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杀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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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厉害。
关扬单手握刀面对着他,意味不明地一笑:“除去那只爪子,你也不过如此。”
那人周身气息猛地一顿,目光阴鸷得仿佛一条毒蛇,他死死盯了关扬一会儿,接着勾唇一笑,这个笑容看上去比之前所有的攻击都要危险。
他拿出了一把剑。
周围正在围攻关扬的人见到这把剑,纷纷停了下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迅速退了几丈远,独留关扬一人孤零零地杵在中间。
看见这怪异的一幕,关扬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时,那人拔出了剑。
剑是很普通的剑,拔剑的人也是很普通的人,然而当剑出鞘的那一刹那,一股强烈的杀气自鞘中迸发而出,无形的剑气刺得人头皮发麻。
关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的动作,心脏在最初的一窒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并且更加活跃了。他晓得遇上了强敌。
这人的剑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关扬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才发觉手心湿漉漉的,竟是不知何处出了一掌心的冷汗。
“这把剑怎么样?”那人冷静又暗含得意地问。
关扬只好回答:“看上去不错。”
那人道:“杀起人来也是不错的。”
关扬道:“我相信你。”
那人挑了挑眉头,冷笑着厉声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做梦!”身随声动,声音落下的时候他人已经掠到了关扬的跟前,劈头就是一剑。
关扬连忙举刀格挡,心下惊骇万分,明明使的是剑,怎么比刀还要霸道,挡、挡不住啊!
一般情况下,剑走的多是轻灵的路子,而像这样一上来便拿剑砍人的,恕关扬孤陋寡闻,他是第一次见到,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尤其这一招的力量极大,差点没将他压趴下。
顷刻间,关扬便明白,自己绝非这人的对手,与其在这里跟他硬碰硬,最后战败被擒获,还不如退一步看看,求取一线生机。
这般想着,关扬手中用力,脚掌在地上一拧,鞋尖倏地弹出个半寸长的小刀,照着对方的腰下就踢了上去。
别怪他阴狠,实在是这招太好用了。
果然,对方脸色一变,急急伸出腿挡住朝他袭来的暗器,这样一来,施在手上的力道就轻了。关扬忽然一撤力,那人的剑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接着他飞快地向后一退,几个后跃就脱离了包围。
直到窜进林子跑了不知多远,确定身后确实无人追来,关扬才停下脚步,倚在树干上重重地喘气,心中后怕不已。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诚不欺我。
将刀插回鞘中,不经意看了一眼,不禁大惊失色——白向林的剑不见了!
难道是刚才打架的时候弄掉了,关扬不死心地翻遍全身,却只找到了剑鞘。剑鞘是系在身上的,而剑却不知所踪。
关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定定地望着来路,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一找,或许就在不远处就能找到呢,但理智又告诉他,后有追兵,不能自投罗网。
片刻后,关扬将剑鞘插进腰带里,仔细绑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几日,逍遥子非常的忙。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在一间药房里待这么久了,从突然爆发瘟疫至今,已经过了三天,虽然仍没配制出解除瘟疫的药方,但好歹将病情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不发生什么大的动乱,配出解药是早晚的事。
逍遥子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出房门,房外暖阳高照,但还是冻得要命,只好又折身回去披了件衣服。
走出院门,等候在门外的几个几个大汉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解药的配制进度,又将城里的大小事捡着重要的说了几件。
逍遥子捋着胡子作高人状沉思一番,将早已说了不下几十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各位不必着急,这场瘟疫来得突然,显然不是疾病所致,传播虽快,但防治过后并不怎么致命,只要再坚持些时日,但我研制出解药,一切困难便可迎刃而解。”
众人听了,情绪安定不少,他们都是外来的江湖人,被无缘无故困在这里,每日担惊受怕,若不是传说中的神医逍遥子在这里安抚人心,早就不顾一切逃走了。
在刀剑无眼的江湖上,能被称得上“神医”的,几乎都是半个阎王的存在,有这样厉害的人坐镇,即使是瘟疫,感觉也没那么可怕了。
神医总会有办法。
送走了几人,逍遥子叹着气回到院子里,他很欣慰人们如此信任他,但就是这份信任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转眼看到另一边宁无双紧闭的房门,他已经连续两天闭门不出了,这小子一口咬定引发瘟疫的是当初小清泉比武时,人们饮下的水,但那水他已经再三检查过了,并无异常。这样苦熬,难道就真的能无中生有不成?
逍遥子无奈又有些生气,不明白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个犟驴做徒弟,同时他心底又隐隐含着几分期待,希望宁无双能给他带来惊喜。
'(120 凶相渐露)'
逍遥子现如今住的地方,仍是当初在天煞帮安排下的独立小院,自从罗运雨死了之后,天煞帮好像一夜之间解散了,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事实上,早在罗运雨出现在巫木青的身后时,天煞帮的命运的早已经注定了。人们在被一群人挑衅了之后,是不会放过任何与对手有关的人或事物的。斩草除根,是武林中人一贯的作风。
逍遥子摇了摇头,暗叹一声江湖格局变幻诡异,如潮起潮落,声势浩荡,无声无息卷走多少功过是非。
嘭嘭嘭!
