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自己的座位,曾致发现自己桌面上却摆着曾琨的东西,他纳闷了,他身后明明不是有一张空桌么?
“你怎么占我的座位?”曾致说着就把曾琨的东西往后排的桌面上搬。
曾琨急忙跑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把自己东西又挪到曾致的桌面上,嚣张地道:“这位子本来就该是我坐的,这后面才是你的!我娘说了,只有大哥能排在我的前头,你一个偏房里的孩子怎么能坐在我的前头?你自己的贼娘没了,巴结着叫我的娘为娘,你就以为自己能排第二了?”
曾致听曾琨骂他的娘是贼娘,气得牙关咬得咯吱响,他举起了拳头,恨不得挥曾琨一拳!可又想起师父说的话,凡事要忍耐,不要意气用事,若他乱用武力,以后就不再教他了。
曾致只好作罢,放下了拳头。想来不就是座位的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挪就是了。
曾琨见曾致不敢发作,而是乖乖地坐到他后面去了。他好不得意,摇头晃脑的。这时他不经意地瞧见了与他平排着坐在右边的曾绒用斜眼瞟着他。
曾琨立马朝曾绒瞪眼,怒道:“看什么看?晦气的东西!又中邪气了?!”
曾绒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而这时的曾敏心里已恨得痒痒的,却也只能不停地抹着眼泪。曾琨不但欺负她和二哥,还骂他们的娘,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她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脸,想到若这样是出气了可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夫人饶不了她!
宝菱不禁担忧起来,曾琨对二少爷和二小姐、三小姐都敢这等欺负,对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个致远堂来了个曾琨,连他们做主子的都没好日子过了,她又怎么能逃得过去!
这时陈先生踱步进来了,曾琨暂时也就忽略了她。
但是好景不长,第二日曾琨就找上了她的茬。
宝菱上学堂已快两年了,加上她勤奋好学,进步自是不小,而近日来她已经开始作诗词了。
这日陈先生拟了个题,让他们每人都作一首关于天上月的七言诗。
曾珏写出来的诗一向清幽淡雅,曾致则把日月放在一起写,大气磅礴,与他年龄似乎不太相符。
陈先生细阅了一遍宝菱的诗,忍不住朗朗地读了出来:“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弄气弦。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他不禁赞叹,“嗯,好诗!”
宝菱得陈先生这般称赞的次数并不多,也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曾珏、曾致都投来赞许的眼光,曾敏哼了一声,暗道,这算得什么好诗。曾绒没什么举动,她觉得这没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宝菱的诗她已经读过好几首,都挺不错的。
曾琨朝宝菱吐了个舌头,若不是有陈先生在此,他肯定会嘲笑道:“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能作得出什么好诗?狗屁不通!”
到快午时,下了课。各自伺候的人都进来收拾桌面。
宝菱正在收拾着自己的纸笔,曾琨突然蹦哒了过来,一下抢走了她手里的那首诗。
宝菱不想惹他,抢走就抢走了呗,她也不稀罕。
可这情景被在旁的曾致看到了,他见曾琨两手捏着纸正要撕,便迅速窜了过来,身手敏捷地抽出了曾琨手里的纸。
曾致把它交给了宝菱,宝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个谢字也忘了说。
曾琨恼了,仰头用手朝上指着曾致,“你怎的这么爱多管闲事?”
曾致朝他斜瞥了一眼,顾自走了。
宝菱收拾好了东西,远远地跟在曾珏后面一起走着,大概三丈远的距离。曾琨见曾致走远了,又跑到宝菱的后面,使劲拽着她的小辫子。
“哎呀!你放手!三少爷,你快放手!”宝菱疼得叫了起来。曾琨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揪,还左右甩动。
宝菱疼得大哭了起来。
曾珏听见宝菱哭的声音,回头一看,见到又是曾琨在欺负人,他气得快跑了过来,一下把曾琨甩到一边。
曾琨毕竟个头还小,而曾珏又使了大劲。曾琨被他甩得连连退后好几步,最后摔倒在地上。
玳铭和玳林吓得立马上前扶着曾琨。曾琨见是自己的大哥推自己,想骂又不敢骂。
曾珏拉着宝菱走了,理也不理他,由着他在后面敞着嗓门一阵嚎哭。
才吃过午饭,夫人房里的婵儿就到明澈轩来了,说是夫人找宝菱有事。曾珏在自己的卧房睡午觉,并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没跟着来。
宝菱忐忑不安地跟在婵儿后面,心里紧张又纳闷,不知夫人找她做甚,莫非是三少爷在夫人面前告她状了?可明明是他欺负自己的啊,推他的是大少爷又不是她。
来到至圣堂时,宝菱发现夫人不仅找了她来,而且二少爷也被叫来了。此时,夫人正在朝他训着话呢。
“致儿,我本不该说你重话的,可你今日做得也太过份了点。琨儿刚去学堂什么都不懂,你做为哥哥,长了琨儿好几岁,应该好好照顾和保护弟弟才是,怎么还用力推他呢?”
曾致一头雾水,他哪里推过曾琨了?
这个曾琨又不知是怎么瞎编排的!
“娘,我没有推他!”曾致理直气壮地说,他敢做敢担,但绝不想被白白冤枉。
高夫人见曾致这般神情,莫非真的是琨儿瞎说的?她也了解自己的小儿子,经常瞎胡闹,没少冤枉人。即便是琨儿冤枉了他,她也没觉得他有多委屈,反而摆出自己很大度的气势说:“无论你有没有推他,今日这事就算了,但你得记住,以后你得处处让着他、照顾他、保护他,绝对不允许你欺负他,知道了么?”
