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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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妇女走远了,田乐乐纳闷的问,“她不是知道么,还来问你干嘛?”
“嗨,她是知道,不过还是犹豫,只是想找个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心里就更踏实了。”许佳梦有板有眼的分析,“这么说吧,当你问一个人爱不爱你的时候,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你只是不肯面对或者不敢确定,所以才会极度渴望被认同。”
田乐乐很期待这次的旅行,有最美的风景,有最懂爱情的人。
飞机还没动,她就紧张的不得了,往跑道上开的时候,她手心都冒汗了。
许佳梦握着她的手,“你现在深呼吸,闭上眼睛,幻想自己就是坐在一辆大巴车上,在心里强迫自己相信,你就是坐在一辆有些颠簸的大巴车上。”
飞机滑行期间最令人煎熬,不知道还有多久腾空。起落架脱离地面的一瞬间,心就彻底沉下去了,慢慢放松,然后睁开眼。
按照她说的去做,还没感觉有多害怕,飞机已经穿入了云层,平稳行驶了。
很多时候,一些人被击垮了,并不是身体抗议了,而是心里承受不了。所以,偶尔也需要闭上眼,欺骗自己一下。
许佳梦忽然变得很严肃,“乐乐,手机。”
“啊?我已经关机了呀。”她有些纳闷。
“我知道,给我。”
“黑屏呢,给你也没用。”虽然这样说,她还是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了她。
“我知道没用。”她接过手机,迅速抠出SIM卡,直接掰碎,“我在上飞机之前给陆旭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人质,只要他肯把我开出的数目打到我的卡上,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况且,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又跟我闹着玩呢,是不是?”她半信半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自己,你就是跟我开玩笑呢?”
自欺和欺人的本质区别在于,前者只需自己相信,后者必须说服大众。
她们僵持了几秒,田乐乐要去抢手机,许佳梦立刻打开飞机的遮光板,没有厚厚的云层,天地、山川、河流顿时清晰可见。
“我劝你还是坐稳了,这里可是很高的。”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绑架,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并且对她的弱点了若指掌。首先,飞机上必须关机,客观条件制约着她不能联系陆旭。第二,她患有严重的恐高症,不得不坐以待毙。
第四十七章
田乐乐对高度的恐惧,源于害怕从高处坠落而束手无策。坐飞机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飞行员,如果遇上空难,只好坐着等死,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怕的不是高本身,而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恐惧,比如此刻。
“你想怎样?”田乐乐问。
“你想报警?”许佳梦挑眉看着她。
“你怕我报警就不会在飞机上告诉我这些。你这么完美的计划,不会败在一个小细节上。”她面色平静的说,“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计划是骗两笔钱,我是你握在手里控制另一个人质的王牌,没错吧?”
“我小看你了。”许佳梦盯着她,“我手里的确还有一个人,叫房明雪。”
“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用友情威胁我。”她轻轻摇头,彻底失望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要钱。”她说的很诚恳,“只有你能帮我的阿哥,帮他还赌债。”
田乐乐斟酌再三后,说,“这样吧,既然你是个肯为爱牺牲生命的人,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也有我爱的人。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去天涯海角,告诉他,如果我不能给他幸福,我就祝他幸福。”
田乐乐只是被禁足,饭也能吃,水也给喝,除了手机和电脑,其他电器设备还都可以用。
许佳梦每天定时去银行查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像个被绑架的人质。双手被烤起来,人被用麻绳困在椅子上,嘴里堵了一块已经有馊味的抹布。
虽是学网络通讯的学生,她自认没本事两根线一碰就能拨出去电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救的方法。或许用脑袋撞墙可以穿越,就算变成元谋人也行,起码没有勾心斗角,不会四面楚歌。现在,她除了思想可以飞跃十万八千里,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眨眨眼睛,掉几滴泪。
这天,许佳梦回来以后,明显很高兴,边给她松绑边说,“我带你去天涯海角。”
百闻不如一见,以前都是天涯海角的说,真正见到了才知道,天涯和海角虽同在中国最南端,却是两块石头,分别对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天涯面对土地,海角朝着大海。
她用许佳梦的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她往海里走,一个个浪打的她左右摇晃,她说,“我能到的了天涯海角,却始终去不了你心里。你还记得咱俩一起玩的那个游戏吗?那会儿咱俩还对着改签名,多傻啊。我大概不能再陪你玩了,但你一定要走下去,带着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走下去。”
她越走越深,水漫过了胸口,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回到岸上,她把已经输好号码的手机还给许佳梦,“你要觉得没问题,那就直接帮我发了吧。”
许佳梦自然看不出端倪,这是她和凌然才会玩的文字游戏。那段时间,他们的签名是他问快捷键,她改字母缩写。走下去的意思就是往下走,游戏里的快捷键是S;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代表装备,游戏里的快捷键是O。她想表达的意思是SOS,可是他真的能懂她吗?
