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爱你-前尘,暮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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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安挣扎着,痛苦着,眼眸紧闭,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溢出,“陆以轩,陆以轩”
“安安,安安——”陆以轩心急火燎伸手去晃她。无论他如何用力,聂小安却始终没有睁眼。她依旧抓着陆以轩的手,重复着低吟着,“陆以轩”
“安安,我在”
陆以轩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用脸去蹭她脸颊的泪水。仿佛一松手一眨眼她就会永远消失般。聂小安不是没有梦见过他,他曾经好几次都听见聂小安在睡梦中咬牙切齿着,“等着吧,我早晚会杀了你的陆以轩——”
可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那么的柔弱无助,没有恨意,更非眷恋。她那轻飘游离的声音中掺杂着太多的情绪,压抑,沉闷和无奈好像是人临死前的哀述,又好像是被死神勒着咽喉喘不过气般
陆以轩心疼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它们又来纠缠你了?安安,都过去了,你已经将它们忘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聂小安叫着他的名字,滚烫的泪水依旧不断地流淌。
“陆以轩,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对不起”陆以轩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眼里布满雾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良辰美景(一)
清晨聂小安还在睡梦中,陆以轩步履轻轻来到隔壁房间。断断续续的对话,隐约从客房传出
“栾医生,抑郁症会遗传吗”
“对,她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而自杀”
“什么叫遗传倾向性”
“成长经历吗她成年后多磨砺,幼年时很坎坷”
“昨天是在海边我担心有倾向晚上梦魇很痛苦,却无法唤醒”
“不,以前脾气很大,性子烈也有温顺的时候,只是表面呃,有过一段阴郁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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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安坐在阳台上看书,厚厚的一本《百年孤独》。德语版的。她看的很认真。暖阳照在她的身上,乍一看毛茸茸的像是镀了一层金边。乌黑的秀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安静祥和的侧脸微微低垂。若不是那对浓密长卷的睫毛时不时地扑扇着,定会让人以为她已熟睡。阳台上还有张木桌和躺椅,微微抬头就可看见院中风光。陆以轩端着一只果盘慢慢靠近。
“怎么又是苹果?”
“呃,你小的时候爱吃这个”
“真的?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很萌,很乖,很可爱,像,像童话里的小公主”
“那我的爸爸妈妈呢?”
“你爸爸叫聂林,一位公务员,妈妈叫张丽,是人民教师,家庭幸福,父母恩爱”
陆以轩递过来一份文件,里面有她父母的简历。聂林和张丽确有此人,身份也真的是公务员和人民教师。依二人的照片来看,聂小安的确与他们颇有几分神似。最关键的是,他们真的有一个女儿。而且这对夫妇不幸于前年登山失足,双双去世所有的一切,均是陆以轩于千万人中精心挑选
本地人士,父母双亡。
有公安公章,连家庭住址都有据可查。
陆以轩早已做好了所有工作,严谨可信无丝毫偏差。并且随时可带聂小安去墓地或者娘家故居
聂小安看了一会儿轻声叹气,慢慢向后靠在陆以轩怀里,微阖着眼,“轩——”
“嗯”
“给我请个家教吧,好多单词都不会”
“好——”陆以轩微微圈着手臂,低沉嘶哑地回应。
“小安,小安——”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姑娘风急火燎地冲进来。
陆以轩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不悦,“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来?咦,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如胶似漆表哥,你好歹也顾及一下别人感受”
聂小安转过脸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明朗女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不知累不累。陆以轩眉毛上挑,脸色阴郁,“邓曼,我表妹——”
“错,应该是邓曼。聂小安的好闺蜜——”
陆以轩识趣地起身离去,独留聂小安和邓曼在房中。医生建议聂小安要保持心情愉悦,多与人接触。既然邓曼来了,那就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过,陆以轩路过邓曼之时,微微驻足。递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她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希泽今晚有一个大型舞会,请的均是政界名流豪门望族。以陆以轩的地位实力自然在受邀之列。聂小安大病初愈,在家休养。他不愿独身前往,遂即作罢。
那些上流社会所谓的舞会晚宴,看似娱乐消遣,实则寓意颇多。不知又有多少红星名模要在今晚之后挤破脑袋嫁入豪门。更不知会有多少达官显贵蠢蠢欲动伺机纳小猎艳。当然少不了一些官匪借此平台相互勾结。或者是个别官商之间,争权夺利,暗自较量
总之,看似莺歌燕舞歌舞升平,实则各取所需,四处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争。
邓曼大惊小怪咋咋呼呼,在聂小安的房间里古今中外天南地北神侃一通之后。终于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一脸严肃纹丝不动地盯着聂小安,“小安,你真的失忆了?”
聂小安莞尔一笑,目光淡然地低头削着手中的苹果,“你渴了吧?”
邓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心疼无奈一闪而过,随即一副释然,“嘿嘿”干笑两声,“忘了也好,每天都是新的,不是吗?!”
