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幽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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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你喜欢我这样碰你。”
“胡说!”她几乎吓坏似的。“我哪有我才不会”
“你喜欢。”他顺势解开她颈前拘谨的盘扣,像爱抚宠猫般地摩攀她的颈窝。
“你躲我,是因为你无法接受再一次被我吸引的事实。你害怕,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还是控制不了对我的渴望。”
“这你乱讲!”他在说什么鬼话。“我不可能对自己的兄长”
“那你为何离不开我的手?”
她这才醒悟到自己正习惯性地依偎在他大掌的抚揉下,任由他玩弄她的雪嫩颈项。
“别碰我!”她火速打掉朱雀的巨掌,难堪地退离好几步。她是中什么邪了,竟会如此无耻地任他上下其手!
“请你放尊重点。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会不会允许。”
“兰兰,你昨晚作了什么梦?”
“不要再问我这问题。”她娇声抗议。“也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你既然是我哥哥,就该守你自己的本分。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么”
“你应该己经梦到我们在一起的事了吧。”
顿时,穆兰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怎么会连她作了什么梦都一清二楚?她根本没向他提过那些羞人的片段,她也不是故意要作那么可耻的梦,那大阿哥是怎么猜到的!
“你向来喜欢枕在我胸膛,卷着入眠。你喜欢我抚着你,哄你安睡。你老是要我不断地跟你说话,直到你入梦。
记得吗?““那也许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我当然不记得。”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
这一句完全堵死她藩弱的借口。的确,梦中的她和大阿哥,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并非孩童。
“那又怎么样。这也不过是场梦而己”
“不是梦。”
朱雀的低语幽魅地穿透她的心,像蛊惑的魔咒,巍挠盘旋,挥之不去。
“兰兰。”深遽的昵喃宛若来自冥府的叹息。“你作了什么梦?”
“不要再问我!我受够了!”她掩耳愤吼,旋身跑走,却被他轻易地一手拦腰攫住,卷入他怀中。
“你若不跟我坦白说,我绝不放手。”他低吟。
“你既然不需要我开口就己经知道我作了什么梦,何必要我说?而且你最好离我远点,就算是亲兄妹,也该明白男女授授不亲的道理?”
“世界上的规矩对我没有意义。”
她慌得心跳都快蹦出口,他却一片冷淡从容。
“大阿哥”她己经怕得承受不住他的任何碰触。
“放手吧,拜托你放手。”
“除非我先得到我要的。”
穆兰的坚持被挫杀至极,无力反击,只得认命地瘫软在他坚实的铁臀围困里。
为什么逃不掉?为什么她都这么努力了,还是逃不出大阿哥的掌心?为什么就随他问吧,他想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只会更加折腾她自己。好累她每天都过得很优闲,却载满说不出的疲惫。她已经累得无力去反抗什么,反正一切心血,都只是白费工夫。
无助的小身子虚软地任他由背后搂着,低垂的小脸绝望地等持着磨人的逼供。
许久,她并未等到任何质问,而是漫长的沉默。悄然回首,才发觉架在她肩窝上的俊脸紧皱着眉头,深沉地闭着双眸。
“大阿哥?”他怎么了?
朱雀抽紧手臂,将她更加贴入怀中,像在深深地祈求着什么,无言地呼唤着什么。
穆兰不敢多说,只得默默被他捆在臂弯中。大阿哥实在好高大,地上的影子只呈现出他壮硕的轮廓,看不见她淹没在其中的存在。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背鼓动,沉稳而厚重。他的气息罩着她四周,让她深深陷人浓郁的男人味中。
很不可思议的,这感觉,竞然有点熟悉“兰兰。”
魔咒一般的昵哝,吮叹在她耳际。他的吐息,他的热气,随着他轻柔的双唇传入她耳里,渗入心底,泛起涟漪。
她不自觉地怯怯抚上圈在她胸脯下的铁臂。她好象曾有过类似的感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何必怕我?我岂会伤害你?”
