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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15部分

小说: 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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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好气又好笑:“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马上就是期中调研考试,你如果没有进入年级前30名,就别想见我!”
    “哼,我才不想见你呢!”
    “那你见谁啊?”我笑着问。
    “你管得着吗?”
    “好好好,我不管。但你的成绩千万不能垮啊!”我几乎是哀求了。
    “你放心,我上课从来不想你,顶多也就是睡觉之前想想你——看窗外!”
    我朝窗户外面一看,哈,她今天真漂亮,穿了红白相间的短风衣,白裤子,婷婷玉立,就像秋天里的一株银杏树!
    我悄悄向她竖了竖大拇指,她得意地笑了,真像一朵雪莲。
    “啵——”手机里传来这个声音。她拿着话筒,虚拟性地亲了我一下,然后坏坏地笑。
    这个时候,我的血往上涌,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彻底被这个女孩子征服了。
    我已经无可就药了。
    在那一刻,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第二十节高三零零碎碎的事情胖阿翠结婚了,我非常高兴,这一点读者都知道;但王记发的痛苦,就不一定是每个读者所能相信的了——这个我也不能发挥主观想象,反正我只知道他在国庆节之后,每天要抽三包烟,而且越来越喜欢打牌,输多少也无所谓。如果说B 市一中谁有精神病的话,他应该是第一个。他对胖阿翠的想法,就像fans对孙燕姿的想法一样,太缥缈了。男人哪,就是贱,自己找罪受!
    他还有一件事很郁闷——优秀班主任没有评上,今年高级职称又悬了。他的胖老婆又开始惩罚他,常常开除他的床籍,他又常常寄寓寒舍。不是我小气,我现在不欢迎他了,怕他唉声叹气,怕他随地扔烟屁股。
    “咱们这样活着,到底为什么?”有一天晚上,他又唠叨了。
    我摸摸他的额,没有发烧,就说:“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中学生一样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为了吃饭和睡觉。”
    “难道就不能为了一点别的什么——譬如说女人?”
    我知道他又要说胖阿翠了。人家都陪老公睡了几个月,他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真烦!
    “我劝你一句,不要想入非非了,看你这个鬼样子,还是注意身体,少抽烟,你老婆孩子还靠着你呢!”
    “你和那个朝烟,就这样算了?”
    我靠,走了一个八卦,又产生了一个新八卦!
    “少废话,我和你的学生没有任何关系——她成绩怎么样?”其实她每次测验,都会即时把各科成绩告诉我,我免不了要评判一番,该表扬就表扬,该批评就批评。不过这些时候,她都老老实实的,把我当个老师。
    “这个女生不错,稳得住,成绩一直在前五名,是个苗子。咳,女生都像她这样心静如水,我这个班主任就好当了。”他感叹道。
    我笑骂:“你自己想入非非,还不许学生谈恋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是两回事,两回事!”他狡辩道。
    我不想再和他说了,心里还惦挂着朝烟。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又这么漂亮,如果没有读出好前程来,未来是很危险的,容易成为权钱的牺牲品。
    高三是关键时期,我不能惹朝烟生气,半点气都不能生。所以常常委曲求全,让她蛮横几次。读书苦哇,总得给个机会她发泄吧!
    但是,另外一个女孩,石榴青,我也不能不管啊!
    所以,有时候,也要找她聊一聊。这个机会很容易找到,她是语文科代表,送作业本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聊一会儿,不犯法的。
    不过她还是要给我打打电话的,说些不宜在办公室说的话,如有一次,她说:“最近好烦,张大万老是跟我说他们家的情况。”
    我说:“说什么啊?”
    “他说他家很困难,他不想读了,想去打工,问我这样好不好?”
    “他是请你出注意嘛!”我笑道,“你就替他出出主意啊!”
    “哼!你也这样开玩笑!”她有些不满了。
    我心里其实很生气,这个张大万也把我当成了他的情敌,在作文里含沙射影地攻击我,说我“和女学生亲如一家”。他的这个心情我完全理解,像石榴青这样的女孩子是人见人爱,男生对他产生爱慕之情,是人之常情哪!
    但你不能和我过不去啊!
    我也知道,男人博得女性的好感有两种方法,一是变得强大,像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杀人如麻,女人看了他都崇拜得要死;另一种是变得倒霉,像柳永,参加科举老是考不上。考不上,就骂娘,写流行歌曲自我哀伤。嘿,女人们就喜欢他,把他接到自己的“公司”(各种娱乐场所)里常住;还有那个大流氓诗人杜牧,在朝廷混不下去,跑到扬州,嘿,那里的女人都喜欢他,他也自吹“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几十岁的人了,还给十三的小姑娘写情诗:“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肉麻!不,骨麻!
    这个同学大概是以自己的倒霉来博得石榴青的同情,进而向纵深发展。
    还是回到石榴青的电话上来吧。
    “我也不知怎么说好,你就跟他应付一下啊!毕竟是同学嘛!”
    “你不知道他,你跟他说一句话,他就缠着你不放,罗罗嗦嗦地慢慢说。你说怎么办?”她又把皮球踢了过来。
    我还能说什么?张大万也是我的学生,我总不能吃学生的醋吧!
    “哎哟,你还是应付一下,就应付一下。”我说的是真心话。
    “那那那,那你就没有什么意见哪?”我知道她就要说这句话。
    “呵呵,意见吗?当然有一点,但是,你们是同学嘛!”
