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

第68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68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曾念过一声佛号。
    直至现在。
    “阿弥陀佛。”
    意思是说:囚车来了。
    “囚车来了”,即是“行动开始”了。
    “行动”是“救龚行动”!
    只不过在片刻之间,消息传遍了给每一个正在等待这消息的人。
    他们用的方法,有的是打碎一只碗,有的是一声咳嗽,有的是忽然收起了旗竿,有的是
脱掉左脚的草鞋,有的是忽然把烧红的铁棒浸在水里,有的是忽然戴起了帽子,总之,是在
极迅速的情形下,他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囚车来了。
    ——要出手了。
    “我一生里没别的信念;”赵伤用一种非常伤心的神色看着他的刀,“除了对国家民
族、无可怨怼之外,我只知道一个法则:谁对我好,我就对他更好;谁对我坏,我就对他更
坏。”
    “龙头对我很好,极好,我就得用这一生一世来报答他。他曾教会了我一件事情:教我
懂得看重自己。”赵伤苍白的说着,使人感觉到他不但可能受了内伤。而且必定还是个伤透
了心的人,“他让我知道,当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但要懂得以身作则,还要懂得以身破
则。能出能入的人,才能能立能破。”
    “没想到,我们为保江山而拼死,你们却在这儿因私欲而构陷折煞了这样一位好汉;”
赵伤伤心地道,“我要是放过你们,我还能算是大哥的兄弟吗?”
    话一说完,他就出手。
    出手一刀。
    一刀砍向朱星五。
    朱星五一直在等。
    他在等时红死。
    ——等叶红死了,他再跟高赞魁联手格杀赵伤:赵伤死后,他再执行容敌亲和谈说说与
他私下的定计:除去高老三,一统八尺门。
    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许多事情,不是做出来的,而是等出来的。
    绝大部分的事情,都需要等待和忍耐。
    对朱星五而言,他已经等到自己当上了老二,干到了副门主。又忍到了龚侠怀出了事,
终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仍觉得悚惧不安——
    因为有高赞魁。
    这人笑里藏刀,深藏不露,嘴里挂着全无野心,心里却所谋极巨。
    ——这么久都等过去了,难道还等不到今天吗?
    朱星五一直很能等。
    也很能忍耐。
    在江湖上,朱星五不是个传奇人物,但却是个足以改写传奇的人物。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没有朱星五的助力,龚侠怀才份再高,魄力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么
短的时间内创立“诡丽八尺门”在江湖上这样举足轻重的门派。
    朱星五是个很能握苦的人。
    他的特点是的熬。
    他相信熬得过黑夜就是天明。他主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本身就是个“熄妇熬
成婆”的人物。
    他的“大泻神通”,可以说不是练出来的,而是“熬”出来的:一齐修习的六十九名高
手,全部“捱”不住了,或中途放弃,或走火入魔,就只有他一人“炼”成。
    他的“八步赶蝉”,原就不是什么绝顶轻功,但他却能把这种并非绝顶的轻功“熬”成
了绝对绝顶的轻功。
    他很能捱。
    不过就算他再能捱,也绝对捱不住这一刀。
    赵伤的刀。
    这一刀原来是要砍向叶红的。
    就在这一刹间,朱星五忽然、突然、蓦然的觉得:叶红的神容,竟很象是龚侠怀!
    ——那种视死生作等闲、纵九殁亦无悔的神情
    这两个原本性情完全不相近的人,这一刻,怎么会如许地神似?!
    这个发现无疑相当地使朱星五内心震动。
    这一刹间,赵伤的刀就改向他砍来。
    刀极短。
    刀锋却有一丈三尺七长。
    不多不少,一丈三尺七寸。
    那是无形的刀锋。
    以刀风为刀。
    刀风就是刀锋!
    朱星五警觉的那一刹间已然中刀。
    他其实并未中刀,只是给刀风扫中,但刀风竟比刀更利。
    他中刀的刹间已倒滑步、急跌步,八步赶蝉,刀锋连闪八次,他的身形也连闪八次。
    身影里探起八道血光。
    在这八次翻腾里,朱星五已跃过横匾、撞跌檀木椅、踢起茶几、闪于柱后、碰着花盆、
越上花架、蹴开屏风、拨去画轴他闪得极快,极奇,也极狼狈。
    但无论他怎么闪,仍是中刀。
    他一面中刀,一面大喊:“制住他,这叛徒!”
