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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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仪一人呆立在原地,由着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的首辅官衔没了且不说,皇上还要他娶曾敏,而且他还不能抗旨!
*
曾珏回到靖宁府,刚进大门,就见宝菱牵着满儿的手立在那里对着大门张望。
曾珏赶紧跑了过去,一把将宝菱抱起,转了好几圈,柔声说道:“没事了,一切无虞!”
宝菱心安地笑了,笑得极好看。她这样被曾珏抱着,这么转着,感觉自己简直是幸福极了,无以言表。
满儿见曾珏只抱他的娘就不乐意了,眼巴巴地看着曾珏,“爹,我也要抱抱,娘是大人,不需要抱了!”
曾珏与宝菱相视一笑,儿子吃醋了!
曾珏放下宝菱,将满儿抱了起来,“好,爹抱你!”
“我也要转圈圈!”满儿撒娇道。
“好,转圈圈,还是满儿轻,你娘太重了!”曾珏笑道。
宝菱听了直拧曾珏的胳膊,“你说谁太重啊?”
曾珏抱着满儿往前跑,“满儿,我们快跑,你娘要欺负人了!”
满儿在曾珏的怀里咯咯直笑。
临近午时,皇宫里的首领太监来靖宁府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咨靖宁侯德望厚重、才学非凡,怀纵横天下之策,宣安民兴国之略,今拜尔为首辅,望辅陵国之昌盛,积福百姓之安康,四海同化、万方共仰!钦此!”
曾珏纳闷地接过圣旨,问:“公公,如今首辅之职不是蒋大人位居么,皇上为何拜我为首辅?”
首领太监恭谨回道:“首辅大人,小的并不知详情,此事也不该小的打听,只听皇上说原首辅大人行事鲁莽,着降为尚书了。”
首领太监见宝菱在曾珏身侧,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皇上与他的大哥曾珏喜欢的都是宝菱!他朝宝菱鞠了一躬,盈盈笑道:“侯夫人可安好?”
宝菱脸色微红,福了福身,礼貌回道:“谢公公挂念,一切安好。”
首领太监见宝菱脸色比在康福宫滋润多了,就知道她心里可是只有曾珏呢,他含笑回礼,赶紧回去了。他来之前,皇上明里暗里让他留意一下宝菱过得可好,他得回去将宝菱好得不得了的事情禀报给皇上。
“子珏,那你从明日起就要去上朝了么?跟爹以前一样,每日早上去,临近午时才回来?”
曾珏揽着宝菱的肩,坏笑道:“怎么,以后每日上午见不到我,你会想念得受不了?”
宝菱直捶他的胸膛,“子珏,我发现你变坏了,总拿我寻开心!”
曾珏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一幕又被满儿瞧见了,他跑过来抱着曾珏的腿:“爹,我也要亲亲,你昨日亲了娘的嘴,今日又亲娘的脸,羞羞!”
“宝菱,儿子又吃醋了!”曾珏松开了宝菱,抱起满儿,亲了又亲,总算让满儿满意了。
“子珏,下午我想去看看三妹,她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宝菱将曾绒的情况跟曾珏细细讲了一遍,还说起这几个月来,曾致先后为曾绒挑了好几位他认为性情与她相配的当朝官员,曾绒就是不同意。
连四妹曾缃都由曾致给许了一门亲事,曾缃正欢喜地等着嫁呢,而曾绒这个当姐姐的仍然死活不肯嫁,她怕嫁过去也是误了他人。
曾珏听得此事,叹息一声,“这都是姜姨娘当年造下的孽,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她。”
“爹、娘,我也要去,我要见姑姑,我还想要见父皇”
满儿还未说完,就被宝菱打住,“满儿,你不能再叫皇上为父皇了,你得和爹娘一样,叫皇上!”
“哦,好吧。”满儿懂了,皇上是他的叔叔,不是他爹,他的亲爹就在眼前,而且他也很喜欢他的亲爹爹,“爹,我还要抱抱!”