    唉,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啊?我真希望高考早点到来,让我摆脱这种尴尬的身份。
    “好吧,我和他说几句,你可怪我没有先告诉你啊?”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我又想笑,又觉得自己好无聊。
    我闷闷不乐地关了手机。
    此后,我看见石榴青都有些惭愧了,似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还在她这个人比较单纯,不多心,不多想,也是埋了头学习。虽然她的家境很优裕,但是她仍然特别刻苦。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吧。学校里漂亮的女孩很多,因为“十八无丑女”啊!但有许多女孩子几乎不是来读书的,而是来炫耀青春与美丽的,谷天晴就是这个人。这个同学对人非常热情,有求必应,而且,胆子特别大,有时挽着班主任王记发的手在学校里走,王记发高兴得嘴都笑破了,其他教师羡慕得不行。
    但石榴青是那样投入,成绩也很优秀,以至许多老师觉得她不可思议:家里这么有钱,自己又这么漂亮,还来读什么书,受什么嘴啊?我知道,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尤其是不想在我面前显出胸无大志的样子。她总说我瞧不起她,认为她笨。
    说实话,我是拿她和朝烟比,觉得她稍循一筹。说到这里,还有个小故事呢!
    有一次,她的语文只考108 分,我说:“这套试卷不难哪,你怎么只考这一点分数?你看朝烟,考了130 多分呢!”
    呵,这句话可把她惹生气了,不等我说完,就气乎乎地走了——两年来这是第一次。
    过了一会儿,她的的一个死党(一个老实巴交的男生)神秘兮兮地送来一张纸条:“石榴青给你的。”说完,诡秘地跑了。
    我打开一看:“我不是商品,请不要把我和什么朝烟相比!”
    呵呵,看来她不是特别傻,还知道我是一个花心的教师呢!
    而朝烟呢,大方得很,有时候还要在电话里问一声:“石榴青最近怎么样啊?”
    我晕!
    她就是这种人,脸皮厚,有时在食堂看见我了,尤其是和同班女生看见我,就大喊一声:“元老师好!”吓我一跳!
    我只好装模作样地说:“哦,是你们哪,最近还好吧?”
    她就笑,死死地盯着我笑。
    一般灵活的女生也陪着笑一下,那些二百五的女生还要和我探讨几句,说现在的语文教师任何任何不行,把朝烟凉在一边,颇有喧宾夺主的意思;朝烟就噘着嘴,站在一边,或朝我吐舌头。其结果是,第二天,我又少不了在电话里向她道歉。
    就是这样,高三竟顺顺利利地过来了。
    第二十一节青春的悸动我知道,从朝烟走出B 市一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我的学生,而是我的前学生了。我们的未来,又会驶向何方?是及时地画上句号,还是省略号,亦或破折号?主动权在她的手里。
    我对未来不抱希望。把她们送到高考考场前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她们首先是她们父母的闺女,其次才是我们的学生,至多是知己。朝烟的母亲,一个泼辣的下岗妇女,整天守在学校门口,等待着女儿。
    我很困惑,这么个平庸的女人,怎么养出朝烟这么优秀的女儿?她是幸福的,她的女儿是她最有前景的投资,她将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石榴青的老爸,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把她的本田开到学校门口,躺在车里,等待他女儿带出好消息。
    那个时候,我很失落,也很轻松,似乎一切都over了,另一个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我又会去面对一群崭新的面孔了。
    此刻,是6 月8 日下午6 点,家长们到学校里来搬子女的行李和书本,学校里到处是车子:高级小汽车,出租车,农用车,摩托车,自行车,当然也有极少数是用肩膀挑,用手提,我就看见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挑着两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他的儿子,一个戴着眼镜的又高又瘦的男孩子,空着手走在后面。
    TMD ,我骂道,这就是我们培养的人才?
    我正在生气,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烟提着两只大包过来了。我想起了去年暑假的教训,想去帮帮她,她却冷冷地拒绝了。
    我的心凉了一大截:这么快就结束了啊?
    “朝烟朝烟,快点!磨磨蹭蹭的!”不用说,是她母亲的声音。
    “哎,来了!”朝烟加快了步子。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朝烟,原来怕她的娘!
    唉,管她怕谁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母女上了一辆出租车,在上车的一刹那,朝烟并没有回头看我!
    就这样突然死亡,我们那暧昧的关系?我悲哀地想道。
    天色渐渐暗了,学校大门口也开始安静了,各种车辆掀起的尘土早就落了地,就像我们的关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我眼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这才发现,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两个小时。现在,我到哪儿去?我问自己。平常心里总是装着学生,装着高考,装着这两个女孩子,而当这一切结束了的时候,我成了一个没有香客的破庙里的和尚。
    找三狗去,我对自己说,喝几瓶啤酒,把今天打法过去,明天,明天再说吧!
    我总算明白了刚刚退休的老人的心理。
    不知不觉,我到了实验中学门口,正要进去,手机突然响了。我一惊:是她?还是她?或许都不是?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像打开宝匣子最后一层金盖子那样打开手机——都不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呀?”我懒洋洋地问。
    那边〃 咯咯“笑了起来。
    是朝烟!
    “嗯,是元无雨吗?我是他老婆!”
    晕!
    而且,几分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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