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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南临阿奴-第13部分

小说: 南临阿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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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春莲为恩人,将她户帖转到京师,就当还了这份恩情,从此视同陌路。”

  徐二一怔,接着想起他的性子,点头。“确实,你不喜欠人,更不爱婆婆妈妈的,总要还清了,才会了无牵挂的走,他日那人有难,你也不会回头。你跟定平是要开枝散叶的,可不能对她搞对春莲那一套。”

  徐长慕意有所指看他一眼。“二哥,你真确定是我跟定平一块?”

  太深奥了,徐二心里忽地冒出此念。难道聪明人说话,他徐二有障碍听不懂?徐二表面不动声色,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看穿他低下的程度。他暂且放下这个话题,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

  “听说,昨晚夏王跪在陛下寝宫前,那时大雷雨开始下,陛下居然对他这个皇子不闻不问,中间雷雨不断,更有大起之势,雷火令得三大殿走水,半时辰后方灭。而后,大凤公主亲自赴陛下寝宫前与夏王低语一炷香后,夏王这才离去。夏王临去前,对着陛下寝宫说道:儿臣知罪,此事再也不提。从此以后,我与她,各自行道。”他转向徐长慕,再道:“今早钦天监连忙入宫,提到此番雷雨南临少见,又连击三大殿,这是不祥之兆,极有可能南临皇室贵族间此刻有人正犯着天理不容的事,这才叫老天惩罚,要是不阻止,南临必有大灾。”

  “钦天监如此说法?”

  “都是些老人说的,年轻一代指眼下一派盛世,哪来的不祥?哪来的天理不容?都是皇宫建殿时,屋角过高,又无避雷设备,自然易遭雷击。这避雷设备是什么?你在外见多识广,听过吗?”

  徐长慕随口道:“在大魏,早有防雷的宫廷建筑。是其他国家太过落后,这才引为鬼神之说。南临此次雷雨,若在大魏发生,必会归在建筑之故。”

  徐二心里为他感到骄傲,但仍是强作硬汉面无表情。那些钦天监老头居然比不过徐家老五,嘿!

  “有人心里有鬼哪。”徐二说着:“昨晚在陛下寝宫里的几个小太监都被处死了,我最多只能探到是夏王没料到隔墙有耳,有人将夏王要娶阿奴为妻的话传了回去。”

  徐长慕略是吃惊地瞥他一眼。“阿奴允了么?”

  “我哪知道?我见他们平日相处,阿奴言谈根本不把他当对象,我也不会想到夏王会对阿奴有了情意,只盼陛下别以为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乱他们皇室血统就好。”徐二一顿。“趁着钦天监有此说法,大凤公主顺道提起夏王与罗小姐的婚事,可趁此让南临迎迎喜气,南宫皇室子息甚少,连大凤公主成亲后也未有喜讯传出。夏王与罗小姐的婚事本是众人乐见其成,更是陛下的本意,于是夏王在今早也允了。”

  徐长慕思量半天,才问着:

  “昨晚夏王跪在寝宫前,大凤公主对他说了什么?”

  徐二一怔,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小问题。“多半是阿奴不配,或者大凤公主知道阿奴是便告知了夏王,夏王自然心死。”

  徐长慕双臂环胸,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回想着在牢里与萧元夏首次的照面,那一眼,推翻他以前目力不清时对萧元夏的观察。

  或许萧元夏天性温和,但眼底坚毅,是个极懂隐忍的人。

  “往后不止大凤公主,怕是连夏王都要防了”徐长慕忽道。

  “什么?”徐二严肃的面容有丝诧异。他正欲问个仔细,徐定平领着医馆的大夫走进院子。

  她看他们一眼,道:“都是男人,待在外头吧。大夫,请随我进去。”

  徐长慕及时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徐定平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点头。“我知道了。”

  等到她带大夫进去后,徐二好奇问道:

  “你吩咐定平什么事?”若是情话,那功力实在太差,定平竞然毫无反应。亏得老五在国外这么多年,又在成人礼上足有三日甜言蜜语恐怕要加强,否则如何为徐家开枝散叶?