“好,我的宝贝儿子!”曾珏一手抱起满儿,另一只手牵着宝菱,往明澈轩里去。
第八十六回杖责一百
下午,曾珏一家三口来到曾绒的静宜宫前,却见大门锁闭,连一个宫女都没见着。
宝菱拦住一位路过此处的宫女寻问。
宫女见是宝菱,吓得直下跪,“皇后娘娘,”
宝菱将她扶起来,“我不再是皇后,以后你要叫我侯夫人,”
宫女听了怔愣,她再看了看宝菱身旁的曾珏及满儿,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宝菱没必要向一位宫女解释什么,只是问道,“你知道静宜公主去哪儿了么,怎么静宜宫一个人也找不着?”
“回皇回侯夫人,静宜公主今儿个早上遣散了她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她自己穿了一身素衣去了梵华殿,好像是要带发修行。”宫女小声地说。
“啊?”宝菱大惊,她转头看向曾珏,曾珏也被宫女的这句话惊得不轻,三妹竟然要带发修行,潜心念佛,远离红尘?
“此话千真万确?”宝菱再次盘问宫女。
“奴婢不敢瞎说,此事今儿个上午宫里都传遍了,想来应该不假。”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答。
曾珏拉起宝菱的手,“我们去梵华殿找三妹吧。”
梵华殿处于皇宫的最西北角,此殿有两位前朝安国的遗妃在这里当尼姑,还有一位住持。
他们来到殿中,果真见曾绒跪在佛前,穿一身素衣,黑发素挽,双手合什,神色肃穆,十分虔诚。
“三妹!”宝菱在她身后轻轻唤着。
曾绒缓缓回头,见是宝菱和曾珏,她慢慢起了身,走了过来,“嫂嫂、大哥!”
宝菱将曾绒拉着出了佛殿,她怕在这里面谈论人间俗事扰了佛灵。
待出了佛殿,宝菱急道:“三妹,你怎能做如此打算,难道你要一辈子与清灯相伴么?”
曾绒却不接这个话茬,她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欣然笑道:“嫂嫂,恭喜你和大哥,你们终于团聚了,将来的日子肯定会和和美美的。”
“我们是和美了,可是你呢,孤单一生么?”宝菱忧心道,“你还如此年轻,岁月悠长,漫漫无期,那该多难熬啊!”
曾绒神色淡然,“你和大哥、满儿享受着天伦之乐,我守着清灯、伴着佛祖,也算是得了清静之福。”
“我怎会不懂?说来是享清静之福,其实不过是孤苦罢了!要不你回靖宁府和我们一起住吧?”宝菱想带她回靖宁府,好好陪陪她,让她亲眼看着她和曾珏的幸福,说不定有一日被感染,她能解开心结。
曾绒却摇头,“我哪儿也不想去,这里才是最适合我呆的地方。”
满儿在旁也跟着着急,“姑姑,你跟我们回去吧,我爹可会玩蹴鞠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
曾绒蹲□子,摸了摸满儿的额头,说:“满儿,姑姑不会玩蹴鞠,没法陪你一起玩。”
曾珏走到曾绒的面前,极为平和地说道:“三妹,你若不想跟我们一起回去,大哥也不强求。万事有果皆由因,你念佛必有悟佛的那一日,相信有一日,你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我和宝菱、满儿也不在多啰嗦了。宝菱,我们走吧。”
宝菱听了讶异,将曾珏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子珏,你怎么不帮着劝三妹,竟然还让她呆在这里念佛悟佛?”
曾珏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三妹此心结不是靠你用言语能解得开的。我会想办法去找到姜姨娘,让她当面给三妹认错、道歉、悔悟,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若强求她,只会让她更加为难。”
“哦。”宝菱大悟,觉得曾珏说得甚是在理,况且她向来听曾珏的话,便乖乖地点头,“好,我听你的。”
曾珏过来抱起满儿,对曾绒说:“三妹,你好好静修,我们就不扰你了。”
满儿直朝曾绒挥手,“姑姑,下次我们再来看你!”
