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兽医奇遇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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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高。他迅速地转头向小区中心跑去。
两个执法队员拦住陈山,凶狠地问:“你到哪里去?”
陈山急急地说:“我怕里面还有人!”
“有人?有什么人?我们每一个棚子都搜查过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没有一个棚子的门是锁着的?你们进去了吗?”
一个执法队员不屑地说:“既然门是锁着的,那就是表明主人已经出去了,哪有请别人从外面锁上门而自己坐在里面不声不响地等着烧死的?”
另一个队员问:“你是住这里的吗?”
陈山说:“我不是住这里面的,可是——”
执法队员恼怒地说:“你既然不是这里的居民,你怎么能断定这里面还有人?你是故意来捣乱还是想趁火打劫?快滚你妈的蛋,否则老子们捆了你!”
陈山看见有一个小棚已经被点着了,发出了劈啪砰啪干竹子烧着了爆节时的沉闷的响声,油毡燃烧的滚滚黑色浓烟腾空而起,其他的执法队员也在点火,时间容不得再拖延下去。他丢掉手中的猫和食品,抓住一个队员的胳膊,插上一只脚锁住了他的退路,使了一把劲将他猛地推倒在地,趁另一个队员还没来得及抓住自己的时候,纵身向棚区中心狂奔而去。
陈山跑到老太太住的小棚子前,见门是锁着的。他照那天姚兰说的,伸手插进门缝掏出钥匙,开了门,发现里面因已经断电而漆黑一团,从打开的房门透进来的光线则被自己的身影挡着了大半。在随后赶来的执法队员抓着了他的后衣摆想把他往外拖的时候,他一脚跨进了门里,凭着记忆,跑向微露一丝亮光窗户的那个床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电灯的开关电灯又不亮,只好惊恐地瞪着突然冲入的扭扯在一起的两个人!
陈山抓住老太太的双手,背过身子,弯下腰,那个执法队员这时也惊醒过来,将老太太推到陈山的背上,扶着她一道拼命向外跑去。
陈山刚把老太太背出危险地带放下,还没歇一口气的工夫,整个棚户区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44)
陈山把老太太放下来之后,才注意到她虽然上身穿了厚厚的棉衣,下身却只有一条短裤,赤着干柴棒一样嶙瘦的双脚,在风中冻得嗦嗦发抖。没有等他说话,立即就有搬出了衣物的妇女拿出了棉裤给她穿上,还有人将被褥铺到地上让老太太坐。许多人用很脏的话骂那些放火的执法队员和现场指挥官街道办主任。执法队员灰溜溜地任由他们辱骂,没有人敢支声回应,街道办主任则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陈山感到让老太太呆在这里总不是个事,摸摸口袋,姚兰写的纸条恰好还在,就想借个手机给姚兰打电话,但那些难民样的同胞谁也没有手机,想向那些当官的借心里又腻味得很而不愿开口,只好走了半里路,来到一个小店才打上了电话。
姚兰果然不知道要拆棚子的事,接到电话急得声音就变了调,听说妈妈没出事,才告诉陈山,自己没有走得太远,在承德,立即赶回来需要三个多小时,请陈山帮她照料好妈妈,别让老人家受饿受冻,等她回来再走。陈山连忙答应了,给金萍打了电话告诉了,金萍也同意了。
刚刚三个小时,姚兰就赶了回来。她抱住母亲,娘女俩伤心地哭作一团。
棚户区的大明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一堆的未燃烧尽的木竹材料还在冒着黑烟。残垣断壁之间,有些大人在匆忙地搜寻没来得及搬出去的还有用处的物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只手提了个小桶,另一只手拿了一把塑料瓢,从近处的污水塘中舀来浑水,往自己原来的“家”中的一张烧掉了约一半的用小木板拼钉成的床上徒劳地浇着,也许是太爱这张自己睡的小床,一边浇水的时候,眼泪就从小小的眼睛顺着鼻子流过了哭扁了的嘴唇,滴滴嗒嗒落进了面前的污水桶,一些更小的孩子则在旁边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化为灰烬的家园。望着这一片狼籍景象,陈山的鼻子一阵发酸,两眼不禁雾蒙蒙地,从前读过的苏东坡的诗句“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痏。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竟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心头。
陈山不忍再看下去,转头问姚兰:“大妈以后怎么安置呢?”
