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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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们居然都说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从来没跟人急过,但是我明明看过好几次他失控的样子究竟是我不够了解他,还是那家伙看我好欺负,就专门对我使用暴力?
想不通
看我这样一脸苦恼的样子,二婶问:“怎么?觉得自己的丈夫很优秀,有压力了?”
——谁会因为那只瘟神太优秀而有压力啦?!
我忍不住做了个鬼脸:“他再怎么优秀,也跟我没有关系!”
对那个家伙来说,我不过是一只比较有价值的棋子罢了,如今迁就我,对我好,跟我说什么合作之类的话来笼络我,不过是因为他的脚跟还没站稳。将来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我根本无法预料。
我的心,慢慢地沉到谷底——真讨厌,又想起莎娜的事情来了。
“即使有压力也很自然,毕竟两个人一旦站到一起,就会被人比较,看是否门当户对,又或者男才女貌。其实,嫁入这样的家庭,要学会做一个体谅丈夫的好妻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很多事情,对也是不对,不对也是对你需要慢慢去学。”二婶的声音,没有波澜,话语之间,却蕴含深意。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那温和的笑容所透出的,不知是好意还是坏意。淡色的眸子,连发色都是淡淡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丛林里美丽的女巫,微笑着,对迷路的小女孩伸出拿着糖果的手,却不知那糖果里面,究竟装着美梦,还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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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香香,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隔了一个礼拜没听这个声音,第一句,居然就听到他责怪我。
我只穿一件薄睡裙套个毛衣,匆忙地推开这个书房的门进来,已经看到林晓风被显示在一个巨型的屏幕上,坐在一张舒服的皮椅子上,姿势放松,眉心却紧蹙。
“我在浴缸里睡着了对不起嘛!”我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穿着拖鞋几乎用跑的赶这么远的路,真要命。
虽然如此,见到这张久违的脸,确实有点亲切感而且他就这样坐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在他对面坐下,竟跟真人坐在对面一般。但我想要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发梢时,却发现其实不过是一方屏幕,看不了那么清楚。
不过隐约之间,感觉他似乎睡眠不足的样子,样子有点累。
他打量我,嘴巴慢慢撅起——
“为什么这样的打扮?你不会就这副德性穿过整个庄园的走廊吧?”
我的脸立时烫了烫:“我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了,哪顾得了那么多嘛。”
“果然,还是西凤会比较好一点吧?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真是叫人放不下心。”他圈起双手。
我冷哼一声:“莫言没有失职,是我自己睡得太死。”
心里暗嗔——这个家伙果然其实很不高兴我违逆他的意思,非要留下莫言吧?
侧眼一看,才发现莫言原来不在屋中,这里,只有我跟影像中的林晓风。
意外地,林晓风竟笑了:“我知道,你睡起来跟只猪没太大区别,估计用脚踹你都很难醒。”
“谁象猪啦!”我顿时有点想要跳起来,“你还不是睡得跟只死老鼠一样!”
“我什么时候象老鼠过”那张俊脸不快地挂了下来。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也象他那样,圈起双手,往后靠到椅子的扶手上——
“有话快说,我困死了,很想睡觉。”
这话可不是假话,我下课就已经很累,泡澡又将疲劳的感觉放大了数倍,现在只想要扑倒在床好好睡觉——这一周以来夜夜无梦,真要对那些授课给我的老师们说声谢谢。
虽然曾经一度很想念这张臭脸这个声音可是真见到听到的时候,却觉得也并不是那么令人欣喜的事——刚开口就教训人,再多的期待也被打得烟消云散了!我还不如去跟我的周公约会去。
“我带来爷爷的口信——之前是因为医生嘱咐探望的人越少越好,现在你又离他那么远,你一直都没见过他老人家不是?虽然我一直都没有转告,但其实爷爷他说没有亲眼看过你穿着嫁衣的样子,非常遗憾呢。”
爷爷?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说起来自从我们去了香港,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位曾经病重的老人家任何消息,我差点就把他给忘了呢。
“他现在身体好点儿了吧?”
我记得,林晓风是因为他突然病危了才急着要结婚,后来虽然爷爷的病情缓了过来,却仍然不能参加宗亲会议,所以形势事实上在往对他好的方向变化,却仍然没有度过危险期。
“好很多了,今天开始可以坐起来吃东西。”他每次说起这位老人好转的消息,心情都特别好的样子,笑容和煦。
“哦”
也许如果两个月后我回去的时候,爷爷完全康复了,他就不再需要我了也说不定心底突然升起这样一个猜测,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僵硬了阵,默默按奈下突然涌起的情绪。
糟糕又想起来莎娜的事情了。
看他心情这么好,我该不该问他关于她的事情?如果我说了,是不是会让这个瘟神一瞬间转为暴怒状态?
“已经发过去给你了。”
林晓风的声音突然窜入了我的脑海,让我惊奇地抬起了头——
“什么?”
