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医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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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苏一鸣说话他又接着说:“没事就好。”说着挂了电话。
苏一鸣警惕地停了车,琢磨着于绥文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于绥文骨子里极其聪明,脑子非常好使,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打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
苏一鸣猜测,肯定是老周出事了,或者说要出事了。于绥文赶着通知他,却因为什么原因不能明说。
已是盛夏,热潮滚滚。苏一鸣坐在车内一身一身地出冷汗。老周这个人会坑人,这点他已经领教过。他相信老周肯定也坑过别人,所以为自己树了不少敌人,再加上炙手可热的位置,估计这次是栽在更大的流氓手里了。
苏一鸣思忖着可能的危险,他跟老周之间就是一个赝品翡翠。这个翡翠,原本从法律上似乎很难定罪。他很缜密地考虑了一会,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了一切。又打电话给老周,佯称自己家里突发麻烦事,只能改天过去叙旧了。完事后他就赶回了家。
钟远的过去(二)'VIP'
到了傍晚于绥文的电话来了,老周果然出事了。其实一直都有人举报他受贿索贿,因为他在官场上也有些靠山,所以一直没人动他。最近他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上面得到通知着手调查他,听说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这些原本是保密的,不过于绥文的家庭在B市根底颇深,今天得到了消息。他立刻想到了苏一鸣。他觉得苏一鸣这人胆子太大,路子太野,加上商场的潜规则,他估计这人是逃不了干系,于是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谁知道电话刚刚接通,说了一句话,就有人进门,只好含糊其词地挂了。
“后来一直不大方便。一鸣你小心点,跟这人撇清关系,省得到时候麻烦。”于绥文聪明地没问苏一鸣到底跟老周有没有关系,只是提点一下,就挂了电话。
苏一鸣启动了自己的情报网络,几天后得到了确切消息,检察机关已经动手了,就在他打算去见老周的那天下午。听到消息苏一鸣再次出了身冷汗,那个下午,他本来是带了一样东西打算送给老周的。也就是说那天要不是于绥文的电话及时,要不是他陪程雨非去商店买东西忘带了手机,他极有可能撞到检察院带走老周的一幕,极有可能受到牵连,没准人赃并获。
程雨非担忧地看着心神不宁的苏一鸣,坐到他身边,叫了他一声。
苏一鸣回过神,拿了两样东西送给她,两块都是玉石。一块是绿色的翡翠,一块是表面微黄的一块白玉。
“什么?”程雨非狐疑地拨弄着两样小玩意。
“上好的玉石。一块是缅甸翡翠,一块是和田籽玉。”苏一鸣说,都要二十多万一块。和田玉是他特地选购了打算送给老周的。当时他想,既然老周说好这口,不管是不是叶公好龙,他也得假戏真做着把东西送上去。翡翠跟之前自己买老周的那块假货很像。是他得到于绥文的消息后特意挑选的,为的是证明老周的眼光确实他妈的好,确实花了十二万买了一块值二十万的翡翠,绝对不是受贿索贿。
“你收藏石头?”
“不喜欢石头,喜欢木头。我跟你说过的,我收藏一些老红木家具。放在我近郊的别墅里。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苏一鸣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个有什么用?”程雨非不知道自己几年的工资都买不起这个小东西,好奇地拿着翡翠对着灯光看。透明度挺高,跟玻璃似的,难道就是玻璃?
“呃玉石可以避邪。今年是不是你的本命年啊?本命年会有些流年不利的。送给你避避邪。”
程雨非差点以头抢地,虽然她不会象某些女人,矫情虚伪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年龄,不过到底也有爱美之心,忍不住大声反驳:“不是。本命年要在三十六岁才会来。还早着呢!”
苏一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东西越早送越好,早点避邪。呃雨非你有没有护照?”
程雨非摇头:“干什么?”
“去办个。我经常要出国,什么时候带你一起去玩。有个护照方便。”
程雨非沉默,心底隐隐不安。
老周上台后苏一鸣就跟他们公司断了生意往来,连以前跟老王签的长期供货合同都被悔掉了。所以他想这事牵扯到自己的可能性很少。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他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清查工作更加深入,另外一个高管牵扯其中,那人向来长袖善舞,换了几任老总都能够屹立不倒,也算是三朝元老,跟苏一鸣有过来往。
苏一鸣知道中国检察院的手段,他记得有个检察系统的哥们对他说过,只有他们愿不愿意查的问题,没有他们查不出的问题。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么多年他养尊处优,早已经吃不了什么苦头。一旦自己也被请走,肯定就变节做了浦志高,那样事情就不仅仅是行贿这么简单。
再说他现在要啥有啥,实在是没必要去吃那苦头。正好公司在欧洲有些事情要处理,苏一鸣就出了国,想着暂避一下风头。他没跟程雨非交代自己的归期,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样子过了十几天,程雨非心情非常低落。直觉告诉她,苏一鸣肯定是出啥事了,可他就是不告诉她。每天晚上苏一鸣都会准时打国际长途过来,在里面海阔天空,装疯卖傻,逗她开心。可他越是什么都不透露,程雨非越是担心。
傍晚,一丝风也没有,外边就像一个硕大的蒸笼,到哪里都是逃脱不了的蒸汽腾腾。程雨非一离开空调充足的医院大楼,刚走了两步,一身汗就直逼出来。
一辆她从没有见过的漂亮跑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凶猛地向她撞过来。程雨非啊了一声,倒退了两步,踩到地面一个浅坑,脚一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跑车急遽地一个转弯,在离她好几米处转头,向门外开去,又是一个急遽地刹车,停在医院大门口。
一个表情阴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语声有些冷淡:“怎么样?”
