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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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小心人，目前情况不明，自然是少说多听。
白露没什么心机：“蓝绸，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黄叶和阿紫都没说话，秦菜答得小心：“犯了点事儿，被人抓来。”
白露愁眉不展：“我也不想来这，我还要高考呢。不过红姐答应我做满半年就还放我回去。我可以再报个补习班，明年再考。”
秦菜问得极小心：“你怎么到这里来？”
白露仿佛找到一个倾泄口：“我偷了我们老师很多钱，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就让我到这里来了。”
秦菜轻声叹气：“还读书啊，不懂事也是常有。”
白露顿时就对她产生了亲切感，她压力真太大了：“我可不可以到你那边睡？”
秦菜扯扯被子，到这里第一次有人示好，她还是欢迎：“来吧。”
白露比秦菜大三岁，还不满十九。来这里只有半个月。因为前两个小组成员“离开”，她和秦菜都成了替补。
秦菜三问两问，从她那儿还是问到了一些事。
这里四个人平时都由红姐和“守望者”看管。这是一个“小组”，红姐是组长，“守望者”负责解决因“业务”而产生一切纠纷。
上头有专门编制《faq》，上面详细讲叙了业务操作流程。比如将空钱包露外面，引人偷盗。将挎包单手拧提，引人抢夺；比如衣着清凉，引好色之图非礼。
这世间罪恶那么多，这本《faq》也特别厚。
而对于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来说，自然是引人非礼好，又省事，扣寿数、福禄又多，被警察发现，自己是受害者，安全系数很高。一个月做十来次，就能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有三千基本工资，如果继续做下去，超出部分全部有提成。
如果够“勤”话，月入几万完全不是问题。
而所有人之中，引诱小孩犯罪划得来，一则小孩寿数还多，二者福禄也尚未消受。天道从不怜悯稚子年幼，它只知道记录一切善恶，令善者昌，恶者承受因果。
可引诱小孩也不容易，一则孩子欲…望很小，二则容易被人发现。
一旦被秩序稽查发现，就要用一切办法跑路。这时候守望者一般会帮忙，但若事态发展为不可控，为了不暴露其他人，守望者有权利灭口。
听到这里，秦菜就想跑！可白露要告诉她还没完。
这里作息时间是周一到周五上班，周末双休。这一组代号是摇红，工作日是每天晚上八点上班，有时候酒吧，有时候夜场，有时候公园，总之各种纸醉金迷地方。
出任务时候组与组之间有时候会碰面，但是彼此之间业务争夺严重，谁业绩好，谁组长就霸气威武。每个组配置都差不多，一个组长、一个守望者，四个小组成员。
互相之间没有人情，如果你有本事，引诱守望者也算是你业绩。=。=
完事之后，要获取对方信息，方便上头截其被减扣寿数、福禄，也方便结算成员业绩。一般来说取头发容易，所以大多人都取头发。
工作之余，会有需要钱或者基本任务还没完成同事“加班”，“加班”时候组长不跟随，“守望者”要不要跟随，就看你跟他交情有多好了。如果能博他好感，他反正无事，也会周围转悠。
如果没有“照顾”到位，那也不是他份内事。
组里人对他和组长都十分恭敬，红姐虽然打扮妖冶，但也年近四十了，脾气不好，不容易讨好。摇红“守望者”代号沙鹰，不过二十七八，他平时沉默寡言，看不出脾性。和组里女孩也多少有点不清不白关系。
这组里几乎是约定成俗事，红姐也从不过问。
秦菜难免有点好奇，红着脸小声问：“你……和他也有哇？”
白露脸色比她红：“还没有。我……如果半年之后我回去，还要高考呢。我怎么可以和他……”
秦菜心下了然：“难怪你业绩不好。”
白露面带异样：“你不会也想和她们……一样吧？”她用下巴指了指黄叶和阿紫。
秦菜摇头：“当然不想。用身体去换钱，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白露眼睛都闪出异彩：“我们以后一起，互相照应。”
秦菜点头：“总还有什么别办法。”
正说着话，突然外面有人敲门，一直没有反应黄叶和阿紫俱都起身，她们俩床离门近，阿紫比黄叶先一步开门。
夏天都穿得薄，秦菜第一反应是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那时候窗帘拉得严实，外面天光大亮，房间里面却暗得很。
门口灯被打开，站外面霍然是摇红这一组守望者沙鹰。
阿紫离他近，她身上穿着淡紫色睡衣，饱满胸脯没了束缚，如同成熟桃果，诱人之至。这时候她有意无意地蹭过沙鹰按门框上门，语声又轻又柔：“人都呢。”
原来平时是红姐查房，红姐没空时候也会让他代劳。
他扫了一眼房里，黄叶美人侧卧，薄被将身材曲线勾勒得加引人暇想。双峰沟壑隐薄如蝉翼纱衣里，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人，也要被迷个昏头转向。
两个人各显神通，沙鹰却看白露床。白露从秦菜被子里拱出来：“我这里！”
沙鹰看看她和秦菜，两个人是真没有逢迎意思。沙鹰也没有话说，转身要走，阿紫不着痕迹地触碰他准备关门手，长长指尖划过他掌心。
他喉头微动，突然握住了那只修长圆润手，顺手往胸口一带，反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女人，秦菜和白露仍睡一起，黄叶许久没动静。久到秦菜都以为她睡着了，她突然翻了个身，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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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新点子（）