  徐长慕漫不经心地答着:

  “我让她请大夫注意一下阿奴肚腹间是不是有不舒服?她拿暖石暖肚,必是肚子里不舒服。”

  五哥回来了!

  她直挺挺地坐起来。

  她呼吸急促,抓了抓油腻腻的长发,想着到底是不是梦!

  五哥到底回来了没?

  明明她记得,五哥在她床前说话,但她看见的却是解非是梦?但很真实啊!

  她还记得解非不要脸地抢走她的丝帕她赶紧摸向腰间丝帕,却发现自己仅剩中衣,她心里一慌,立即跳下床。

  “六小姐!”婢女端着热粥进来。

  “我身上的衣服呢?”她叫。

  婢女连忙将热粥放到桌上,说道:

  “今天天气才放晴,小姐的衣裙还晒着呢。衣里腰间暗袋里的丝帕,五少爷找绣娘接上了,就搁在柜上。六小姐,地冷,这鞋袜还是穿上吧,大夫说,往后要多注意保暖,要不然每个月都会疼上这么几天的。”

  徐烈风哪听得到后面的话,她的听力只停在五少爷那句就自动丧失功能。她结结巴巴:“五五五哥回来了?”

  “都回来两天了。”婢女脸上微红。“每天都来看看六小姐的情况呢。”

  “来来看我”莫名地,她也跟着脸热,却不知为何脸红。她闻到一股臭酸,低头一看,大叫:“快快,烧热水,我脏死了,我要洗澡!要洗澡!”

  婢女应声离去。

  徐烈风连忙囫囵吞枣地喝粥,等到有力气了,马上转到柜前拉出折好的衣物。

  要换哪件呢?红的?蓝的?还是黑的?虽然五哥看不清,但无碍他看颜色。这么久没见,她总是希望换上最好看的衣物她目光停在柜上跟全新没两样的红线蝙蝠丝帕,面色一喜,连忙攥在手里看仔细。

  果然不像被撕裂过,五哥哪找来的好绣娘她忽地大叫一声:“糟了!”

  五哥给四姐的丝帕,居然在她手上,那不是伤透五哥的心吗?他眼力不太好,不知有没有认出这是他在大魏买的丝帕?

  希望没认出要还给四姐么?她心里总是不舍。

  而且,明明是四姐不要她翻翻自己这些年来在京师买的绣帕,各式各样都有,拿一个还给四姐不知行不行?她看见其中一块白绣帕,角落绣着一只小青蛙。

  她盯着老半天,失笑。这是她那年自五哥那儿回来大病一场后,自暴自弃自怜自哀找了块帕子绣只小青蛙,虽然她绣功不是顶尖,但还挺有模有样的,可是她不敢用,怕被人发现她真是只小青蛙。

  这些年五哥送给四姐,四姐不用的稀奇宝贝都放在她的宝贝箱子里,她不时拿出来把玩一下,她想了想,不安心,把她的小宝箱藏到床下去。

  热水送来了,她强迫冷静地洗了个澡,冷静地换上平常惯穿的衣物,最后犹豫一会儿,还是将红线蝠蝠丝帕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袖里。

  她偷偷看镜里的自己,面色微微苍白,但她想气色还可以,至于长相五哥眼力不好,不会看出她像南临跟西玄的混血。

  “我这这样子穿还算普通,不会太特别吧?”她故作不经意地问婢女。

  “六小姐天生绝色,穿什么都特别,这哪算普通?六小姐要去见五少吗?他一早出去了。”

  刹那间,她全副力气像被抽空,差点跌坐在地。“出出去了?还还回不回来?”

  “当然回来啊。六小姐,你忘了今日是女儿节吗?”