“好。”曾绒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地一家,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们这一家三口,真是羡煞死人。
*
次月初八很快就到了。
蒋仪不敢抗旨,这一日,他规规矩矩地派来八抬大轿来安乐宫前迎接曾敏。
迎亲场面也算铺张奢华,一切都按公主下嫁的礼仪来。无论新郎内心是否欢喜,在这个由皇上亲自主婚的场合上,看似也是热热闹闹、喜庆洋洋的。
在蒋仪向曾致行礼时,曾致小声地对他说:“朕的二妹是真心对你有意,希望你不要薄待了她。”
蒋仪脸色顿时一下灰暗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做不到。但他还是强颜笑了一下,然后向曾致恭敬从命地拜辑,“臣领命。”
他只把曾致的话当旨令一样去完成,至于是否能对曾敏用真心,他可管不了自己的心。
曾致知道蒋仪此时心里并没有曾敏,但他相信曾敏有能耐将蒋仪的心拢过来。他了解曾敏,她虽然有时行事欠为考虑,但她若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也绝对会全心全意对这个人好。
曾敏坐在喜轿里,一路焦虑不安,她担心蒋仪会冷落她。
她预料的没错。她被抬进望秋院的第一个夜里,蒋仪在掀起了她的盖头后,跟她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出去了。
曾敏伏床哭了一夜,早上起来时,双眼红肿如桃。
她坐在妆台前发愣,不知该如何遮盖这双眼。她不想让人同情她,或是暗地里笑话她,新婚洞房对烛空坐,这对一位新娘来说,应该是最大耻辱吧。
这时,一位仆妇端来一盆洗脸水进来了。
曾敏只是随意看了这位仆妇一眼,没想到这一看,差点让她惊了魂,姜姨娘?
虽然姜姨娘容颜已老,双手也变得粗糙了,再无当年那般妖媚的模样。要知道曾敏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哪怕她失了华色,哪怕她现在卑微得毫不起眼,曾敏仍能一眼认出她来。
姜姨娘谨慎地抬了头,见曾敏正瞪着她,她吓得手突然一颤,整个水盆都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还溅了曾敏一身。
“夫人为何?”姜姨娘只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可毕竟时光流逝了七八年。女大十八变,曾敏已由当年的一位小姑娘变成如今的少妇,姜姨娘心里隐隐这般猜测着,但不敢相认。
“姜姨娘,你不会连我都不认得了吧?”曾敏冷冷地道,眼里朝姜姨娘直冒寒气。
姜姨娘见了浑身打个哆嗦,赶紧垂下眼帘不敢看曾敏,支吾地道:“是二小姐?”
“看来你还没糊涂嘛!怎的混成如今这般可怜光景了,竟然当我的下人,来伺候我?当年你不是和那个奸夫劫走了靖宁府的二十几大箱金银与珍宝么?”曾敏挖苦道。
姜姨娘面脸耳赤。都说往事不要再提,她的往事更是一包苦涩的泪,戳开了就会模糊一片。此刻,她受羞与苦的双重折磨,泪眼盈盈。
那年,她与冠大夫洗劫靖宁府的家财,到了她的母家,以为会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是她能没想到,才逍遥两个多月,安国就亡了,全家各自逃命。冠大夫更是提前将家财拐走了。
她发疯地在大街上四处逃窜,却被魏国兵卒抓起来了,并且将她带到一间偏僻的弃屋。这些多年未碰过女人的兵卒,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们可是发狠地轮流上她,折磨了她整整一日。她昏迷了好几日才醒了过来,一条贱命竟然没有丢。
最后她就被送到蒋家的望宁府当仆人,那时望宁府已被魏国一个王爷侵占。魏国的人对安国的仆人当然不会善待,她又受了好些年的欺压与折磨。
如今蒋仪归来,他将望宁府的仆人都带到了望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