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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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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田乐乐真的无话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苦,那可恨之人也有难言的苦衷。

       “麻烦你转告钱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他了,让他忘了我吧。”

       看也看够了,解释的也很清楚了,房明雪准备把东西收拾起来,手没拿稳,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掉出七八张照片。田乐乐帮忙去捡,扫了一眼背景,主角也很眼熟,还有一张上居然有两个她认识的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房明雪把照片抢回来,颤抖着塞回口袋里,“没没什么”

       她又去抢,撕破了口袋,又掉出几张照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中凌然躲在树丛里,攥着一把碎玻璃扔出去,背景正是陆旭遭遇变态粉丝的居民楼下。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问。

       房明雪回答说,“当时,我怕陆旭跑了会没人给我钱,所以就找人跟踪他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陆旭真的没看到对方是谁吗?”她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呆坐了很久,她跟房明雪借了车,自己去了昌平。

       那个无怨无悔跑去凌然学校的田乐乐没有了,那个就算不爱也想为田乐乐做点什么的凌然没有了,那个雨天打着伞等了田乐乐一个小时的房明雪不见了,那个对田乐乐有求必应的大好人钱惟不见了,也许那个会不断发信息催促她回学校考试的迟冰冰也要消失了。他们真实的存在过,但时间让他们丢了自己。不想伤心就只能尽可能的不去回忆,没有对比,便没有失落。

       她回去还车的时候,顺便问了钱惟老家的地址,她不想回家了,只能去散散心。

       钱惟的老家风景秀丽,还下着绵绵细雨,她按照房明雪写给她的地址问了半天,才摸着了门。

       那家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她客气的问,“请问这里是钱惟的家吗?”

       “是啊。”老太太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北京来的?”

       “对,我是钱惟的朋友。”她确定没认错门,就随着进到里边。

       “孩儿他爹妈下地干活去了,也该回来了。”简单描述完,才把矛头指向她,“你是干嘛来的?”

       “嗨,我到这里旅游,钱惟听说我要来这儿,让我过来问候一下。他工作太忙了,实在脱不开身,要不早就亲自回来了。”她在心里忏悔了一万遍,不是故意要欺骗老实人。

       “这孩子出息了啊。”老人的脸上堆满的笑意,“钱惟排行老三,上边还有两个姐姐,都没考出去,留在了这个小破山沟里,早早的嫁了人,也在地里干活。按月给钱惟的卡里打钱,让他在城里好好发展,他是我们全家人的寄托,他也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

       坐了一会儿,趁老人去厕所的功夫,她把手里的一个小包放在桌上,悄悄离去了。

       她分时分地把凌然的工资卡取了个干净,才凑够包里的五万块钱。来之前就想给钱,到了之后更坚定了给钱的决心。她知道,钱是脏的,情感是真的。但情会变淡,钱不会凭空减少,就算它贬值了,也是普遍现象。

       凌然这次真的去报警了,同时也发动身边的朋友帮忙寻找,登寻人启事也需要照片,他翻了半天手机,最后问,“结婚照可以吗?

       对方难以置信的问,“你确定你们真的是夫妻吗?连一张生活照都没有。”

       “你不了解我们家的状况。”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她开心网的主页上可能会有照片,随便找一张就成了。”

       “你不会连其他信息也要从网上看了才能知道吧?”

       凌然不高兴了,说,“你是觉得我傻吗?”

       “不不不,不是你傻,是我们不了解你们家的情况。”

第七十三章
      该做的都做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吃饭睡觉,没事人一样的上班下班。这种大海捞针的寻人方法本就是图个自我安慰,谁都不会指望它起到任何作用。

       “然哥,下班以后有事么?咱们部里的人组织去K歌,你这个歌神不去不合适吧?”

       “我”他低头把笔记本塞进手提包里,婉拒说,“算了,我想早点回家了。”

       知情人士凑过来,爆料说,“回家?回家干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是独守空房。前两天还发动我们帮你贴寻人启事,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吧?”

       “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吃一道菜。”

       “哎哟,不就是一道菜么?现在餐厅菜馆那么多,只要你有钱,没有想吃吃不着菜。”

       “那是连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一道菜。”但他记得,第一次是被她骗了,端着饭盒蹲在地上吃的这道菜。第二次是在她家,他一边全神贯注的玩游戏一边等着吃,她做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为了能顺利做完那道菜,简单的包扎了伤口,碰到水就特别疼。

       他不仅仅只是想吃那道菜,更是想念那个味道,想念那种感觉。

       以前,凌然也强烈的思念过很多人,但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找到人打牌分散注意力,过会儿也就忘了。现在的感觉很淡,是拥有时会被忽略,失去了会不适应的感觉,他提不起精神干别的事情。

       田乐乐像空气一样无色无味的被忽视,却始终做不到让赖以生存的人失去便无法呼吸而致命。她住不进他的心房,所以失去了她,他照样能活着。

       今天,麦霸只唱了一首歌。

       你说厌倦再对我依赖的日子冷静诉说离开的言词

       结束了故事归还了钥匙锁上了左心房最爱的位置

       你走后也带走我们快乐的日子我还沉溺爱过的固执

       透彻的镜子坦白的诚实投射出眼神中寂寞的样子

       当爱像电影散场后消失只剩断断续续的影子

       我却难以忘记分开两个字你说得太坚持

       如果爱纯属虚构不是真实为何分开是难过的开始

       放手的那一次心痛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爱纯属虚构不再真实为何牵动情绪不能再掩饰

       我无法回到现实想念再也无法稀释

       我无法回到现实迷失在回忆中静止

       原来痛如此称职太真实

       他怎么可能当田乐乐从未存在过?怎么能忘记曾有过的感觉?

