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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丧乱志 作者:深圳铁板烧-第32部分

小说: 丧乱志 作者:深圳铁板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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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砦墙,寻见王赵李三人,折翎将斥候所言复述一遍,吩咐道:「既金兵进军缓慢,我等便可从容布置,砦中亦无需留守太众。请王兄赵兄率砦众去林中助设置机关弟兄们赶工,留十余人在砦中,助我与风先生、李兄弟守砦即可。」
  风慎在一旁捻须道:「风某有一提议。不若请王堂主率章兴及半数砦众去林中助设机关陷阱,赵堂主率陆大安及另半数砦众在机关侧后多设营垒。翌日金兵渡江入林后,折将军便可携近日所教授弓手出砦,依托机关之助,层层防御,胜过枯守砦墙多矣!」
  折翎四人闻言,皆抚掌称善,遂依计而行。王锦赵破出砦约有半日,折翎正在砦墙上与李豫一道筹划方略,忽望见砦外斜坡处一浑身浴血之人飞奔而至。离砦墙尚有段距离时,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声哭叫道:「折将军,大事不好!王赵二位堂主被金兵重重围困,派我拼死杀出向将军求援!」
  墙上众人尽皆色变,折翎飞身而下,扶起地上那人急切问道:「围在何处?金兵多少?」
  那人面上亦是涂满鲜血,涕泣道:「金兵数千,将二位堂主围在」声音渐小,身子亦缓缓委顿下去。折翎大急,俯身相就,侧耳细听。那人作欲死之态,忽怒目圆睁,翻腕亮出一枚三寸长尖刺,向着折翎心口猛地刺来。折翎眼见寒光闪闪,躲避已是不及,只好尽力将身子向下缩去。尖刺入肉,刺在左肩侧锁骨之下,直没至无。
  折翎忍痛,运了内力一掌推出。那人一击得手,一个地滚正欲遁去,忽觉脑后掌风雄浑,笼罩颇广。虽是不敢迎接,却无可选择,只得拼尽全力回身出掌。掌风相对,那人耳听喀拉一声,继而剧痛传来,腕骨掌骨俱碎;胸腹间如遭大锤猛击,口喷鲜血,躺在地上难以动弹。折翎一招制敌,正欲喝问其来历。路两侧密林中同时窜出五个身影,将折翎围在当中,似乎用了某种合击之法,进退之间颇为默契。
  砦墙上众人见折翎被伤,又见折翎陷入围中不得脱,个个大惊失色。风慎李豫乃是文人,箭营众人箭术超群,近身攻战却是稀松,陆大安章兴出砦去了设机关处,一时之间,竟是援无其法,救无得人。
  折翎在五人围中,初时受五人合击之法所制,束手束脚,渐渐惯了对方套路后,便一点点占了上风。高窜低伏,东挡西接,将五人小阵压制的有守无攻。正争斗间,忽觉尖刺伤处一阵酸麻传来,将左臂带的乏力。心中暗暗叫了声「不好」,忍痛发力,竟愈见神勇,意在速战速决。
  围攻的五人感折翎掌风忽变,如墙似壁般压迫过来,使人难以躲避抵挡。片刻,其中一个被掌风扫到左腿,骨断筋折,仆倒于地。折翎起脚踏在他咽喉之上,登时一命呜呼。小阵阙一,立显散乱。又战了盏茶功夫,三人死,一人伤,危情已解。那伤者在怀中摸出一枚飞镖,脱手掷向折翎面门,转头就跑。折翎躲过,提气要追,却觉脑内一阵眩晕。知是尖刺有毒,不敢大意,忙停步拔出尖刺、运息驱毒。伤者躲过墙上箭营射来几支羽箭,借折翎疗伤之机远遁,眼见入林,忽一只铁锥自侧刺来,穿胸而死。
