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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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铜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秦菜看看身后,白河目光鼓励下推开铜门,只见铜门之后竟然是一片绿色草地,阳光高照,草地前有一条小河流过,河岸两边开满五颜六色野花。
而令人诧异是,河畔乱石中,有一人独坐,白衣白发,如同一座玉雕……啊不!秦菜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真是一座玉雕。足有真人大小,雕工之细腻,连雕像眼中薄愁都一览无遗。
秦菜细细抚摸着玉雕,不由啧啧赞叹:“这像雕得,跟真人一样。”
“咳。”身后八个人神色都有些古怪,秦菜还不觉得,她一路爬上来,已经累坏了,不由坐倚着玉雕,半个屁股坐玉雕肩上:“接下来做什么,你们说吧。”
吕裂石连同白河内八个人俱都跪下来,语声整齐得像经过千百次训练:“拜见尊主,拜见先知。”
秦菜第一反应是去抚白河,扶完白河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尊……尊主已经到了?”
白河目光复杂,却终是缓缓点头。秦菜左右一望,视线里只有那一蹲玉雕。她犹自不解:“哪?”
她随着白河目光看过去——落那蹲正坐危襟玉雕之上。
秦菜原地石化:“你们所谓尊者,就是这个玉雕?”
白河不忍直视,转过头去。吕裂石肯定地回答了她:“回先知大人,正是。”
秦菜缓缓从玉雕身边移开,脑子里乱轰轰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所以……我要嫁给这尊雕像吗?”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秦菜悲喜掺半。
喜者,她保住了贞操。
悲者,她保住了一辈子贞操。
这、这……
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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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可疑春梦
秦菜以手轻扣那尊玉雕,听声音好像还是实心。这实是滑稽到搞笑程度了,秦菜仔细打量她未来“丈夫”。一个人,怎么可能嫁给雕像呢?
吕裂石等人自然知道她想法,事实上吕裂石一直注意她神情。
“先知大人,尊主一直等您,请留他身边吧。”吕裂石语气十分真诚,一副请求模样。但秦菜再笨也知道——就算不同意,可不也还是只能留下吗?
下午,整个秩序高管拜见过先知之后,白河就要回去了。秦菜一直把他送到三画市职业技术学校门口。校门口有个公交车站,白河得先那里等车。一直坐到市区,再从三画市北客运站转车到朱阳镇。
按照秩序规定,先知是不可以走出学校大门。白河便门口,一边等车一边告知秦菜一些可能对她有用事。
“传说秩序尊主与先知本是一对深爱情人,只是因为尊主做了一些违背天道事,受到天谴,二人被分开。后来尊主立下重誓,愿终身守护天道,只求替恋人洗余殃,令先知生生世世,喜乐安康。”
这是一个还算浪漫爱情故事,估计对小女孩杀伤力不小:“天道同意了,但修正天道是一件很艰辛事,即使尊主修为高深,其魂魄也难以支撑。先知为了帮助他,生生世世轮回到他身边。先知执着,保护了尊主魂魄,但他身体实太久了,经风霜侵蚀,后终于玉化。他再不能说话,再不能视物,再不能听见任何声音,甚至不能再有任何轻微动作。他只是还活着,只要先知到来,他就能翻译出天道走向,并传达给秩序使者。”
白河想摸摸秦菜头,但如今身份已不允许,他语带叹息:“如今既然证实你确是先知,就好好地……陪他身边吧。”
秦菜同他,要说感情深厚也不算,只是比及秦老二,白河实像是她父亲。是以相处时日虽短,却已然倾注所有信赖。如今别离即,她又将留一个完全陌生地方,心里如何好受?
只是她是个懂事丫头,看白河也郁郁寡欢,不免挤了个笑脸安慰他:“师父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
白河心中忧虑甚——他确实还有事没有告诉秦菜。一个组织,即使领袖再有才能也难免有分裂,何况尊主不能理事?
如今秩序,早已经不再是初那个纯粹“天道守护者”了。内部权利倾扎,长老吕裂石和使者燕重欢貌合神离,想办法打压对方。各高管也被打上了派系标签,不得不各投鞍下,以期自保。这也是多年来白河甘于流落外,也不愿再理会秩序事务原因。
只是这些事,他又如何能告诉这个尚未成年半大孩子?
这里地处城郊,公交车是半个小时一班。但车总是这样,盼时候死也不来,不盼它时候它到处乱窜。白河上了车,门卫阻拦下,秦菜没能上前相送,只是注视着他。
公交车喷着尾气走了,站人潮来去职业学校门口,却突然有一种“这地方就剩下自己了”怅然。
秦菜眼眶温热。
站了一刻钟,秦菜往回没走两步,就遇上吕裂石。吕裂石依旧含笑:“先知大人,先回房间歇息吧。”
秦菜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叫吕长老,她会觉得自己也被历史精分了。可叫别吧……这吕裂石毕竟比她大上许多,好像也不合适。
吕裂石却只是一笑:“先知叫我裂石就好。”
秦菜脸一红,她实是不习惯这里称呼:“我还是叫你吕叔吧。”
吕裂石闻言,眸中光芒一闪,却仍是恭敬地将她请上楼:“先知请先休息,明日下午还有会议。”
秦菜颇有些拘谨:“我可不可以再上去看看玉……呃,尊主?”
