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医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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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医生你吃过人脑?” 陆野平惊恐万状,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苏一鸣迅速往他龙灯一样大张着的嘴巴里塞了两个丸子,那意思就是让他闭嘴,可陆野平显然被言语出位的程医生勾起了兴致,囫囵着吞下丸子,眼神灼亮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呃就是觉得跟人脑结构不大一样没有脑沟啊脑回啊”程雨非字斟句酌地解释。
苏一鸣翻了个白眼,心想程医生才是猪脑,明明自己把老二误认为老大,还要求人家老二长得跟老大一样,长出什么沟啊回的!那成什么怪物了?
陆野平再次爽朗的大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猪脑。这样东西吧,虽然人身上有,但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么说,一鸣身上有,你身上没有不,应该说你身上现在没有,不过等会儿晚上回去一鸣对你耍流氓,你身上就有了”
苏一鸣头皮一麻,知道坏菜了。
每个计划的实施都赶不上变化(中)
程雨非黑了脸,好歹也是在医院这个江湖里混过几年的人,她再迟钝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只盘子里面的是什么,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陆野平说的话。虽然平时科室聚会的时候男同胞们也说一些黄段子,可在女人们面前他们不敢太嚣张直白,而且,都是同事,怎么说也是知根知底。不象面前这个大学副教授,根本就是一个初见的陌生人,竟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她没有摔凳子走人实在是看苏一鸣的面子,其实是看田添的面子。
苏一鸣焦头烂额,他试着扭转话题的方向,谈了今年反常寒冷的天气,程医生显然对这种英国人喜欢的聊天方式不是很感兴趣。他立刻又装成一位忧国忧民的有识之士,关心起民生大事医疗改革,程医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得改。群众也不满意,医护人员更加不满意,这个体制问题大了。”就再次闷下头不吭声了。
正当他绞尽脑汁一筹莫展得时候,陆野平又跳了出来,他显然不买苏一鸣的账,对他忽然接过谈话权却尽说些不咸不淡毫无意义的话很不屑。他笑嘻嘻地拍了拍苏一鸣的肩膀,大声道:“程医生,知人知面难知心,女人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一鸣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成功男人,我总结了,是因为他胆子特别大,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这个我早在大学里就看了出来。那时候我们学校宿舍管理很紧,女生都不给上男人宿舍。可那时候一鸣胆子就比一般人大,就敢把系花往寝室带,还在我们寝室过夜。害得我们哥四个只好挤到隔壁宿舍睡觉,还替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你猜怎么了?这小子脚跛了,你再猜是怎么跛的?哈哈,是跟系花行苟且之事时做了个高难度的动作‘黄龙大转身’,不小心扭的”
苏一鸣差点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他不明白陆野平今天是中了什么邪。这小子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这他知道,可是也就是在男人聚会的情形下扯扯淡,有女人在他还是很斯文很注意形象的。他也知道陆野平不仅人品不佳,酒品也极差,喝高了就满嘴喷粪,可他酒量是很巨的,极少出现酒后失态的情况。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明显掌控不住形势。
苏一鸣苦思冥想,觉得如今之计只有一条路能够走,就是戏剧性地捂着胸口痛苦的装病倒下,中断这场已经毫无意义的晚餐,摆脱这个明显已经失控的烂摊子局面。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一来,在专业人士面前演出这场戏码,想要取信会非常艰难,二来,他有些犹豫,他不想让美女医生觉得自己是个病秧子,他觉得作为医生,选对象很可能对健康特别挑剔。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当他动了装病这个心思的时候,陆野平忽然戏剧性地捂住胸口,慢慢地从凳子上溜到了地上
苏一鸣从广济医院急诊科出来的时候,觉得今天丢人真是丢到了姥姥家。他看着天边已经浮出的淡淡青白色,对程雨非道:“天都快亮了,程医生,我送你回家。”
程雨非客气而冷淡地拒绝:“不用,我自己打车先走。你还是照顾一下你的朋友他真的是大学老师?”
苏一鸣看着她疲倦而冷淡的神情,懊丧地辩解:“嗯野平平时不是这样,都是因为那瓶假酒,他平时风度翩翩,诙谐风趣,一直很受学生欢迎。昨天,绝对是个意外”
程雨非淡淡点头:“明白,可以理解。大家平时都带了假面,难得会有原形毕露的时候。”
“”苏一鸣无言以对。
程雨非异常客气地向苏一鸣告别,苏一鸣不死心地做诚恳状辩解:“呃程医生,野平说得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跟那个系花,不是他说的那样子。虽然,现在我是个流氓,当年还是个纯情少年绝对不会对系花做出什么非分的事情”
苏一鸣确实是受了冤枉,那夜他跟系花女友相谈甚欢,一下子忘乎所以,过了宿舍熄灯锁门的时间。结果系花出不了门,只好住在他们宿舍,他也毫不客气地将弟兄们赶小猪一样赶到了隔壁宿舍跟人拼床。不过那时候的苏一鸣还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什么都不懂,守着貌美如花的系花心似狂潮一夜无眠,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他觉得那夜的自己就象一支烟花,一边打摆子一样的颤抖着,一边满脑子都是明媚艳丽的梦幻,这样折腾了一夜,到了早上四点,他估摸着下面门开了,就亲自送系花出去。一路上没有碰到人,直到系花顺利地溜出去,他松了口气一回头,才发现看门的吴老头大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自己。
为了堵住吴老头的嘴巴,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学校边上的24小时便利店,大出血买了一包中华烟,又以同样的速度冲回去贿赂看门老头,就在这来回冲刺的过程中他扭伤了脚脖子。可是等弟兄们早上起来看到黑着眼圈跛着脚的苏一鸣,整个宿舍都沸腾了,无数描述昨夜旖旎风光的动人故事开始在他们宿舍流传,经久不息。有被系花踢下床扭了脚的版本,有太激动自己滚下来的版本,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不管苏一鸣怎样磨破嘴皮地解释,赌咒发誓地否认都没有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从蛛丝马迹里得出的推理是强大的,这个黑锅苏一鸣一直背了十几年,到了今天,竟然还阴魂不散地出来坏他的好事,他真是觉得有些欲哭无泪了。说实话,今天这个版本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苏一鸣虽然有过几个女人,可黄龙大转身的高难度动作他从来没有做过。在某些方面,他其实是个相对保守的人。
不过程雨非对他的过去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寻根究底,她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拦下了一辆的士坐进去走了。
苏一鸣垂头丧气地回到急诊室,陆野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缩在一张简易病床上呼呼大睡。这已经是护士看在程雨非的面子上给他的特殊待遇,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甚至连最最简陋的担架都找不到。
苏一鸣不客气的推醒了陆野平:“你倒是睡得香。看看我泡妞的完美计划都被你砸成一堆破铜烂铁了!”
