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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2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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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较有兴趣。
    所以他越发知道,这时候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事情。
    他千方百计,倾尽自己一切所有,以求获得在狱中龚侠怀的音讯,以致一贫如洗。终
于,几经艰辛,他终于得到一张手讯。当他看到那几个歪歪斜斜但依然力透纸背的字,只觉
生无可恋、欲哭无泪。那张字条的事,他一直没有向旁人提过。这是他和龙头断了讯之后唯
一获得而最珍贵的手迹。
    他想去通知六当家慕容星窗。
    棗在龙头出事的时候,慕容六当家立即要发动一切人手去救援,但二当家叫他事分急
缓、要他发兵支援益都之困,并说龙头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你放心吧,你凯旋而归的时候,
龙头一定已在门里恭候你。
    慕容星窗去了。
    临行前还吩咐杜小星:要告诉龙头一声,牢里冷,要当心。
    杜小星噙着泪说:我知道了。
    未几,战况传来:一仗功成,慕容星窗却中伏牺牲了。
    现在,杜小星知道。如果他没办法恳求这些主掌大局的当家们动心,只有去大孤山请动
八当家了。
    八当家赵伤一向都跟这些当家不和棗他只服龙头老大一人。
    这件事恐怕赵八当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棗如果赵八当家知道“诡丽八尺门”的人对龙头被押走两个月来全无声援的行动,以八
当家的脾气,他会不会
    杜小星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
    他已等不到希望。
    他只想等一个人出来。
    他要等的是宋嫂。
    宋嫂虽然不是当家的,但她是门里打点上下、忙这忙那、忠心耿耿、敢作敢为的管事。
兄弟们敬爱她,绝对不在那些当家之下。
    棗也许她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他也想过去找严笑花。
    想到这件事他就想哭。
    他觉得龙头进了牢就算能出得来,也像死过一次似的。很多人,不是到生死关头是未辨
忠好、不经富贵贫贱是不知好歹的。
    也许龙头在这时候进去歇一歇也是好的。只要很快就可以出来的话就无碍。
    至少,可以不必知道那么多烦心烦意的事。有些人,不能算是鼠辈,而是猫辈老鼠
至少也不问主人,猫则是给它吃的或抚摸几下它就会在你脚下蹭蹭挨挨。想到这里,他就看
见了路雄飞。
    路雄飞很友善地问了他那句话,然后说:“很好,你很忠心,”他拍拍他的肩膀:“我
也想尽一分力,但在这儿说话,有些不便,你跟我来。”
    这句话像火,点燃了杜小星期待的灯。
    这一瞬间,他仿佛整个人都在雪地上亮了起来。
    他吭也不吭半声,就跟路雄飞走了。
    他们走了好大一段路,他们身后的两行脚印,都深深陷入雪里,像一头狼和一只狐狸走
过这漠漠的雪地。很远的地方,有些孩子在嬉戏着。靠着林边,有几张石凳子,路雄飞示意
要杜小星坐下来,他也并肩地坐了下去。
    杜小星马上站了起来。辈份之礼使他惶惑。路雄飞这回把他按了下去。
    远处来了一只鹿,走出村子来,很安详地看孩子们嬉戏。有个孩子走过,跑去看鹿,不
小心在雪上摔了一大跤,哇哇大哭。糜鹿侧着首在观望着。后来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跑了过
来,扬着手跳着去吓唬那鹿,那鹿只侧着首,退了半步,吊起一只前腿,放到地上来的时候
又前行了半步。样子友善而骄做,有个老妪过来抱走了号哭中的孩子。然后一个汉子走过
去,好像是在逗剩下的那个孩子,突然之间,他掣出叉子,一叉刺进糜鹿的肚子里。
    受惊的麋鹿狠命地跑。汉子仍执着叉子,一面搠动着,一面拔腿子追。由于叉子搠动得
厉害,糜鹿的身子很快的就红了一大片,雪地也染了一斑一斑的血迹,猩红得像长在雪上的
花一般,有几朵还连着肠肚,一半仍在它肚子里一半在雪地上拖着。
    这时,又出现了几名汉子,穿着兽皮做的袄楼,一拥而上,围堵那头糜鹿。糜鹿向他们
靠近的时候,好像又是害怕又是要求饶似的,他们就给它狠狠的一棍子,或一枪穿了个血洞。
    未几,糜鹿软瘫于地,摇动着,用一对悲凉的眼,望着拢靠过来的人。汉子们笑着,用
棍子打它,用靴子踢几下,哄笑着说:“啐,也真费功夫!”“这头笨鹿,人住的地方也敢
行近,自找死路了!”“也许是饿了罢!太瘦了,没几斤肉,今晚还得备下酒的菜!”