逍遥子正感叹着世事无常,身后忽然传来了大力拍门的声音,这让他有点不高兴,谁啊又来打扰他,还敢这么使劲拍他逍遥子的门,不想活了!
眼看正在拍门的家伙大有不死不休之势,逍遥子只好气咻咻地跑去开门,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修长的身影迅速推开门挤了进来,然后后背一顶,“咣”的将门合上了。
逍遥子早在门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就惊愕地退到了一边,戒备地盯着来人,冷静地问:“你是谁?”
来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气,明显是一名乞丐,难道这乞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想来求医?
不对,包含这座小院在内的一整座客栈都有专人把守,这个乞丐是怎么进来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此人来者不善!
“是我。”来人忽然扒拉了下头发,抬头看着逍遥子。
这声音好熟悉!
逍遥子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道:“关扬!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关扬慢慢舒了口气,正经道:“效仿你们师徒俩,尝尝当乞丐的滋味。”
逍遥子一噎,不咸不淡地问道:“感觉如何?”
关扬道:“不如何,连饭都没得吃。”
逍遥子哂笑道:“蠢货,你以为乞丐是那么好当的么,若是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如去当个强盗。”
关扬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这难道不是在以五十步笑百步?”他可没忘了刚见逍遥子的时候,他从内到外就是一个老乞丐,还正在被人殴打而毫无还手之力。
逍遥子洒脱一笑:“老夫乐意。”
关扬:“”
两人往院子里走了几步,逍遥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然后拉住关扬的手腕,一探之下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内力怎么如此匮乏,受伤了?”
“这倒没有。”关扬轻描淡写地道:“在豫州时出了点岔子,被人暗算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用内力驱逐体内的毒素,可能消耗过大了。”
逍遥子没再多问,沉吟片刻,道:“豫州的事解决了?”
关扬眉头一拧:“你早就知道?”
逍遥子道:“只不过从旁人的态度中发觉有些不同寻常罢了,不然你觉得姜云身为一城之主为何迟迟不现身,连比武大会都找人代替了,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关扬皱着眉头:“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陷入了麻烦中,自顾不暇,自然分不出精力去管其他的事。”逍遥子打量着他的神色,道,“我让你去豫州,私心里打着要你帮忙的主意,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扬想起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营的关清风,与一直守在后方传递情报的姜云,一时心中竟有些过意不去,半晌才转移话题似的道:“他们很快就该回兰城了。”
“咦?”逍遥子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但关扬还是尽可能详细地将在豫州的所见所闻分析了一遍,末了总结道:“不管是怀着好意,还是恶意,御霆都一定会回来兰城,因为真正的御剑山庄在这里,而他的目的,是围绕着这位庄主的。”
逍遥子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尤其是在听到关于那位庄主的时候,尽管关扬没有明说,但他还是从对方的口吻中觉察出他对御剑山庄庄主流露出的敌意与好奇,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还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
“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已经喜极而泣的呼喊。
闻言,逍遥子眼睛猛然一亮,也不管关扬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宁无双的房门,还没到跟前,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宁无双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瓶,疯疯癫癫地冲出来,双手抓住逍遥子的肩膀一顿猛摇:“师傅师傅,我配出解药了,我配出解药了!”
“乖,你先松手!”逍遥子生怕他手一滑,把瓷瓶摔碎了。
“这真的有用?”逍遥子怀疑地拔开瓶塞闻了闻,一股药物特有的清香散发出来。
宁无双仍沉浸在巨大的成功喜悦中,迫不及待地道:“只要一试便知。”
关扬忍不住泼他冷水:“你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
宁无双转头看向他,好大一会儿才一脸恍然地叫道:“关扬,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了!”
原来你刚才一直没看见老子么,你这蠢货!
说完,他便扑过来,直接去拽关扬那原本就破烂得只剩布片的衣服,然后被关扬大惊之下一脚踹飞了。
关扬满头黑线地冲宁无双咆哮:“你干什么?”
宁无双从一堆树叶里拱出个脑袋,叹气道:“现下瘟疫流行,你正好是刚从外面来,若是不小心染病,我可怎么忍心”
“老子就是病死了也不用你操心!”关扬忍无可忍地咬了咬牙。
逍遥子及时止住两人,道:“再这样争吵不休,怕是会横生枝节,左右不过是试药,出了这扇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张大嘴巴等着。”
两人都不是愚钝之人,当下便想通了,若这场瘟疫真的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那么那人一定不希望解药出现。说不定还会使出什么恶毒的手段来抢夺。
然而,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那幕后主使得逞。
逍遥子回自己屋里捣鼓了一阵,很快又出去了。
留下院子里一个比一个狼狈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而后哈哈大笑。
关扬与宁无双不愧是相交多年的好伙伴,默契十足,很多事情不用言明,凭借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立马就能明白过来。
于是,两人很快把自己洗洗干净,弄了些酒菜,高高兴兴地叙气“旧”来。
关扬忍不住问:“你是怎么配出解药的?”姑且称之为解药。
宁无双道:“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