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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楚宫倾城乱-第59部分

小说: 楚宫倾城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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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帐子撩开,那人坐在她床前,慢慢揭去蒙在自己面上的黑面巾,对欧阳箬低声道:“欧阳小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深沉的阴郁,欧阳箬在脑中拼命地回忆着他是谁。那人微微侧了面,原本背着月光的面容在月色下显了出来。

  欧阳箬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不就是许久不见的张子明吗?!

  只见他一双黑亮的大眼映着月光,神采熠熠如昔,似某种小兽的眼睛,放肆而不忌。欧阳箬在心中呻吟一声,无力地闭上眼睛。他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呢?

  “子明?她是你相好的了?”有人闷着声音低笑着道。

  欧阳箬猛地一惊,艰难地转过头去,那静静坐在桌子前的人似隐忍着笑意,扶胸喘息道。

  张子明闻言,眸光黯然,轻喝道:“展飞兄,你别胡说了。赶紧包扎下,看走得了么?”

  “哦,原来不是啊,我看这女人长得不错,还以为你们有一腿所以故意带我来这里歇息呢。”那人似受了极重的伤,却依然嘴硬,非要憋出一两句来,说完,又扶胸喘气不已。

  欧阳箬听得他语言轻佻,心中又是气又是怒,却苦于口不能言。

  张子明也不搭理他,只眼神复杂地看着欧阳箬。欧阳箬被他看得浑身发寒,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得鼓起勇气回瞪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打她的主意。

  张子明看了欧阳箬一阵,才起了身在房间里四处找东西。

  他动作极轻,很快,他便找到了药柜,拿了一大堆伤药放在桌子上。

  那静静坐在桌子前的人漫不经心地一个个药瓶打开来闻了闻,均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行,都是外伤药,我最重的是胸口这一掌,估摸真的走不了了。你先走吧。我再想想法子。”

  张子明闻言亦是无语,二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满室几乎可闻三人不一样的呼吸,紧张而沉默。张子明默默想了一阵,忽然起身到欧阳箬跟前,伸手疾点几下,欧阳箬只觉得浑身一松,手脚渐渐有力。

  张子明看着她欣喜异常的眼,忽然道:“欧阳小姐,今日之事你若说出去,必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若就此隐瞒下来,可好?”

  欧阳箬得了自由,赶紧向后缩去,连连点头,颤抖着道:“可以,你们……赶紧离开,赶紧!”

  张子明见她畏他若蛇蝎,心中掠过一阵疼痛,手掌捏了又放,最后曲成拳,隐忍而不发。

  坐在桌子前的那人懒洋洋趴在桌上,轻笑道:“行了,你就快走吧。再不走,想要被剁成肉泥么?什么大计啊,什么鸿图伟业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他说着顿了一顿,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抱着被子的欧阳箬,嗤笑道:“再说就她这样的女人……”

  他话没说完,但是话中嘲讽的意味却是十分浓重,想必那未说出口的话便是:她这样胆小的女人也掀不了大风浪。

  欧阳箬虽然看不清楚他长的模样,却知道他的话中话,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却不好发作,只好扭头对张子明微怒道:“你把我外间的丫鬟怎么样了?”

  张子明一愣,才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点了穴道,到了明日一早便自己解了。”

  欧阳箬听了才放下心来。张子明看了趴在桌上的人,又看看欧阳箬,忽然咬牙道:“展飞兄,你打算如何出去?”

  欧阳箬闻言也是一怔,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们二人。

  那人嘿嘿一笑,欧阳箬只觉得面前影子一晃,他已然坐在了欧阳箬的床前,手一伸,把欧阳箬连人带被拽了出来。

  欧阳箬刚想尖叫,他的手微微用力,一股大力通过她的手传到了欧阳箬的喉咙,顿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子明惊怒道:“展飞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手已经伸到怀中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那匕首闪着寒光,晃人眼目。

  那人却是不理会,只是一笑,把欧阳箬揽在怀中,轻声道:“看看,刀子都亮出来了,果然是好兄弟。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她,更不会杀她,我只不过想请她为我做一点点事情而已。”

  欧阳箬半身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拦腰搂着,心中又气又急,她睡前只着一件单衣,轻薄如纸,这一靠,更是贴在他胸口,他身上的热力传到她身上,令她更觉不自在,脸上也越发如火烧一般。

  “美人儿,你说愿不愿意帮忙呢?”他似感觉到欧阳箬浑身的战栗,轻佻地附在她耳旁低低地道。欧阳箬浑身升起恶寒来。刚想说话,他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掰开她的嘴,一颗散着浓重的药味的事物塞到她口中,骨碌一声,欧阳箬措不及防,竟咽了下去。

  第一百零九章 惊变飞

  “你给她吃什么!?”张子明喝道,手中寒光一闪,已然砍到他的面门。那人不慌不忙,把欧阳箬一推,顺势点了她的穴道,身子一偏,就地滚了出去。

  张子明一击未成,想再砍,却是硬是住了手。他的呼吸粗重,厚实的肩膀一起一伏,似一头暴怒的兽,正隐忍着巨大的怒火。

  那人一连串的推,点穴,滚地,行云流水,无一丝滞碍,他在地上半跪着抬头轻笑道:“张子明,你就是这般对待我的么?你没想过你们义军若没了我,该如何成事?红颜祸水啊,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想杀我?呵呵……”

  三人在屋里都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话,欧阳箬的院子外草木繁多,住的地方又偏僻,所以到现在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动。

  张子明狠狠地盯了他一阵,才道:“她是我的恩师的女儿,你若敢伤了她一根毫毛,我张子明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取你的人头。你给我好生记得!”

