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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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身边,江子矜本来就精神萎顿,如今更是受不住,紧蹙着眉头强忍痛苦。秦菜挥手,轻声吩咐:“带小姐先行歇息。”
燕小飞应了一声,把江子矜推了下去。秦菜一脸理所当然:“何以安排?敢问济昌,对抗尊主的诸位同道之中,谁辈份最长?”
“这……”周济昌一脸为难,“如果阁下确实是苇竹师兄,当然是阁下。”
秦菜点头,遂又问:“消灭尊主,护我玄门一战中,谁贡献最大?”
周济昌无奈:“也是阁下。”
秦菜抬眼,目光犀利:“为了今日,老夫潜伏人间多年,如非老夫,恐怕整个玄门都尚蒙在鼓里,依然贡奉着那位尊主。请问济昌,为兄为何不能胜任尊主之位?”
周济昌沉默了一下,正要答言,秦菜却浅淡一笑:“济昌暂且莫言,今日老夫前来,却不是为了这尊主一事。”周济昌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接话:“但不知师兄还有何事?”
秦菜望向旁边的谢天安,笑意就带了些肃杀:“前些日子与尊主一战,老夫损伤甚重。天安,人间的事,你费心了。”
谢天安当即就变了脸色,立刻起身:“老爷子,费心二字,不敢当。”
秦菜冷笑:“还有天安不敢当的言语?你为图一己之私,煽动人间余众,追杀本座。令我人间同室操戈,伤亡无数!更伤及判官长。该当何罪?”
谢天安脸色一变,白芨已经接道:“反叛、分裂组织,谋杀首领,乃狼心狗肺之徒,当处勾肠之刑。”
谢天安顿时脸色雪白,诸人大多不明白这勾肠是何刑,谢天安已猛然跃起,直奔燕小飞。他虽年长,功力却远非燕小飞能比的。这时候一出手即拿住燕小飞咽喉。燕重欢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大喝:“谢老狗,休要胡来!”
谢天安呼吸越来越急促,锁住燕小飞的手也越来越紧:“放我走!都不许跟来!”
他挟了燕小飞正欲后退,突然脚下一软,他低头一看,顿时肝胆欲裂——地板不知何时化为铁水。铁水的温度岂是他一双脚能承受的?他惨嚎一声,会议室里诸人色变。燕小飞本来就不笨,只是一时不察被他所擒,这时候立刻挣开,退至燕重欢身边。秦菜右手轻轻搞击着桌面,铁水突然凝固,谢天安一双脚顿时被凝在其中。他面色扭曲,但听见秦菜下一句话时,几乎肝胆欲裂。秦菜轻声道:“谢长老地位尊崇,就由判官长亲自行刑吧。”
白芨全无犹豫,当即脱了外套扔给沙鹰。他将衬衣的袖子挽上去,自有人献了一方长方形的盒子上来。谢天安面色如土,不住跪地求饶。秦菜听若未闻,燕重欢给她冲了老爷子最爱喝的雨前茶。她轻轻抿了一口,姿态悠然。
白芨快步上前,熟练地打开精致的金属盒子。里面丝绸衬垫上放着一枚金属长勾,这时候在会议室灯光照耀下,寒光碜人。白芨略略抬头,有人上前把谢天安从凝结的铁块中攥了出来。他的脚早已经连骨头一起脆了。这时候两个人往外一扯,只听他脚踝一声响,顿时齐齐折断。
谢天安目眦欲裂:“蓝愁,我就算化成厉鬼也绝饶不了你!!”