  魏庆刺死那人,急掠至折翎身侧,运功助他驱毒。箭营人等下墙,欲将最先行刺那人擒回砦中。离那人数步之遥的时候,只见他挣扎坐起,虚弱吟诵道:「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语出之间,七窍流血,身死魂灭。众人惊诧,只得在一地死尸身上搜索,希冀寻出可证来历身份之物,谁知却是一无所得。
  半响,折翎驱毒毕,缓缓睁眼。问知众人搜索无果,回头关切道:「你以真气助我,自己身上的伤势可大好了?」
  魏庆答道:「已无大碍,有劳将军挂怀!久在房中气闷,今日在山中散心,不料居然有人行刺将军。魏庆保护不周,还请将军恕罪!」
  折翎摇手示意无碍,起身正待回砦,远处又有一浴血之人飞奔而来,于途大叫:「折将军,大事不好!」
  箭营众人有前车之鉴,声音入耳,不约而同地在折翎身前站成一排,弯弓搭箭直指来人。来人见状,急停步喊道:「我受赵堂主之命,有紧要军情报与折将军!」
  此时,砦左峰顶上有一女声喊道:「休伤了我家二牛,他在赵堂主麾下做斥候的!」众箭手闻声,心中大定,弦松箭收。来人见状,疾步向前,正欲开言,一支箭如电飞来,自右肋处射透、穿肩胛而出。飞箭内蕴真气,骨脏皆创。那人喷出口鲜血,向后退了十数步靠在树上。忽又一箭飞来,穿左肩将来人笃的一声钉在了树上。
  众人望去,见羽箭无翎,尚不及愕然回望,耳边已响起折翎之命:「魏庆当先,郝挚押后,你等速去砦左峰顶台上擒人,生死勿论!适才那说话声音,乃是娜娜那胡女!万万小心!」
  折翎一面说,一面轻身掠至木前那人处喝问道:「尔等是何人?竟敢伙同胡女,连番行刺!」
  那人被箭钉在树上,又被箭中真气伤了肺腑,正自调息不止。待折翎近前问话,见他左肩伤处血流不止,显是适才强开弓时将伤口撕的更大,遂阴惨惨一笑,双脚一踏树身,忍痛穿箭过体,一掌直拍折翎前胸。折翎不料来人坚毅如此,被他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口,登时飙血倒飞而出。那人拼死一击,箭穿处鲜血狂涌,肋骨断处疼痛无比,情知无力再战。抬眼见刚刚回至砦门处的箭营众人正在往回飞奔,遂不顾折翎死活,摇摇晃晃轻身逃去。几息后,忽听身后有风雷之声,扭身回望,两枝箭分作两路,上先下后呼啸而来。那人面色一凛,将余下内劲贯在左手,由上而下在身前竖着拍落,意图一掌断双箭。不料下面那支无翎箭倏地加速,后发先至,穿过腹部正中。箭上真气于腹中爆散,将肚肠炸做截段。
  折翎双箭同出,所耗不小,左肩伤处,伤损愈重。眼见着逃走之人中箭,心头一松,晃了几晃,向后便倒。恰好赶到的箭营众人一拥而上,将折翎护在当中。折翎调息片刻,指峰顶道:「不必理我,休得走了那胡女!」箭营众人听他中气不足,面面相觑,无人肯动,只是七手八脚的从身上撕扯布条,为折翎裹伤。
  折翎见状,无奈叹息。教魏庆在自己身上认了几个穴道,让他为自己点穴止血。魏庆依样施法才毕,远处又奔来一人大喊道:「折将军,大事不好!」
  箭手闻言尽皆愤怒,起身搭箭时却发现来者乃是赵破。赵破见众人以箭相指,亦是错愕,待见到折翎被伤,忙抢前询问。待折翎问起来意才恍然急道:「折将军,斥候来报。金兵不知从何处偷渡了白龙江,兵锋已至玉垒关前。江边山顶那营,乃是疑兵!」
  折翎惊问道:「玉垒关大路至此处,岂不是只得一日夜路程?」
  赵破惭愧答道:「我手下斥候,乃赵某亲手调教,轻易不会出错上当。如今传回情报,错漏百出,定是我师尊孟门大长老在金营中调遣。若真是他老人家在,此段距离抄近恐只需一日便可到达。自我接斥候消息,到我赶回砦,已过半日了。」
  折翎忍痛起身,吩咐了箭营众人去砦中传令备战,再问赵破道:「王锦兄与砦中设伏青壮,现在何处?」
  赵破扶了折翎,边走边道:「得信后,我在前急赶,他带大队随后。个把时辰,便该回来。」
