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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南临阿奴-第33部分

小说: 南临阿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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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动作灵巧得出奇,在春菲这一闪神间,他的白发妻子又连伤几人,卯力砍向徐定平背后的男人,直取背心,务求一击必中。

  徐定平长剑划过对方咽喉,听见身后沉重的喘息,她咬牙:“我还能撑得,退回去用弓!”

  春菲见徐先生的妻子一个转身凌厉看向这头,随即持刀奔来,飞跃过她的头顶,踢开她身后汉子的刀,反手划破对方喉咙,但一时力道拿捏不准,居然人头落地了。

  春菲惊骇无比,那人头就滚在自己脚边。紧跟着,她迅速拿下嘴里的长弓,取过双箭,眯眼对准砍向徐定平的汉子。

  春菲很想插嘴,徐定平正与他们厮杀,太危险,万一失手

  噗滋。噗滋。两箭分别穿透二人,毙命。

  “无法一箭毙命,就射膝,让他动不了。”徐先生的妻子声音难听得很,却在此时奇异地给春菲安心感。

  明明此刻这位徐夫人双颊潮红,满面是汗,连背衫都湿透了,但她举弓的双臂比任何一个猎人都还要稳当如石。

  又是一箭正中目标。

  简直是神射手,她怎能输这个有病在身的徐夫人?春菲拔箭拉弓,一箭射中对方的臂膀,心里多少有了信心,终于进入状况,凝神与她分工合作。

  每每对方逼近此处,春菲就见徐夫人放下弓箭,上前搏斗,甚至只要徐定平一陷入危机,她便不要命地攻去,直到最后,对方只剩三人见有不对,想要撤退,徐定平眼明手快以剑击穿一人。

  “阿奴,箭!”春菲闻言,直觉奔前送上她的长弓。徐夫人取出背上最后两支木静,拽满弓,微地眯眼。

  两名汉子一前一后,在微亮的天色里显得有些灰白,春菲算算距离,早超过一般射程外,但徐夫人却是沉静若水,黑眸似不流动的深潭,专注地凝视前方。

  春菲着魔地看着她黑不见底的眼眸,恍惚地以为天地成为一匹白布,只剩远方两个灰点,再也没有其它颜色。

  荧荧流波自黑潭划过,几手满溢出来。刹那间,双箭破空迸射,第一箭精准而极具力道地透过第一人背心,那人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居然随箭的力道往前扑飞倒地,第二箭急掠过刚倒地的尸首,直追第二人。

  狠狠地,没有余地的,扎进第二人的咽喉。

  晨风拂来,她白色衣袂微微拂动,仿如浮流白云,满地的尸首她视而不见,回头看了徐四一眼,确定徐四只有一些轻伤,不致严重到哪,她这才沙哑道:

  “二哥四姐都安全了”而后身子一软,双膝落在地上,就要倒下去。

  徐定平动作极快,左手一揽,将她的六妹纳入怀里。

  “谁也没想到,当今陛下比软弱的夏王还不如,在此时私问重臣出降书的可能性,这对边关将士打击甚重,紧跟着宫里议事房走水,萧金凤与方帝夫烧死在里头,民间传说这是先皇冥冥中为护南临的作为,议事房专议南临大小事务,是历代帝王为南临弹精竭虑的地方,这正是在警告后代绝不能轻易舍弃南临。”

  干干净净的男性嗓音没有高低起伏的陈述,本该不会惊醒熟睡的徐烈风,但她还是迷迷糊糊转醒,唇边一直有个温暖的东西来回蹭着她,她忍不住一口轻轻咬着啃着舔着,这次的鸡肉没味啊,她想着。

  良久,徐二沉重的声音在布帘后响起:

  “才多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等了又等,等不到内室的回应,心里觉得古怪。“长慕?”

  徐长慕半垂长睫,观察着床上的阿奴一直啃着他的手指,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响着,竟然也惊不醒她。

  他本着学士研究,将手指推得更进去些,发现她啃得更来劲。换句话说,在睡梦中极度饥饿的人,通常不管面前摆着什么,都会当食物来啃了。

  “长慕,那现在南临君王是?”

