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杀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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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易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笑道:“南宫公子,说话可要将真凭实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了?”
南宫连云道:“令牌原本在我的手里,现在却到了你的手里,并且你不打算还给我,结果跟抢有什么两样。”
慕容易低笑了两声,肃然道:“说起来我比较好奇,逍遥谷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小公子的手里,据我所知阁下与逍遥谷毫无关系,难不成这也是你抢来的?”
关扬嗅到空气弥漫的火药味儿,心道若是南宫连云说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怕是很难完好离开这里了,一边暗暗观察着他俩的脸色,一边起身站在南宫连云一旁,故意将长刀露出来。
慕容易见状脸色微微一沉,再看向南宫连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戒备。
南宫连云毫无惧色,坦然道:“我是与逍遥谷毫无关系,不过我却与逍遥老头子有几分交情,不然他也不会放心把逍遥令交给我,你不给没关系,等他亲自来问你要好了。”
他语气自然,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平白让人信了三分,再者以逍遥子的名号,恐怕也没人敢拿他充当噱头,慕容易面上不以为然,其实心中早已相信了大半。只是他有些摸不准南宫连云的来意。
“南宫公子,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慕容易冷静地道。
南宫连云上前一步从他的手里夺回令牌,在手里抛了抛,然后一指关扬,笑嘻嘻地道:“我来找他。”
慕容易、临安脸色齐齐一变,转眼看到他手里的令牌,心中突地冒出一个想法,“这是逍遥子前辈的意思?”
关扬也震惊地看着南宫连云。
南宫连云尚存稚气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别有深意地依次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你说呢。”
众人脸色一变。
这三个字已经是承认了。
关扬自始至终都保持旁观状态,一语不发,好像只是个与整件事毫无关系的路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隐约察觉到,南宫连云的到来绝非偶然,自己的“砍人”计划怕是没机会实施了。
呵呵,这是好事。
关扬心中暗喜,那边慕容易与临安却如霜打的茄子般,脸色难看之极。但关扬却还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南宫连云有逍遥令在手,但他势单力薄,万一临安心起杀人灭口
慕容易扯出个笑,犹自不死心,道:“不知道逍遥子前辈找关兄有何事,说不定我们可以帮衬一二。”
南宫连云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思索着道:“大概和玉如意有关吧,我一路护送玉如意到清风镇,路上不知遭遇了多少次伏击,现在比武大会开始,就更不能出一点差错,关大哥武功厉害,简直是保护玉如意的不二人选。”
他语气诚恳之极,倒叫关扬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容易在听到“玉如意”三个字的时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在他看来这宝贝早晚是自己囊中之物,现在宝贝有了危险,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万一玉如意在比武结束前出了意外,家里也不好交代。
南宫连云又道:“你应该知道逍遥子现在就在清风镇,那老头子向来不以常理办事,今次他代替姜城主主持比武大会,万一你惹他不痛快”
慕容易自动脑补出逍遥子公报私仇将玉如意掉包的场景,不由大吃一惊,心中紧张,手心里也冒出了冷汗。
见慕容易迟疑,南宫连云就知道把玉如意抛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不禁心生得意,悄悄对关扬眨了眨眼。
关扬回他一个鼓励性的眼神,转而紧紧盯着临安,在他看来,慕容易身后虽有庞大的家族做支持,但因此也顾虑太多,必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而临安就不同了,他可没忘记他身后的人是巫木青。
巫木青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徒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因此相比于慕容易,临安才是这里最难对付的人。
眼看慕容易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临安注视南宫连云的目光愈发的冷酷,眼中渐渐酝酿出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来。
关扬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了一步,将南宫连云罩到可保护范围内,对慕容易笑道:“慕容易,你确定要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的一场比武得罪逍遥子这尊大神吗?”
对慕容易的称呼由慕容兄,到慕容公子,再到如今的直呼其名,这一过程堪比两人关系的真实写照。虽说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多大交情,但慕容易的欺骗还是让关扬感到失望。
慕容易看了他和南宫连云一眼,正要说话,谁料临安抢先道:“等等,就凭一枚令牌就断定阁下是逍遥子前辈派来的人,未免太难以服众了。”
南宫连云眨眨眼,颇为讶异地道:“你以为逍遥令是路边摊的便宜货吗,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你若是不信跟我一道走便是,看看小爷我是不是骗了你,再说”他转向关扬,“关大哥,你到底怎么惹着慕容家了,死活不放你走?”
