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幽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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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清心寡欲的朱雀大人!”她慵懒地揉起他雄健的肉体,往下探索。“一点也不像往常的你。”
虽然他明显的无此兴致,仍然在她的抚弄下起了反应。
唔她实在喜欢这种欲火狂妄的男人,挑逗起来太有成就感了。他没那心情没关系,她照样可以自得其乐,享受他充满官能美感与欢愉的身躯。
“我看起来像在整人吗?”
“什么”她闷声战栗,深深坐进他壮硕的亢奋,感受在她之中强大的生命力。
“刚才和他们讨论皇子之事的时候。”
她痛苦地正面跨坐在他之上不住扭动,逐渐加大动作,陶醉在迅速蔓延的迷眩中,根本听不进他再说什么。
“我已经在试着尊重他们的任何意见,顺从大伙的意思,那看起来像在整人吗?”
没有人发现他的努力吗?
“拜托你用点心”她咬牙急喘,越发激烈。“让我疯狂吧,未雀。”
以往他的诡魅异能,被伙伴们视若珍宝,如今却去给他太走火入魔的一句,弃若敝履,而又隐含恐惧。有人利用他的能力,以达成计谋;有人贪图他的能力,以获取欢势;有人惊奇于他的能力,惊奇得像在看他耍猴戏。只有一个人对他说别再滥用这种不属于常人的力量了。
你是人,又不是怪物。
兰兰倏地,女于暴怒地自他身上跃起,站在他眼前,火气十足地猛力挥甩几缕垂披而下的长发,撑着一侧车板与他对视,一脸激切未消的酡红,气息凌乱。
“朱雀,我想你最好把话跟我说清楚。你虽然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我从没恶劣到跟你做爱时还在我们之间夹进第三个人。
他依旧一派疏离,心不在焉。
“你在想谁?”她力持冷静,却还是除不掉窝囊气,“你可以想之前大家争论的皇子之事,可以想待会回府后要吃什么,可以想要如何对付一直碍事的敌手,但你不应该、也不可以想着你是在和别的女人做爱!”
如果真这么想,何不直接去找对方做?拿她当替代品,这算什么?!
“你说话啊!”
“扣好你的衣扣,滚吧。”淡淡地,他又空茫地望着车窗上隔去风雪的沉重厚帘。
“朱雀。”她这才真的完全清醒过来,先前怒气,一扫而空。
他已然进入一个人的恍惚世界。
她呆看朱雀良久,才迟缓地重重坐回他身侧,认命一叹。
“原来你真的跟那穆姑娘在一起。”
朱雀蹙眉瞥,她还以苦笑。
“曼陀罗又在玩她自以为高明的诡计,想让那个女人专司服侍你的身子,而她来做你任务上的得力伙伴,让我完全无用武之地。”
“搞什么?”
“小孩子嘛,难免天真,无伤大雅。”她的嗓音满是疲惫。“如果曼陀罗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占着这右护法的位置,只是为了和你享受男欢女爱,不气疯才怪。”
“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曼陀罗以为我企图跟你成亲,永远把你拴往。”哎,想她也不过大曼陀罗五、六岁而已,心境倒苍老得活像大她五、六十岁。“我看她八成拿你当父亲来崇拜了。
那种非关情欲,英雄式的景仰与强烈的独占欲。
“真是可爱的丫头。”玩这种天真的小把戏。“可惜她这回是裁定了。”
“打算教训她?”
“我?何必。”她无奈地仰头一笑,仍然大刺刺地敞着赤裸的胸脯,爽飒无比。“她已经在替自己搬石头砸脚趾,用不着我出手。”
她才懒得跟小孩子搅和。她只舍得把精力花在两件事上:做爱和挖钱。若不是她对男人挑剔得紧,早就下海为娼,有得玩有得赚,天天过着幸快乐的日子,含笑九泉了。
“曼陀罗太过崇拜你,有着跟你雷同的身世却老忘了自己并没有你的本领,非常地自抬身价,狗眼看人低,她其实很瞧不起你周围的人,尤其是女人,像我啦,还有你那个宝贝的穆姑娘。”
“是吗?”