  那人慢慢起了身,漫不在意地回道:“你放心,我给她吃的是十全大补丹,美容养颜,老少皆宜,呵呵。”

  顿了顿,忽然又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你信么?”

  张子明错愕,回过神来,捏着的刀几乎想不由自主地砍上他的脸。

  那人咧了嘴,无声地笑着。月光映着他的脸,那笑说不出的得意与不羁。欧阳箬听着他们二人一问一答,心中又气又急,喉咙的药味冲得她直欲呕,却又动弹不得,心中更恨。

  张子明在黑暗中狠狠地盯着他一会,才缓缓地收起了匕首,低声道:“展飞,今日我不与你计较,我先出去替你引开追兵,等风声过后,你再另行想法子出去,在此期间,你不许动她一根毫毛。若是她有了损伤……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人不语,只是撇了头,四处查看。

  张子明似无奈地心中矛盾挣扎,呆立了半天才叹了一气,坐到床前给欧阳箬解穴,那人点穴手法似极复杂,他又是推又是按,才算是给欧阳箬解开了。

  欧阳箬本积了一肚子的火,又被张子明在身上乱摸一通,更是火上浇油,手脚一能动,便回过头来,“啪”地一声狠狠地扇上他的脸。

  这一声巴掌又脆又响,屋里三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吓得一愣。欧阳箬也呆了,从他们二人进屋到现在,动作轻盈若猫,说的话又是低得若蚊蚁低喃,这巴掌声的确是够响了。

  张子明捂着半边脸,含了怒气看着她,欧阳箬呆愣过后也是面上含霜:“你与他都不是好东西,赶紧给我滚,越远越好!”

  那人回过神来,听听外边并无声响,才晃过来轻笑道:“张子明,你赶紧走吧。我过两日伤好了,自然出得去。只不过要委屈她替我好好隐瞒下才是了。”

  欧阳箬狠狠地盯着他:“你也给我滚,滚之前把解药留下来!”

  那人笑笑并不说话,打量着这屋子一圈,道:“这屋子不大,却也够藏个人了。这几日就委屈你了,嘿嘿。”

  欧阳箬怒道:“你就不怕侯爷过来么?!到时候你死也就算了,别赖上我!”

  张子明却插口道:“他这两日来不了了,他中了展飞一刀,虽然不深,却也要养上一段时间。”

  欧阳箬闻言看看他,又看看四处张望的那人,忽然幽幽冷笑:“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我道那边势力这般不怕死呢。你们就是想搅浑了这趟水,楚国越乱对你们越好,不过,你们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楚霍天是何等人物,他今日不死,总有一日会回过头来收拾你们。你们就等着吧。”

  她的笑冷冷的,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张子明心中猛地腾起怒火,一把捏住她的肩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欧阳先生的女儿,若说你做了楚贼的妾室就当你一介女流无力反抗,可如今我们义军也是为了华国百姓,你怎么还是这般……”

  他的手捏得欧阳箬的肩膀生疼生疼,欧阳箬倒吸了一口气,却不叫痛,只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是,我是华国之人!可是,这华帝却是扶不起的阿斗。华国皇族奢靡成风,外戚乱政,你心中的锦绣华地早在被攻破之前就是一团腐朽的草木,且天下大势久分必合,合久必分,在我欧阳箬的心中,只有天下,没有家国!”

  她一气说完,看也不看张子明的脸色,径直掰开他的手,走到屏风后边换衣裳了。

  张子明呆了许久,那人面上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个女人是个披着羊皮的野猫,怎么样?被她抓一下,感觉如何?若是发呆完了,就快些走!老子也没心情陪你玩了,我得疗伤去了。”

  张子明看看他,又看看隐在屏风后的欧阳箬,牙一咬,从窗户飞身出去,夜色如墨,他身影几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了。

  过了一会,欧阳箬从屏风后边转出,她已然身着了一件外衣,虽然发还是散着,但是起码却不是衣裳不整。她看着展飞坐在桌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却是面色不改,越过他,坐在妆台前,冷冷问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她的语气虽冷,但是却不再有先前的惊慌无措,展飞低了头,似在笑着,但是那低头一瞬间在眼中却露出了激赏,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好,很有趣。

  他抬起头来,似笑飞笑地道:“你若肯帮我,很简单。……”

  第一百一十章 旧伤恨(一)

  第二日一早,鸣莺正要进屋伺候欧阳箬起身更衣,却见欧阳箬着了一件素色的绣百合长裙,在外屋喝着茶。

  鸣莺止住脚步,上前福了一福疑惑道:“夫人怎么不多歇息一会,这天色还早着呢。”欧阳箬抿了一口茶,神色有些倦,淡淡道:“睡不着。”

  鸣莺欲再问,却猛然醒悟:“是啊,夫人是担心侯爷的伤势是吧?难怪睡不着了,奴婢听人说,侯爷伤得不重,夫人放心好了,侯爷英明神武,再难也能挺过来,没事的。”

  欧阳箬闻言一愣,听她说话竟是误会自己担心楚霍天的伤势了,想想也罢,随她怎么想吧。

  鸣莺一连串话说完,抬腿就想进屋整理。

  欧阳箬忙道:“鸣莺,别进去!”她说得快,又急切。鸣莺吓了一跳,她赶忙惶恐问道:“夫人,怎么了呢……”

  欧阳箬知道自己语气重了点,忙柔声道:“没什么,姑姑已经收拾好了,再说……昨夜我做了个梦,侯爷最近命犯小人,我得为他请一尊佛来屋里供着。所以里面撒了香,你还太年幼,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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