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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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两个去,随便找个小馆子。”
“你看要不要叫一下盛可以和信海欣。信海欣知道我今天过生,也是她叫我别跟你提,说怕你又想起你哥伤心难过。”
“我没事,她们要不要叫,你自己决定。”
最后订在大万发酒家。这是我们学校附近最高级的酒家了,校长请人吃饭或者被人请吃饭正常情况都会安排在这里。
盛可以和信海欣先到,在门口等。女生等人都习惯像亲密恋人那样把手挽起来,看见她们两个也这样做了,我备感欣慰,想必打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已得到有效控制。不过我从没跟信海欣说盛可以想自杀的事情,总觉得这是个人隐私,随便传播不得。
看见我和高老头姗姗来迟,她们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朝我们笑了笑,不过笑得倒是不太一样。信海欣笑得大方,盛可以笑得拘谨,像是一朵开出来就是为了吓人的大喇叭花和一朵含苞欲放的粉色桃蕾。往酒店里走,盛可以也不多说话,只信海欣嘴巴发痒。
“蔡小菜今天晚上你一个人负责把高老头灌醉好不好?”信海欣说。
“好个屁!盛可以抓手你抓脚,把高老头绑起来叫我灌还差不多。”我说。
“高老头你昨天晚上洗脚没?”信海欣鬼怪地转头看着高老头问。
“洗了,不过穿了还是穿过的袜子。”高老头一脸得意相,继而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小菜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袜子穿多长时间了?”
“还是开学那双吧。才两三个月,应该还干净。”我说。
“那等会蔡小菜你负责抓脚,我来灌。”信海欣对我使了个恶毒的眼色。
“不灌你是猪!”
我还以信海欣一个同样恶毒的眼色之后,拖了把椅子坐下。信海欣坐在我旁边,盛可以一言不发地坐在我旁边的旁边,也就是信海欣的旁边,挨近高老头的位置。信海欣朝盛可以偷偷瞄了两眼,把嘴巴往我脑门边凑,说要跟我换个位置。我明白她的用意,不理她,招呼服务员上来点菜。我不点,我是叫服务员去折腾高老头。
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了,然后另一个服务员也上来了,准备拆掉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和一把椅子,高老头忙阻止,说等会还有个人过来。我好奇地问是不是还叫了秦琪,他却专心学习起菜单来,把我的话当了耳边风。
由于不是周末,客人不多,第一个菜很快就上来了。高老头去洗手间,盛可以低着头用右手抚摸着左手的手指,信海欣忙着从包里拿正在响的手机。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我拿着筷子打算先尝尝味道,刚把手伸出,已经把手机拿出来接听的信海欣却死死地拽了我一下。
“蔡小菜快叫高老头,一个女孩子打我手机找他。”
“问一下是不是秦琪,你告诉她我们在大万发酒家就行。高老头可能也约了她。”
高老头的性格(2 )
信海欣还没来得及问,高老头就过来了。信海欣直接把手机交给他,他嗯啊哦啊好啊嘟哝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说到车站接个人,很快就回来,我们可以先吃。大万发酒家离学校车站不远,就在旁边,不到两分钟路程,如果小跑的话,估计分把钟能走一个来回。这点时间,还不够一个长屁放完。
比我想象中的稍微慢了一点点,高老头走了进来。我抬头朝门口看了才一眼,身子就开始发抖,脸色估计已如刚刚上上来的那盘猪肝。信海欣和盛可以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门口,然后,她们脸上也瞬间写满错愕。
高老头身边走着的竟然是白玲玲!
卸下职业装后的白玲玲,浑身上下又透出骚劲来。我看见她一点点向我走近,我看见她向着我近个方向微笑。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对这个微笑进行回应。我想我当时全身的肌肉以及思想都已经僵化。白玲玲跟我们打招呼,除了信海欣应了声你好,我和盛可以都没有吭声。白玲玲在高老头旁边坐下,挨着盛可以。盛可以不自觉地把椅子往信海欣那边挪了挪,显然,她比我更抗拒这个女人的到来和存在。
“蔡小菜,今天你哥过生,我就过来了。”
白玲玲这个吞吞吐吐的解释,并没有缓解席间的尴尬气氛,却暂时压住了我心中的极度不快。这个时候我只能说是不快,不能说是愤怒,顶多算是接近愤怒吧。我猜白玲玲过来是给高老头过生日的,我猜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是,我说过,我不情愿意那样去想,打死我都不情愿。
这餐饭越吃越变味,但不是菜炒得不好的原因。先是高老头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心里正郁闷,自然答应了。我们两个刚把一瓶啤酒喝完,一直没做声的盛可以也说要喝,于是又叫了两瓶,并强行给信海欣和白玲玲也每人倒了一杯。局势就此开始混乱,也说不清是怎么个喝法,只看见地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餐桌边的人却越喝越疯,越喝越醉。信海欣和白玲玲要稍微好点,毕竟五个人当中,她们并不是自己想醉的人。
半醉半醒间,我打太极似的挥动手臂,叫服务员再拿个杯子上来。我把面前的两个杯子都倒得满满当当,一手一只地举起来,很响亮地碰了碰杯。这个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快失去控制,摇摇晃晃的,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取出去喂了狗。
“来——哥——小菜跟你——喝——喝一杯。”
我先干为敬,把右手端着的那杯酒一口喝了个底朝天。信海欣看我快不行了,拿纸巾帮我擦从嘴角溢出来,流到下巴,再流到颈际的酒,还一个劲地劝我不要喝了。可我哪还听得进这些,重又把左手的那杯酒举得高高的。
“喝了——这杯酒——哥你就满——25岁了。哥——你一定要给小菜这个——面子。”
又是一口喝完。酒还没完全下肚,就感觉到阵阵反胃,但我咬紧牙没吐。一杯是我敬我哥的,一杯是我替我哥喝的,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吐。我把两只空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和难过,已经像肚子里的酒那样,满满地,满满地溢了出来。我开始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睁着无望的流着泪的眼睛,茫然四顾,并歇斯底里地叫着:哥!哥!哥!!!