“她当然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可她这回瞧错人啦。”
“错估你了?”
“不,是大小看你的穆姑娘。”
“她是满人,不姓穆。”
“我管她姓坟姓墓,她叫乱葬岗我也不在乎,我只想问清一件事。”
她严肃地与他对。“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他漠然回望着她的眼眸,并未如她预期地留连至她豪放的双峰。
“你指哪方面的要?”
“废活!若不是为了跟你做爱,我干嘛替你干那么多无聊差事。”
“你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女人。”
“我只想把能力用在能让自己快活的事上。”
可恶,他居然真的对她的胴体无动于衷。“别再跟我拐弯抹角!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她火了。
他拧眉深思。
严格说来,他不曾要过任何女人,女人们就会自动送上门。他想要过谁吗?这疑惑转至穆兰时,又化为矛盾,因为面对她、想到她,总让他产主某种陌生而遥远的渴望。
那天,面对她内心坦诚的期待,他为什么不予响应,伤了她细致的感情?以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伤了别人,如今深陷别人也有感情的迷思中,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真的变了。她瞪着纳望的怒眼。”我一直在刻意惹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狠狠惩处我的冒犯,再疯狂地跟我做爱?我们不是向来都这样解决问题吗?“他沉浸在迷蒙的恩绪里,飘荡着。
这方面穆兰就比你强多了,她处理事情绝没你这么难看。
那她会怎么做?她会怎么处置方才和大伙争论的皇子之事?她又会如何解决右护法的问题?老实回答吗?
“朱雀!”
“我认不得你。”
“什么?”莫名其妙地,怎么冒出这句?
他一脸肃杀地斜睨右护法,无言半晌。他从不知道,说实话会如此耗费元气,也从没这般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我在回答你先前的问题。”他认真的逼视,凝重的气势,令她怔然,连眨眼也不敢。”我们虽然合作多年,但我认不得你,你的容貌、你的声音、你的一举一动你若站在人群里,我会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你。“在他的意念里,她只是个模糊的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个没有面孔的角色。
这就是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她完全僵住,久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有我在你看来是如此的吗?”
“只有一个人在我看来不是如此。”让他首次尝到寻寻觅觅、朝思暮想的挂念滋味,那份见不着的空虚、焦心、烦躁,以及那份见着了的满足、愉悦与渴望。
右护法硬直地僵坐着,终而,俐落地扣回所有衣扣,绾起散乱的发丝,恢复平整的面貌,平整的呼吸,平整的思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直视前方,看都不着朱雀一眼。她没有笑意,没有怒容,冷得没有丝毫情绪。
“你对其他人也这么说过了。
“不,你是唯一一个。
剎那间,她的冰雪防备差点崩解,泄漏在欣慰与心痛中的挣扎与软弱,但她毕竟是从小在江湖险恶中混大的。
咧了整排牙齿,她便歹毒奸笑。
“那可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可是呀,伤了女人自尊是会招来大灾祸的。”
“随你出招。”
“不,我不出招。”
她滑头地笑着勾他的手臂,故作无心地压往自己的丰乳。“我不出招,对你就是最好的报复。”
他依然疏离。“邪恶的女人。”
“错,真正正邪恶的是女孩。”
她吊着眼睛嘿嘿道。“我是聪明的女人,不做徒劳无功的蠢事,小女孩可就不同了,不懂分寸,不管他人感觉,不顾后果,不计代价,就只为了自己高兴而已,那种愚莽,才真的邪恶而可怕。”
“曼陀罗没那心思。”
“那是因为你不明白少女邪恶的潜力。”
马车返抵成郡王府,迎向朱雀的,正是曼陀罗满脸期盼的欣喜。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与朱雀同时下车的右护法若有似无地挑眉邪笑。
“穆兰和巴英被额勒春请去听戏,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喔。”
他微微皱眉,无所表示,径自回他的跨院里。
“你不是在地四周布有结界吗?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状?”曼陀罗轻快地踏着薄云,跟在他之后,无视右护法的存在。
“我没再对她下结界了。”
不知为何,他情绪异常恶劣。
打从他撤掉对穆兰下的一切法术,就一直被沉重的不安全感包围,似乎再也掌握不了什么,像个普通人一样,对她充满飘忽不定的焦虑。
他何必为她吃这种苦头?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取悦她,满足她的要求?
