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 作者:吴老狼-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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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负责镇守此堡的蒙古千户阿拉坦仓经验丰富,早在上堡台阶上布置了重兵保护,宋军士兵刚刚冲到台阶上就遭到他的箭雨和石雨打击,宋军将士尸体堆满也染红了冰凉地青石台阶,却始终没有一个士兵能够冲上堡顶。
“我去!我去!”又是几队宋军士兵洇水冲向碉堡,却仍然被蒙古军的箭雨和石雨所阻,化为一具具尸体堆满台阶,也挂满了箭台附近的水栅铁,看到一名名英勇地士兵倒下,杨亮节泪如泉涌,咬牙出血,阿拉坦仓则在箭台上哈哈大笑,“来吧,蛮子来吧!阿拉坦仓大爷等着你们,来多少让你们死多少!”
阿拉坦仓正得意狂笑间,一名蒙古士兵忽然指着前方大叫起来,“将军,有艘船冲过来了!”阿拉坦仓转头一看,却见一艘宋军战船直接冲向了自己所在的箭台,和其他的宋军战船不同,这艘船竟然是在北风中地张满了风帆,阿拉坦仓大为不解,“蛮子在搞什么?他们力气多得使不完吗?竟然张帆顶风前进?”
同样大惑不解的还有杨亮节,当那艘张帆前进的宋军战船经过他的战船时,杨亮节向那艘船地宋军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张帆前进?”那阵长往身边的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宋军火长一指,大声答道:“杨大人,这个兄弟想出了一个办法冲上鞑子的箭台,你就放心吧。
”
“你叫什么名字?用什么办法冲上鞑子箭台?”杨亮节向那宋军火长问道。那宋军火长咧嘴一笑答道:“杨大人,小人索超,昨天晚上和贾太师见过面,贾太师还给我包了伤口,你就看好吧,总之我有办法杀上去就是了。”杨亮节将信将疑,大声说道:“那你小心,我等着看你的英勇表现了,弓箭手,全力掩护他们!”
“好勒!”索超答应一声,转身吼道:“敢和我上鞑子箭台的,都过来!”一百多名宋军战士跟到他地身后——其中自然包括昨天晚上和索超一起见到贾老贼的路星汉。而指挥这条船地宋军阵长吩咐桨手继续前进,直到战船冲到蒙古军箭台旁边,被蒙古军水栅挡住去路,那阵长才大吼道:“转舵,船打横!”
“转舵!”战船艰难转过船身,横跨在蒙古军箭台前方,同时船上飞下几根带有大钩的铁链,钩住蒙古军地水栅铁链,使得战船不用担心被水流冲走,还有船上的风帆也转横,使船帆受风面正对蒙古军地箭台。这会杨亮节也算是明白那名宋军火长的用意了,惊喜道:“我怎么这么笨?开始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砍!”果不其然,索超挥动大斧,狠狠砍在战船主桅杆上,木屑飞溅间,高达十丈的主桅杆渐渐倾斜,忽然轰的一声倒下,桅杆头也搭上了蒙古军箭台的箭垛上。不等惊慌失措的阿拉坦仓指挥蒙古士兵去砍搭在两座箭垛之间的宋军战船桅杆,索超已经提起战斧举起圆盾,怒吼着踏着倒塌的桅杆冲上蒙古军箭台,“弟兄们,杀鞑子啊——!”