       然后,他把麦克风推给其他同事,窝在沙发里,大口大口的喝酒。喝到烂醉又把麦抢过去,非要唱歌,最后被拽出了KTV,同事开车到他家楼下,扛他上楼。他掏出钥匙,那个小孔一直在晃,半天都对不准。门好像也开了,他习惯性的向前一倒,有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他。

       凌然抱着不肯松手,张嘴就咬了她肩膀一口,牙好疼,“我靠,是真的。”

       “哎哟。”田乐乐大喊一声,然后咒骂道,“当然是真的,我肩膀上可没安钢板,明天肯定青一块。”

       凌然激动的又咬了好几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他妈去哪儿了,还知道回来啊,不知道我想你啊。”

       “又喝多了吧?桌上有饭。不吃的话就洗澡睡觉吧,我刚才就把水做上了,现在应该好了。”

       凌然晃晃荡荡的走到餐桌前,真的有他想吃的那道菜,出自田乐乐之手。没被田乐乐感动前,他认为能被她猜透心思是件可怕的事情,被感动之后,他觉得‘我想到的你都做到了’是一种默契。

       他伸出两根手指,还没说话,田乐乐就笑了,“哟哟哟,你二啊。”

       “你才二呢。”他反驳,打完嗝说,“答应我两件事。”

       “妈哟,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谈条件。”她转身准备回卧室。

       他拉住她的胳膊,“我现在特清醒,你就让我说吧,我怕等我清醒了,反而没胆量说了。”

       “曰。”

       “第一,让我给你照张相。就现在。”

       “大哥,我穿的是睡衣,明天成不?”她说,“第二件事呢?不会是现在让我换衣服吧?”

       “第二,不许在我离开你之前离开我,除非你不爱我了,亲口说不爱我了。”

       “说什么胡话呢。”她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变数实在太多,她不敢承诺夫妻永不分开。更何况,以她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说不定会先走一步。

       凌母都被吵起来了,披着一件衣服出来,“大夜里的,你们俩人折腾什么呢?赶紧回屋睡觉去。”

       两人陪着笑脸,回到屋里,凌然问田乐乐,“你怎么过的我妈那一关?”

       “你不是跟她说我去朋友家住几天吗?我这不回来了么,多正常啊。”

       凌然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你凭什么觉得我没跟她说实话,就算我真的没跟她说实话,你怎么就觉得我会跟她说你去朋友家了。”

       她很自信的说,“你那么爱你的母亲,可以为了她的愿望,轻易托付终身大事,自然不会因为我,让她伤心难过。而且她能在我没说明的情况下就对我的家庭情况了若指掌,说我去亲戚家住必定不保险,不如就说是朋友,五湖四海皆朋友嘛。”

       可能她总结的太好了,他无话可说,于是换了话题,“我爸走的早,从我记事起都是妈妈在照顾我,她一个人把我带大真的不容易,最穷的时候,我们低三下四在街上摆过摊。我学习不好,她又希望我能读好的大学,偷偷跑到学校求老师,取了三万块钱的赞助费,用一个牛皮纸袋装着,揣在怀里,递给别人钱的手都直打哆嗦。我能理解她,也能原谅她”

       她在心里问,能体谅她,说明你懂爱,起码尊重爱,但为什么不爱我?不珍惜我?

       这几天,她心情差到极点,也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田乐乐消失了,骚扰凌然的号码也关机了,这未免太巧了,可能她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凌然睡熟了,她蹑手蹑脚的到了卫生间,反锁好门,坐在马桶上换了手机卡,打开手机。呆坐了许久,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是停机了吧?她特意拨了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求证,可以通话,一切正常。

       无论这个号码在凌然心中的位置如何,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凌然心里没有位置。他分手后对这个号码讲过对方只是过客,工作不顺心的时候对这个号码痛骂过领导,唯独田乐乐失踪,他不倾诉,也不宣泄,只能说明即使天大的事,与她有关,便是无关痛痒。

       另外,凌然大概并没发现操控这个号码的人是她,否则找不到她的时候,肯定会抱着一线希望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但他也没这样做。想必在他身边,还有很多爱心泛滥的人前仆后继,也不缺她这一个。她曾经以为,像她一样的人已经很少了,幻想自己是凌然的人却狠多。慢慢的她懂了,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遇到了真爱,都是会卑躬屈膝,或是无所不能。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一个电话,差点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亲爱的,我回来了,号码也换回来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有讲话的语气。她没好气的说,“迟大小姐,您回来之前能先通知一下后勤人员,方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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