碰到了。
“没错。”会若吐了口气,欢喜中却又夹杂着不愉快的神色,“一个只会带着我逃的宝物。”
南宫听见是宝物简直比女飞贼还要兴奋,赶紧给宝贝挽回面子道,“哟哟,这是何话。的确,可能因为年代久远不够锋利了,但怎么说它也保护了你啊。”
会若有如恍然,抬起头看着他。南宫温和地朝她笑笑。她没回答,用手摸摸腰间的匕首,表情也随之释然。
此时,一艘大船向他们移近,这船锦绣满载,香气四溢,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会若开始还羡慕着,渐渐觉得不妥。
“南宫大人!快看!要撞上了!”她忽然扯着他的衣袖道。
“什么要撞上了?”他举目四处环视,顿时瞠目一怔。大船的前端与他们相隔已经不到十米,此刻若不快快逃离,他想不变成落汤鸡也不成了。
“要弃船吗。我还没玩够呢。”她问。
“船夫?”南宫羽趴在船篷上,无奈地看着那人举着手中两块短小黝黑的长木。
“抱歉啊,南宫大人。船桨折了。”船夫阴笑着,低着头作无辜状。
感情这船夫是刘弗陵派来欺负他的吧。好端端的船桨怎么可能会断,不是自己切断的难道是他折断的吗!只听“扑通”一声,那头的船夫已经跳了。
南宫气不打一处出。辛辛苦苦摆好的形象果然难以维持,冲动看起来比保持沉默要容易得多。“喂,你在这里等着。”说罢,他脚下一蹬,飞身上了大船。三步并两步地跑得不见踪影。
会若撩起雪色罗裙站起身来,瞅着南宫的反应。
追捕卷 第一日:因缘相遇 第八章 船会
果不出南宫所料——别以为躲到船尾就找不到你了!!!
这家伙八成是看见他跟美人在一起,心里不舒服。
南宫强行转了舵这才保住了他小船的“性命”。
刘弗陵皱着眉头,一脸失败状。估计南宫回头就要依宫中礼数批判他了,赶紧转身想跑。不料被南宫拎着衣领揪起来。
早就敛起了那张灿烂微笑的温柔脸颊,绷得紧紧地盯着刘弗陵,“皇上,此番微服造访,可算是排场盛大,耗资甚多,如此劳民伤财便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