程雨非忍着疼痛站起身,跛着脚走了几步,摇头:“没事。只是崴了脚。”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掏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递给程雨非:“我有事赶时间。这点钱算是赔偿。”蓦然看到程雨非因为抬头而忽然清晰的眉眼,倒吸了口气,转头肆无忌惮对车里叫了一声:“钟远,这有个人长得很像你的妞。”
一个人应声而出,看清楚是程雨非,呀地一声大叫:“严华!你怎么开车的!撞到我们程医生了!”
严华阴森地冷哼:“我没有撞到她,离她老远就拐过了弯!”
钟远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程雨非扭伤的脚踝:“糟了,肿起来了,怕是伤得厉害。我带你去骨科看看?”
没等程雨非开口拒绝,严华在边上不耐烦地大叫:“钟远!别在那儿唧唧歪歪,虽然长得有些象,却不是一个人。我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看医生。果果还在幼儿园等我们,去晚了她会失望的!”
钟远颇为心疼地摸了一下她肿胀的脚踝,头也不抬:“同事间的友爱吗,你这个冷血动物根本不懂。你这种人,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漠视人命了!在医院里也敢开飞车!”
严华的声音更加阴森:“刚刚你不还夸这车性能好,让我试试身手?以前我怎么没看到你跟同事友爱啊?就看到你整天跟他们勾心斗角。果果她”
钟远劈头打断他:“我跟果果的老师打个电话,你先去接她,你不是一直想跟她单独相处?我带程医生去看脚。”
严华嗖的一声没了身影,那车低吼一声,飞窜了出去。钟远又低骂了声什么。
没有骨折,可是英俊的骨科医生对同事是真的友爱,好说歹说给程雨非装了个足踝支架,还给她免费送了拐杖。可怜的程医生原本还能够一拐一拐走路,经过处理后只能拄着拐杖单脚跳了。
跳,跳,跳钟远微笑着瞧着她跳跳虎一样往前艰难的运动,居心叵测地问了一句:“程医生,这样子走路累不累?”
程雨非已经多次拒绝他的搀扶,只好继续打肿脸充胖子:“不累。幸好平时工作就是体力活。体力保持得还不错。”
钟远笑得更加灿烂,眼睁睁看着她跳出了门。
程雨非吃力地扶住了路边一棵树喘息,一条腿走路果然不行,时间稍微长点就发软。一辆车停在她边上,穆淳从车里探出头:“非非。脚怎么了?我送你回家吧?”
没等程雨非反应过来,尖利的刹车声响起来,一个声音大叫起来:“谁啊!谁把车堵在弯道口?等着被撞屁股啊?挪一挪挪一挪!”
穆淳很歉意地把车往前挪了挪,下了车。却瞧见钟远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把程雨非连人带拐杖塞进自己车里开走了。临走还特地摇下了车窗说:“穆副主任啊,以后别乱停车,幸好我车技高超,否则后果不可设想啊。”
穆淳再次温和而抱歉地一笑,目送他们离开。转过头看到路边赫然一面道路反光镜,弯道另一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微微苦笑。
程雨非委屈地叹了口气,原本她想自己打车回去,可是比起跟已婚的前任男友纠缠,她只能选择跟未婚的古怪主任上车。
还好这次古怪的心胸外科主任什么也没有说,很快把她送回了家。只是停车以后很利落地将她从里面拎了出来,惘视她愤怒而尴尬的眼神,嘴里还说:“别客气。我很乐于助人的。再说你很轻,跟个小鸡子似的,不费什么力。”
“我是怕别人看到不好。”
“没事。这里没人认识我。不会损害我的名声。”
“”程雨非为难的看了一眼边上的保安,心想这不是有人认识我吗!
回到家,钟远很熟稔地在屋里转悠一下,站到那面硕大的落地窗前极目眺望:“真漂亮!整个城市就像被你踩在脚下!怪不得那些奸商们都喜欢住顶楼!”
程雨非扔掉拐杖,跌进沙发,揉捏了一下痛得几乎抽筋的小腿,小声地提醒他:“钟主任,果果是不是在等你?”
钟远淡淡一笑:“没事。严华带着她。他想跟果果多相处一会。”
什么东西在程雨非心头一闪,她脱口而出:“那人是果果的爸爸?”
钟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果果没有爸爸,只有舅舅。”
“”程雨非想说是生物学上的爸爸,却不敢在上级医生面前放肆,只好点头。
钟远宾至如归地给程雨非拿饮料放包,末了问了一声:“你那奸商什么时候回来?我把你交给他再走。”
啊?程雨非大惊失色:“一鸣这几天出差了不回来。我的脚没什么大碍。”
钟远哦了一声,拨了个电话,电话里非常熟练的点菜,末了报上了苏一鸣家的地址。
“你干什么?”程雨非更加大惊失色。
“叫外卖啊!你不会指望我能够烧饭吧?我没发达的时候吃盒饭,发达了请保姆烧饭。总之很多年没摸过锅铲了。难不成你一跳一跳还能自己烧?”
“”程雨非哼了一声,吃饭是个问题,明天她就叫金牌保姆重新开始烧饭。
一室寂静。程雨非多次想说点什么打破一下冷场,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钟远似乎看透了她的尴尬,终于发了慈悲开了口:“我的一个病人,挺年轻,刚刚做完心脏换瓣手术的,昨天忽然发了脑溢血,差点死了。”
换瓣手术的病人必须要吃抗凝药,剂量一旦过大很容易并发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