  女儿节?徐烈风想了片刻,想起梦中那段话——春莲姑娘等五哥去射下她的女儿节玉佩,好能成为入幕之宾。

  “女儿节啊这样不是会对不起四姐吗”她喃喃着,心里好生失望。

  婢女一头雾水,插上一嘴。“六小姐,去年你病着,没法去女儿节,你的女儿节玉佩就一直留在家里,昨日五少先将你的玉佩送到官府那里,添上你的名字,今日好方便上船射玉,求个平顺好未来。五少去帮六小姐看看情况了。”

  “哦”这算不算拿她当借口?先跟她说一声嘛。她她也可以扶他过去,甚至代他射下春莲姑娘的玉佩。

  这春莲姑娘也真是,明知他眼力不佳,还叫他去射弓!

  她心神不专,恍恍惚惚,一会儿想着见了五哥要说什么,一会儿又觉得既然他不怎么在乎自己,为什么又要处处在意他呢?

  等到她察觉时,她已步出徐家大门。

  徐烈风稍稍注意一下京师店面街道,才过两三天,那场雷雨几乎被彻底抹去痕迹,只剩一、二户漏水严重的宅子正忙碌地清理。

  她再略略注意一下,今天摊子前的每个人的背影都很健壮无比她暗骂自己一声,她到底在注意些什么啊?

  不就是在找五哥的身影吗?

  在茫茫人海里她认得出来才怪!

  她咬咬牙,闷着头快步走着,当作自己不知道正往哪走。直到举办女儿节的岸边,她才忍不住抬头张望。

  这头是姑娘家上船的岸边,但小船皆已离岸,对岸那头才是射箭的起点,现在那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京城里的年轻男子。

  如果她徒步过去肯定阻隔在外。那里只准男子进入举弓的

  此刻,一艘小画舫凑近这头岸边,船上的人背着光,朝这头笑道:

  “果然是六小姐,你准是过了时辰没赶上船,如果不嫌弃,要不要上咱们船上呢?”

  徐烈风听力极好,马上听出这是春莲姑娘身边那个婢女金儿。她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咱们赶着看热闹,就不特地靠岸了。六小姐请接绳。”金儿朝粗壮的船夫吩咐后,一条船绳自船上俐落地抛出。

  徐烈风眼明手快攥住了,喊道:“小心了!”她一使力,身子腾空飞起,在船夫被拖动的前一刻,双足未曾到沾一滴湖水,跃上了甲板。

  画舫刹那静默,随即男女皆爆出喝采。她这才发现整艘船上有男有女,女子都披薄妙,一看即知是花街上的姑娘,男子则她咦了一声,金儿身边是学士馆那个容生,她下意识扫过其他甲板上的几名男子,没有见到学士解非。

  “徐家第六女?”容生诧道:“原来是你”

  “在下徐烈风。”她掩不住面上古怪。“你们大白天”

  容生笑道:“听说今日是南临特别的女儿节,这几个刚来南临游历的学士都想来看看,我就带他们来了,哪知来错岸头,就跟你一样,让这些好心的姑娘给载上船了。”

  她应了一声,让本性热情的金儿领着她与容生到船头。她低声问着:

  “那个学士解非没来么?他出牢了吧?”

  容生一怔,回以同样的低语:“这几天他不是该跟你在一块吗?”

  她怒目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混在一块?”

  “他没告诉你他是唉。”容生笑笑:“是在下多话了。我以为我以为他对你甚有好感,说不定此刻他正混在对岸里等着射下六姑娘的玉佩呢。”

  她心一跳,暗叫不会吧!连忙越过金儿,看向对岸那些男子。

  金儿惊喜笑道:“有人等着射下六姑娘的玉佩吗?皇室多半不加入民间活动,这夏王恐怕也只能眼睁睁在旁看了。”

  “干夏王什么事?”徐烈风瞪她一眼。一想到那天萧元夏对她说的当下她太震惊,不知该如何回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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