“什么什么——?就是爷爷给你的礼物啊,”显然,他本来说得兴致正浓,却突然被我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打断了,“香香,原来你又没在听人说话啊。”
我确实失了下神:“对不起。”
他叹口气:“这习惯,还是改改吧。”
我只能点点头。
——似乎还是不要问他莎娜的事情比较好,至少,不能提到莎娜这个名字。
“我刚刚说爷爷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觉得很抱歉,他将给你的礼物另外打点了叮嘱我要尽快发给你,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知道了。”我应付地答了声——其实我对礼物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
——到底,我要怎么问他比较好呢?
“他希望,你一回国,就第一时间可以见到你。”林晓风的笑里有种期待的味道,“香香,你可要做好准备咯。”
我的面上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笑容——
“你是要我尽量做个好淑女的样子给爷爷看是吧,没问题,我已经在进步了。”
他赞赏地点点头:“说起来,你的课上得怎么样了?”
说起课程,我就忍不住皱紧眉头:“烦死了,一会儿跳舞一会儿语言,一会儿历史一会儿又艺术的,我真不知道学那些东西来做什么。”
他的笑容未褪:“我知道你很用功,连二叔都说你在发奋,我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以前你在学校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却让老师们一致评价做勤奋的学生,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虽然他这话只是褒贬参半,但我已经听得高兴!
看来,大家都看得到我在努力嘛——
“那是当然,我真静下心来去做的事,没有做不好的事!”
他静静地笑:“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二个月,你只需好好地发奋读书即可,别的事情,我会安排。记住,你做得越好,对我们就越好。”
我默默噤声——这个家伙又来了什么事情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我知道的也不告诉我,有些话,还要半在水上半下水下,含蓄得慌,脑子少转点弯都想不通。
不过,终于被我想到旁敲侧击的问法——他如果跟莎娜真的出双入对,至少会有点蛛丝马迹吧?
于是,笑嘻嘻地问道:“那么,林晓风,你这个礼拜都在忙什么?”
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什么事。上课,去看望爷爷,还有自己看点书。”
我有点讶然——他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莎娜,甚至关于德国这边的事情。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你想要问什么?”那双黑色的眸子疑惑地眯紧。
“没什么。”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紧张,不敢再问。
他默默地打量我一阵——
“我转学了。不在原来的高中,换了一家方便点的私立学校。”
我意外地睁大眼睛。
——林晓风转学了?
“为什么要转学?”
“因为我的出勤日实在太少私立学校比较通融点,只要考试过了就行。”
我怔怔地看着他。
突然,眼前又浮现出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情景来。那个时候刚刚开学不久,我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师妹,他走过来想要“教育”我,却被我当面一拳
禁不住酸酸地笑了——那所我们相遇的学校里,早已经没了我,现在,连他也不在那里了。
物在人非咯
没想到的是,离了学校的我,反而第一次真正知道了发奋学习的滋味反正只有我一个学生,我也是完全从零学起,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管往前冲,倒也真是冲得俐落。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读完高中的一天?
杨老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喂——想什么呢?想得灵魂都出窍了。”
抬眼就迎上他讥诮的笑脸,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我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打得很爽的那一拳。”
果然,他的笑凝固在脸上,闷闷地说:“亏得你还有脸说,那么暴力。”
我淡淡地笑在唇边,却笑不到心里去。
他没说莎娜的事情。
如果我不乱问了句,他甚至也不说提他已经转学的事情
大约,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让我知道,所以不说的意思吧?
不提,便也就是我不该问的意思吧
我依旧笑着答他的话,可是,心早已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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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继续。
而我变作一具重复运作的机器。
早餐时间,早早地到餐桌前坐着,等二婶进来,就微笑地问个早安。拿冷冻的牛奶冲的麦片很令人有种作呕的冲动,可是这是二婶认为最健康的早餐食品,所以我宁可放弃烤得正好的黄油土司,也要学她的样子,选择这碗冰凉的麦片和旁边的水果蔬菜沙拉。
早餐之后往往有几句话的闲暇,她会问我当天有些什么课程安排,我会礼貌地回答,而且告诉她每堂课的进度,我的感想,老师上次为止的评价等等。她耐心地听完,自然给我一些建议,而那些对我之后如何面对老师,又会有很大的帮助。
午饭时间跟晚饭时间也大致如此,只是内容变作针对刚结束的一堂课,细细地谈。
确实如林晓风所说,二婶是一个宝库。她不只是一个和善的女子,有很高的音乐造诣,她还对这些看起来繁文缛节的各项礼仪修养方面的知识,了如指掌。我在她的引导下,慢慢掌握优雅地生活的秘诀。我在跟着家庭教室学习舞蹈等教程的时候,也从这位婶婶身上学到很多。
当庄园里没有二叔,没有月儿,林晓风也不跟我联系,世界仿佛只剩下我跟二婶的时候日子就非常地平静甚至平淡,却让我的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