  徐长慕坐在床缘,心不在焉,道:“萧家除了萧金凤,只剩一个萧元夏,自然是他登基了。他登基后,立即颁明令,南临只战不降,它日有大臣议降,一律杖毙。南临长慕所着立时得到重用,南临徐家除隆重厚葬外,尚有其它厚重赐封,徐六烈风遭人陷害,即日还清白之身,并召南临长慕回京,承接将主之名。”

  这研究做上瘾,不贯彻到底他心里不舒坦,不如以身测试。徐长慕俯低身子,贴近她啃得十分满足的小嘴,然后慢慢抽离手指,等着她一口咬上他的嘴。

  哪知,她认主儿,紧抓住恋恋不舍的指头鸡,指头鸡一抽离,就见白白嫩嫩的藕臂一块拖出被子。

  可能被被窝外冷意惊到,她终于张开睡眸,一时呆头呆脑可爱极了,过了一会儿才焦距凝聚,渐渐瞪大眼。五哥近在她面前就差没鼻子撞鼻子,这是要亲她么?

  她一阵冷意,鸡皮疙瘩登时立了起来,她眼波一转,光裸裸的手臂正曝光在他欣赏的目光下,她惊得傻住了。

  她心一跳,无比奇快地缩进被里,一摸胸前薄薄的料子更是心惊动魄,神魂颤啊颤,连忙掀开棉被一角,往里头看去。果然只剩肚兜,她的衣服呢?

  她再看向五哥,只见他坐直身子,低目整理轻拍着他自己的衣衫,妖精似的美丽面容明显地遗憾。

  她的眼儿又微地瞪大了。五哥你干嘛整理衣服?这动作很暧昧啊!你说清楚啊!为什么你会有遗憾?你这衣服刚才脱过么?穿上多久啦?

  她还昏头昏脑,搞不清状况,忽然听见徐二在外头又道:

  “夏王这举动明显是偏向徐家,明知我们不是胥人,竟要封你为将主”

  夏王?她满头问号,只得把自己密密埋在被窝里,露出一颗小头来。

  徐长慕淡声道:

  “他是希望我能主动出面。杏花村近边关,消息多少有些夸大,我此次去城里,探过几个与官员有往来的京师商旅,眼下,战事未歇,萧金凤却与先皇一般,不喜重用劣民,对夏王几次引荐的能人都挪作闲职,口头承诺用上《长慕兵策》,却凡事以方家为准。一个月前,她下召祭祖,认为是徐六意图谋害先皇,触怒历代祖宗,这才令南临连连吃败战,因此打算挖出徐六骨灰祭拜祖先。”

  徐烈风闻言呆住,抱着棉被慢慢坐起。

  徐二难以置信,道:

  “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她栽赃阿奴,哪来的触怒历代祖宗?”

  “若然我们徐家都是胥人,只怕今日父兄所有骨灰都会被她拿去利用。”徐长慕不疾不徐,盯着她道:“她心知只有阿奴是胥人,胥人守护了南临几百年,最后却被南临君王活活害死,也许,她就怕南临连吃败战是胥人冥冥中害的。”

  徐二喃喃道:“这是怎么了这还是我们曾守护的南临么?”

  “夏王砍下的人头,不是阿奴的。”徐四忽道。

  徐烈风闻言,往分隔外厅内室的门帘看去,帘后二哥就坐在那里说话。

  二哥在外厅似避嫌,五哥却在内室不避嫌?

  大家都知道她棉被下什么也没穿?谁脱的?