他说罢就欲咬舌自尽,白芨哪里肯放,立刻下了他的下巴。谢天安瞪着快要暴裂的眼睛,白芨命人脱开他的裤子,轻声道:“谢长老,得罪了。”说罢,他长钩一捅,直接从谢天安肛-门而入!谢天安最开始还呼呼地喘气,后来身子就只是不停地抽搐。白芨将长钩完全探入他体内,不一会儿缓缓抽出。
黑色的长钩脱出谢天安的身体,后面带着完整的直肠,然后是大肠,最后甚至脱出了胃。一系列消化器官**地挂在谢天安尾骨处,仿佛他长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而他还没有死,他的腿还偶尔抽动。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会议室里。这样残酷血腥的行刑,是这些正道出身的人难以想象的。多少人疑是恶梦一场。白芨将长钩递给一旁的判官,自有人送了水上来,他以香汤净手,姿态优雅:“老爷子,行刑完毕。”
秦菜又抿了一口茶,上下打量谢天安,许久才道:“谢长老曾有言,他化作厉鬼也不会忘记本座。既然他对本座如此挂念,就抽了他的魂魄,喂食本座的冤孽吧。”
白芨点头,又抽了谢天安的魂魄。当魂魄喂入冤孽之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一声绝望的悲鸣。会议室里的众人似乎这才被解了穴,第一个说话的却是白河。这位见惯风浪、已修成异眼的玄术师连说话都在颤抖:“菜菜!你在干什么?”
周济昌更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江苇竹!你如此凶残暴虐,竟然还妄想统领玄门?!”
而站在谢天安一边,曾经参与追杀秦菜等人的玄术师早已是站立不稳。秦菜浅笑着饮尽杯中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本座只是替天道罚戒他而已。济昌,今日本座闲事已了,尊主之事改日再议。”
话落,她起身离开。白芨等人自然跟随,余下诸人还看着已不再动弹的谢天安。所谓“吓破胆”,也不过如此了。
第221章 完结倒V:番外 二十四()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日为师
出了会议室,秦菜戴上墨镜,很快上了车。白芨和燕重欢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沙鹰开车,很快驶离现场。眼见没有其他人了,秦菜一手握住白芨衣襟,一口血喷在他身上。白芨也不作声;抽了车上的湿巾;轻轻擦拭。燕重欢赶紧拿水给秦菜漱口。沙鹰眉头紧皱,“你伤势沉重;何必急着出面示威。”
秦菜喘着厉害,刚才动用五行逆转之术,她整个魂魄又旧伤复发了,“今日之后,你们就不必东躲西藏了,管他狗屁秩序人间,哪都去得。”
白芨好不容易擦干净身上血迹,闻言只是淡淡道:“我去看看天庐湾那边还能不能重建。”
沙鹰也难得担忧:“不过她现在更需要一个固定的地方养伤,天庐湾那边如果被毁得太多,恐怕短时间也不能居住。况且我们有这么多人,如今搬出深山,又要去哪里找个安身之处呢?”
燕重欢却是胸有成竹,他掏出一张名片:“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那边是一个很熟的声音:“姓燕的,你带好我师父回行天雅阁修养吧。”对方报了地址,沙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释印和无迪子他们。把这哥俩给忘了。
他们后来的一段时间都在帮秦菜打理人间的资源部,筹集能量。但是他们的风水馆可是一直有开张的,后来知道秦菜出事,他们修为尚浅,帮不上大忙,也不敢冒头。燕重欢本来就正在密切观察,尊主一被消灭,他立刻打定主意要跟着秦菜,当下就为她考虑了后路。他一投效,自己的人和秦菜的人都不能露面,但秦菜这两个弟子表面上和人间没有丝毫关系,一直没有受到影响。他立刻秘密联系这二人,要求二人把被尊主损毁严重的行天雅阁重新装修。
这哥俩也无二话,当即开始着手。尊主被消灭之后,原想着秦菜很快就能回来居住,没想到秦菜一众被谢、周二人联手追杀,几个月也没敢现身。
