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放了我(高干)-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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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寒风不再友好,一阵接着一阵吹得人脸上裸露的皮肤生生发痛,行人少了许多,即使不得已要外出,也是裹着围巾,戴上手套,缩着脖子急走。有不肯好好走路的小孩,用手捂着耳朵倒退着走以为能躲过风头,但又不时要回头看一看路。
何以纯独自待在一间环境不错的独立病房里,隔着透明洁净的玻璃窗怔怔地看着窗外。欢欢去检查了,何以容和秦晚来两个一起陪着孩子去的。何以纯第一次在孩子去抽血什么的检查时没有亲自陪同。这段时间,秦晚来跟何以容似乎默契了很多,虽然对话不少,但为了孩子的心是一样的。
一晃又挨过了一个月,欢欢的化疗反应越发严重了。已经剃了曾经柔软美丽的黑发,虽然大人们买的帽子非常漂亮,款式多得戴都戴不完,但也无法掩饰小家伙越来越苍白的脸。曾经的小圓脸瘦了一圈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显得更大了,神采却大不如前。
每个人看着都觉得心疼无比,可为了不把压抑的气氛弄得更糟又都得极力掩饰各种担忧和烦恼。何以纯觉得秦晚来近来看她的眼神冰冷了很多。也不是不再找她说话,但惜言如金说得很少,也许是因为孩子的病情趋重给闹的,各地寻找适合移植骨髓的队伍也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所有人都在等,并开始有些焦虑不安了,每一天似乎都在希望和失望中交替者。
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什么动静,小腹依然平坦。虽然请了个挺会做饭的阿姨,每天换着花样像是要尽情展示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给雇主,但何以纯和孩子包括其他人的胃口都表现不佳。
叶向东晚上仍然去何家,偶尔也过去吃晚饭。他也非常担心,表面上却还得装作镇定。医生说前三个月最危险,他一直是在数着日子过,时间前所未有的缓慢。那胎儿就像一颗迟迟不愿抽枝发叶的名贵花草,让人充满了期待却巍然不动。还好每周的漓都是正常的,不然叶向东真的要急死了。
让他不安的还有何以纯的态度。何以纯的心似乎仍全在欢欢身上,没能分给他多少关注,甚至好象也没有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一点令叶向东深深忧虑。为了这个孩子,他顶着无限压力,甚至在周立人跟他通气之后,想办法去收买了知情的姜雅。
而姜雅并不值得信任,她就象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出这件事。叶向东比任何人都更期待可以尽快寻找到其他合适的骨髓。
欢欢的状况不佳,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他隐瞒何以纯HLA配型也适合的事实一旦被揭穿,其他人会怎么反应叶向东不在乎,他只是害怕何以纯会非常难受还会怨他怪他。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任何男人站在他这个位置也无从选择!
无数个夜里,何以纯辗转反侧,无法睡眠。有时候她以为他睡着了还会发出难受的叹息声,她一直为欢欢揪着心。这更让叶向东觉得自己的隐瞒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应该放弃自己的孩子来成全何以纯爱着欢欢的心呢。也许何以纯知道了会毫不犹豫地拿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毕竟一个活在眼皮子底下日日受苦的孩子更容易让人怜惜和心痛,那个尚未成形的胎儿算得什么?
可叶向东真的不舍,也怕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他和以纯以后都不再有孩子。那样的话就算他可以接受,以纯恐怕也会遗憾终生,一辈子都会难受。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如果几个月一眨眼就过去;如果欢欢的药物治疗有不错的效果,不恶化。他和以纯的孩子安稳长大,早些出世,再救下欢欢。一切不就完美了吗?可这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秦晚来和何以容带着欢欢检查完便到病房里接受药物注射,孩子不太舒服精神不济,半躺在升起靠背的病床上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新芭比娃娃。有时候揪一下娃娃的眼睫毛,有时扯一扯娃娃的金色长发。一直嘟着小嘴,显得郁郁不乐。
“医生怎么说?”何以纯见何以容和秦晚来都沉着脸,担心地问。
秦晚来坐在床边看着欢欢没有理会何以纯的问题。何以容摇头答道:“恐怕不太好,医生都皱着眉,表情比较严肃。今天的检查结果最快也要12点才能拿到,一般都是下午的,算是给我们加快的了。”
“那怎么办呢?化疗的负作用倒是越来越明显了,怎么治疗效果却这么糟糕呢?”何以纯异常失望地坐在了椅子上。总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实在让她太难受了。
秦晚来抬眼从何以纯忧虑难过的面上一扫而过,黝黑的双眸更加暗沉。“欢欢从今天起就长住医院吧,这间VIP病房还可以,基本上需要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不用跑来跑去了,也方便医生随时关注孩子的情况。”
这话并不是商量的语气,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决定,只不过是知会一下何以纯而已。何以纯看了秦晚来一眼,后者没和她对视。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这些日子以来,孩子只是定期来医院化疗,一直住在家里,但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虽然不是待在家里的原因,但有钱的话,一直住在医院可能也是更好一些。
“就住医院吧,这里也有多的床。以纯你现在不能太累,晚上我在这边陪欢欢就行了。”何以容赞成道。
何以纯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倒不是她认同何以容的话,因为怀孕的原因所以晚上不在医院陪欢欢。而是她只能如此,经过这些日子,孩子和何以容的关系已经亲近了很多,她们是亲生骨女,多些单独相处会更好。
毕竟何以容选择了放弃许瑞安。那一次许瑞安来过之后,何以容曾在外面单独见过他几次,何以纯不知道他们具体说过什么,反正有一天何以容回来之后明显哭过,然后好几天都默不作声伥然失神。许瑞安也没再找过来,这说明何以容应该是向许瑞安说明了自己可能无法再生孩子的事实,选择了放弃正牌许夫人的位置。
何以容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世人总是要求女人将母爱放在第一位,孰不知多少女人为了孩子而放弃升职的机会甚至工作,放弃了多少个人时间和追逐爱情的自由,许许多多的人甚至因此完全失去了自我。
母爱是伟大的,所有人都认为伟大的母爱就是要为孩子牺牲一切。每个女人曾经都有自由有梦想,做了母亲好象就不得不失去这些,而且还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有卫道士说,既然你不愿意做出牺牲,那就不生孩子呗,做个自私的女人好了!看看,不生孩子,不为孩子奉献一切便成了自私的坏女人,做女人实在是难!
