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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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点钱,一家九口人,能挨得过几日啊!
宝菱见他们俩失落的眼神,安慰说:“按重量只能兑出这些了,节俭着过,也能挨上一段日子的。”
曾珏与曾致垂头丧气地跟着宝菱后面开始买东西了。
她买了九个馒头、两把油菜、一把豆角、几个茄子,想到大家都好久没吃过肉了,又买了一斤肉,再买几斤粗面、几斤玉米面,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就这些已花了九十多文铜钱。
然后又买了四床被褥、被单、花去了一两银子。
曾珏与曾致都快搂不下了。
宝菱又买些五六样菜种。
曾珏与曾致都很纳闷,买这些有何用,又不能吃。
“嫂嫂,买这些小种子有何用?”曾致在旁问。
宝菱手里也拿满了东西,说:“种菜呀,不种菜的话,一大家子吃什么,日日来镇子上买累得慌不说,还要花钱,哪有自己种菜好?”
曾珏与曾致一对望,不得不承认,过这种农家日子,还是宝菱有主意。
“子珏、二弟,我们再找个郎中带回去给爹看病吧?”宝菱问。
曾珏与曾致猛点头,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他们找了位老郎中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这位老郎中也见识过一些事,一眼便看出这一家子以前肯定是富贵人家,想必是被流放到这里来的。
他还没开始给曾义恩把脉,就说:“如今这个世道不行啊,听说西边魏国已经打过来了。安国这几年国弱民贫,今年南方又闹洪涝灾害,国基动摇,魏国得了这个天时地利的好时机当然会趁此打过来了,唉!”
因为这半个月他们一直在路上颠簸,与来往路人也无半句交谈,根本不知道安国已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可是国难啊。
曾义恩听了此消息,一口血喷在了老郎中的手上。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魏国这几年国盛兵强,若一举攻下,安国十之八九要亡啊。
这几个月来,他不停地给皇上递折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皇上就是听不进去,这下可好了,大难来临了!
曾义恩悲怆地大呼:“安国要亡矣!安国要亡矣!”
他满腔悲愤,两行涩泪涌了下来。
安国是曾家祖上曾业诚大将军打下来的,如今要亡了,他怎能不伤悲。
高夫人身子恍惚,惊哭道:“太后祖母、爹娘、玫儿,他们都还在明罗城啊,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一家人又顿时哭嚎起来,老郎中没想到他们家有这么大的来头,也立在旁边惊傻了。
宝菱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十分担心爹娘、弟弟妹妹,还有哥哥,他们家离明罗城也不算很远,敌军打过来,会不会伤到家人?
老郎中只好在一旁安慰道:“如今你们哭也无用,你们能到了此地,算是幸运的,因为敌军是不会打到这里来的,若安国亡了,挺多换几个官而已。病还是要看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老郎中给曾义恩把脉后,知道他的病已不轻,加上他忧思过重,估计是治不好了。他没有将病情直接说出来,只是开了个缓和的方子给他们去拿药,说这种病要慢慢养着。
曾致拿着方子去买药了。
一大家子人再悲伤也得吃饭,肚子早就饿得透透的了。
宝菱赶紧来到厨房,洗锅、洗碗、做饭。
曾珏从墙角边捡了些柴火及干草进来,他根本不会烧火,薰了好半会儿也没弄着,最后还是宝菱过来将火弄着了。
一共做了三盘菜,油菜炒肉、茄子烧肉、豆角炒肉。
一家人半个多月来,今儿个是第一次见着菜和肉了。若放在以前,这些他们根本难以下咽,如今就着馒头吃,还吃得挺香。
因为一共才三盘菜,人又多,大家都是互相让着吃,唯有曾琨与曾敏不肯让,他们两个差点吃了三分之一去。
其他人见他们俩这样,也懒得说他们,自己少吃一点就行了。
饭后,宝菱把剩下的钱递给高夫人,说:“娘,今日一共兑了三十二两银子二百文铜钱,已经花掉了一两银子一百文钱,剩下的这些,你收起来吧。待需要花钱了时候,我再问你要。”
高夫人看了看这点钱,心里直泛苦味,若放在以前,这点银子哪里看得上眼,如今一家子却要靠这个度日。
“宝菱,你自己收着吧,家里日日要开销,以后家里但凡要买什么、添置什么,你自己做主吧,无需过问我。”
高夫人把钱都推给了宝菱。她心里忧虑的事太多,太后、爹娘、玫儿等人的安危、曾义恩的病何时能好,光这些足以快让她崩溃了。
何况她知道自己不会打理这种小日子,如今她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家事全都交给宝菱。
第五十一回宝菱当家
傍晚时分,宝菱在生炉子,给曾义恩熬药。
高夫人正在给孩子们分房间。
一共是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正房的东间肯定是曾义恩与高夫人的,西间留给曾珏与宝菱。
“致儿、琨儿,你们睡东厢房。敏儿、绒儿、缃儿三个睡西厢房吧。”
高夫人话音一落,曾敏要哭了,“娘,我不要和她们两个睡西厢房,那个房间有一面墙都是歪的,而且床那么小,哪里睡得下三个人,”
“敏儿,你将就着点吧,现在可不比在侯府,哪里还有得挑?”高夫人哄道,自从知道曾致与曾敏的亲娘李姨娘是被冤枉而气死的,她就对曾致、曾敏两人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
曾敏瞧了瞧曾绒与曾缃,哭瘪着嘴道:“我才不要与淫、妇的女儿睡一张床!”
