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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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一套中华天邦统治者高高在上的高傲架子,显然就不再那么可笑了,而是一种新鲜感十足的压力,一种新势力带来的压力。
中国使团,也确实在伦敦引起了轰动,当梁崇明在酒宴上阐述中国与欧洲平等交往的“五项原则”时,大宴会厅内,名流贵族,商人巨贾们都听的很仔细,中国人的声音,第一次在欧洲大地响起。
看着信,想象着梁崇明在白金汉宫大宴客厅平静的陈述中国人主张的场景,叶昭默默的干了杯中酒。
“臣下告退!”见叶昭久久不说话,外务大臣邹凯之起身,这是议政殿西侧书房,一排排书架也不知道有几万册藏书,叶昭坐在明黄宝座上,镶金嵌玉的宽大书桌,摆着虾干、甜点和美酒。
叶昭摆摆手,道:“你呀,回去再好好琢磨个稿子,以外务部的名义通电美利坚政府,对林肯当选总统表示祝贺。”
“是!”邹凯之躬身告退。
叶昭目光又投注到信笺上,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林肯当选,美利坚南北战事将起,或者说,现在南部联邦已经宣布了独立,只是消息还未能传到东方而已。
这场战事,南朝又该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相公?”门旁,露出了蓉儿的小脑袋,略带好奇的看着叶昭,显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相公,可大过年的,家里好些人,总要喊相公出去。
叶昭就笑,对她招了招手。
蓉儿就嘻嘻一笑,跳了进来,穿着红格子制服裙,小红裤子,亮晶晶小皮鞋,甜美可爱无比。
迈着小步子挪到叶昭身边,还没说话,就被叶昭抱到了腿上,捏捏她清嫩秀气的小脸,笑道:“想我了么?”
蓉儿就点点小脑袋,又说:“都等您呢。”
叶昭就笑,说:“行,不过你先帮我写封信,写给北朝子民,意思呢,就是跟他们说声新年好,这文会全国通电,在北国租界的报纸也会登。”
论文才、论字体,在小蓉儿面前,叶昭都甘拜下风,这类事时常叫蓉儿干,蓉儿驾轻就熟,点点小脑袋,拄着下巴琢磨起来,叶昭笑着拍手,自有小婢进来研磨洗笔。
叶昭亲了蓉儿一口,心说,自己这不算欺负童工吧?想想蓉儿第一次帮自己写文函时,好像才十三,立时汗颜。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甲光向日金鳞开
新年之际,几艘炮舰赫然出现在直沽港口,内务府天津情报组紧急排查下,一封封前后矛盾的电文发至金陵,事情渐渐清晰起来。
船舰共五艘,其中两艘为初级蒸汽炮艇,为直沽军械局水师学堂训练之用,其余三艘均是排水量两千吨左右的装甲蒸汽战舰,其中被定名为“北京号”的炮舰更是全铁壳战舰,装备有线膛炮,爆破开花弹。
灯火通明,议政殿东书房,叶昭紧急召集了诸议政大臣、参谋部官员十余人议事,刚刚从广州返回金陵的红娘也赫然在列。
此次购买军舰北国可谓极为保密,全权委托了一名英国人运作,直到军舰进入直沽,才令南朝醒觉,而所谓北国官员出使欧洲采买不过是虚晃一枪。
此事发生在驻伦敦使馆建馆之前,若再晚上一年半载,想来使馆总能收到风声。
北国令几艘军舰进港,显然也挑准了时机,一来南朝虽然与英、荷草签了协议,但南洋战事未必可说完全平息,在坤甸,南朝更要暂时维系一支可以应付荷兰人挑衅的水师力量。二来南朝发行纸币在即,显然北国重臣们有见识明白的,认为南朝现今无论如何不会因为军舰之事起衅。