他的低喃诚恳得令人心疼。这实在不像他这般强悍男子会说的话,这些话也一字字地融进她灵魂里。是啊,大阿哥不可能会伤害她的,她何必怕?
她放松地合上双眼,柔顺地感受着他在她耳鬓无声的唇语,感觉着他正以双唇品味兼她的细腻,悄俏汲取着她的气息。
“兰兰。”
她渐惭有些呼吸困难,仍舍不得睁开眼,怕会破坏这份微妙的悸动。她感觉到大阿哥的手臂己移至她高耸的双乳上,揉起那份坚挺丰满的感受,彷佛他的掌心与她的酥胸间毫无阻隔,赤裸相对。乳头上传来的粗率撩拨,令她抽息战栗,微微缩起肩头。
不知他是不晓得女人的感官有多脆弱,还是刻意要享受那份元助的畏缩,他总是如此地懒于怜香惜玉,径自向欲焰的极限挑战,把所有的礼教拋在脑后。他总是如此总是如此?
“穆兰!”
这句爆喝几乎捣毁她一闪而过的顿悟,吓得她踉跄却步。
“在园子里发什么呆呀,我找你找得快断气了!”
“巴英?”他怎么突然跳出来了?那大阿哥“你东张西望个什么劲儿,阿玛早被扛回房去了。”巴英没好气地甩着折扇风。“要不是春五哥来找你,额娘准会要你立刻提头到阿玛面前请罪!”
大阿哥啊?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喂,你看什么看呀!我在跟你说话。”居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春五哥这会就在前厅等你,还不快去。”
“巴英,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看你的大头鬼!我叫你到前厅去你还跟我哕唆,欠揍啊!”
“可是。”
“春五哥虽然好脾气,我可没他那么好耐性。”穆兰这家伙就是要人三催四请。“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要我把你踹过去?”
“我这就去。”是梦吗?她又作了关于大阿哥的白日梦了?否则怎会有人忽然间就平空消失踪影“领子扣好!衣冠不整地跑去见人,象话吗?”
巴英没好气的抱怨怔住了穆兰。领扣是开的?刚才的事不是梦,大阿哥确实来过?
她是不是疯了?世上怎会有这种超乎常理的怪事存在?是她在胡思乱想,还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作祟?
“巴英!”她倏地警觉。“你上回在我衣箱里搜出的怪符咒呢?”
“你还想玩?那么脏的东西我当然早把它给扔了。”
啊未知的一切仍旧不可知了。“巴英,你曾经作过一再重复的梦吗?”
“废话。”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成天在梦里与妖挠美女大战三百回合是理所当然的事。“干嘛,你也作春梦啦。”
“我说的不是那个!”讲的这是什么话。“我是说那种有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处境,同样的人事物,同祥的喜怒哀乐,不断重复。”
“那多无聊。”就跟演到烂都还不换的戏码一样,看了就烦。“你们女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点,连作一样的梦也大小怪,说什么一定是明天散啦、前世姻缘啦。我看啊,根本是脑袋太贫乏才作不出什么新鲜梦来。”
前世?啊,前世她的心思顿时展翅,翱翔在缥缈纷飞的璎珞天雨,那段反复轮回的迷离梦境
第三章
在不知名的幽梦,不知名的时空,他们邂逅。彼此不曾见过,不知姓名,所处的世界也不同,灵魂却紧紧地相互吸引,命运相锁。
“这事得靠你帮忙不可,穆兰。”远房表婶说道。
穆兰听若罔闻,一径愣愣望着表婶身旁带来的巨大男子。
“你二姊入宫后,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像外传的那么好。她虽然被封为贵妃,可是屡遭后宫欺凌,皇上冷落。如今病重,连个去探望她的人都没有。我实在很为她担忧。”
二姊有过得那么惨吗?她上个月入宫探望二姊时完全看不出来。二姊生性孤僻,最爱一个人独处,还巴不得皇上早点遗弃她,还她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知道你二姊的病况如何吗?”