曾致心里暗道,他哪里敢欺负他呀!照顾他、保护他?那得看自己心情好不好。
高夫人见宝菱被婵儿带进来了,就把曾致的事摞下了,挥着手叫他出去。
“宝菱,今年你都九岁了吧?”高夫人上上下下对宝菱好一番打量,不由地暗惊,这个宝菱还当真是个美人胚子,来府里这两年,且不说养得白嫩了,眉眼也长开了些,就连那气韵也大不同了,显得十分娴淑静雅,那双弯弯如新月般的眼睛澄湛明净,汪汪如水。
她早就不是刚来府时那般土渣那般拘谨的乡土气息浓重的小丫头了。
若她不是穿着这一身丫头衣裳,倒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比曾敏与曾绒的气质都要强许多。
“夫人金安。”宝菱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柔声答道,“宝菱前些日子刚满九岁。”
“听琨儿说,你已学会作诗了,还得了先生的赞许,看来你倒是好学,没敢辜负侯爷的期望。只是一个女孩儿,若已识得了这么些字,连诗都会做了,这足够一辈子使的了。从明日起,你就别去学堂了,跟着徐昌家的和温福家的在房里学做针线,等会儿我会找人给你送一些女孩儿该读的书。”
宝菱心里咯噔一下,夫人不让她再去学堂了?
虽然现在来了个曾琨,她在学堂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可是她喜欢上学堂,喜欢在那里读书写字,喜欢听陈先生讲课,因为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懂得了许多道理。
她不舍得退学堂。可是夫人说的话,她敢不听?
高夫人见她没吭声,像是有些不乐意,便冷冷地道:“一个女孩儿心性可别太高,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你的本份就是要尽心服侍好夫家的,读多了书可没什么好处,何况男儿读书大多也是为了考个功名而已。我记得,玫儿是十岁退的学堂,难道你还想平着她?”
宝菱连忙温顺地应答:“宝菱不敢,夫人放心,明儿个我就不去了。”
高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那你回去可得好好跟着徐昌家的学,要心无旁鹜地学做针线,学着该怎么伺候好大少爷,不要花着心思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宝菱虽然知道什么叫含沙射影,但并不太理解夫人说的那些“有的没的”指什么,乖乖地答着:“是。”
等她回来后,就有人给她送来许多绣花撑子、针线、各色布匹之类的,还顺带着送来几本书,都是《内训》、《女诫》、《女论语》、《女范捷录》等等。
她知道大小姐都要读这些的,她不能平着大小姐,更不能越过大小姐去,这些书自然是要读的,根本容不得她找托辞。
第二十八回露情愫
次日早上,曾珏准备好了要去学堂,平时里只要到了这个时候宝菱都会在门口等着,然后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走着。
他见宝菱还没有从偏房里出来,有点纳闷,忍不住往偏房这边走过来,想瞧一瞧宝菱在磨蹭什么。
没想到他看到的是宝菱拿个大剪子对着一块布在修剪着的情景,徐昌家的还在旁边用手指点着。
宝菱见曾珏过来了,知道他肯定是好奇自己为何不跟着去学堂。
“大少爷,夫人让我从今日起就不要再去学堂了。我正在跟着徐嬷嬷学做鞋面呢!”宝菱一边拿着剪子修剪着布,一边说着。
曾珏愕然,稍愣了一下,然后抬腿就往外走。
宝菱吓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赶紧跑了出来,拉住了曾珏的袖子,说:“你可别去找夫人,夫人说得有道理,我都识得那么多字了,够一辈子使的了。连大小姐都退了学堂,我哪敢越过她去。何况我又不是男儿,不需要读那么多书考什么功名。”
曾珏听了此番话,知道去找娘也是无用的,去年玫儿那么不乐意退学堂,不还是没有拗过爹娘。
可是他想到在学堂里看不到宝菱,他会不习惯的。他招了招旁边的玳安,把玳安手里的东西塞在宝菱的手里,意思是要宝菱跟着一起去。
即便宝菱不能到学堂里面去,但他也想在课间休憩时宝菱能进去给他倒水递点心,能看几眼宝菱的话,他心里会踏实些。
宝菱知道大少爷的意思是要她跟着去,其实她也喜欢去,尽管自己不能再坐在以前的座位上,去那里受受熏陶也是好的。
她跑进来跟徐昌家的说等下午再跟她学做鞋面吧,现在她要跟着大少爷去学堂伺候着。
宝菱和玳林跟着曾珏去了。玳安得了空闲没事做,就拿起大扫帚扫起院子来。
到了学堂,宝菱跟着曾珏进去,先给他摆放好了一些笔墨和宣纸,再拿出这几日陈先生讲习的那本书,她就出去了。
曾琨已经从高夫人那里得知宝菱不能来学堂了,见宝菱出去了,他还在欢呼着,“哈,乡下来的臭丫头终于可以滚出致远堂了!哼,这里本来就不该是她能进得来的地方!”
坐在后面的曾致看了看平排右边的空桌子,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过多久,陈先生就进来了,他往下扫了一圈。
“咦,宝菱怎么没来?”他纳闷地问道,宝菱好像自从来到学堂后就没落过一次。
“我娘不让她来了!”曾琨嘴很快。
陈先生听了后沉闷了片刻,没再说什么,照常讲课。
坐在隔壁偏房里的宝菱听到他们朗朗的读书声,好怀念与他们坐在一起读书写字的日子,心里叹着气,看来这些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了。
这时偏房里那些伺候的人也没闲着。
几个婆子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唠着家常。曾致房里的玳容、玳空和曾琨房里的玳铭、玳礼四人用小短棍摆着下镇子棋。玳林与曾敏房里的可儿是刚成亲的小两口子,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不知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