“你没有下结界?!”曼陀罗登时刷自脸色,僵立屋前。
“回你的厢房去。这儿不是你家,别忘了作客的规矩。”他淡漠地卸下披风,搁至桌面。
“是啊,成天颐指气使地四处乱晃,好象你才是这府里的格格。”右护法懒懒地拨去肩上雪花。
“你闪开!”
曼陀罗用力推开右护法,直冲至朱雀身前。!“你为什么要撤掉结界?你不在乎穆兰会出什么事吗?你不是一直都牢牢地圈着她吗?”
“皇帝都不急了,你这太监吆喝个什么劲儿啊。”右护法瘫坐在炕上陶醉地挖着耳朵。
“可是穆兰会有危险啊!”曼陀罗抓着他急嚷。“你赶快施点什么法术,否则一切都完了!”
“我不是万灵丹,什么状况都救得了;我也不是奴才,可以随人使唤。倒是你,”朱雀森寒地冷视着。“你怎么知道穆兰有危险?!”
“我我感觉到了啊。我这几年来跟你多少也学了点本事,当然感觉会比较敏锐。”她不自在地松开朱雀的手臂,开始逃避他的双眼。
他不说话,也不揭穿什么,就静静地犀利瞪视,瞪得曼陀罗冷汗如雨,直想夺门而出。
诡异地,曼陀罗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渐惭变得稀薄,难以呼吸。她开始用力喘着,心跳也逐惭急遽,周身涌上了难受的燥热。怪了,她怎么会感觉这么不舒服?
瞥至炕上坐没坐相的右护法,没事儿地好端端在那儿悠哉剪着下咒用的小纸人,而朱雀她不敢看。
“我我想先回房去我”好喘,可是喘了半天,她好象什么气也没吸进去,整张脸涨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
为什么她会吸不到气?她犯什么病了?
“朱雀,手下留情喔。要她不小心就这样毙掉,您啥子都问不到呀。右护法的吟唱震住曼陀罗。
她猛抬起惊恐大眼,朱雀毫无表情,没有一丝悲悯。
阴沉而寒煞,像冥府来的夺命使看,静候她的死亡。
他从没这样待她过!为什么?为什么曼陀罗口里开始发出干哑的燥喘声,颤然瘫撑在桌边,瞠着双瞳,鼻孔与小口也撑得老大,急切地寻求气息。
有如离了水的金鱼。
“你对穆兰作了什么?”他低喃。
她不是故意要设计穆兰,只是以为朱雀会因为感觉到穆兰身处险境,而像上次那样前去抓穆兰。她只是为了撮合两人而制造一些小危险而已,根本没有恶意!
曼陀罗窒息地抓着桌面,折断秀丽的箔甲,涕泪糊乱了妆,竭力发出无声的求援与挣扎。
“朱雀!”右护法喝道。惩戒也该有个限度,他是怎么了,真想出人命吗?
额勒春府里戏班没有人在戏台上,可见观戏之事尽是幌子。那人在何处?
“朱雀!”
他听不见右护法凌厉的喝阻,看不见曼陀罗几近毙命的肿胀面容,他的神思超乎肉体,袭往遥远的彼方,疯狂搜索穆兰的踪影。
额勒春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