作为聂小安大学四年里关系最好的闺蜜室友,邓曼一直对她抱着崇拜和愧疚双重心理。她们曾经感情深厚无话不谈,聂小安是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女子,抛开她素雅清秀的容颜和曼妙玲珑的身姿。只她那飘渺游离的灵魂和变幻莫测令人琢磨不透的性情,都足以让男人魂牵梦绕为之发狂。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也许是特殊的成长经历,以及多年来不断变幻生活环境所致。她总是温情中透着灵气,安静中带着野性。时而柔情温顺,时而乖张怪癖。
很多次邓曼会想,如果没有她的“引荐”,聂小安是不是就不会遇见陆以轩,她的人生轨迹也许就不会发生偏离。他们当然也不会痛不欲生地相互折磨
更多数时候,邓曼会自我安慰。宿命是个奇异的东西,该遇见的时候自然阻挡不了。
她何曾知道,聂小安和陆以轩的宿缘早在二十年前就结下了。两年前的邂逅,只是点燃了那包炸药的导火线而已。
邓曼拉开聂小安的衣橱,“哇”的一声惊呼。散发着淡雅清香的衣橱里,悬挂着一件件长短不一,款式各异的晚礼服,个个手感柔软顺滑,质地上好。而旁边的那扇则密密麻麻,琳琅满目地摆放着统一尺码的限量版女鞋,大方时尚,独特新颖,均是大师所作。
向来知道表哥宝贝聂小安,不料都到如此程度了。邓曼一阵唏嘘感慨,也不知聂小安是何种材料所制。这种是女人都会尖叫之事,她竟能做到淡然从容视若无睹。
“小安,今晚的舞会你要穿哪件?”
“舞会?”聂小安一脸茫然。
“对啊,希泽一年一度的大型舞会。去年在咱们正淳大酒店举办,今年好像换场地了。不过仍有不少海外富商前来。这可是企业扩展壮大合作融资的大好商机以表哥的精明远虑和灵敏嗅觉,估计现在都能感受到漫天飞舞的钱币,和股市上涨的气息”
“说我什么坏话呢?”陆以轩恰巧走到门前,见聂小安气色不错,语调也瞬间变得轻柔起来。
“我们在议论以小安的气质身材,穿哪款礼服更好看”
“礼服?!”陆以轩脸色一暗,长眼微眯,“安安穿礼服做什么?”一听这话,邓曼就知自己又多事了,略带歉意胆怯地偷瞄着陆以轩。
这个表哥一向寒冷阴郁不近人情。在聂小安出现前的一二十年里,他们基本没有正经说过话。所以,得知犯错的邓曼又可怜巴巴地向聂小安发出求救信号。
聂小安淡然一笑,轻声向前伸手挽着陆以轩的胳膊,一脸调侃,“穿礼服当然是要参加今晚的舞会了这不,体现你资本家唯利是图本性的时候到了,为妻不得给你长长脸”
陆以轩听她这么一说哪还有气,面色缓和不少,“你腿刚好,不能穿高跟鞋”
聂小安嗤笑出声,“我又不百米冲刺。怎么,我见不得人还是,你金屋藏娇?”
陆以轩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带聂小安去舞会。参加社交活动,多与人沟通接触有益于她的身心健康。沉痛的过往告诉他,爱一个人就要用她喜欢的方式,给她足够的养分和空气。尤其,是像聂小安这种略带不羁和野性的女人。而过多的遏制和摧残,只能导致她提前的衰落和凋零。最后,痛彻心扉的只能是自己。
当晚,许正驾车载着三人前往金碧辉煌美名扬外的国际大酒店。聂小安一身黑色长裙。邓曼一件白色小礼服。一黑一白,经典大方的款式。修剪合身得体,简单低调不张扬,又不失礼仪。
车子刚滑到门口,立即有迎宾前来开门。会场里灯火辉煌五彩缤纷,美酒佳酿觥筹交错。名媛淑女们个个顾盼生姿身姿绰约。浅笑娇吟,优雅迷人。男士们也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陆以轩遇见熟人上前寒暄交谈,邓曼自顾自地寻找美食美色。聂小安骨折刚好,不宜长时走动。
绕着会场转了一小圈,皱着眉头,隐在一隅僻静处,暗自轻柔小腿脚踝。
远观周边人,一个个称兄道弟,姐妹情深。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她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在家过于烦闷。更何况这种场合并不多见。她就当作是看部电影观场戏,只不过是身临其境更为真实直观。
抬首间只见一个风情万种衣香鬓影的女子向她款款走来。红唇娇艳诱人,肌肤光滑细腻。一双美眸也是勾人心魂。虽然嘴角带着笑意,聂小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来者不善。
陆以轩端坐在二楼与人交谈。他这个位置非常好,可关注楼下众生百态。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每说一句话都要不动声色地瞟上聂小安一眼。当然,他也看到了苏诗嘉,那个美艳难缠的富家女。
她要做什么?!陆以轩浓眉紧蹙,眼中寒光凌冽一闪。不过,仅一秒后他就恢复了常态。区区一个苏诗嘉而已,不足为惧。
陆以轩这样想有两方面原因:其一,苏诗嘉在之前的聂小安心中,毫无地位可言。而他现今想要设防的,均是之前聂小安所关切亲近之人。其二,以苏诗嘉的道行,根本不可能是聂小安的对手。以往的历史经验告诉他,如果,聂小安不愿意苏诗嘉根本无法——伤她分毫。
但是陆以轩似乎又有了新的顾虑。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行事总要有所忌惮。况且,对于失忆重生的聂小安来说。与苏诗嘉独处,多少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在他想要和聂小安重新相处,培养感情的情况下。这样想着,陆以轩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对面男士见陆以轩面部表情瞬息万变,变幻莫测。时而阴沉紧张,时而一脸释然。不禁暗自揣测疑惑,“不知陆先生认为我刚才提出的方案,是否切实可行?”
陆以轩一门心思全在楼下,压根忘却眼前之人,自然没有回应。那位男士倒也颇具耐性,再次开口询问,“那陆先生可有好的建议指导”
邓曼恰巧打他们桌前飘过。陆以轩不留痕迹地传递一个眼神暗示,这才定下心来
与此同时,大厅中苏诗嘉也优雅魅惑地坐在了聂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