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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辰晨若梦-第17部分

小说: 辰晨若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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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哭声的嗓音四处回荡,带来一阵一阵的回音,空旷荒芜的世界里,小小的女孩儿茫然失措。妈妈不见了,而她迷路了,她真的真的,好害怕
  忽然,脚下掉落一张纸片。
  她愣了愣,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低下小小的身体将它捡了起来。
  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妈妈的脸,可妈妈的头不知怎么的竟然裂成了两半鲜血淋漓!
  “啊!!!”
  女孩惊恐的喊声仿佛将满心的肝肺都喊了出来,带着失声的嘶哑与绝望的凄凉。
  眼前晃过无数残破的片段,好多好多血,弥漫了女孩儿的整个世界,她看到爸爸妈妈的身体残破不堪地倒在血泊之中,她又看到冰冷的医院里,那个彷如死神的披着白大褂的男人不耐烦地对她说:“救不了!早就已经咽气了!”她又看到,冰窟般的小空间里,里面停满了冷冻的尸首,她小小的身体跑得极快,一一掀开尸首上的白布,她要找她的爸爸妈妈!她又看到,爸爸妈妈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只是,那两张她无比熟悉无比想念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黄黑色腐烂的霉
  “不要!!!”
  破喉而出的惨烈,却仍然没能将她从残忍恐怖的梦魇中拯救出来。
  梦中的陈以晨坐在那个名为太平间的地方,呆滞地望着父母的遗体,仿佛失去灵魂的娃娃,不知道害怕,也不愿意醒来——就如同,六年前的现实一样。
  王思言早就被她的哭喊给惊醒,此刻正抱着她不停地喊,想要叫醒她,可她不停地哭泣挣扎,紧闭双眼的小脸上满是惨白痛苦的表情,却醒不过来。
  她匆忙去取了医生特地留下来有备无患的药剂,冲了杯水就给噩梦中的女孩儿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陈以晨果然安静下来。
  “妈妈在这里,乖晨晨,妈妈在这里”王思言不停地安慰着,手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看着女儿这样痛苦,她险些也要落下泪来。
  女孩儿悠悠睁开了眼,眸子里带着惊恐与呆滞。她盯着雪白色的天花板,半晌,才出声道:“妈妈,我是不是又要发病了?”
  嘶哑,凄凉却又安静。
  这样的声音让王思言心里阵阵发酸。她抱着女儿,轻声安慰道,“没有,晨晨只是做噩梦了。”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啊。”她长睫覆在黑沉沉的眼睛上,不见悲喜,神情里几分呆滞与痴傻。
  “再真实那也是梦!”王思言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晨晨,你要知道,任何人都是会死的,你已经成年,如果连这种自然规律也接受不了,便也枉费妈妈对她的疼爱。”
  半晌。陈以晨仿佛渐渐有了人气,她也看向自己的妈妈:“我知道的。可是妈妈,我真的,好想念好想念妈妈呀”
  王思言知道她的意思。她想念那个宠了她十七年的妈妈,想那个尽管知道不是亲身也将晨晨当做生命来疼爱的妈妈。
  “妈妈知道,妈妈都知道。”她不停安慰着她,让她靠在她的肩上,泪流不止。
  室内安静下来。半晌,陈以晨才真正恢复过来,她抱歉道:“我又把妈妈吵醒了。”
  “没关系。”她揉揉她的软发,“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妈妈,我想去H市一趟。”
  “好。”王思言想了想,又道:“晨晨的病不是早就好了?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又想起来那对父母,又陷入绝望与痛苦之中。
  “唔大概是以宸回来了的缘故吧。她的眼睛长得跟妈妈真的很像啊”
  “这样啊,妈妈让小宸搬出去好不好啊?”
  “不好。妈妈,”她抬眼,很认真地对她说,“你对以宸好一点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良久,“好。妈妈答应你。”
  
  虽然晚上闹了很久,可是陈以晨第二天早上却起得格外早。
  她穿戴整齐下楼时,正见欲离家上班的陈昊。
  “晨晨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她微微的笑,“爸爸早上好!”
  “昨天晚上作噩梦了?”
  “嗯。”
  “念旧的傻丫头,”陈昊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记得好好休息。爸爸上班去了。”
  “好。爸爸再见!”
  陈以晨目送爸爸的身影离去,却忽然感到背后似乎有个泛着冷意的目光。她猛然回头,却看见旋转扶梯之上,方以宸一身华丽的深紫包臀连身短裙,卷发披散,身姿妖娆。
  “嗨,以晨早上好!”她踩着三寸高跟,却走得挺快,“噔噔噔”地下楼,走到餐桌边上。
  林嫂很规矩地给她端来一份早餐。
  方以宸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失笑道:“林嫂,咱们家早餐什么时候换成中式的了?”她记得,王思言最爱西式的早餐。
  林嫂回到:“是小姐”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对,毕竟眼前这个女人也是陈家的小姐,但该怎么叫呢?晨小姐?那读音跟“宸”小姐一样啊
  故而,长相朴实的妇人一脸尴尬,还没想出更合适的词儿来,陈以晨已经过来了。她在方以宸对面坐下,道:“是我喜欢中式早餐,妈妈迁就我。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让林嫂给你换。”
  “啊,是是是!小姐要是不喜欢我立刻去换!”
  方以宸摆摆手示意不用换。她冷眼看了看淡静自若的陈以晨,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以晨啊!昨晚睡得好么?答应了以辰哥的求婚,昨晚应该睡得很好吧!”
  陈以晨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待到陈翼和王思言也下楼用餐时,陈以晨跟他说她今天准备去H市的事。
  老爷子思量一会儿,道:“是应该去看看。顺便也去看看你外公和舅舅,当年查清你的身世,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嗯。”
  “爷爷!”方以宸插嘴道,“我也想去。我跟以晨一块儿去吧,也好有个伴儿!”
  她笑得很真诚,陈翼见姐妹二人如此,心里生出几分宽慰,“好。你们两个路上要小心,我会叫人安排好那边的接应的。”
  老爷子发话,王思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天,陈以晨与方以宸二人,就坐上了南下的飞机。
  
