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何冉我爱他-贱女孩 bitch girl-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的一个人也跟着说,“就是啊!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罪啊!唉,一个女孩儿家,上什么学啊,跑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大人也照看不见,结果就这么没了!”
同村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多半是来凑热闹,围观一下想不开而自杀的女大学生。而在这之后,村子里的所有人便会私下议论纷纷,说我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不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杀吧。与此同时,我爸爸坐在院子里叹息,妈妈对我的不负责任充满了仇视,而爷爷奶奶,肯定会哭的死去活来,他们最疼爱的孙女,突然间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早在他们之前,上演了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戏。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我在遗书中写明了我是因为觉得活着没意思,想不开而自杀,爸爸妈妈拿着遗书念给村里的人听,又会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他们肯定不信,也会不让自己家的女儿再上什么大学,肯定是早早地辍学、早早地外出打工、最后早早地嫁人。
这么一来,我就成为了我们村甚至是周围几个村的千古罪人,让那种落后的村庄,再次断绝了求知向上的欲望。
单单这么想象一下,我就觉得我的自杀,其实是一件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至少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何冉,并不会因为我的自杀而难过很久,还是继续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2 我爸爸
这种道理我懂,但我更知道懂得与做出来根本就是两件不同的事情,就像我坚持认为,吃与饿也是两件不同的事情一样。我脑袋里一片混乱,仍然扶着钢架支撑,里面呼啸而过的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积攒的所有认知,不用我的身体对它们做出指导,它们自己已经打到不可开交了。吵着闹着,无非是在争一个生存死亡的大事。
我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痛苦,我一生下来就活在了世界的最底层,而且这种身为人下人的状态,并不会因为我猪狗一样的勤劳而有彻底的改变。我不相信奇迹会在我身上发生,我天生就是一个跟着霉运的女孩儿。也为此,我的奶奶给我起名叫“佐天”,是“昨天”的谐音,希望所有不好的一切,在昨天都已经全部发生完。
我虽然也希望着奶奶的希望,但是我却无法相信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期盼,而且这么多年来,我的人生之路并不平坦。在我一岁时,就曾因为出疹子长满了喉咙管,堵得出不来气而差点丧命;在我七岁时,更因为半夜发高烧而致死,爸爸妈妈拉着驾车带我去街上的诊所打了七天的吊针,才换回了我的一条小命;在我高中时,也因为头疼而折磨的死去活来,甚至休学跑回家跟奶奶呆在一起,还连着在县里的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我艰难地活着,我乐观向上地活着,好不容易活到了即将开花结果的大学,却突然想到了自杀。
我知道我想到自杀最表面的原因是受不了失恋的打击,但是我很清楚,这不是根本的原因。失恋只是一个外在的导火索,它像是一根引线一样,紧接着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黑暗,与化解不开的自卑和绝望。我本来就不拘一格,放肆大胆到行为乖张。再看了佛洛依德、亨利米勒、渡边淳一、米兰昆德拉和梭罗的名著之后,更没有一个正统的世界观。
但是,我并不想把这些理由拿出来,跟阿琛隔着遥远的距离在电话里讨论一番。因为我清楚,若想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还是把自己看过的书忘掉比较好。我哭着,为自己大脑混沌的人事不清醒哭着,为我假想中自己死去后爷爷奶奶的伤心过度哭着。我哽咽着对阿琛说,“不,我不要看着爷爷奶奶为我遭罪,他们太老了,顶不住的”
我哭着说着,站在高高的看台之上,在没有任何理智的支撑之下,我摇着头。我对在远方看不见我的阿琛摇着头,我对内心深处充满爱心的自己摇着头,我告诉它们:不!我不要让我的亲人们为我痛苦!
听我终于说了一句不想死的话,阿琛也松了一口气,“这么想才对嘛!而且,难道你不记得,你曾说过的另外一句话,你说,‘你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你爸!’难道你忘了吗?!”
阿琛说完这句话,我有点惊惧了,为什么在我想死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支持赞同我,反而找出一堆我无法拒绝的理由来阻止我?这算是什么朋友,为什么不支持我!即便是自杀,那也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最好的朋友应该支持我做所有的事情,不是吗?!
我心里惊惧,开始颤抖,我脚步站立不稳,我期待着自己从高高的看台上滚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可以借着伤势在医院里躺几个月,盖着白色的被子,浑身上下裹着白色的纱布。而且我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这是意外!绝对的意外!不是我故意的!真的!
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必给出评价,但我确实哭着说过那句话:我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我爸!