三艘装甲舰,其中北京号虽然从钢板到炮台以及动力系统等种种设计或许及不上广州号,但只怕也差不远矣,说起来,现今正是木帆船、装甲船到真正的钢铁舰过渡时期,南朝虽有金陵号和广州号两艘铁甲舰,但如定海、镇海等装甲战列舰,怕就不及北京号性能优越,比之北国其余两艘装甲舰吨位重一些,火炮多一些,但现今之战舰,却正是由数十上百门战列舰向重炮炮台过渡之时,火炮门数早就不是衡量炮舰真正实力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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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南朝水师有半数舰只在南洋,其中包括大部分主力舰只,如金陵号和广州号,就均在坤甸。活跃在南京附近的炮舰舰队若与北国这几艘船舰交手,就算获胜也定然损失惨重。
北国三艘装甲舰上,雇佣有千余名英国水兵和水手,舰队总指挥本来是英国人,唤作李道林,其实想来是姓道林,名字发音接近李,随即被翻译成这么一个极为中化的中国名字。
现今北国已经任命曾国藩举荐的湘军水师统领蔡国祥为舰队总统,李道林退居为副手,同时南国已经选定水兵上船受训。
叶昭翻阅着情报,心里也轻轻叹息,看来北国两次购买军舰都与历史上最早置办水军的总理衙门一个思路,总理衙门是有些糊涂,北国多少有些迫不得己,不得不全权依靠外国人去做。
想当年总理衙门第一次采买英国军舰,靠的是上海关税顾问帮忙,七艘炮舰,共花费六十五万两白银,船上水兵水手也全部由指挥这艘军舰来华的英国海军上校阿斯本挑选,结果舰队到达上海后,阿斯本要求中国皇帝任命他为舰队司令,否则就拒不受命。当时可把一众大臣伤痛了脑筋,最后是曾国藩出了个主意,将这些炮舰转赠各国,又发给阿斯本和船上一众水手遣散费,里里外外损失了七十多万两白银。
这也是历史上有名的阿斯本事件。
蔡国祥?若不是阴差阳错,好似本就该是那阿斯本舰队的提督。
现今显然北国权要们思路清晰许多,选的人也不辱使命,没有闹出阿斯本这类的笑话,不过此次军舰采购,也定然花费甚巨,按照叶昭估计,以北国议价水准,这五艘船舰怎么也得一百五十万两到两百万两之间。
现今没有雷达,茫茫大海,北国船队无声无息到达直沽一点也不出奇,就算偶被南国商船炮舰遇到,船队挂有英国标徽,水兵水手皆是洋夷,定然也会以为是英人舰只。
北国这是砸锅卖铁扩充军备呢,实际上,类似北国的军制改革,反而会有一个节流的功效,细算下来,维系同等数目的兵卒,比那烂到根的上下一起贪墨军费的制度更省银子,就算购买洋枪,以北国的连珠枪为例,造价也不过三十两银子上下,就算装备一支十万人的军队,理想状态,不算军械辅助开销,火枪仅仅三百万两已然足够,当然,随着枪支射速的提高,这一旦打起仗来,若弹药无限制供应,军费可就真如流水了。
不管怎么说,北国的战备思路很令人头疼,穷兵黩武的无赖国家,叶昭不禁想起了后世经常挥着大棒斥责别国的声音,可现今,叶昭就真的生起了同感。
“此事还是等南洋事定再做计议吧。”袁甲三先开了声。
议政们、参谋们脸色都很严峻,人人都知道,北国拥有了一支具有战斗力的武装舰队后,意味着什么。
“是,等纸币发行后,再与北人交涉方才稳妥。”郑珍也同意袁甲三的意见。
李鸿章摇摇头,“不可,时日一长,此事也就成了定局,那时再与北国交涉,师出无名。”
李小村动动嘴巴,听了李鸿章的话,却缩了回去,想来叫他赞同李鸿章之言,心里别扭。两人关系早就势成水火,也从不遮遮掩掩。现今的党争是很表面化的,不对路就是不对路。
叶昭微微一笑,说:“是,成了既定事实就不好交涉了,这事儿啊,我再琢磨琢磨,外务部知会三调停国,申明我们的立场,北国水师威胁到我们的贸易路线,我们将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抿了口茶,淡淡道:“若交涉不果,这纸币不发了,打!”
看向了红娘,道:“你回苏州,备战!”