“呸!还沾了我一手的血!”很快的,一只鹿就变成了几团冒血的肉。
    他们这样远远地看着,路雄飞忽然问杜小星:“你真的要救龙头?”
    杜小星眼睛如星光般闪动着:“是。”
    “诚心?”
    “是。”
    答得毫不犹豫。“诚意?”“是”
    答得斩钉截铁。“好,”路雄飞的手围拢过去,在杜小星还以为他要告诉自己什么拯救
龙头大计之际,已封了他身上三处要穴。
    然后,路雄飞解下了他腰畔的佩刀,扳开他的手指,然后使他握着他自己的刀柄,拄在
地上。
    俟一切都弄得妥妥贴贴之后,躇雄飞才在杜小星的耳边说:“没有用的。诚心诚意是世
上最没有用的东西。要救人,就要有力量,要是没有力量,连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然后他就走了。在路上,他心情非常愉快。
    因为雪下得那么快,而且还要下很久。他已制住了杜小星的穴道,使他完全不能运功御
寒。他拄着刀,对那样子的汉子,人们通常都不敢去招惹,更何况那儿又是十分偏僻。
    天色快暗了,这回光返照的太阳很快便会消失。黑夜正长,冬更长。万一有人发现,也
解不了他的独门制穴手法。到了第二天,等他冻僵了之后,便谁都看不出他是因穴道受制而
动弹不得的了。这样杀人,既不见血,也很安全。甚至可以说,他确然觉得自己未曾杀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在那两排足印尽处的杜小星,脸上已挂了两条冰丝,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他知道不
久之后,他就会为霜雪所覆盖,就像一个由小孩子堆出来的可爱的雪人一样可爱。
    他忽然想起龚侠怀。
    天气那么冷在牢里也不例外罢,有人为龚侠怀而死,龚侠怀又能怎么样,龙到了浅
水,连蛇都不如!想到这里,他的头发又竖立了起来:这件事会使二当家很高兴,但既然已
做过了这种事,龙头这辈子还是不要出来的好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用头发思考的。
    他在回去的路上,不时都在饶有兴趣地想:
    这时际,不知杜小星已冻死了没?

2 忧郁禽兽
    叶红并不怕王虚空。
    使他感到微惧的是那个一直未曾现身的跟踪者。
    可是他一看到王虚空,就觉得头大。
    一个头,六个大。
    王虚空也有一张巨脸,一个大头。
    南瓜一般大的脸,冬瓜一样的身躯。
    偏偏那张脸又写满了自许、自大、自负,不可一世得惹人可怜、令人憎。
    他拨去身上的雪花,委屈地叫道:“为了你,我冷死了。”
    叶红瞪着这个自雪堆里蹦出来的怪物,老实不客气地问:“你要暗算我?”“我呸!谁
暗算你?你有天大的面子,值得我王虚空来暗算!”他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还悻悻然地在
呢呢喃喃,“也不吐口唾沫星子照照镜子!用得着我来暗算你!哩哩”
    叶红心情极坏,该救的人还没有救,该办的事还没有办,该出现的杀手仍没有出现,出
现在眼前的却是这个在不寻常的乱局里仍纠缠个没了的胖小子。
    叶红没好气地间:“你要于什么?”“干什么,”王虚空眨着小眼睛,眨一次眼睛就更
亮一些,“决斗啊。”
    叶红想起来了:“对了,你楚楚令那一战到底怎么了?”“楚楚令?”王虚空说,“我
到了金沙塘,才知道他死了。”“死了?!”“金沙塘”的楚楚令是当年勇抗金兵的领袖人