“我帮你买了明天的机票,你自己回去吧。”她羡慕的拍拍她的肩,“女人一生当中,总会遇见给了她童话故事一样爱情的那个人。如果遇到了,就千万别错过了。”
晚上回到家,许佳梦忽然看着天花板说,“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最后一顿晚餐要吃的丰盛,我打电话到饭店订两个菜。”
“一顿饭而已,说得要死要活的。”
“是啊。”许佳梦吸了吸鼻子,身子僵了一下,看上去不太自然。她从兜里摸出两个手机,“手机还你。”
许佳梦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餐厅的电话,“对对对,龙虾、鲍鱼、再来条鱼,最贵的那种,要最大个儿的”
她本是大声的站在窗口说,声音慢慢的变小,紧接着人也蹲下去了,带着哭腔的对着电话骂,“我他妈吃的了,你管着么?”
田乐乐接过她手里的电话,难得奢侈的对着电话说,“照她说的下单吧。”
若是迟冰冰在她身边,肯定会用手打个响指,夸她一句,“帅呆了!”
“你怎么了?”
“其实,我对你所说的很多话,还有关于陆旭的事,全部都是假的,安慰你的很多话也是从书里学的。只有奶奶的事是真的”她再也忍不住,哭的很厉害,“我只能告诉你,若不是可怜你的遭遇,凭我对陆旭的恨,肯定会杀了你,而且也不会让你死的清白。”
“为什么?为什么!”
“他叫浩”
田乐乐没有听到那个故事,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个故事了。她听到了警笛声,好像有很多辆车,停在了楼下。
许佳梦趴着窗户看了一眼,摘下腕上的手链,“这个送给你。”
转瞬之间,警察踢开门进来,许佳梦从床下掏出一把枪,扯过田乐乐,“别过来,都别过来。我要救我的阿哥,我只要钱,你为什么要报警。”
“别傻了,你的阿哥在酒吧和一个□溜冰被抓了,是他把你供出来了,因为可以酌情减刑。”一个女警官平静的对着已经近乎疯狂的她阐述事实真相。
田乐乐在她手里,脑袋被抢抵着,可一点都不害怕了。那不过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一个可怜至极的女人。而她也渐渐把枪拿开,对着自己的头,“没有他,我不会染上毒瘾,没有他,我也不会拥有那么快乐的时光。值了,这辈子值了。我和他在一起的几年里,把一辈子的快乐都用光了,剩下的日子里全部都是痛苦。我求求你们,为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随着一声枪响,田乐乐的脑里天翻地覆,眼睛可以看见血淋淋的画面,耳朵却怎么听不见声音。
后来,她被带到警局做笔录,配合回答了很多问题。被送走前,她恳求见那个被抓的阿哥,只问两个问题。
“你叫什么?”
“连默尔。”
她又摘下那串手链,“这是什么。”
“一串手链而已,我当初还叫那女人卖了换点钱花,她死活不肯,这个贱女人。”
田乐乐不敢相信,那么活泼开朗的许佳梦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死的。
许佳梦的一生结束了,但由她引发的悲剧还会接踵而来。田乐乐伸出手看了看掌纹,也不是断掌啊,命怎么就这么苦。
下了飞机,回到久违的城市,拉着行李箱从通道出来,看见别人都有请朋好友来接,心里酸酸的。她这样的丧门星,朋友都让她克的七零八散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接机。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尴尬举着自己的手机,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师傅,能借用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里没有卡。”
司机很健谈,从衣兜里摸出手机,“刚从国外回来?中国人就是应该回到自己的国家。”
“我刚旅游回来。”她敷衍的一笑,若不是借了他的手机,肯定都懒得搭理他。
“去的哪个地方啊?”
“海南。”
“哎哟,那边风景美吧,人多吗?”
“哪都差不多,只有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她的话意味深长,司机顶多听懂了最浅层次的意思,电话也刚好接通了,“房明雪,我下飞机了。手机到那边就没电了,你又没给我装充电器,也没通知你们回来的时间。你在家吗?”
“我记得给你装了呀,不定是你找东西的时候扔在哪了呢,你个没良心的人,总是冤枉我。”她不仅反咬一口,还不依不饶,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我在外边陪人吃饭呢,你要不要过来?”
“算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和钱惟的二人世界呢。晚上家里见吧。”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回去,客气的说,“谢谢师傅。麻烦您看见有移动营业厅的地方就给我停一下吧。”
补办了一张卡,打开手机,进来很多条信息,多半是房明雪发的。这段时间,她也是孤独的。
今天回?明天回?哪天回?
房明雪还能给她发信息,而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许佳梦根本没有同谋,一直都在跟她玩心理战术而已。她竟然不是心理医生,真不敢相信。
一条新闻:近日来,全市普降大雪。
还有一条凌然的信息:下雪了,你冷么?我们去堆雪人吧。
傍晚到家,走在楼道里就听见房明雪和陌生男人的对话,“行了,别送了。”
“那你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近日来,她不在北京,房明雪寂寞了也不奇怪,但总不至于把陌生人带到家里吧。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