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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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总强调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我发现你的废话不是一般的多。”席子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随着人流的挪动往前走一些。
他们抢到了过山车前两排的座位,她礼让男同胞玩得尽兴,向她这种无所谓的人理应坐在第二排。安全带扣紧的声音让每个人的心都不由得开始紧张,疯狂之旅即将开始。当车缓缓向前推进,虽然第二排的视野不如前面好,但并不妨碍她看见悬空的脚下,逐渐渺小的事物。
此刻,她很想说,如果失恋了痛不欲生,那就坐一次过山车吧。看不见别人,也找不到自己,只有绞碎的各种画面不停在眼前切换。自己被抛出又被拉回,大起又大落,太极致的刺激超过了掌控范围,跟着挟持自己的东西所牵引的方向漂流,完全身不由己,最后又被送回了原点。犹如人生,经历了悲欢离合,死不了就继续活下去,快乐和悲伤始终无法左右命运。
在一波接一波的惊呼中,她知道了一件比人生哲理重要几百倍的事。如果别人叫喊是因为兴奋,她的声音则被恐怖填满,想必她是患有非常严重的恐高症。
转了一圈下来,嗓子都要喊哑了,机器已经停下了,陆旭扶着她走下来,她觉得脚底像踩了一个皮球,周遭的一切还在晃,怎么站也站不稳。她闭着眼走了很久,陆旭才为她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没事吧?”待她稍稍好些,微微睁开眼,赵岳正在探着头观察她的情况,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
她顺手接过来撑开口袋,心想,谁这么懂我,还特意找来一个口袋给我吐。
赵岳眼疾手快的抢回去,“不要这可不能吐。这是刚才路过门口的时候,工作人员给的纪念照片,我花了十块钱才买过来的,看看你笑的多悲惨。”
接下来的活动,她统统选择留守在地面上,手中的照片被风轻轻吹动,定格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那样真实。看着一群人欢天喜地被送上去,又灰头土脸的跑下来。每个用迷幻色彩包裹着的项目,都像是一个小社会,漫长一生中的种种考验。开始总免不了诱惑,满怀期待的投身于此,真正体验过才发觉想象和现实总有差距,于是便悻悻离开。
她只当一个平静的看客,冷眼旁观别人的各种情绪,不悲不喜。没有切身体会,总不会感同身受。
当未曾经历生活中的某些事,总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变故,真正遭遇了,才深刻了解自己脆弱的那么不堪一击,更荒唐的是,还曾经嘲笑别人多么的怯懦。
田乐乐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在大桥上玩的场景,她只是傻傻的从桥的一端到另一端就会觉得很满足。当她开始跑起来,眼里只有前方的路,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心无旁骛。如果不低头看脚下呼啸而过的车,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无论距离地面多远,都是如履平地一般。危机并非毫不存在,只是有人逃避,有人克服,有人彻底垮了。
如果她从不曾长大,没能学会那么多,也许根本不会恐惧,所以说傻傻的也是一种福气。
摩天轮是天空与地面的指戒,永远在遥相对望的天地间缓缓转动,传达爱意。因而,它有很多美好的传说。其中任何一种可能,田乐乐都可望而不可及,也许不能尝试,无从点破,心中留有悬念,便会相信幸福更久一些。
她一个人坐着旋转木马转了很多圈,以至于回来时陆旭的车稍有颠簸,她就闭上眼睛,以为还在马背上起伏。
车厢气氛尴尬,陆旭本想打开收音机,侧头发现田乐乐看着窗外发呆,“怎么了?累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旋转木马到底哪里好?根本不像偶像剧里演的那么浪漫啊。小时候,我怕爸妈会把我扔在旋转木马上,然后偷偷跑掉,所以一直不敢坐。长大了,可以无所顾忌的坐在上面转啊转,又觉得这是多么浪费时间的一件无聊事。”
“偶像剧害死人啊。人家偶像剧里都有人陪,我看你是没人陪,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吧?”陆旭从后座上拿了相机给她,“看看咱们今天拍的照片。”
她接过相机,开始一张张翻看,“还说呢,席子墨刚才有意刁难我,非要照后边激流勇进的水冲下来的浪。那后边的车很久才下来一辆,还让我必须在浪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按下快门。这个地方耽误了好长时间,我端着相机的手已经酸疼了,他才终于满意了,最后只留了这一张。”
“你觉得席哥怎么样?身边有好姑娘可想着点我们哥们。”
“不如我把严蕊介绍给他?”