在我的印象里,我小时候爸爸一直外出打工,只在过年或者平时收庄稼时才回来。在我们那个破旧的农村,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别的办法。
在我前年刚教会我妈妈用手机打字后,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在家一日烦,走了日夜思。为钱两分离,何时日相伴。”我觉得很好,就怂恿我妈妈发给我爸爸,我妈妈笑着说我爸爸头脑简单、看不懂,我还是拿过手机,直接发给了我爸爸。这是一件挺小的事情,但是足以看出来我妈妈对常年在外的爸爸的想念,也影射了他们那个阶段大部分家庭夫妻分离的情况。
其实我妈妈是一个很文艺的人,尽管她没有读初中。在我妈妈心情好时,她也会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把所有的零花钱全部攒起来,偷偷地去买连环画;半夜里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七侠五义》,以此躲避姥姥的追查;小学四年级时写的作文被老师当作范文在全校里念,又作为代表参加镇上的作文大赛;嫁给我爸爸之后还抱着张爱玲的《半生缘》,哭的很浪费纸巾;整天看好时间点,把陈晓旭版的《红楼梦》看了一遍又一遍。而我小姨,参加市里的诗歌比赛还曾拿过奖,留了一本诗集作纪念。
我说这些,除了说明我妈妈内心里的柔软,绝对不如外表那么锋利,也用来说明,其实我爸爸妈妈那个年代,也是有爱情的。而我妈妈那首简单的“情诗”,在我看来,真的是写的很好,很真挚。
而我爸爸,也很一个很好、很真挚的人。我对我爸爸印象深刻的事情太多,不胜枚举。小时候,爸爸某次出去打工回来,用一个月的工资抱了一台香花牌的黑白电视机,那时在我们村里还算很领先,直到有钱买彩色电视机才把它换掉。连我妈妈都称赞说,那个黑白电视是买着了,十多年没有坏过。在下一次回来时,爸爸给我买了一个桃形吊坠项链,现在还戴在我的脖子上,将近二十年了,成精成佛。
我小学某次因为没有写完作业,中午被老师留在学校里,爸爸就骑着自行车给我送去了一袋北京方便面和一罐头瓶热水。爸爸把水捂在怀里,送到学校时还在热着,然后给我泡好方便面,看着我吃完才转身回去。我看着爸爸离开时的背影,突然间,就莫名其地哭了。在我还不知道感动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时,我已经在感受着感动了。
在我高中患头痛病时,爸爸从外面回来,在家里陪了我半年,带着我到处求医问药,还给我煮各种偏方的食疗药物。看着爸爸焦虑的神情,我真的很担心,在我的头痛病治好之前,我爸爸撑不住先急出了一身病。
在其中一次去医院看完病之后,爸爸把我送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广场上,让我自己回学校,他往回走回家。我头痛,不想学习,不想回学校,又不忍心不听爸爸的话,就一边哭一边往学校里走去。我哭着,用手抹着满脸的眼泪,却见爸爸突然从身后追上了我,心疼地说,“天天,咱不去学校了,咱回家去!”我刹那间放声大哭,跟着爸爸回家了。
我很清楚爸爸常年不在家、在外面受苦受累,全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而且我当初执意选择上学的目的,也是要找工作挣钱,再也不让开始年迈的爸爸出去打工。爸爸老了,我长大了,我应该接替爸爸的任务,照顾好我的家人。就算我做出什么对不起天下人的事情,我也一定不会对不起我爸爸的,就如当年我爸爸和我妈妈打架时,只要我站在中间,我爸爸就不再动手一样。
这么想着,我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理不孝顺家人的女孩儿,但是掺杂在刚失恋之后,我却把我全部的责任都抛在了脑后,忘记了那些曾经说过的话,甚至是曾经发过的誓言。
我哭着,阿琛在那边说着我家人对我的好,以及我应该做出的回报,还讲了她自家的一些事情,以及她的感受。我在听着阿琛的话,又不只是在专心致志地听着。
我想着我爸爸对我的好,又想起了在何冉与我分手前的某次见面,在没有把我送到我们宿舍楼前那座高高的楼梯时,就说要回去,不往前走了。当时,我的心里滋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用右手捂着嘴巴,哭的很伤心。何冉就站在我旁边,他没有用温暖的怀抱揽住我,没有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我,他只是看着我,看着我哭着往宿舍楼走去。
我哭着往前走,何冉并没有像当年的我爸爸一样,从我后面追上来,对我说,“天天,咱不回去了,我来抱着你。”何冉没有,在我哭着转身往回走之后,他也转身走回去了。那份平淡的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产生的裂痕,以至于在分手之前,何冉已经不再愿意送我回去了。
我长这么大了,不让我哭着走而从背后追上来带我走的人,却始终只有我爸爸一个。何冉没有,冰灿也没有,而念生根本就没有见过我哭,康明看着我哭时,也只能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帮我撑着伞。那时是初夏,广州的天空正下着密密的细雨,我们班很多人一起在小洲村。
当我酸溜溜地说出,世间之物只有三样是珍贵的,“昼之日、夜之月、汝之永恒”时,我才知道,世界上真正会永远无私地对我好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3 喝醉酒
我扶着支撑,跟阿琛大哭着诉苦,但诉苦的主要内容,就是我被分手了,我不想活了。而阿琛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得为你的家人考虑。当时的情况之下,我把全部的大道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自己痛苦万分,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不知多久以后,而当我终于过去了那种想死的状态,我又拨通了阿琛的电话,我给她说,“我想通了,我现在不想死了。”阿琛很流利地回答,“我知道你不会死啊,就是怎么样让你快速地从想死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而已。”
那天,我跟阿琛打了四十多分钟电话,就如我大一下学期还在南校区时,跟朝晖师兄很隐晦地表明心意被拒绝之后,跟阿琛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我感情受挫的时候,阿琛都是听我吐苦水的对象,真是很难为她。
我站在高高的看台上,跟阿琛争吵着死还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