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雨-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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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忽略了冬季的夜晚是漫长的，黑夜的结束是迟来的这一常识姓的问题，待我问醒来的WIFI什么时间，他看了看手机后惊讶地说：“竟然快八点了！”
“这么快那我们现在去吃早餐吧。”昨晚单车停放的地点离我们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在前往停单车的地方和推着车找早餐店的过程里，我们俩都没说什么话，好像在比着看看谁比谁更沉默似的。当再一次在阳光下看见他，对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往了，原来当一切都明白之后，许多感觉是说变就变、不得不变的
“你昨晚睡得怎样？”他终于开口先问我了。
“几乎没睡，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你呢？”看着他那有点带着红血丝的双眼，我问他，我知道他的情况应该好不到哪去。
“我一整晚都没睡”
“啊？我还以为你睡了好久呢为什么呢？”我不敢相信他还没我睡得多。
“因为”虽然他已很疲惫，但他还是用坚毅的眼神望着我说：“因为我不放心，如果我们俩都睡着了，是有点危险的，而且，我”他突然把眼睛转向了另外一边，不接着往下说了。
“而且什么？”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触动的心弦，我一边蹲下来开单车锁一边问他。
“诶培凡，我发现你睡觉的时候眉毛会皱起来，而且你睡觉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笑了一下对我说。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好话还是真话，但是此刻我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最是我应该一辈子珍惜的人。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也终于又现身了，今昨两天的这种巨大差异就好像跨越了一个季度，在天明前重重划了一道分界线，彻底隔绝了之前与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让人恍若刚从梦中醒来。
走得不远，我们选择在一个路人的指荐下的一家肠粉店解决早餐，因为与昨晚吃饭相隔的时间太长，我点了很多。
“剩下的可全是你的喽。”我指着桌上还有近乎一碗的粥对WIFI说道。虽然我是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但是我还是想他最好多吃点，因为接下来还要骑一上午的单车呢。
“不行了不行了，我饱了，吃不了了”不是吧，他也就吃了一碟肠粉而已，我承认这家店的肠粉的量还挺大的但他是男生也不至于此吧，如果不吃完可就真的浪费了我还是不太相信的对他说：“你必须得吃，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吃，于是就想出如此下策开玩笑的对他说。
“好”WIFI强忍着自然的表情又拿起了勺子。
“你没事吧？那就别吃了对不起”他还没吃两口就痛苦的丢下勺子，捂住嘴带着痛苦的表情转向一旁。没想到他是真吃不了了，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像是被烙上了滚烫的熨斗般，很是羞愧和惭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一直捂着嘴巴不回答。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会哪儿不舒服了吧直到我们再踩上单车，他才能够对我说话。
“培凡，对不起，我只是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才”
“没事，可为什么？”
“可能是昨晚受凉了，没事！不用担心。”我竟然忘了他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服！昨晚那么冷，又露天待了一夜，不受凉才怪看着他现在疲惫又萎靡不振的模样，我真的感到很难过，如果不是我要求在椅子上过夜，如果不是我嚷着要继续聊天，如果不是我建议来这儿玩，他现在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更何况可能他昨晚就已经在难受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胃痛刚刚还对不起了！”想到我刚才还命令式的让他吃东西，就倍感惭愧，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WIFI，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现在好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就好。”他着急又露着微笑对我说，不想让我再过多的沉浸在刚刚的事件中。
“嗯，跟着我走就行啦！”看见他笑，我的心情也立马好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回学校的路还没弄清楚呢，看来我只能凭着回忆能走到哪就走到哪了，想到归途茫茫，我的胃似乎也开始有些隐约作痛了。
“我们还是要走你说的那条路吗？”他在一旁问道。
“嗯！那条路虽然危险，不过有段很美的风景，等着吧，嘿嘿。”想到那年和同乡会的朋友一起返程时的沿途美景，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事实证明我的地理记忆力并不能百分百发挥效用，一开始骑在市区里时，对路线的回忆犹如滔滔的海水，不断地席卷而来。可等到骑出市区，面对着接二连三的高架桥和岔路口，我开始犹豫了，所以越往后停下来查看地图的次数也越多，每当停下车借用WIFI的手机，他憔悴的面容就又一次地扎入我的脑海，让人很是心疼
第262章这是在干嘛？
但是这个希望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们走进后没到百米就被迎面而来的几个保安拦住。
