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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57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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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心底里连自己也触摸不着忆不起翻不出的深际处,以便可以彻底忘记。要是一个道德败
坏的人,这念头便会继续繁殖着,衍生着壮大着,蔓延着以致胸臆全给它填满,不得不化作
可怕的行动,就像“诡丽八尺门”里那些曾经英雄一度好汉的当家们所作所为一样。
    叶红和简单、单简,二度重访“诡而八尺门”。
    他们到时、已看到门前停着精致的彩帘小轿。
    严笑花显然已经到了。
    她的爱婢三妹姐特别守着轿,陆倔武(或是沈清濂)派了至少十六名好手,严阵把守。
    “你来了。”严笑花像对一个老朋友般的招呼。
    “你比我早到。”叶红看到这个满眼都是喜字的女子,总要镇定心神,用一种凛然不惊
的语音说话。
    “我一向都比你早。”
    “你的伤好了吧?”
    “你的呢?”
    “没好全,但差不多了。”
    朱星五和高赞魁冷眼在旁看和听。
    “叶红来了。”她甚至懒得称呼他为“叶公于”,“你们的话可以说了吧?”
    “我们想通了。”朱星五涩声道,“严姊,叶公子,我们对不起龚大哥!”
    “是的!”高赞魁那一张看去很有官运也颇有官威的紫膛脸,也因羞愧而变祖黯然无
光。”我们自知不配当龚大当家的兄弟,可是,现在眼前的事,是如何运用我们的力量,聚
集兄弟们的心意,众志成城,来为龙头洗脱罪名!”
    “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补偿吧!”
    朱星五和高赞魁都诚恳和激动的要求。
    “老大去年被捕,没跟我们一起过年;今年,请上天让我们能有机会问他:我们一起过
冬,好吗?”
    在叶红的印像里,严笑花一直都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子。
    甚至连传言中的她都如是。
    叶红在见过严笑花之后,虽觉得她似烛焰一样的温柔和无依。但仍是光和热、厉而辣
的。所以,他那时候从设想过,严笑花在失去龚侠怀之后,会不会伤心和无助、是不是需要
同情和帮助,而只觉得她太过分、认为她不该背弃龚侠怀,而恨她、怨她、鄙视他。就连她
虽然是断了一指,他也没去温言安慰她几句,仿佛严笑花是一种不需要安慰的动物似的。
    一直到叶红发现:严笑花为了要救龚侠怀所作出的牺牲、所付出的代价,恐怕比所有的
人都更高上一些,他才知道:他错估了严笑花。
    在这里,这时候,他又看到严笑花的另一面。
    产笑花哭了。
    叶红在“春风楼”怒斥严笑花的时候,她没有哭(至少他未曾看见):严笑花在一剑剁
在自己一只手指的时候,也没有哭;甚至在大雨中遇伏、眼看就要丧命敌手之际,仙也没有
哭。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她流泪。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冷静、坚定、好强,甚至她听到了这句话,她才终于靠了岸似的舒
宽了下来,甚至还有一点点忍不住的崩溃,然像一张忍不住的弓要去爱情箭,又像一场忍不
住的春天要去融解雪一样,她仰住激荡的心情,才能说:
    “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好吗?好一句活。我以为我毕生都不再会听到的了。也许龚大哥
是对的,他没看错你们。——这句话,要是他也能听到,该有多好!”
    高赞魁忽然低下了头。
    朱星五道:“我们是说退了一些——可是,我门是诚心诚意说的。”
    “好像还不太迟;”严笑花说。她在泪光中的笑如一抹风烟。叶红觉得她的笑和泪不止
开绽在她那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还仿佛绽放在整个有情人间。“记得那年中秋,我为你
们八人结义所画的画吗?希望来年中秋,我还能够给你们再画一幅有多少人在,就画多
少人!”
    高赞魁的头垂得更低了。
    叶红忽然升起一个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原来这种感觉是很好的。
    原本,在这冷漠的人间里,人必须要懂得如何为自己喝彩,为自己唱道,为自己等待。
    可是,今天在“诡丽八尺门”听了这句话:“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好吗?”仿佛有一种
暖意常温心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冤屈应该要水落石出,误会应该有澄清解释——当这些大家口里
常说但都已不再期待的大道理真有一两句兑现之时,原来那种愉悦是那么分外深明的。
    “你们打算怎么做?”叶红问。
    “要你们帮忙。”朱星五即道。
    “帮忙?”
    “要相烦公子为我们‘八尺门’人写一封陈情信,要在决审之日,在堂外跪呈或
许,这样会有助于三位主审大人对此案的判决。你是知道的,我们门中,没有几个会耍文弄
墨的,就算有,与公子才情,也相去天壤。几个夫子,在门主龙头出事之后,都纷纷请辞
了。从开始到如今,公子对这件事,都很了然;若是公子不肯相助,咱们就束手无策,只好
冒死去衙门大声喊冤了。”
    “高三当家不是文武双全的吗?怎下由他来执笔呢?”
    “就是因为我还在衙里当差,我只能里应外合,由我来为首告犯说人情,反而不妥,而
且也恐对龙头不利。”高赞魁说,“这件事,还是得要劳公子帮忙到底了。何况,以公子声
名和在平江府里显赫、廉介的家世,如能以公子亲笔拟状,我们八尺门的弟子联名合签呈陈
情,对此案更有扭转乾坤的契机呢!”
    “好!”叶红道:“我写。”
    “我呢?平笑花笑道,“你们总不会真的是请我来画画吧?”
    “不是画画,”朱星五坚毅的眼神里闪动着一种少见的、跳跃的敬意,”而是刀。”
    “刀?”