不管如何,对于何以容的决定,何以纯还是从心底赞许的,因为她和许瑞安难有好的结果。但也有些心疼何以容的决定,讼竟是深爱着许瑞安的。不然以她从小到大的高傲性子,不会屈身去做一个已婚男人的情人,一个别人家庭的破坏者,她的骄傲本不容许她那么做。
所以何以容确实是真爱许瑞安的。不然她完全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不用离开父母,独自北上,忍受几年的不堪和寂寞。可她最终还是为了欢欢留在了西安,她和秦晚来之间还没有产生任何感情上互动,他们仍然不来电。这表明何以容日后多半还是会失去和必须回归秦家的欢欢一起生活的机会。但她还是选择了留下,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以纯心潮涌动,回想着种种过去。没有发现秦晚来在她点头同意何以容晚上在医院照顾孩子时流露出来的那种失望。
“我公司还有点事,欢欢你先照顾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这句话是对何以容说的,说完之后秦晚来就走了,没有跟何以纯说什么。
何以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没有怎么注意。有她和何以容在医院照顾孩子本来也是足够的了。
秦晚来一路狂飙去到办公室,路上不知道被交通监控拍到垢次违章,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何以纯的态度,他知道叶向东每晚都去何家。欢欢在医院受苦,而何以纯每晚却都在叶向东那个卑鄙小人的怀里安然入睡,想到这样的情形,秦晚来就觉得肺都要炸开了。
怒火难消地将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扫而下,水杯也‘哐当’一声碎成了几块。姜雅见状虽然心惊肉跳,仍是蹲到地上收拾起来。乔阳听到这边有东西碎了的声音过来,见秦晚来转了椅子背对着门口,没有骂人也没什么动静,便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知道秦晚来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是一般的不好,简直就像已经点燃的多响礼花一样,不时爆出一团火花来。应该是为了孩子的病吧,这么久了,花了很多精力和金钱,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人,忧心重重,暴躁难安也是正常的,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该劝的都劝过了,再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没有什么意义。
杯子里本有刚泡好的咖啡,洒了一地,姜雅费了不少劲才将所有东西收拾干净。工作以后,她倒是有些进步的,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现在已经能做不少过去非常不屑一顾的琐事了。自从组织了一次不错的温泉之旅后,和公司的同事也都熟悉了,相处不错。当然也有一些**事看不起她的花瓶角色有些嫉妒什么的也是很正常很正常的。
秦晚来本来很烦姜雅,那天在假日温泉的独栋小木屋醒来时,姜雅竟然在他房里,让他狠狠吃了一惊,还好姜雅没脱衣服,只是小猫一样合衣绻在塌塌米的边边上睡着。不然若又弄出一次狗血的酒后乱性来,秦晚来真会阉掉自己了。
姜雅说嘶放心他,所以和同事们回去之后又自己开车过来照顾他的。再加上姜雅没有借机引他犯错,让秦晚来心里稍稍放下了几分成见。不过他觉得自己真的再不能喝醉了,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差,可每一次心情不好喝得太急就很容易醉,必须要注意了,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已经难以接受,犯两次直接就是该死了!
不过,让秦晚来最为震惊的还是前几天姜雅忍不住向他说出来的消息。一开始他真是拒绝相信的,但想办法求证之后,实情确如姜雅所说,所以他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
“秦总,乔总问您中午要不要和他一起吃饭。”秦晚来一到公司就突发这种无名大火,让姜雅都有点害怕了。
“不吃!”好一会儿,秦晚来才冷冷吐出两个字。
姜雅克服紧张上前问:“你今天。。。。。。。。今天是怎么了?早上不是去医院了吗?是不是欢欢。。。。。。。。”
见提到欢欢的名字时,秦晚来搁在椅柄上的手因为紧握着而爆出了青筋。姜雅知道自己猜对了,因此继续道:“欢欢的病情又严重了吗?这可怎么办好呢?找骨髓的那些人还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欢欢能等吗?要不要试一下我的骨髓?虽然配型的点数偏低。。。。。。。。”
“别说了!”秦晚来心烦意乱地道。
姜雅这时候却不害怕秦晚来的心烦了,她倒是希望他越烦越好,因为前几天嘶惜背弃和叶向东约定的条件告诉秦晚来何以纯适合捐献的事实之后,秦晚来却没有找何以纯的麻烦,甚至完全没和何以纯或其他任何人提及,这让姜雅很是气愤。
秦晚来知道了这事竟然不跟何以纯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也在为何以纯考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