这时候得知秦菜苏醒了,二人方才赶紧联络沙鹰。沙鹰把秦菜等人带过去,天庐湾的行天雅阁是个别墅群,住这群玄术师肯定是够了。
白芨抱着秦菜,仍然是住到以前通阳子那栋楼。秦菜的房间复元得比较好,白芨非常满意。燕重欢这个人虽然品性低劣,但是不论秩序还是人间,能混出头并且身居高位的人,绝不会仅仅只靠小聪明。
把秦菜安顿好,白芨立刻着手把所有玄术师全部迁回来。这里秦菜的琐事就只好交给燕重欢了。为防意外,他还是把桑骨泥人留下了。桑骨泥人是个不知愁的,每天站在花园里,接受雨露滋润。事情都是燕重欢在做。燕重欢知道这正是他表现的机会,岂会怠慢?他把安排过来的玄术师全部编号安置,要接家属的也一一登记。
整个搬迁一直有条不紊,格外顺利。
周济昌自然知道秦菜的人搬回了三画市,仍然住在以前的行天雅阁。他几次发动秩序诸人,意欲再次诛杀。但是谢天安的死震慑了绝大部分所谓的玄门正道。而秦菜的力量大家又是有目共睹,这时候肯响应他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而谢天安的手下,在第二天就开始攀以前的旧关系。他们毕竟同在人间共事,以前和秦菜手下这拨人也大有交情。这些人再说说好话,也就顺利的接收了过来。而其中,当然也不乏有报私怨的。
谢天安的心腹,也多有骄狂之徒。这时候难免就有人落井下石,即使有心投效,最终也不得好死。但不论如何,这拨一度被分割的势力,终究又整合到了一起。首领么……当然是蓝愁了。
她究竟是不是老爷子,外界争议颇多。有人觉得是,毕竟她施术路数,与老爷子简直如出一折。而且江子矜也认了她这个父亲。有人辩驳,秦菜到蓝愁再到先知,她的出身来历一直非常清楚。何况还为陆少淮生下了陆鸿煊。若是堂堂老爷子,岂会这么做?而又有人觉得此举不过是掩人耳目,蒙蔽尊主。
眼见时间一天一天推移,周济昌心急如焚。不得已,他找了白河商量:“你也看见了,这丫头手段之狠厉,不论她是秦菜、蓝愁还是江苇竹,她早已背离了我玄门宗旨。你难道还要包庇她吗?”
白河也很矛盾,秦菜的变化,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他万想不到,当初朱阳镇,那个冒着被人胖揍也要出面救人的孩子、纸烛店里那个天天折着ufo,还一脸满足的菜菜,最终变成了这样。他惊痛,但是更多的是自责——他离开她真的太久了。他对她一无所知,何谈身为人师的职责?
莫非当年他爱才心切,违缘收她为徒,事情还会恶化到今天这一步吗?如果当年他执意不送她去秩序,今日又会不会不是这样?
不知道,因为只能走一条路,谁也不知道其他的路会是如何。
“周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深深叹息,周济昌只以为他是对秦菜失望。他扶住白河的肩膀,意图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白河,她也是修习的五行邪术,如果任她恢复,甚至壮大,我玄门必会又出另一个尊主!!届时我等又将如何应对?”
白河心乱如麻。
次日,昏睡多日的秦菜忽然醒来。燕重欢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时候便命人端了一碗双皮奶过来。秦菜辟谷已久,就是喜欢这些小吃。他也看了谈笑留下的工作笔记,并且看得比燕小飞细致得多。
秦菜自己接过碗,随口吩咐他:“准备龙井茶,招待贵客。”
“有客要过来?”燕重欢立刻命人下去准备,自己坐在秦菜床边,等她吃完双皮奶,顺便把碗接过去,替她擦下手和脸。正擦拭着,就有人来报:“先知,外面白河先生求见。”
秦菜和白河的关系,现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故而白河是被直接请到客厅的。秦菜点头,示意燕重欢拿外套。燕重欢眉头微皱:“上次处置谢天安的时候,白河可也是在场的。他们这种人,接受不了那种场面。白河这次前来……恐受人蛊惑,对先知不利。先知还是不要见了吧?”
秦菜摇头:“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