“如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宽容大度,能言善辩,学富五车,倾倒众生,总之,面面俱到的话,我想席子墨同学是不会拒绝的。”
“我觉得这种女孩子地球上就不会有,就算有,可能也是同性恋。”
4、第四章 。。。
昨天还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空,今天骤然乌云密布,天气的阴晴不定比女人的心还难以捉摸。天空飘荡的朵朵云忽然没有征兆的压下来,城市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住,田乐乐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风没有方向的呼啸,雨纷然而下。宿命的坠落,注定在黑暗中永无止境的沉溺。
那一刻,爱与恨的边缘模糊了,心也冻僵了,某一瞬间的回忆格外清晰的显现出来。那些刻意逃避的事情,终有一天,触景生情到一发不可收拾。
如同瓦片,雨天也有独特的记忆方式,似乎能在事发时把尖锐的伤痛冲刷得模糊,只是同一景象再现时,又重新释放当年的伤感,不太真实,却怎么也抹不掉,既疏离又亲密,成了记忆力永远存在的痕迹。
雨天的沉闷,还有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她心中铸就了难以愈合的伤疤。她怎么可能忘记,曾经自己打着一把破伞驰骋在风中,跳过多少深浅不知的水坑,走得鞋上满是泥泞。只为了给嗜网成瘾的男朋友送去一把雨伞。他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忙里偷闲的回过头看她时,眼里究竟是淡漠还是愧疚。她终归道不够深,带不走他,放下伞匆匆离开。
回想来时,她理所当然觉得共撑一把伞够了,没想到要各走各的。太过自信,才会伤的太彻底,一点余地不留。
站在淅沥沥的雨中,已经很难分辨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有那时耳边回荡的歌声,如今还在MP3里播放,贯穿始终的伤痛,“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车里的人被挤成各种形状,肩挨着肩,脚倚着脚,稍微挪动身体就会引来周围人的冷眼。车门开闭,有人从身边蹭过,粘稠的肌肤贴在一起,顺着雨伞滴落的水灌进衣服,背后阵阵冰凉。前面人的后脑勺距离太近,轻轻摆头,站在后边人的脸就遭殃了。
她突然想到了曾在地铁上看过一则公益广告,大概讲述一群鸭子,骑在狗身上堵在十字路口,结果一番吵吵闹闹谁都不肯让。屏幕一黑又换了一个画面,这群鸭子又集体转移到了一只大象的后背上,整齐的排着队,有上有下,极其和谐。她懂,狗是私家车,大象是公共汽车,政府倡导绿色出行。此刻,她正在上演大象背上活生生把嘴挤的更扁的鸭子。
田乐乐的手机铃声在人堆里闷响了很久,她浑然不觉,还是通过裤兜的震动感觉到是有人给自己来电话了。
“喂,哪位?”
“我是”
“喂喂,地铁里信号不好喂,怎么断了?”她抹了抹刚蹭在屏幕上的水,名片夹里没有的号码,看着也不太熟悉。她没在意,以为别人打错了,重新把手机收进兜里。
消停了没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来电话,她没好气的接起,“谁呀?”
“你这是对待债主的态度吗?”电话那头的人说的义正言辞,不太像开玩笑。
她可是有着拜金界龙头老大称号的金牛座,把金钱搬上台面飞来飞去素来不是她的风格,怎么可能还会办这种拿了钱还欠人情的勾当,谁家倒霉的穷鬼,骗钱骗到她头上来了。
经过换乘站,车上的人下去了一大半,她侧身站到了靠门的位置,同样在对方一阵“喂喂”声中,果断的挂断电话,继续悠哉的听着音乐。
她下车往学校走的路上,那个号码又锲而不舍的打进来电话,她倒要看看对方耍什么把戏,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就清晰的听见那头传来的叫嚷声,“田乐乐,我是凌然!你不记得我了?”
凌然,追溯到高中时期的记忆中,的确可以搜索到这个人,与田乐乐的发小就读同一所高中。有天,她跟发小约好一起回家,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时,她才刚追到心上人,就赶上他过来搅局。他们堆雪人在两边写自己的名字,他傻站在旁边看着,没人说过他不可怜,可爱情总要讲求先来后到。
“记得啊?好像八百年前见过一面,可我也不记得欠过你那么一笔烂帐了。”她想了想,又说,“而且啊,我从来不会跟人借钱,通常没钱了就找个人请我吃顿饭,事后还不用还。”
“对对对,你就是用这种方式,骗我给你买了一张游戏点卡。而且,不是八百年前,才刚刚八天不到,你就不认账了?”他倒说风就是雨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记得上次你骑着那辆战车远离我的视线后,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难不成我盗了你的梦,强行控制你醒了以后必须买一张点卡给我充上?再说了,我都已经很久没玩过网络游戏了。以前就算玩,也不会用真钱去充实一个虚拟的玩意。”
“怎么不可能,前几天你在QQ上跟我说让我给你的新号充点钱,还是你原来玩那游戏。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家门口的报亭早就关门了,我光膀子穿着拖鞋蹬了好几里地的自行车,总算买完给你充上了,当时你就下线了。”
听着他的囧事,她恻隐之心作祟,态度也随着缓和了许多,“我都不知道好友里边还有没有你了,怎么还会诈骗你,那个游戏也很久没玩过了。可能是我的QQ被盗了吧?最近不是有很多不法分子盗用QQ号向好友骗钱的事嘛,你该不会从来不看新闻吧?”
“那怎么办?我不能白白被骗吧?反正我现在逮住你了,聊天记录就是证据。”她刚软下来,他又耍起了无赖。
她真后悔为什么要心疼他,“明明是你,防范意识低到根本没有,道德心又少的可怜,现在想把责任都推卸给我?让我承担您的全部损失?”
“那我的五十块钱岂不就要打水漂了!”
“什么?”幻想着他焦虑万分,痛哭流涕的脸,她忽然没那么恼怒了。现在束手无策的是他,满肚子气的也是他,她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握有主动权,“麻烦您提供一个账号,我会尽快将那令您牵肠挂肚的五十块钱打入您的账户。”
她不是付不起区区五十块钱,而是越想越别扭。他糊里糊涂的被人骗了,然而她才是直接被抢劫,还被一番苦肉计弄到无计可施,甘心情愿被骗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路上她边走边气,见到迟冰冰还是一肚子怨气,“你能想象比我还抠门的人什么样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弄得好像我从主动从兜里掏出钱来死乞白赖的塞给人家。”
迟冰冰赶紧拉她坐在身边空着的椅子上,本来就迟到了不说,从老师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现在还要千方百计的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