他们马上就围了过来,服务员也围了过来。信海欣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朝服务员挥了挥,嘴里说着,没事没事,喝醉了。高老头抱着我,用手揽着我的头,靠在他臂膀上。
高老头十分动情地说:“小菜,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即使她告诉我,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当我是你哥,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放不下她。”
前面半截我还听得迷迷糊糊,不明白高老头在对我罗索些什么,但听完后半截,我沉重的大脑却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是指白玲玲。高老头误会了我,他以为我是在认定了他和白玲玲的关系后在发疯,于是他干脆借着酒性向我坦白。也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精心策划中,他早就期待有这么一场大醉。
信海欣和盛可以都听到高老头所说的了,但她们只是定定地站着。白玲玲叫了杯热茶,端在我嘴边,叫我喝下去醒醒酒。我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哥,再反手把高老头推开,再一次哭得昏天黑地。如果说刚才哭是因为想到死去的蔡小财而心超重岁,那么现在,除了抹杀不了的悲痛,还加了不可阻遏的愤怒。这一切,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盛可以也哭了,不过她嗓门没我大,哭得自然没我轰轰烈烈。她咬着嘴唇,她用手有力地半掩着脸庞,像要把自己毁容。猝不及防地,她端起面前那杯没来得及喝的酒,狠狠地朝白玲玲泼了过去,接下来便是一阵咆哮。
“高老头,你这个王八蛋!!”
她再看了看正拿着纸巾揩身上的啤酒的白玲玲,嘴唇微微嗫动,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她愤怒难当地转身,然后愤怒难当地冲出了酒店。除了高老头了个想追出去的动作倾向,其他都没动。信海欣叫了两声盛可以,却也没松开紧握我的手。
或许是盛可以的愤怒鼓励了我,对我起了表率作用,我拿着桌上那个才倒了不到一半的啤酒瓶,猛地砸向高老头。我其实砸得很没准头,但高老头以为我砸得很准,十分敏捷地躲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用脑袋把那个飞速飞过去的啤酒瓶给接住了。啤酒瓶破了,高老头的脑袋也破了。我看见有血开始出现在他的额头上,我看见白玲玲手慌脚乱地抱住了他。信海欣也想放开我,过去看高老头要不要紧,但是我把手一反,紧紧牵住了她。
“我们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我说。
“高老头他”信海欣迟疑着说。
“他死不了。我叫你快走,你听见没有!”我的语气有点像命令。
后来高老头和白玲玲在酒店是怎么收的场,我已经不知道。不过从第二天高老头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来看,他们结账后马上就去了医院。我拉着信海欣,出了酒店就走得飞快,也没有方向。我只是想走得快点再快点,也许是醉酒昏了脑袋,也许是这个特殊的日子太想念蔡小财,我好像觉得蔡小财就在离我不是很远的地方,我走得快点再快点就能见到他,就能抱着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见我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信海欣要送我回寝室,我不肯,我怕高老头也回了寝室,我怕我看到他依然会愤怒到失去理智。我们坐在操场边上,选的是国旗杆下面那个用大理石砌起来的大石阶。我软软得坐不稳当,信海欣就紧挨我坐着,用半个身子挡在我后背,手绕过来把我环住。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已经属于最最暧昧的拥抱了。可是我当时醉成那样,感觉上跟枕了个木头好像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木头硬些,而信海欣的身上肉多,靠起来软绵绵的,活像真皮沙发。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信海欣已经被我枕得血液循环不正常,估计浑身都酸痛难忍,而我的酒却还没怎么醒过来。我端正了一下坐姿,信海欣借机把两只手晃了晃。
“我送你回寝室吧,都10点多了。”
“我不回,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高老头的性格(3 )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
“反正今天晚上我不回寝室。”
“那我就陪你坐到天亮。可是你冷不冷啊?我怎么感觉你全身都发抖?”
我刚说了句不冷,身体却很不争气地连打两个寒颤。信海欣再次劝我回寝室被我拒绝后,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电话打到班里的女生宿舍,找的是盛可以。
“可以,我跟蔡小菜在操场边,就是国旗这里,他不肯回去,你帮我把我的盖被抱出来好不好?”
“”
“枕头不用拿,把被子抱过来就行。”
“”
“好的好的,装一壶水。我桌上不是还放着半袋饼干吗?你也一起拿过来,怕他半夜三更饿。他吐了好几次,估计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没一会,盛可以来了,还真抱着一床被子。她和信海欣一起,用被子把我裹了起来,就像小的时候我妈用那种旧棉衣裹我。我坐着不动,两只手像被擒拿住的罪犯,老老实实地搭成个十字架捂在胸前,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在向上帝祈祷什么。脑袋斜在肩膀上,眼睛呆滞地看着她们对我进行打包。
我说:“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包起来啊?”
盛可以说:“蔡小菜你没事吧?我们把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