第二十六章：点子
下午六点钟，一行人起床，洗漱、吃饭。
隔壁有专门化妆室，饭后几个人都到了这里。红姐一旁看几个女孩化妆。秦菜来自农村，哪里会这个？还是白露一点一点地教她。
那些脂粉、眉笔、眼线和唇彩慢慢覆盖年轻脸，镜子里人容光焕发，却陌生得不像自己。
白露笑容得意：“怎么样，化化妆感觉不同吧？呀，你头发也不行。”
工地上灰尘太大，秦菜就剪了个短发，看上去简直像个小男生一样。白露找了一顶黑色假发给她戴上。假发流海是平直，旁边压了一个白色发夹。
假发很逼真，发夹却很廉价，衬得整个人要命地清纯。
白露这才点了点头：“你也和我穿学生装吧？”
秦菜也不喜欢那些过于暴露衣着，自然就选了蓝色学生装，下面是到大腿百褶裙。白色长袜一直到膝盖。
黄叶和绿珠一直没说话，各自化妆。阿紫好半天才姗姗而来，看着黄叶，她眼里有一丝得意，故作疲倦地躺化妆椅上，好半天才懒懒梳妆。
黄叶脸色本来就黑，看见她这副模样，只差没有把生气两个字写脸上了。
楼下有汽车发动声音，约定了地点，沙鹰不会和她们一起出发，也不经常开车，以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待五个女孩都化好妆，红姐便带她们上了辆商务车。车离酒吧尚有一段路就停下来。五个女孩开始分散，但目地都是酒吧。
接下来就是工作时间了，秦菜四下一望，果见沙鹰已经要了一杯酒，这时候正半趴吧台上，姿态闲散。
黄叶和阿紫很都有了目，黄叶和一个染紫色头发男人聊得正嗨，假装没有看见男人杯中下药。
阿紫舞池里跳舞，舞姿又**又豪放，惹得一群人往她身边蹭。
绿珠独自喝酒，等待男人搭讪。秦菜和白露坐一起，话是好说，事却不好做。怎么诱人犯罪？
两个女孩呆一起，青春靓丽，还是颇引人注目。不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男人坐过来，帮两个人点了杯“红颜知己”。
白露是个城市女孩，但还是高中生，平时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她一工作就紧张。
秦菜却确实想到一个点子！
她出门，红姐不着痕迹地跟过去，却见她只是酒吧门口。门口有个行乞老大爷，七八十岁了，衣衫又脏又破。
秦菜正弯腰跟他说话：“老大爷，愿意挣点钱不？”
老大爷努力睁大浑浊眼睛：“女娃，大爷老了，做不动事了。”
秦菜自信满满：“我既然找您，您肯定就能赚这钱。”她贴老人耳边，声音越来越低，“您进去跟里面人磕头，磕一个头我给两块钱。”
大爷明显不太相信：“有这种事？”
秦菜立刻递过去二十块钱：“君子一言，马一鞭！”
大爷拿着二十块钱，果然颤微微地走进了酒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跪下开始磕头。酒吧老板见状赶紧阻拦，一众年轻人却乐了，围着他品头论足。
大爷给一个年轻人磕了二十个头，秦菜挤看热闹人群中，悄悄截了他一根头发。
红姐缓缓站回酒吧，故作不见。
古人常有一语，称折煞某某了。天道之中，素有长幼之别，年老人对年轻人磕头，本就是折福减寿事。饶你有天大福禄，也经不起老年人几拜几磕。
所以有些常识人旁人烧香拜佛时候都会让开，绝不让人拜到自己，那都是折福事。
老人为了赚钱，又给另一个年轻人磕了二十个头。他年纪大了，这时候磕四十个头已经是累得不轻。秦菜只得换一种方式：“您肯不肯叫他们一声爸，”这事有点缺德，她还是犹豫，“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要是愿意我给一块钱一声。”
老人一听，顿时又撑起身子，冲着另一个年轻人就叫了十声爸。年轻人乐得哈哈大笑，秦菜也截了他一根头发。
老人四处喊得爸，周围人仿佛看一场免费猴戏。酒吧老板见他们高兴，也懒得赶人了。
一番折腾下来，秦菜花了两百二十块。老人接过钱，他手又干又黑，右腿有些跛，这时候走得极为缓慢。酒吧里寻欢作乐人看得高兴，也给了他一些零钱。
他一句话没说，收了钱就走了。
秦菜本来想追上去对他说点什么，后却什么也没说。
也许他眼里，秦菜也不过是戏耍他作乐人之一，同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秦菜停住脚步，静静地看他背影。
后她慢慢安慰自己——这是你情我愿事，他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自己有什么错？
他也拿钱了！
她转回酒吧，音乐时而优雅时而激－情。黄叶和阿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沙鹰也不见了。红姐还角落里喝着一杯红颜知己。
旋转变幻霓虹灯里，她神色安静，一个人一杯酒，只有红颜，没有知己。
秦菜将几根头发收到小盒子里，这里人多眼杂，自然还是回去再给她比较安全。白露这时候才靠过来：“蓝绸，你真行！我就惨了，这个月怎么办啊……”
秦菜拍拍她肩：“我分给你。”
白露笑得看不见眼睛。
没过多久，沙鹰将黄叶抱出去，阿紫看了眼秦菜，没有说话。倒是绿珠过来跟秦菜说了句话：“主意挺不错。”
秦菜冲她笑笑，本想得意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又想起老人离开时背影。
其实……真不是有意欺辱你。
凌晨六点钟，一行人回到宿舍。这顿饭不知道叫晚饭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