“敏儿!”高夫人喝道。曾敏这么直骂姜姨娘,高夫人不是觉得她骂错了,而是怕曾义恩受刺激。
高夫人向曾义恩这边瞧了过来。曾义恩因听到曾敏的这一句话,又是一阵重咳,脸呛得通红。
高夫人赶紧过来给他拍背。
曾缃听曾敏这么骂她的亲娘,哇哇大哭!虽然她还不太懂淫、妇是什么,但总归知道这是骂人的话。
坐在旁边的曾绒打小就知道她娘做下了天打雷霹的事,此时脸红耳赤,羞愤地含着眼泪,不吭声。
曾致一把将曾敏拉进西厢房,“你若不想气死爹,就必须和三妹、四妹一起睡!”
曾敏这么一闹,大家都不吭声了,默默地各回各房。
宝菱与曾珏来到正房的西间,其实这个房间并没有比西厢房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屋顶的正中间有一个大破洞,若下雨,床都没地方挪,只能睡在雨里了。
曾珏让宝菱上床坐好,他跪在床上给她捶着背。宝菱累一整日了,这一家子算她最忙活。
宝菱不让他捶,笑着说:“我一点儿都不累,小的时候,我每日都要干这么多活的。倒是你,从来没干过体力活,今日扫了蜘蛛网,还去镇上扛那么多东西,回来又帮忙烧火,你肯定累坏了,来,我帮你捶。”
宝菱绕到他身后,要给他捶背。曾珏回身亲了亲她,拉着她的手,一起躺下了。
两人平躺着,透过屋顶正好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
宝菱看了一会儿闪闪发亮的星星,抬手数着,“一颗、二颗、三颗、四颗、五颗。我能看见五颗星星,你呢?”
宝菱侧脸一看,发现曾珏已经睡着了。
曾珏长这么大,第一次干体力活,还干这么多,今日他真的是好累好累啊。
宝菱心疼地看着他那张明显消瘦的脸,搂着他的一只胳膊睡着,没过多久,她也睡着了。其实,她也很累,毕竟好多年没这么干活了。
次日天微微亮,宝菱就起床了。她煮了一锅高粱粥,用玉米面做了九个大窝窝头。
待一家子都起床后,宝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曾绒起床后,知道该干点家务活了,扫扫地,擦擦桌子。她知道可不能什么都留着让嫂嫂干。
曾敏一起床就抱怨曾缃晚上睡觉乱滚,挤得她好几次差点掉下床来。她一个人坐在那儿抱怨着,没有人理她。
当一家子围在桌前吃早饭时,曾琨盯着桌上的窝窝头看了半天,说:“怎么没有菜?这个黄色的东西是什么?”
“三弟,这是窝窝头,挺好吃的。”宝菱给他递一个。
曾琨咬了一口,嚼了嚼,愠着脸,“这个还不如馍馍呢!”
“琨儿,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高夫人说道,尽管她自己咬了一口窝窝头也觉得还不如馍馍好吃。
一点菜都没有,大家吃得实在有些寡味。
宝菱想了想,说:“娘,上午我去挖些野菜吧,去镇上买菜要花钱,还路远。下午我再在院子后翻一小块地出来,把菜籽给种上。”
一家子眼巴巴地看着宝菱,这个时候真的只能靠她了。
高夫人寻思了一下,说:“家里人这么多,靠你一人能挖多少野菜?敏儿、绒儿、缃儿,你们都跟着去吧。不认识野菜不要紧,让宝菱教你们。”
曾敏听了嘟着嘴,不敢说不去。曾绒与曾缃只是沉闷地点头。
“若都出去挖野菜,谁给爹熬药?”宝菱担忧地问。
“我熬。”高夫人沉闷地答道。
一家人又都看着高夫人,连娘都要亲自上阵干活了,看来谁都不能闲着。
曾致想起什么,问宝菱:“嫂嫂,我记得你说去山上可以打到猎物?”
许久未说过话的曾义恩发话了,“致儿,去山上打猎物很危险,你可不要胡来。”
“爹,你放心,我学了这些年的武艺可不是白学的,若一只猎物都打不来,哪里对得起我师傅这么多年的传授。”
曾义恩没再吭声,若不去打猎物,总不能一家子日日等着吃野菜吧。
早饭过后,宝菱叫住曾致,说:“二弟,打猎物可不是靠蛮力的,我给你做一个套子吧。”
小时候,宝菱经常看着宝青做套子,拿到山上放着,过一个上午再去看,经常能抓到兔子,偶尔也能抓到山鸡。拿到镇上去卖,也能卖上几十文钱。
曾致与曾珏蹲在旁边看着宝菱做套子。
宝菱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好,她递给曾致,说:“二弟,你千万要小心,可别把手往这里面放,会把手夹出血的。你下好套子,只要远远的等着就行。”
宝菱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二弟,你在等的时候,就砍一棵树吧,弄回来也好把西厢房的那面歪墙撑一撑。”
曾珏在旁见宝菱只吩咐着二弟,好像没他什么事,有些失望。他可是曾家的老大啊,他必须得担些活才行。
宝菱见曾珏那样看着自己,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说:“要不,你跟二弟一起去?”
曾珏高兴地朝宝菱一笑,跟着曾致一起去了。
“你们小心点!”宝菱有些不放心,在后面提醒道。
曾珏回头朝她摆个拳手的手势,表示他和曾致都很厉害的。宝菱见了忍不住笑了。
宝菱将熬药的炉子生好了,才带着曾敏、曾绒、曾缃出去挖野菜。
因为以她的想象,高夫人若想自己生炉子熬药,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弄好。
到了野外,宝菱看到好多野菜,有些兴奋。
她先挖了一些薇菜、蕨菜、山芹菜、猴腿菜,让她们三人仔细辩认一番。
曾敏皱着眉头,扒拉着这些野菜,怀疑地问:“这些草能吃么?”
“二妹,这些都很好吃的。我瞧着这里肯定是因为人烟少,才会有这么多好野菜。在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