“是!”红娘清脆的应了一声,俏脸清冽,心里却是柔柔的,现在的相公和平日淘气没个正形的相公,各有各的好。
“散了!”叶昭摆摆手。
众人起身告辞。
看着红娘背影,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这才相聚了两日又要分离。
……
乾清宫南书房。
六王慢慢的踱着步,两三年时光,他额头的皱纹好似越来越多,人也越发深沉。
下面,跪的是军机杜翰,声音,透着股子谄媚:“皇上,这信儿是抛出去了,南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儿,一准他们也没法子,别看南边搞得挺热闹,那都是假的,修路架桥,哪一样不是钱?南海吧,荷兰人给他们捣乱,英国人又和他们交涉西南的事儿,他还想发纸币,这景祥啊,就是八只手他也忙不过来不是?皇上挑这时节儿啊,英明。”
六王没说话。
这些年了,景祥有几斤几两也摸得透透的了,要不是这小子整天瞄着九五的位子,只怕还真奈何不得他,不过现在的他嘛,内忧外患,又是孙猴子的性子,到处挑事儿,这手伸得越长,得罪的人越多,前阵子,英吉利印度总督就写来了密信,表示一旦南朝挑起战争,只要北国发出邀请,印度舰队愿意进入中国海,限制南朝补给路线,一旦南国舰队敢于攻击通商口岸,为了保护侨民,大英印度舰队将可能不得不直接介入战事。
当然,印度总督信的末尾,则是希望大清国政府同意几名英国商人修建胶州到济南的铁路,同时拥有铁路沿线的山矿开采权。
俄国人也早就申明,一旦南北战争爆发,将不遗余力支援北方作战。
虽然六王对洋鬼子的话也就这么一听,但景祥这猴崽子显然不召各国待见,这要真打起来,可难说谁输谁赢。
何况,小贼与两宫貌合神离,听说袁甲三同浙江、贵州等几省总兵走的挺近,没准谁就背后给他下刀子,还没摩挲平那帮人,这仗,现在他敢打么?
直沽舰队这哑巴亏他也只能咽了吧?没有水师,感觉就整天被他掐着咽喉,可巧有这么个机会,他能怎么反应?无非向调停国抱怨,等洋鬼子拖上几拖,这事儿也就这么着了。
“蔡国祥这人靠得住吗?听说他可是广东人。”六王突然停下了脚步。
杜翰磕头,道:“臣也听说来着,不过听说他家眷早就接来了北边儿,而且一直是曾国藩手下的水师总管,骁勇善战,弟弟死在潘阳湖,那场水战,他手上可也沾了不少南边儿的血,和南边儿仇深似海。”
六王微微点头,说:“你起来吧。”
杜翰慢慢起身,躬着腰。
“巴尔屯盟可有消息传来?”六王问的乃是车臣汗部,听闻那汗王乌力罕在广州时与景祥甚为密切,车臣汗部共有二十三旗,占据外蒙水草丰茂之地,人口十几万,马匹近三十万,加之牛、羊、骆驼,在二十年前造表牲畜总数就超过一百五十万,近些年人口牲畜好似又有长足发展,加之喀尔喀人悍勇好斗,如若与景祥勾结,实在祸患不小。
杜翰道:“好似喀尔喀人与景祥并无书信往来。”
六王微微点头,又问道:“肃顺呢?”
杜翰就露出笑意,说:“还是老样子,喝了酒就骂景祥忘了祖宗。”
六王目光闪动,沉吟不语。
……
茫茫苍原,这里是青海境内。
一行十几人风尘仆仆的队伍匆匆走在黄土大漠中,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裹耳棉帽,风沙却吹得他们满鼻满眼,好像刀子一般割得人脸生疼。
“狗鼻子们追来了么?”为首戴着皮帽的魁梧汉子一说话,才听出来,原来她是女子,浓眉大眼的,却怎么看着也不像。
有人伏地倾听,好半天,起身,摇了摇头。
众人立时好像散了架般瘫倒在黄沙土中,任风沙从身上刮过。
“我给这小王八蛋留个记号!”一名壮硕汉子赤红着眼,突然翻身而起,拔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