  两人说话间,看看到了护河边,斜坡远处隐隐传来驳杂脚步声音。二人回望,只见一队金兵飞快行进,其数约有三百。队前有一身影,电闪般向前飞掠,瞬息便已来在折赵眼前。来人一掌向下拍出、将二人笼罩,身形却毫不停顿,直直往尚未关闭的砦门处飘飞。折翎见势不妙,也不顾来人掌风临身,轻身而起、勾指成爪,鼓余劲不吐反吸,意图将来人留住。一旁赵破大喝一声,双掌交叠上推,欲正面抗下来者掌力。
  来人身在空中,以为地上二人功力相若,自己一掌足以脱身去控制砦门,以便金兵入砦。忽然一股沛然吸力自下而来,若不躲避,恐有受伤之虞。只得皱眉轻「咦」了一声,缓了口气变幻掌法、又硬生生止住去势,一个旋身回落在护河边不远。
  赵破晓得来者身份,自知不敌,故推掌时用尽全力。谁知对面雄浑掌风倏地消失,自己一身力皆打在空处,身子里空荡荡的难受,喉头一紧,险些呕血。折翎使内力去抓来人,本就劲力向回,不料对方掌风忽变,裹挟着自己的内劲向自己打过来。虽是极力闪避,却还是难脱厄运,血气翻涌、伤上加伤。捂着胸口,借对方掌风余力,向后飘过护河,踉跄坐倒。将眼望来人,只见一白发老者,虎鼻鹰目,身着黑衣,亦正远远审视自己。
  老者见魏庆已带了几人抢出砦门,知时机已失,遂负手冷冷一笑道:「雀巢鸠占,果然有些料子!」将头转向赵破斥道:「你这逆徒!欺师灭祖!趁我不在砦中,竟做下如此好事!」
  赵破闻言,噗通跪倒,叩头答道:「孟门于我,乃家国一体。我之艺业本领,皆是师父传授。徒儿怎敢做欺师灭祖这类大逆不道之事?只是二公主遗命,令我助折将军守砦抗金。徒儿自幼入孟门,二公主有令,安敢不从?还请师父体谅!」
  老者闻言,又是一阵冷笑,哂道:「行不忠不义之事,偏生寻个大义名头!好!如今我以孟门长老的身份命你献砦与金人,助其入蜀灭宋,以报我孟门百年之怨!」
  老者话音落时,那队金兵已来在不远。老者举手示意众军停步,直视赵破,等他回答。赵破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坚定道:「门规有云,孟门乃孟氏之孟门,护门使及长老皆应受孟氏驱使,不得违背。如今长老之令,与二公主遗命相悖,恕属下不敢奉令!」
  老者戟指怒喝道:「好胆!我蜀人遭赵家百年屠戮压榨,你都不顾了么?切莫忘记,你祖上名讳,尚在议事厅中高挂!你是个蜀人!」
  赵破垂首叹气道:「师父,徒儿不敢玷污祖上英名,亦当秉承祖上遗志。但无论是蜀是宋,皆属华夏一统。二公主在砦中读书时曾教徒儿等说,兄弟阋墙,外御其侮。徒儿深以为然,绝不敢为蜀宋之争而勾结胡虏,断送我华夏江山!王锦李豫及砦中众人,亦与徒儿所想一般!」
  老者大怒,运气抬手喝道:「逆徒!今日我便毙了你!」说罢,左手在身后一招,金兵会意,呐喊而来。老者抬起的右手方欲击下,忽觉砦门处有风雷袭来,遂手腕一转,将掌力击在那股风雷之上。二力相交,轰然作响,无翎箭矢,碎若齑粉。
  折翎将所剩内力尽数附着于箭,箭离弦,人倾倒,连喝道:「快回来!放箭!」赵破一个箭步窜过护河,与魏庆一道将折翎拽进砦门。箭营众人早在墙上蓄势以待,此刻得令,便将支支羽箭抛洒下来。
  老者被折翎一箭震得身体摇晃,再想追击时砦门已闭。墙高难越,又加箭矢袭来,只得退避三舍。随来金兵,个个擎盾。十几人将老者护往远处,余下二百余呐喊着往砦墙冲击。老者在后呼唤不许攻砦,却无人听从,只喝止不住。
  墙上除箭营五人外,只有十余砦丁。虽个个持弓,箭雨亦是稀疏,难以阻拦金兵脚步。这股金兵甚是骁勇,列了一队在稍远处与墙上对射,余者皆向前冲阵。至护河时,在前者不顾生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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