物,他的刀就像黑夜里一道血肉的闪电,金兵见着他,骑马的失去了马脚,穿盔甲的断了
腰。他杀到哪里电就闪到哪里,没有人能阻挡得了闪电,持长矛的折了腿子,持藤牌的扭了
脖子。敌人遇上他,裤裆子里不是屎就是尿。
    在军队里,他那红色的腰刀就是一面大黍,回到家乡,他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一支王师,
他一直作战到五十五岁,直到那年他中了毒。
    那时候他还在北边号召民军抗金到底,声势浩大,京城里的特使来到他帐下,赐他喝蟠
桃酒。酒下肚,毒力发作了,全身发胀,发出浓烈的臭味,惊吓了一头军中的猎犬,被逼龇
着牙咬了他一口。那头狗立刻毒发而死。
    他的爱将看到这种情境,都知道楚老将军是死定了的。与此同时,金兵大军杀到,如风
卷残云,千亿只蝗虫抢噬就那么一小亩的高粱一般。
    就在他们在高粱田里遭围杀的时际,一支民兵抄来救援。他们就像熟练的农夫,一拐刀
就是一束甘蔗连着叶儿应声而断,爽利活络。在他们眼中,这些残民以逞的金兵只是带刺的
毒蔗。这些人以寡击众已击得天经地义了,仿佛非如此不能显出他们的本色,非这般不够过
瘾一样。
    暗夜里,这支已在十三个大宋城镇奸淫烧杀的金兵,遇上了他们命里的煞星。他们闯杀
一番就撤走,让金兵大军赶至时只扑了一个空。
    他们的首领当然就是龚侠怀。他联同“孤山派”的赵伤,全力救援楚楚令这支兵马。龚
侠怀在高粱丛中找到楚楚令的时候,他已全身肿得像只蛤螟,脸孔像一只青蛙,手里还持着
刀,刀是血红色的,他的眼是血红色的,皮肤下愤张的红筋多于青筋,地上淌着血红,高粱
晃着血红,连月亮也是血红色的。
    龚侠怀被已经毒得半疯的楚楚令误砍了一刀,血流如注。英雄的血在暗夜里一样的红。
他点了中毒盟友身上的穴道,背着他跑,却遇上了在金营里混了个荣华富贵的唐门好手唐三
葬和他四名手下的狙击。
    龚侠怀咬着牙,背着楚楚令,以一种狂烈的杀气,重创了三名唐门高手,杀出重围。一
枚铁蒺藜已攒入他的肚子里。
    他背着楚楚令,反而不跟着大队跑棗他知道金兵对他和楚楚令是志在必得,如果跟大家
在一道,可能到头来要全军尽覆。他背着他,以一种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斗志收拾在国破山河
里横肆烧杀的包围者,逃到甘蔗林里。
    然后他灌楚楚令喝水。喝的是沟里灌溉甘蔗的水。臭水胀满了楚楚令的胃,龚侠怀忙着
用内力替他逼出毒力,金针度穴,操揉拿捏,楚楚令的胃似有一条鳄鱼在吞噬着,一口又一
口的,然后又用它的尾巴搠着磨着,楚楚令的胃仿似给刺穿了,一直不停地在呕吐,从黑色
的脓水吐到绿色的渣滓,里面浮游着一条没有脚的火红蜈蚣,还有鲜肥的蠕虫和能穿过甘蔗
厚皮的蛆虫;然后又从黄色的胆汁吐到白色的泡沫,里面有近日楚楚令行军时果腹的硬馍馍
和几条野菜,还有半只他在拼杀时一口咬下来一名金兵将领已消化了八成的耳朵。
    之后,吐的就是血了。
    到吐血的时候,楚楚令除了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体内空虚得像失去了一个胃之外,其他
已一切无碍了。
    他衰弱地望向龚侠怀,才发现龚侠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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