  当飞机升起的时候,B市中心地段标志性建筑之一——顶峰大厦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某个陆总正在懊恼纠结中。
  当然,刚给他送文件的男秘书并没有老板的纠结情绪,只觉得今天老板那张雅致异常的俊脸似乎更吸引人了,虽然他眉峰似乎一直微微皱着。
  他家老板十年如一日地是所有公司员工公认的最佳视觉观赏物,他这份可以经常得瞻圣颜的工作不知羡煞多少人呐!
  秘书一走,陆以辰伸手揉了揉额角,眉峰皱得愈发厉害,拿着文件的手往办公桌上一推,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拿出一杯红酒,细品。他又打开顶层可伸缩的天花板,霎时,明媚的天光洒下宽敞而简洁的办公室,自由而明亮,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被困在一所牢笼里,不能脱身。
  这所牢笼的名字,就叫做陈以晨。                    
作者有话要说:18点继续




☆、chapter19

  这所牢笼的名字,就叫做陈以晨。
  昨天晚上因求婚一事,他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了乐了大半夜才睡着。可今天早上醒来时才豁然想起——他该死的又给忘了,他不是要怨她怪她的嘛?他不是想要针对她离开六年的残忍而小小地惩罚她一段时间吗?
  那昨晚在众人面前,强吻她而且还逼婚的又是哪一个?!
  昨天晚上,他看见忽然出现的方以宸,又看到虎视眈眈的邱黎,只觉得危机感丛生,才不管不顾地先下手为强。虽然,他自认两人对自己都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晨宝宝是个喜欢动摇的人,特别是在他的事情上。邱黎尽管是她的表哥,可那双眼睛里溢满的痴情,他怎么可能装作不知?所以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求婚了。
  陆以辰当然不会后悔他的求婚,相反,他高兴极了。可他总是觉得,心里有那么几分怨气,无处可发,不知如何是好。
  一大早起来,他就开始想她了,同时也怨她——那就一个纠结呀,可还得自个儿忍着。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上午十一点整。
  唔,他忍得够了,觉得可以去找某只引得他终日惶惶不宁的小坏蛋了。
  透过屋顶巨大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一驾飞机正冒着雪白的烟,向南而去。
  
  飞机上,一身白色及膝吊带连衣裙的陈以晨,与一身紫色包臀短裙的方以宸,并肩而坐。白衣女孩儿带了一方大大的编织帽,帽檐将整张小脸都盖得严实,似乎正在睡觉;紫衣女孩儿则双腿交叠斜靠,雪白的臀部在放在膝上的报纸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性感而优雅。
  有送餐的空姐走过来,一眼就被紫衣女孩儿的优雅高贵所吸引,同为女人,心里也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子妩媚又不是雅致的气质。她微笑着将餐盒递给女孩儿,在取出一份递给一旁的白衣女孩儿的时候,眼睛还是时不时打量着方以宸。
  陈以晨听到声音,掀开帽子,看了空姐一眼,接下来餐盒。接着又盖上了帽子。
  只那么一眼,这个在头等舱上见过不知多少贵妇淑媛的空姐竟然也有那么一刻缓不过神来!
  精灵仙子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可她今天才发现,原来现实中也有!
  空姐走后,方以宸伸手撩了一下黑色的波浪卷发,红唇微勾道:“陈以晨,我们可是好姐妹啊,这么干坐着不觉得太过尴尬吗?”
  “嗯。”帽子下传来模模糊糊地声音,“是很尴尬。可是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你不想知道,六年前我为什么在你走了之后也选择离开,而不是留在以辰哥身边么?”
  “哦,想必是他不愿意罢了。”陈以晨声音淡定,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自然。
  而方以宸却有那么一刻,脸上的笑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说得对,”她又笑了,浑不在意一般,“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知道我们俩不可能在一起,你又何必假惺惺把他让给我,独自离开?”
  “不,我当时还不知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陈以晨声音淡淡,却透着坚定和顿悟后的清明,“我那时候以为,你会好好珍惜他,你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然后逐渐把我忘掉。可是我后来终于知道,什么都可以谦让,唯独爱情不可以;你们在一起不会快乐,因为他爱的不是你;他也不会把我忘掉,就如同,我也从没有一天把他忘掉。”
  方以宸一愣,她没料到陈以晨对她会这么坦白。半晌,她又笑了——她觉得自己总是笑,可却没有几次是真正开心的笑。
  “陈以晨,没想到你如今一副被宠得傻乎乎的样子,脑筋倒是很清楚嘛。哦,不,应该说是更加清楚了。”
  陈以晨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帽子。她听着方以宸总是暗含讽刺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凉,可她还是转头看着她,目光的气势分毫不输给她,字字清晰道:“方以宸,我一直就希望我们能同爷爷说的那样做好姐妹,现在也一样。可是我却再也不会做将爱人出让的傻事,你可要记清楚。”
  方以宸略顿了顿,道:“你以为世上只有陆以辰一个男人吗?实话告诉你,这六年间我见识过的男人不知多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只想着陆以辰的女孩儿了。”
  “那最好。”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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