关扬无奈笑道:“我若是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那死也能死得明白点。”
“哦——”南宫连云古怪地盯了慕容易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什么也没懂,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易脸色变了变,有点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但想到逍遥子,想到玉如意,决定还是低调点好,勉强笑道:“两位说笑了,是慕容的待客之道有疏漏,没想到惊扰了两位,出门靠朋友,不足之处还请多担待些。”
关扬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慕容易不愧是大世家长大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比别人差,但这话疏离之意十分明显,怕是今后难以做朋友了。
临安狠狠瞪向慕容易,想来是不满他服软,放过这次对付关扬的好机会,慕容易无奈地看了一眼,他背负的是整个慕容山庄,万万不能用来赌的。
慕容易看向关扬,叹气道:“关兄,我今日所做实属无奈,林啸那小子不知好歹,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话说到这份上,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关扬也不好意思大人太计小人过,洒脱笑道:“好说好说,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便是。”
慕容易松了口气,冲他露出个温和的微笑。
南宫连云见他们解决完了问题,便开口道:“既然你们说完了,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慕容易“依依不舍”地看了关扬两眼,送两人出门。
关扬几乎不敢相信,一场即将发生的战斗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化解了,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南宫连云为什么要救自己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出了门,慕容易与临安紧跟其后,关扬余光瞥了瞥,看见临安悄悄冲屋里做了个手势,然后屋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黑衣人离开了?
挽香楼的二楼一面是厢房,一面是亭子似的阁楼,四面透风,关扬记得他刚才上来的时候那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名食客,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和一个瘦骨嶙峋的道士。桌子上摆着大盘的鸡鸭鱼肉,和尚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拼命地拿肉往嘴里塞,而道士却纹丝不动,时而拿起茶杯抿上一口。
那道士的眼睛本来是闭着的,现在睁开了一条细缝,目光正放在众人的身上。
南宫连云见状一笑,远远地冲他们打了声招呼,“道长和尚,尽情吃喝,这顿我请了!”
道士没有说话,举起杯子又抿了一口,然后闭目冥想。反而是和尚,百忙之中回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道:“小兔崽子,本来就是你请我们来的,敢食言看贫僧不打断你的狗腿。”
南宫连云挠着头嘻嘻地笑了。
回头见关扬若有所思地盯着和尚和道士,便道:“关大哥,你认识他们?”
关扬看了他一眼,道:“不认识。”
南宫连云道:“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们看?”
关扬道:“无论是谁看到道士与和尚坐在一起,并且那和尚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和尚听见他的话,咬了一大口鸡腿,扭头看他,“小兔崽子,你认为和尚不该喝酒吃肉?”
关扬摇头,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好奇,事实上你是不是和尚,吃什么喝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
和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拿起袖子抹了下油嘴,道:“由此可见施主你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关扬道:“此话怎讲?”
和尚道:“不是冷漠无情的人又怎会说出这种冷漠无情的话,世间万物皆是生灵,休戚相关,生死与共,你把别人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无视身旁的悲情冷暖,不是冷漠又是什么。”
关扬品味着他说的这些话,半晌才苦笑着道:“我看上去像是很冷漠的人吗?”
和尚伸出瘦若竹竿的胳膊抓了只猪蹄,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正因为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所以才更加冷漠。”
关扬低头淡笑不语。
慕容易和临安一直在旁看着,谁也不开口说话。事实上,明眼人都已看出莫名出现的和尚与道士是南宫连云请来的帮手,而且他们的来头不小,所以南宫连云才这样有恃无恐。尤其是那名道士,虽然他从始至终未开口说一句话,安静得像是不存在般,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鲜明,如锋芒刺目。
'(080 老朋友)'
临安大概也看出了这点,所以才在第一时间遣退了手下,江湖上卧虎藏龙,来历不明的人物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眼睁睁地看关扬两人走下楼,临消失前还冲他摆了摆手,慕容易只觉得一股抑郁之气堵在胸口,难疏难解。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场闹剧,在他这个享誉四海的慕容三公子脸上扇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若不是为了玉如意,为了慕容世家的家主之位,他也不会受此屈辱,随即想到出这个点子的临安,以及把他当枪使的巫木青,不由狠狠盯了临安一眼。
临安好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三公子不必担心,我们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的强大。”
他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但慕容易还是有所顾忌地看了不远处大吃大喝的和尚道士一眼。
只见那和尚把一只香喷喷的酱肘子放在道士面前,道:“你看怎么样?”
道士眼睛睁开一条缝,嫌弃地看了酱肘子一眼,道:“不怎么样。”
和尚疑惑地道:“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道士重新闭上眼睛,“就是不怎么样。”
和尚又道:“你不吃点?”
道士这次眼皮也懒得睁了,闭着眼睛道:“我从来只吃新鲜采摘下来的莲花瓣。”
和尚惊奇地道:“如果没有莲花瓣你就宁愿饿死也不吃?”
道士坚决道:“不吃。”
和尚先是愣了愣,像打量熊猫一样打量了他几眼,而后哈哈大笑,十分不屑地道:“你们这些道士就是喜欢故作清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猜你一定没有照过镜子,不然一定会给自己吓死。”
道士不知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一本正经地道:“那也比酒肉和尚强得多。”
一旁静听的慕容易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思索了半晌,忽然抬起来,冲道士抱拳道:“前辈莫非就是南海空灵岛的空莲道长?”
众所周知,空灵岛上盛产莲花,而传闻岛上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只吃莲花的花瓣。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