“大宋!”周围宋军欢呼雷动,路星汉第二个冲上桅杆,随手将一枚手雷抛上蒙古军箭台,后面大群宋军士兵象蚂蚁爬着桅杆冲上蒙古军的箭台,复仇的怒吼声也在箭台顶部回荡起来
“狗杂种!受死!”第一个爬上箭台后,索超大吼一声跳起,手中单斧向穿着将军盔甲的阿拉坦仓狠狠砍下,阿拉坦仓措手不及被砍了个正着,一声巨响过后,阿拉坦仓的铁质头盔火星四溅的深陷下去,腥臭的朊脏鲜血和脑浆也在他的头盔下飞溅出来
第96章 鞑虏血(7)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巳时前开始打落第一滴雨点,过后就基本停歇,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刮的也还是对蒙古军队有利的北风,而河面上的战斗也进行得益发激烈。靠着砍断桅杆搭桥,宋军已经成功登上了修筑在河心的蒙古军箭台,誓要打破蒙古军水栅防线增援襄阳的宋军必须要拔掉这颗钉子,无路可退的箭台蒙古守军垂死挣扎,狭小的箭台顶上自然是血肉狂飙。
斧头砍断了头骨,鲜血和脑浆洒出半丈多远;盾牌砸破面门,发出鼻骨断折的清脆响声,白色的眼球飞离眼眶,带出一道道血箭;长枪洞穿小腹,拖出冒着热气的肠子和血淋淋的内脏;钢刀砍断的手臂指头抽搐着,被厮杀的士兵踢得到处乱滚;倒下的士兵象野兽一般在箭台上歇斯底里的吼叫,抱住敌人的大腿扭打,用断刀砍刺,用拳头猛锤头颅,用牙齿咬住敌人,就算死也要拉一个敌人同归于尽。箭台上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双方士兵踩着尸体和伤员的身体血战。
和箭台上的血战比起来,汉水河面上的大战之激烈并不逊色丝毫,宋军成功冲上箭台后,水栅前砍木开路的宋军水手压力锐减,开路进度猛然提升。而蒙古军残余的战船靠着陆上弓箭的掩护,还躲在鹿门山脚下的河岸边给文天祥军制造麻烦,大雨停下来后,蒙古军的震天雷和人油炮也有了用武之地,用投石机和回回炮投出的震天雷、人油炮一旦打中宋军战船,霎时就能给宋军战船造成重创,逼得攻打水栅的宋军前锋不得不抽调兵力逼近岸边,用箭雷压制敌人的远程武器。水栅战线仍然呈胶着状态,双方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同时双方都还存在取胜的希望。
“真是一场罕见的恶战啊。”鹿门山上,忽必烈用望远镜看着宋军旗舰上赤膊擂鼓的贾老贼,眼中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就是这个老家伙,用一条条卑鄙无耻的诡计坑光了忽必烈地主力精锐,导致忽必烈军由盛转衰,从此一蹶振!也是这个老家伙,勾结阿里不哥夹击中原,使得忽必烈空有中原大地却始终没有丝毫喘息之机,最后久战师疲,百姓经济不堪重负而濒临崩溃,逼得忽必烈不得不赌上国运,冒险率师南征,和南宋做拼死一搏!还是这个老家伙,用他的缓和改革手段重组了南宋军队,提拔出一名名被埋没在军中民间的人才,运用他们给忽必烈造出无数麻烦!——如果有可能,忽必烈简直愿意用他的爱妻察必和半壁江山去换这个老家伙的狗命!
“阿老瓦丁,我们的老贼炮,能不能打到宋人旗舰?”忽必烈咬紧牙关问道。
阿老瓦丁有些为难,估算了一会距离后,阿老瓦丁垂头丧气的答道:“尊贵的大汗,蛮子的旗舰位于河心,我们的老贼炮除非推进到河边五百步内,否则打不到他。而且我们地老贼炮已经只剩下二十多门了,又全部布置在战前修筑的炮台里,没那么容易转移。”
“可惜啊。”忽必烈惋惜的长叹一声,又咬牙说道:“传朕的圣旨下去,谁能杀掉贾似道老贼,封王!朕再把女儿阿刺该别吉许配给他!”蒙古众将齐声答应,飞快把忽必烈的命令传达下去。可命令归命令,贾老贼藏在河心的宋军旗舰上,身边还有一大票亲兵举盾保护他,水面又完全被宋军船队控制,岸上的蒙古军又怎么能轻易干掉贾老贼呢?倒是宋军的炮船在扫荡了水栅下游的蒙古军工事后,开始逐渐向上游移动,逐一清扫蒙古军预设阵地,忽必烈手中所剩不多地老贼炮已经岌岌可危,在战斗中干掉贾老贼的希望也益发渺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栅下游的汉水河面及两岸的战斗仍然激烈无比,宋军和蒙古军都在拼命的把远程武器抛洒到对方头上,天上来往的箭矢宛如飞蝗,箭的白色尾羽落到河滩上,几乎把青灰色的河滩染成白色;其他武器方面,宋军有着箭雷优势,蒙古军则有着投石机投出巨石和人油炮的优势,只是这些武器发射节奏都比较缓慢,远程武器地主力仍然还是弓箭和弩箭。