姚兰哽咽着说:“其实我早就想给她老人家租一处便宜的平房,可是她不肯,她可怜我赚钱不容易。我还有一个妹妹,我想把她接来北京读书但交不起借读费,生活开支也高,来不了,只好在老家读,小小的年纪自己照料自己,经济也全部是我负担。现在,我们只好去租房了。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妹妹,要没有她们,我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今天,你救了我的妈妈,实际上也是救了我。要是她老人家被活活地烧死了,我怎么也活不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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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说着,就要伏下身子给陈山下跪磕头,陈山连忙将她挽住了。姚兰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大约有四、五百块,要塞给陈山,陈山坚辞不受,说:“你还有许多急用,租房、从新添置衣物家具用品,这么多钱哪里够用?你先把大妈安顿好再说,我以后有什么难处,再请你帮忙吧。”姚兰只好作罢了。
姚兰找到送棉裤和被子的人,要他们把裤子和被子作个价赎买,他们竟然都不肯收钱。姚兰好歹塞给了他们一些,又叫来一个出租车,请陈山帮她把妈妈抱到车上,再三地感谢陈山后,坐上车后仍含泪不停地挥着手,车子就开走了。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45)
题:小狗落难,蒙难中人慈悲救助脱险;老师违纪,被执纪人严肃问罪开除。偏颇态度,将区区小事,闹个沸反盈天,据称是意义重大;中肯言辞,秉耿耿赤诚,惹得狗血淋头,堪嗟叹世道糊涂。
这天近半夜,陈山刚睡着,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拉开门,进来的是一位大嫂,年龄四十开外,娥眉凤眼,端庄而文静,衣着整洁朴素,怀里用毛巾被裹着一只小狗前来求医。陈山检查了一番,那是一只母狗,丝绸般平滑的白毛上镶嵌着少许棕褐色珍珠样的斑点,圆咕隆咚皮球似的小脑袋,尖尖的嘴巴边缀着翘翘的胡子,大大的耳朵直立着象一双展开的蝴蝶翅膀,长长的尾巴上带着美丽的流苏,是一只虽不特别纯却很漂亮的蝴蝶狗。小狗个子很小,不足十斤体重,两条前腿完全折断,不能站立,后边阴门外,露着一条仔狗的腿。仔狗个体大,产不下来,已经死亡。因为受伤后又加难产,母狗的体力消耗殆尽,已呈休克状态,生命垂危。陈山说,必须立即作剖腹产和骨折固定手术。
大嫂问:“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陈山说:“没有。”
“那要多少钱哪?”
陈山指着墙上的价格表说:“剖腹产加麻醉三百四十元;夜诊费五十元;输液加消炎针一百一十元;双腿骨折现在做不了内固定,我争取做好外固定加以解决,这样得做一副钢丝支撑架,价格一百五十元,今天总共六百五十元。”
大嫂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迟疑着在衣兜里摸了一会儿,才掏出一叠零钞,还不到一百元钱。陈山说:“这不行,大嫂,我们老板有规定,一律不许赊欠,我不敢违犯。”
大嫂央求说:“我原以为要不了多少钱,身上没带够,家里也没有现成的,这半夜时分找亲友借也不方便,小狗可能也等不得了,陈大夫,你就行行好,先帮忙把手术做了,让它脱离危险,等明天白天我取了钱送来。手术后不是还要输几天液、打几天针,以后还得换药、拆线吗?另外还要多少?还要六、七百?这……没问题,我一定取来就是了。这笔生意还不小,你要是不做呀,这么一千多块钱也就推掉了;如果做了呢,是为了医院好,赊欠个半夜一天的,老板绝不会怪罪你的。我就住在不远处,我把地址、电话都留着,小狗也放在这儿,你还怕什么呢?这小狗是我从这么一丁点大养起来的,”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象征很小意思的手势,“感情特别的深,说什么也不会把它就这么撇掉的。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你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了!”
陈山说:“让我打电话问一声老板吧。”
金萍的固定电话无人接,手机也打不通,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没在家。看到大嫂眼泪汪汪的,回头瞅一眼小狗,已经奄奄一息,再不立即做手术就没救了,陈山的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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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完字后,陈山对她说:“你可以先回去,带来的一点钱先别交,交了我得开收据,老板还会怪我赊帐,干脆明天一起交清吧。”大嫂信誓旦旦地答应后走了。陈山喊醒小于,消毒器械、做准备、进行手术、输液打针,又比照着小狗的前肢,用钢丝过细地做了两只施罗德-托马斯氏夹板支架,包扎得稳稳当当,让它既有利于骨折愈合恢复,又能够适当走动,觉得十分满意了才罢,一直忙到天亮才算完,两人都哈欠连天。陈山很犯困,但已到了开门时间,只好匆匆吃过早点,上午让小于去睡,午后闲了下来,自己才爬上阁楼去睡觉,一觉竟睡到天擦黑方醒,便问小于:“大嫂来了没有?”
“还没有人影儿呢!这赊欠的事要是让金萍知道了,我们都得挨罚呢,要是她不来就更糟了。”
“说哪里话!我看大嫂不象是那样的人。兴许白日里生计忙,要等到晚上才送来吧,”陈山安慰小于道。
金萍人没来,打了个电话查流水帐。陈山将心比心地推测大嫂,估计她晚上一定送钱过来,心想索性等明天报帐,省得惹金萍生气,就没有将这笔钱报给她。
到了关店门时间,大嫂还没露面。陈山按协议书上留下的小灵通手机号码打了过去,一直打不通。
小于担忧地问:“怎么办?”
陈山想了想说:“事已至此,只好等明天去她家找找吧。”
次日上午,陈山安排小于去找人。小于去了大半天,回来气急败坏地说:“好那个臭婆娘,说什么‘红云小区三十三号楼’,那红云小区总共才三十二号楼,多一间房都没有!问过不少人,谁也不认识这个朱清,这一回我们是栽在了她的手上了!”
陈山心存侥幸,傍晚自己又去找了一遭,天黑过了才回来,颓丧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做声。
小于告诉说:“金萍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你怎么说?”
“你没有回来,也没有预先吩咐过我,这一笔账我不知道该怎么报也不敢擅自做主乱报,这一回我是铁定被卷进来了!”
陈山心灰意冷地问道:“你估计那位大嫂还会不会送钱来?”
小于断定说:“依我看哪,江水可能倒流,铁树可能开花,她却不会送钱来的。”
小于给陈山讲述过自己在南方那个城市遭遇的故事。那时他在一个小宠物诊所里当医生。离诊所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市的“命案”。命案中被谋杀的不是人,而是几只狗。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几个月前的冬天,有一只流浪的怀孕母狗进入小区,在花园后面的一个干涸的地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