“前方不予通行！”保安简洁有力又官方的六个字把我原本脆弱的激动心情瞬间摔得支离破碎，本还想试着努力让他们通融通融，但又一想有那功夫还不如省些力气另寻出路呢。既然河这面不给通行，那河对面总可以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路人的指示以及WIFI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到达河对岸并踩在了这段“朝思暮想”的环河小道上。
“往那边拐进去。”已经踩了好长一段的大马路，终于见到了下坡路口。根据手机上卫星的指向，我指着眼前这个路口对他说。其实我并不完全肯定，但是印象中是从这儿下去的没错，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里走应该就会慢慢发现小河的。本以为骑在这条小路上，记忆又会慢慢的浮现，但没想到的是越往前踩路越陌生，仅存的一点印象也随之渐渐消失殆尽。周围的环境由厂房到田野，由田野到小镇，怎么都骑不到有河的地方。
“好像真的迷路了”穿行于越来越多的居民住宅以及越来越热闹的街道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脑袋全乱了。
“没事，别急，要不再看看地图？”WIFI赶上来后对我说，并直接将手机递给了我。其实再看一次地图也无济于事，明明是按照箭头指向走的，怎么就是找不到出路呢？纠结到胃似乎更疼了
“培凡你肚子疼还是胃疼？”终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胃有一点点疼不过没事。”是真的没事，只是偶尔疼一下，因为生理问题多少会受心理影响的，所以不在意它就不觉得疼的。
“你等等”踩上一座底下没有水的小桥时，他在后面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一心想抓紧时间赶路，不知他要干嘛。
“我去买点东西，等我一下。”我以为他饿了，因为踩了一路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手机给你，再看看路线？”他把手机交给我后掉头就骑开了。
耳边不断传来货柜车或是泥头车的噪音，把这座本不宽敞也不结实的小桥震得摇摇欲坠。一路的打击和疲惫让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心里早已浮躁不安，桥下又是一处分岔路，纵使再努力再仔细盯着手机地图，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任由时间慢慢的流逝。
“给，把这个吃了。”就在我再一次失望地望向远处的时候，WIFI那总能叫人静下心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他左手拿着一瓶药，右手的药盖里已经倒好五粒药片。
“这是什么？”看着这五个安静躺在瓶盖里的小药片，还有点不敢置信。
“是胃药，之前胃痛的时候都是吃这个，效果还不错的。快吃吧。”他说完又笑了笑，尽管那笑容不像以往那样灿烂得让人迷恋，但却是让人感动和心疼的。我接过药，手都有些颤抖了。他随之倒了一些水在他的保温瓶盖里，又递给了我。见我吞下药，他又笑着把盖子都盖上准备继续前进。
“诶！你也吃点吧！”我对骑在前面的他说。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呵呵，你继续在前面带路吧。”他转过头对我说，而后渐渐放慢了速度。
“嗯！谢谢你了！”我大声的对他说，然后骑到了前面。
几乎是又骑了一倍之前走的路后，我们又踩回到大马路上，眼前是一直延伸到似乎可以看到尽头的宽阔沥青大道和一座横向贯穿于脚下这条大道的立交桥，周围建筑垃圾满地、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景象。
“手机”在路边停下单车后，我对踩上来的他说。听着快速驶过身旁的汽车刺耳声向和吹着那尘土飞扬的大风，还没接过手机我似乎就已经感受到自己待会儿把手机还回去的失望又失落的表情。看来，缺乏自信心的一切能力都只能是徒有其表、子虚乌有。
“给”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
“你的手怎么这么干呢？”接过手机时我看到了他手掌上那繁密又深刻的指纹像刀刻般几乎要凹陷于干裂的皮肤里。
“噢！我也不知道，这没什么的啦。”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立马把手藏进了口袋。虽然天冷，但是没想到他的手竟会粗糙成那样，加上他盖过耳鬓的黑发下那又长长了一些的胡子，感觉他像是刚经历过一段炼狱般的折磨曰子。这样的他，让人不忍心看。
“我们继续往前骑吧，如果能够走下这条马路就行了”我将手机递还给他，有点信心的对他说，因为不远处我似乎看到了大路下的河流，说不定骑到前面会发现可以下去的路口呢。可是直到骑到尽头也没有发现另外的岔路口。这条崭新的马路仍在修建中，还未骑满一公里便没路了。
“上这架桥！”遇到断路我没有刹车直接180度拐弯后就向身后的这架立交桥上踩去。眼前的这架立交桥，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形容，那就是高、窄、长、急。它高在在上面能望见广州塔和广州国际金融中心这两座广州市地标；窄在尽管我们很靠边骑了但是车辆仍几乎贴身地驶过；长在从上桥到下桥几乎花了十分钟；急在过往的车辆速度飞快。踩在这样的路上就像是不小心误入了赛车道，耳边传来的是一辆接着一辆呼呼的发动机声，偶尔还夹杂着刺耳的鸣笛声，路边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子，一边骑一边从车轮下传来“嗞嗞”的声响，让人很是担心车轮爆胎。还好WIFI骑在我的前面，所以就算再危险、再害怕，只要望着他的背影，就能叫人感觉安稳、踏实。
“培凡，下面那条路好像可以沿着河一直走了？”他停在桥下的路口问我。
“嗯，太好了，终于找到这条路了！”他指的那条沿河路就近在眼前，正在向我们亲切地招手。看来还是坚持了才能看到希望。
第263章路边芦苇
这里应该少有人走，泥泞路边的芦苇已经高过人头，单车轮边的杂草也已没过双足。在微风的吹拂下，芦苇统一轻悄悄的向着河流摇摆，它们好像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浪，一波牵引着一波。小小的穗头就像舞动的精灵，净显欢快、轻盈的姿态。正午的阳光很强烈，虽然有些刺眼，但是却很温暖，不仅是照在身上感到暖和，还因为被阳光普照的万物更显其朝气与活力，让人觉得不是在看着普通的大自然，而是在欣赏着一幅名家画作。
“啊！我记起来了！这里才是上回走到的地方。”一直踩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