陆野平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还想做什么?你个流氓,粗俗鄙陋,调戏人家程医生!”
“你不也是流氓?男人没有流氓不流氓的区别,只有道貌岸然不道貌岸然的区别。”
“可你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那样的话?”
“什么姑娘?她不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我刚刚打算追求人家。被你这么横插一杠子”
“前面我问你到什么程度了,你不是说快了?”
“本来一顿饭就快了,现在被你一搅合肯定是遥遥无期了。”
“那我不是喝了假酒,失去理智,反了常态。不能怪我”
“那难道怨我?还不是你铁了心要去那个小饭店,我可是提出去高档饭店。”
“小饭店怎么了?我一直吃都没事,你一去就有事了,是你自己流年不利时运不济,回头去庙里烧个香!”
“那饭店怎么能够进假酒太过分了!”
“人家老板是个寡妇,一个人拖了个孩子,很不容易的。肯定是同行看她生意好陷害她!你记不记得以前哪里的小饭店生意太好了招人嫉妒,结果被竞争对手下毒,下了毒鼠强,死了好些人!人家也就是一瓶假酒,又没出人命。”
“合着我花了钱,喝了假酒住了院,还要心存感激,感激她没给我下毒鼠强?”苏一鸣终于暴跳如雷。
“你吼什么!现在出钱的人是我,喝假酒住院的人也是我,我都没有抱怨你吼什么!不是我说你,一鸣你就是重色轻友!为个女人值得么?你要跟我绝交啊?我是你仇人啊?”
“”苏一鸣终于闭上嘴,扶上了额头。不管为什么,跟陆野平反目成仇都是不可能也不能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抚陆野平的老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否则保不住那个瞧上去柔弱的女人会那把刀把自己给砍了!
那次假酒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一鸣都没再找程雨非。一来实在是没脸,二来快到年底了,他太忙了。客户需要拜访维护,关系需要趁机加固,外边的款项需要回收,明年的项目需要竞标。他这么没日没夜的忙了一阵子,终于上了火,感了冒,还发起了烧。
这天苏一鸣量了一□温,三十八度了,他心里便又有些蠢蠢欲动。他贼兮兮地将温度计在开水里浸了一下,瞧着上面的水银柱一下子到了四十度多,这才眉开眼笑地跟程雨非打电话。
每个计划的实施都赶不上变化(三)
程雨非心情非常恶劣。
下午她遇见了一个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的患者。因为这是一种手术能够根治的心脏病,确诊后,她立刻苦口婆心热情洋溢地动员患者开刀,并且亲自打电话请了胸外科会诊。胸外科医生来的时候她正好去抢救另外一个病人了,结果那个医生问了半天找不到需要会诊的病人,在内科诊室里大发雷霆。
程雨非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诊室,看到那人对着几个年轻医生惊雷一样的怒吼:“刚刚是谁打的电话叫的会诊?我刚做完一台手术,午饭都没吃就下来了,还有另一个病人在手术室等着我!我的时间很宝贵这个医生去哪了?上班时候怎么能够脱岗!”
程雨非斜了一眼这个人,是张生面孔,大约三十几岁,很帅气的男人,目光也深邃,不过就是一身皱皱巴巴的白大衣穿在身上实在是不搭调。程雨非心头无名火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穆淳甩掉的缘故,她对这些有些自以为是不尊重人的外科医生很不感冒。
做了个深呼吸,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血压计重重摔在桌子上:“胸外科会诊医生吧?我记得刚刚在电话里已经告诉过你,是二尖瓣狭窄的病人。刚刚我是不在,可是作为医生,你自己就没有判断能力?你来看这边一个病人,她的嘴唇发绀,双颧紫红,是典型的二尖瓣面容,要是你还不能确定,可以再听一下她的心脏杂音,也很典型。你连这些起码的专业素养都不具备,我真是怀疑你能不能胜任自己的职务!”
那人打量了一下程雨非,那一瞬间他眼里忽然有些错愕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让人觉得那一刻的错愕似乎只是错觉。不知道是不是理亏,他没有再发脾气,走到病人面前询问检查了一番,就把病人收走了。临走意味深长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