吕裂石不动声色:“当然,您是先知,这不羁阁上上下下,您自然都去得。”
秦菜点头,吕裂石将她带到九楼,突然又道:“不瞒先知,我有一子,名叫吕凉薄……也是家门不幸,此子从小便患了急性青光眼,现双目不能视物。因着不羁阁灵气浓厚,我想请先知允许他阁内调养。当然,他只会下层练功,绝不会打扰尊主。”
秦菜能有何话说,自然是大手一挥同意了:“就按吕叔说做吧。”
吕裂石笑眯眯地下了楼,秦菜上到九楼,她却不知道这一声吕叔叫得亏死了。如今她既是先知,便是整个秩序女主人。吕裂石不过是个下属,这声吕叔,却如同承认他权威和资历。
仆强于主,已是犯了大忌。若对方是心思良善之人,自然无碍,但若对方心怀叵测,这开头一声称呼她已是落了下方。
可秦菜不过一个十五六岁农家姑娘,如何晓得这些?
秦菜不羁阁上面发呆。这里依然阳光明媚、繁花开遍,小河流水淙淙,乱石堆中偶尔可见蜻蜓蝴蝶。
那座雕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秦菜坐他身边,想着白河,不由又想起他临走时讲故事。虽然言词简练,但对小女孩还是有一定吸引力。她缓缓触摸那微暖玉石,心下也只是叹气——先知轮回之后,自然已经忘记了前事。
所谓每一世都轮回到他身边,大约也只是秩序人为了读取天道符文、又怕她被别组织利用,专门寻来,和这位尊主关一处吧?
就算他真是为了自己爱人,愿受这风吹雨打、身化木石之苦,这么多年了,连品种都不一样了,当初爱还吗?
至少自己对他是全无印象了。
这样发了一阵呆,秦菜终于从上层下来,经过下层大“教室”时,看见一个穿白色运动装男孩坐后一排靠窗座椅上。他看书方式很特别,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摸。
秦菜自然知道他就是吕裂石儿子吕凉薄了。她缓缓走近他,他脸上戴着一副深色墨镜。秦菜自认为已经走得很小心翼翼,他却站起身来:“是先知大人吗?”
那语声浅浅淡淡,秦菜却浑身僵硬——她想起初到这里时作过那个梦。梦中通往这里阶梯是真,那么阶梯之后白衣男人是不是也是真?
吕凉薄戴着墨镜,秦菜看不清他脸。但她比吕凉薄紧张:“你……能把墨镜摘下来吗?”
吕凉薄微怔,他其时也不过十七八岁,乍听这样要求,还是觉得无礼。但秦菜如今身份是先知,是以他也没说什么,缓缓摘下了覆盖大半张脸墨镜。
那张脸清晰地呈现眼前,因为太过年轻稚嫩,还没有成年男子棱角。秦菜却忍不住往后退——是他,真是他。
难道后,自己竟然会和他一起?
吕凉薄也不自,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目盲是他们脆弱地方。而这副眼镜遮住远不止那一双眼睛,还有藏其后无奈和孤独。
以至于秦菜上前时,吕凉薄不由后退了一步。
秦菜也吓了一跳,自己想做什么?
她勉力一笑:“我先走了。”
话落,她逃一般下了九楼,径直去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被重收拾过,干净得找不到一根头发,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秦菜将手机拿手里,里面只有白河电话。她拨号过去,听见白河熟悉声音,几乎流下眼泪来。
白河却只有寻常几句问候。秦菜几次想提那个和吕凉薄一起怪梦,但这样事,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好意思提及?
如此,二人竟只是闲谈几句就挂了电话。
秦菜倒沙发上,想起就算是不说这春梦事,她还是有个问题忘了问白河——睡着了到底怎么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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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实不必行此大礼
秦菜沙发上没躺多久,突然作了个梦。梦里是一处十字路口,时间是晚上,小雨霏霏。一辆银白色轿车行路上。
“呸。”驾驶员突然伸出头吐了一口痰。
随后一辆泥头车直冲而来,有白色东西高高抛起,噗地一声掉进了五十米外一个圆形黑洞里。
秦菜犯贱,伸头想去看那是神马。脑袋往黑洞一贴,正与飘浮污水里人头四目相对。
秦菜尖叫一声,当场吓醒。她还狐疑——擦,难道这个血淋淋故事是要教育我们,请勿随地吐痰?
经验教训还没总结完毕,正好外面有人敲门。秦菜门外鼓捣了半天——她还是不会开门。门外吕裂石等人也是哭笑不得,他们总不能撬门进去吧?
没办法,只得唤了门卫过来开门。
房门打开,秦菜一张脸通红。好吕裂石并没有说什么,仍是一脸严肃:“先至大人,请先去办公室吧,左队长有事找您。”
秦菜哪里知道什么左队长右队长,但吕裂石让她过去,她也只有过去。办公室八楼后一间房,吕裂石推开门,里面有个身材高大魁梧男人已经坐沙发上等着了。
秦菜被吕裂石领到办公室之后,坐黑色真皮坐椅上。那椅子太软,一坐就陷下去了大半个屁股,秦菜吓了一大跳。幸好坐得比较小心才没有出丑。
她一坐下,男人就站起身来,恭敬地递上名片:“秦小姐,”他显然也不习惯这破地方称呼,“我是刑警队队长左力魁。”
秦菜点头,心里却犯嘀咕——你一个队长不抓贼,找我干啥?
这左队长却显然是有高人指点,他小心翼翼地道:“秦小姐,不瞒您说,前几天建设路第二个红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遗体少了个头,一直到现也没找到。我们想请您……”
他左右思量,显然觉得“算一下”这种封建迷信思想不大适合从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好他反应:“请您帮忙看一下。”
秦菜自然是看吕裂石,吕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