    也许是因为中刀的痛楚,使他喊“叛徒”的时候,样子看去甚为奇诡。
    赵伤八刀皆命中。
    他的刀是要命的刀。
    要是要不了别人的命,他一向不轻易出刀。
    但要命的刀并未立刻要了朱星五的命。
    他自己也不好过。
    那些横匾、槽椅、茶几、木柱、花盆、花架、屏风、画轴经过朱星五(不管是头
上、肩上、臂上、腰上还是背上、腿上)的碰触后,全砸在他身上。
    那就是朱星五的“大泻神通”。
    凡是给他碰过的事物,全注入了极强的内劲,飞砸向敌人。
    赵伤没有避。
    原因是:一,避,也不一定避得了;二,要避就杀不了朱星五,三,他对敌一向不喜欢
闪迦,只喜欢追击。
    那些事物全重击在他身上。
    他负伤不比朱星五轻。
    他猝然出刀在先。
    朱星五是负伤在先,在受追击的同时作出还击。
    凡是碰触到他身体的事物都成了他反击的武器。
    ——他根本不必抄起那事物作为武器,只要他的身子稍接触到那事物,立刻便注入“大
泻神通”,以最出奇不意的角度反击对方。
    如果不是一出刀就先伤了朱星五,赵伤实在没有把握能杀得了他。
    如果再打下去,赵伤也难保自己会不会反而死在一向能在敌手的死角中出击的“大泻神
通”下。
    赵伤这样省惕的时候,朱星五当然已经死了。
    死在他的结义兄弟夏吓叫路雄飞路娇迷的手上。
    夏吓叫未加入“诡丽八尺门”之前,外号“杀人和尚”,他光头、好杀、性烈。
    他擅使九十三斤重镔铁禅杖。
    他一杖砸在朱星五背上。
    朱星五本来就是向他疾退过来,希望他能挡一挡赵伤的攻势。
    可是夏吓叫没有挡。
    只暗算。
    攻向朱星五。
    杖劈在朱星五的背上。
    朱星五大叫一声,张口喷出一蓬血箭,遮掩了赵伤的视线,阻了一阻他的攻势。
    同时间,夏吓叫也吃了自己一杖。
    他手上的禅杖,突然完全不受自己所控,像面条似的弯了过来,蓬地在胸膛上一击。
    夏吓叫仰天而倒。
    一倒即起,但胸骨已断了两根。
    这时候路雄飞的火流星和路娇迷的水流星,分左右砸在朱星五太阳穴上。
    几乎也在同一时间里,路氏兄妹各吃了一记流星:一个给打得嘴角溢血,一个给砸得鼻
下淌血。
    然后朱里五顿住。
    他已成了一个血人。
    他惨笑,脸上又出现了那一股刻苦耐劳、抑郁难平的神色。
    “好,好,好,”他说了三声“好”之后,才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真是好兄弟。”
    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只袖手旁观的高赞魁,忽然把手中刀扔向赵伤:“杀!”
    赵伤拔出天涯刀。
    那是一把水色的刀。
    又像是一把水中的刀。
    刀像水里的游鱼一闪。
    一刀砍下朱星五的头。
    刀入鞘,赵伤捧刀出神。
    “功德完满”。
    高赞魁说,边拍了拍手,像刚拨去了桌上的灰尘。
    夏吓叫道:“他原本是想利用赵八当家杀了严姑娘和叶公子后,再联同我们杀掉三哥
的,这家伙狼心狗肺,龙老大也一定是给他害的。”
    路娇迷道:“狠有什么用!一切都在三哥盘算之中,咱们替龚大哥报了大仇了!”
    路雄飞道:“什么三哥,是咱们门主了,也是大当家才对!”
    一直静观其变的时红忽道:“你怎么知道赵伤出刀不是杀我,而必杀朱星五?”
    他问的当然是高赞魁。
    “因为赵伤一回来,我就先私下找到了他。”
    “你跟他说:龚大侠是毁于朱星五之手?”
    “本来就是。”
    赵伤忽然道:“他想利用我杀了你和严妹,老三要我利用这个机会除了他。”
    高赞魁道:“我也知道赵八是杜小星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小星跟叶公子而位弟子交好,
没有理由不告诉老八:叶红是友非敌的——这点就只有朱老二还不知道。”
    叶红脸色仍然苍白如刀:“所以他就该死?”
    “知得少,本来是相气,”高赞魁悠然的说,“但当老大的,就不能知得太少;知得太
少,又要充老大,那就是找死。”
    叶红咳了几声,苍白的西颊泛起激烈的艳红:“朱星五要当老大,不晓得你们不服气,
所以该死;龚侠怀身为老大,不知他手上兄弟所欲所求,所以也该死。”
    高赞魁和气地道:“你不知就来多管闲事,所以也一样该死——您就请别运功驱毒了,
没有用的。”
    赵伤大吼一声,挺刀护在叶红身前,疾问:“你中了毒?”
    叶红白着脸笑道:“恐怕是的。”
    赵伤急道:“刚才‘黄泉水’你们不是都没有喝吗?”看去,叶红也没有什么异样,只
似脸特别白,眼特别红。
    叶红以一种平淡的语调道:“我是用拳劲叩唇,压住酒力,籍咳呛早把水全都吐了出
来。”
    严笑花也道:“我抹去唇上胭脂里就是兜去了所有的毒水。”
    赵伤更不明白:“可是你们都中了毒!”
    “这不是‘黄泉水’,”叶工双眉一蹙,眉心也吊起了三道隐隐的红线:“这是‘十三
点’。”
    赵伤道:“‘十三点’?”
    “对,有见识,”高赞魁插口:“这的确就是名闻蜀中的‘十三点’。有关毒药,还是
得由路老五来说较好。”
    路雄飞白眼黄珠一翻,龇着牙笑道:“我只懂暗器,论毒药还不如由河妹你来说。”
    路娇迷格格地笑了起来。
    她一笑,全身就如波浪一般轻颤起来。
    她从发梢至足尖都是诡异的。
    就像一个魔女。
    “这种毒,并不很毒。如果是剧毒,必为叶公子发觉;江湖上谁不知道他视力虽差,但
视觉、味觉、直觉都是第一流的。这种药丸,仅如针头般大,共下十三粒,多服无效、少吃
无力,但就算是蜀中唐老大大亲至,也一样辨别不出毒力。这毒力一旦发作,眼白必有左六
右七,共十三个针头大的红点。发作时也没怎样,一般人得要在一个对时内肢无力、内功难
聚;内力至高者,能将毒力逼出,也非得要一二个时辰不可。”路娇迷说到这里,笑了:
“诸位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必我说,都会知道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了。
是不是?其实绝对用不着一个时辰呢!是不是?”
    “比起来,刚才的只算是流汗,”高赞魁扪着五缕长髯,道,“现在,各位才开始流
血。”

6.流血,岂止流汗
    一个时辰之内,绝对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其实人世间的变化之快、之大、之巨,根本不必一个时辰。只在刹那弹指间,就会有极
大的转易。
    在时光流转里,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所以,当人说“永恒”“永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