    “龚大哥的刀。”朱星五说的时候,仿佛也感觉到那把刀的逼力与杀力,好像那不只是
一把刀,而是一种“说曾燥,曹燥便到”那一类有生命的东西,“天涯刀,龙头的天涯刀,
一直都放在你那儿.我们要端着叶公子为龙头陈情的状子一起上衙门,也理应请出大哥那一
柄创帮立道的‘天涯刀’,号召各路门人弟子共同行事才是。”
    龚侠怀到了后来,使的是木刀,他那一柄仗以威名的“天涯刀”,早已寄放在严笑花
处。他已不需要宝刀,凡他拿起的,都成了“天涯刀”。
    “我不想放弃它,但又不能留着它。它在我身边,不仅会使我伤人,还会杀人的。”龚
侠怀曾这样的对严笑花说过:”把它留在你身边,我就放心多了。你若有事时,它会保护
你。我要用到时,你会交给我。”
    所以,严笑花从此就拥有了“天涯刀”。
    ——那次,她要回“春雨楼”拿“东西”,最重要的“行李”,其实就是这柄“天涯
刀”。
    “好,”严笑花说,“我会拿来的,什么时候用得着?”她在想着;要是龚侠怀还在囚
中,他看到他仗以虚名的这把刀时是什么心情?如果龚大哥已然出狱,他望着这柄曾替他杀
敌斩仇的刀又是怎么一种神情?
    ——要是看见他的兄弟们又为他聚合在一起
    ——要是看到自己呢?我还依然无恙着呢!只是,在碧落红尘里飘过许多凄然感觉
罢了。
    “那封陈情书,”叶红也随着问:“什么时候用得着?”
    “端午。”朱星五答:“他们起审龙头那天,我们便奉着刀、呈上书柬,带八尺门所有
的弟子,为大哥鸣冤,为龙头求情

3,九只手指的女子
    走出八尺门,叶红就跟严笑花说:“今天我很高兴,”他接着又道:“看来你已不必去
嫁给沈清濂了。”
    严笑花白了他一眼,“有时我真怀疑。”她说:“说不定你是龚大哥狱中同囚,他派你
来唠叨我、管制我的。”
    她一抹风烟似笑着。叶红总是觉得她这一抹笑意是叫风华绝代、绝代风华,要命的好
看、又好看得要命!
    “我嫁给谁,关你何事?”
    叶红苍白的脸红了。
    就似红叶一般的红。
    “嫁给沈清濂那种人,是一种堕落。”叶红忙自腼腆里挣扎出来,“龚大侠都快要出来
了,他出来后若见你嫁给了沈清濂,他会痛心的。”
    “我是堕落,我是像我的头发一样的堕落,”叶红发现她的云发才不堕落,而是高高地
挽起,修筑起一个清脆的梦,露出了一戳白藕似的头肩,就像梦的余绪一般不可轻触。她反
问,“如果我不答应嫁给沈清濂,你以为他们会那么早就提审龚大哥?如果我不答应沈清濂
的要求,你以为他会让明知一定会为龚大侠脱罪的陆倔武和陆虚舟主审此案?如果我不限沈
清濂虚与委蛇,你以为他会让龚大哥在牢里熬得到决审那天?”
    叶红楞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可是,沈清濂那种人。岂是可以信任的!”
    “不信又怎样?我还能信谁?我能有选择的余地么!”严笑花看着自己的伤指,“小欢
易得,大喜难期。你知道吗?我到哪里,看到什么,都想起他,都想到他。我若没有他,便
人活如死。我常常想到他长吟他自己所写的诗:
    千古功过惟一笑,
    即是流萤也点灯;
    终身未许狂到老,
    一时能狂便算狂。
    我念起来很想哭。心里总想:只要把他放出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反正,我只是一
个只有九只手指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可珍可惜的。就算明天就要死了,那又怎样?至要的是
今天把大哥救出来。他是个用功的人,他用功以用世,我不是;天翻地覆,跟我这小女子有
什么干系?我只要这了霎间的天荒地老,管他日后的海枯石烂!我这种女人,爱就跟恨一
样,至死也不知悔改的了。一向都认为:爱就是一种受累。沈清濂不是陆倔武。他可比陆倔
武更加难相与得多了,陆倔武是真的喜欢我,我还可以跟他说条件。沈清濂不是。我知道他
要的是什么,他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不急,他大可以不要:我急,我不得不马上就要。
所以,我拧不过他。只有他提出要求的份儿;没我要挟他的办法。他要的,我只有给他;给
了他之后,他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可是,”叶红急道:“要是他那只老狐狸不守信诺呢?他跟你好在一起,他还会放龚
大侠出来吗!”
    “问题就是这样:我们两人谁都不信谁,而且,谁也设信过谁;”严笑花像说着他人的
一件闲事,”他要替我救龚大哥,那么,我们这辈子都会感谢他,要是他骗了我,龚大哥出
了事,我也不活了,他也休想活下去。”
    叶红听了,只觉一阵动魄惊心。
    “有些人,在生命的蛛网上不肯被噬,挣扎得份外惊心,鲜血斑斑;但也有些人不以为
意,当蛛网是秋千,是蚊帐。”严笑花自嘲嘲人的说:“反正,大家都是同在一张网里就是
了。”
    叶红忽然想起王虚空。
    他那柄长过他的高度的刀。
    他的喷嚏。
    他说话倒错的句式。
    他那深一只、浅一只的步履。
    他对生命的态度——
    然后叶红又想起了自己:
    ——自己到底是对生命认真、执著,或是另一种的潇洒、自在?
    他只觉得自己和严笑花,就像是天涯人遇上天涯人。
    “等端午吧,”严笑花上了轿,笑道:“我们都在等端午那天。”
    轿子起行的时候,她又自帘内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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