中箭倒下的双方士兵已经无法统计,只是岸上那汇聚成小溪地血水和被鲜血染成淡红色的汉水,还有岸上堆积如山的蒙古士兵尸骸与汉水中飘荡的宋军士兵遗体,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看到这景象,事先已经做好付出惨重代价地贾老贼还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牺牲的宋军都是大宋子民、临安禁军地最精锐者啊!忽必烈却连连点头,他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宋军却是深入敌境地孤军,死一个少一个,二对一的消耗忽必烈都不怕,反正忽必烈地军队汉人要占一半,色目人又要占去剩下的一半,让汉人自己杀汉人,让色目人杀汉人,可是蒙古人和他们的苍鹿白狼祖先最乐意看到的情景啊。
“太师,杨晨焕将军请求让运兵船靠岸,让他的骑兵去突袭鹿门山!”传令兵带来消息。刚刚
上换下来地贾老贼喘着粗气。大骂道:“回去告诉那他地一万骑兵是老子反击地本钱。让他带着骑兵战马老实躲在船舱里。要是丢了老子地本钱。老子剥了他地皮!”
“遵命!”传令兵答应一声。乘着小船飞快离去。贾老贼又指着旗舰上地传令兵吼道:“去给杨亮节、文天祥传令。天黑之前。务必要冲破水栅!如果他们两个不行就给老子滚回来。老子亲自领军去冲鞑子地水栅!”
贾老贼地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地。忽必烈在汉水布置了三道防线。水栅防线是第二道防线。在水栅上游地白河口处。忽必烈还准备得有大量地火船等待宋军。那个位置因为白河汇入汉水地缘故。水流要比其他河段急得多。对宋军地威胁本来就极大。要是又在黑暗地夜中遭遇火船袭击。那宋军船队地损失就难以估量了。喘着粗气考虑片刻后。贾老贼把亲兵龚丹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龚丹。你去给殿后地陈奕、范胜二位将军传令。让他们这么准备到时候。”
贾老贼地话还没说完。龚丹刺着金字地脸就已经白了。颤声问道:“太师。你真要这么做?那我军不是没有退路了?”贾老贼点点头。沉声说道:“不成功。就成仁!我军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最大地战斗力。还有。你就留在后队吧。监督他们按计行事。”
“可是太危险了。”还有些犹豫。贾老贼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怕了?怕没机会再见到你地新媳妇?如果怕地话。你现在去向鞑子投降还来得及。”被贾老贼这么一激。龚丹地热血立即冲上脸庞。跪下向贾老贼磕个头。涨红着脸一言不发地跳下小船。冲到后军传令。
“大宋——!”当索超呐喊着、带着满身的血污将宋军的朱红军旗插上河心岛的箭台,同样满身血污的路星汉将蒙古军旗帜抛下水面时,蒙古军修筑在河心地箭台终于宣告落入宋军之手。没有了来自头顶的威胁,台下砍锯水栅的宋军水手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宋军又及时将一批箭雷送上箭台,操纵蒙古军队留下的床子弩,居高临下狠狠打击龟缩在鹿门山下的蒙古船队,水栅一带战局天平迅速而完全的倒向了宋军。
为了加快开路速度,宋军又加派了大量水手下水锯木砍链,杨亮节甚至还想出新办法,让宋军战船用铁链钩住蒙古军水栅上的铁链,利用水力和风力拔除水栅,这更大大加快了开路速度。所以在贾老贼不通人情的命令送到杨亮节面前时,杨亮节忍住屈辱的泪水大声答道:“回报贾太师,我军若在天黑前不能打开水路,请斩末将之头!”而文天祥那边,文天祥地另一个妹夫孙粟和文天祥同乡巩信直接脱掉上衣,双双跳入水中斩木开路。
将士一起齐心协力下,宋军很快在蒙古军水栅中开出了两条长达两百步、可以通行大船的水路,只是水栅实在太厚,即便开出了两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