  徐长慕答道:“夏王知道徐六墓里不是阿奴,但,萧金凤不知道。只怕他俩早有嫌隙,至此才爆发开来。萧金凤心计多端在皇位上,一心不让人觊觎皇位,却忘了审视君王这条路她走不走得起。”他沉吟一会儿,多瞟她一眼,再道:“恐怕萧金凤问降书一事是有人故意放出来,而议事厅走水一事也有内情,据说方帝夫是活活呛死的,他的眼睛被挖了出来,许多宫女太监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只怕是被灭口了。”

  她瞪大眼。

  “挖眼?挖他眼睛做什么?”徐二吃惊问着。

  当年夏王大婚时,曾为方驸马的帝夫目光变态难离阿奴精妆后的艳色,这事只有他与萧元夏注意到。徐长慕不经心说道:

  “也许是萧元夏看不惯那双眼睛。萧元夏登基后,曾在京师被那个无赖方十二冲撞,当下,方十二断其双手。”

  徐烈风惊诧不已。怎么萧元夏变得这么狠?

  “都是方家”徐二皱眉。“边关还得靠方三郎,他此举是在清算方家,难道不怕”

  “方家有两派,一派偏萧金凤,自是帝夫那一派;另一派则如良才方三郎,宁战不降,萧元夏恩威并施,力摧方家,不让罗家独大,眼下皇后背后的罗家跟方家仍是势均力敌。”徐长慕抚额长叹:“你们连这种事都不知情,徐家能撑到如今才垮台实属不易了。”

  如果是以前的徐烈风,必会说理会这些朝中局势做啥,只要为南临尽忠杀敌就够了,现在她却觉得五哥这一声叹得极好。

  外头沉默良久,徐长慕也不在意,自床头取过药膏,仔仔细细在她面疤上涂药。她初时还真不习惯,但她实在不想对着镜里的自己涂,遂屈服在五哥涂药的诱惑下。

  她注意到他指头上居然有好几个咬痕,一圈一圈的,这牙印真整齐谁咬的?

  “长慕,陛下召你你回去么?”

  “为什么要回去?”

  “他用南临长慕,而非徐五长慕,这是看重你”

  “那又如何呢?”

  “长慕依你见,南临最后会不会”

  萧元夏不降,也撑不了多久。这些年他研究过各国名将的用兵之道,方三郎虽是良才,可惜遇上西玄阴兵,绝非敌手,太晚了,现在萧元夏不管想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但这话他不想说,只道:“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徐二仿佛下定决心,声音略大道:“父亲他们都葬在南临,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西玄人踩过他们的坟阿奴的胥人祖宗也葬在南临,它日他们坟下之地换成西玄附属,阿奴要如何面对他们?”

  徐烈风闻言微地一震。

  “二哥!”徐四冷冷喝着。

  哗啦啦的,徐长慕狠狠地拂开茶几上徐四熬好的补汤锅子,汤汁四溅,锅碗滚地。他起身,盯着布幔下隐约的人影。

  “二哥,想来当初你是没听清楚,那我今日就再说个明白,明年春至,徐家四人必出南临,永不返南临。”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违旨?当夜我们可以不出战的!为什么我们要出战?明知不对劲,仍执意要去?”徐二咬牙切齿:“我们背后,还有南临啊!既然你有专才”

  “原来二哥,是要我冒着必死的决心么?你怎会不知天下没有必胜的战役?你以为我有这本事?西玄阴兵你经历过,你要我肢解分离?”

  “不我不是这意思,你可以是军师,不必亲上战场”

  “哦?那,你说,会是谁亲上战场呢?”

  徐二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猛然闭嘴。

  徐四立刻道:“我赞成明年春出去。”

  “定平!”

  徐长慕转向床上的徐烈风,神色淡然。“阿奴呢?”

  徐烈风看着他。“我”

  “你二哥早就猜到你醒了,不是么?徐二,你开始学起萧金凤了?居然迷信到以为胥人能左右这场战役?你把阿奴当什么了?她跟你没有血亲,但好歹,昨晚她耗尽力气救你一命,为什么你不能替她想呢?你要你的妹妹、我的阿奴,再一次与死亡擦身而过么?”

  “我没这意思你说过凡事都有破解之法,只是寻不寻得到你没有经历过,那不是凡人可以破解的我几乎以为我在阴间道,没有人跟我对战,为什么定平会断了臂,我失了眼胥人守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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