“呃”穆兰勉强把注意力由那男子身上转至表婶。“什么?”
“她快死了。”
“什么?!”穆兰完全吓醒了。“二姊怎么会”
“御医说,症状像伤寒,宫里后妃却一口咬定是出痘。”
出痘!穆兰闻言色变。先帝顺治爷就是因出痘而驾崩,自此宫中格外严谨,一有类似微兆必定马上隔离,甚至遣发出宫,幽闭在偏远的病疫村落里。
“那二姊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不清楚,所以才想请你亲自跑一趟看看。顺便,带朱雀进去。”
穆兰在表婶犀锐的笑齿冷光中一颤,犹豫地微微瞥向陌生男子。他叫朱雀?
“我知道迸宫一趟很不容易,但只有你得到皇上的特别口谕,允许你随时迸宫采望你二姊,所以朱雀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可是”带一个陌生男子进宫?“这行不通的,而且”
“说你是带未来的夫婿给二姊过目就行。看在你二姊只剩一口气在的份上,绝对行得通。”
二姊居然病得那么重!“我马上就进宫看二姊,但我还是不能带陌生人去。”
“朱雀不是陌生人。”表婶咯咯笑。
“他是谁!”
“你二姊的旧情人。”
穆兰如遭五雷轰顶。二姊的旧情人啊,当然,如此卓然绝俊的美男子,不是二姊的心上人还会是什么人。
不知为何,他是二姊旧情人的事让她失落地发了好久的呆。
“呃,那个”穆兰支吾着。
“朱雀。”
他简洁有力的低吟震撼着她的心。一个男人有那么出色的形貌就够教人咋舌,没想到连嗓音都如此深具魔性,撩人心弦。
“关于入宫采访我二姊的事”
“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好。”
穆兰完全败在他静谧却强势的统御力下。怎会有人拜托别人做事还摆这么高的姿态?而且很奇怪的,他就是存着反客为主的魅力,迫使人甘愿顺服,任由他主导大局。
他一定很为二姊担忧才会这么做吧。否则岂会干冒着杀头危险,就只为了看二姊一眼。
穆兰感动于这份真情,同意带朱雀同行。一路上,他们却不曾交谈,他甚至不曾看她一眼。
反倒是穆兰,好几次都在愕然回神的当口,才发觉自己竟恍恍惚惚地痴望着他许久。
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得几乎不像世上凡身。彷佛天界不小心遗落的璀璨灵魂,在凡尘化为具体的幻梦,在瞬间即可夺人心神蓦地,他的眼瞳到她身上,她登时浑身绷住,尴尬得手足无措。好丢脸,被他发现她在看他了!
他只是冷冷轻瞥,又不带丝毫感情地转窗口外,无所搭理。
这反应比被他瞪到还令穆兰困窘。倾慕于二姊的人,当然不会把她这小土蛋放在眼里。她上头的六个姊姊,一个比一个妩媚明艳,额娘生到她的时候,真有江郎才尽的感觉完全比不上姊姊们的姿色。
或许长辈会觉得她很甜、很可爱、很娇美,可是到了十五、六岁都仍是一副奶娃样,难免给人她似乎连脑袋也有些不知长进的错觉。
到达紫禁城,一道道关卡,一样样规矩,都是由朱雀领头,引着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穆兰。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连向来狗仗人势的侍卫们都不禁怔忡,个个必恭必敬,好象他才是持有皇上特别口谕出人宫廷的人。
看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人,为什么那份魄力比她见过的父执辈都还深沉威猛?
等奔过大半紫禁城抵达二姊住的景仁宫时,穆兰喘得几乎瘫软在地,双膝无力。她只能趁官女传报的空隙赶紧调息,连咽了几口口水,喉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