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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三途志-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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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吃着简单的晚饭,劣质的老酒,水煮黄豆,陈图南笑得好开心,只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只觉得自己想要这般度过一生。
    但温情还是变了,变成了报恩和憎恨。
    养父的死,让他无比的憎恨妖怪,所以,为了报恩和报仇,他被行风行云捡到了斗米观,凭借着万中无一的天赋,一路变强,岁月的洗礼让他忘记了该如何去笑,麻木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却藏不住胸腔之中那颗火热的心。
    再后来,对妖怪的憎恨转变成了对人性的迷茫,而他心中所在意的东西,又增加了,那便是友情。
    和世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快乐的,那种快乐源自骨髓,虽然他不会表达,但大家都明白,也都意识到了大师兄的变化。
    但心中重要的东西越来越多,陈图南似乎因此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斗米观黑暗一夜的发生,打乱了他生命中所有的计划,友谊远去,恩情变质,就连前方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在寻找新住所重建斗米观的路上,陈图南学会了发呆,而他发呆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他的世界变了,即便是坚强的他,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他发现还是忘不掉曾经那狼眼中的自己,他和狼对视,立场开始模糊。
    我到底想要什么?这是他在崂山独自扛起斗米观时的思考,支撑着他继续坚强下去的理由。
    江湖风云变幻,四年之后,行云为秦沉浮所杀,恩情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当陈图南的世界再次轰塌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渴望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原点。
    我渴望的,难道还是那把刀?
    “不,不是。”陈图南紧紧的抱着绿罗,随后颤抖的说道:“我渴望的,其实是一个温暖的住所,一个平凡的生活!”
    这是陈图南想要的,身为外纥之子,这枚蒲公英已经飘零的太久了,他的一生一直在为了别人,他太累了,所以在行云死后,他觉得这一次,要为自己而活。
    一直很简单,陈图南想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只是一个家,有爱人,有父母,也许将来还会有一个孩子,到那时,他不会传自己孩子道术武功,只会教他识字砍柴,日子平淡,正如年幼时同养父共同望见的那种夕阳。
    多么简单,多么温暖。
    绿罗哭了,因为她感动,也因为她悲伤,虽然陈图南这么说,虽然陈图南说要为自己而活,但绿罗是知道的,他并没有真正的放下。
    因为陈图南还是为了他们父女,如果不是陈图南的话,那他们父女两人,此时过的又会是怎样的日子?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让人心痛。
    绿罗紧紧的抱着陈图南,大声的哭着,陈图南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两人在夕阳接近的时候相拥,身旁的行风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过了头,又唱起了那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调子。
    那一天,发生了好多的事。
    北国天都,君王大寿,城中热闹非凡,弄青霜陪着北国君主坐着花车巡游,两旁百姓欢呼雀跃,鞭炮声此起彼伏,压住了城外远方传来的阵阵异动,夜壶村,陈图南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他的道吧。他决定为自己而活,离开北国,再次逃离。雪山之巅,三兄弟同妖星太岁的死战开始。
    战斗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发生多久,但毫无疑问的,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正如二当家所说,他们想赢那太岁,便要在战斗刚展开的时候就全力以赴,这是他们唯一的胜算,雪山之下,纸鸢一行人眼望着山顶传来的惊天之气,那些气的碰撞,激发出了强大的波动,松针枯叶如同虫群般漫天飞舞,即便在山下,有些年轻的猎妖人也已经受不了了,在旁人的指点下,三三两两开始有人盘坐在地,抱守元一,凭借自己的道行抵抗这稀薄的妖力侵蚀,不时有人吐血,但没人离开。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世生他们败了的话,那他们到时仍逃不过一死,比起苟且偷生等死,倒不如在这里为正道殉难。
    夕阳已经近了,纸鸢呆呆的望着山顶,而就在这时,她们心中忽然一惊,只感到自山顶传出的‘气’戛然而止。
    战斗结束了?
    究竟,是谁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放与逐 从未变过
    尘埃落定,晴空百里。
    雪山,不,这里也许不能再称之为雪山了,因为此时此刻,山上连半点白霜寻不见,晴空之下,山顶皆为漆黑焦土,阵阵热气伴随着青烟自土内飘出,周围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硫磺?有些像硫磺,不过显然要比硫磺更冲,世上有喷火之山,纫混动散发出的气息,和当时的那种气味很像。
    整个山顶的视野变得无比开阔,微风吹不进,衣衫褴褛的太岁正背着手仰望远方,若有所思,它好像在想着什么,脸上仍是那种死寂般的平静,看不出一丝悲喜,也许它本没有悲喜。
    除了太岁之外,周围在没有人站着。
    远处的焦土上有许多大土坑,其中一个土坑之前,斜插着一物,此物通体漆黑细长,表面坑坑洼洼,仿佛遭纫严重腐蚀一般,那是根铁条,那是揭窗!!
    而就在这时,一只满是血污的手自土坑中伸出,一把握住了揭窗!
    世生挣扎着从土坑里沾了起来,鬼神状态已经消退,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沾满了因血而凝固的泥土,袍子破烂,左额流下的鲜血蒙住了一只眼,显得无比狼狈。
    而不远处的太岁显然没有理会又爬起来的他,仍自顾自的远眺地平线,世生大口的喘息着,汗水刺痛了伤口,浑身骨骼就好像散架了一般,他瞧了瞧手中同他一样狼狈的揭窗,回想起了方才那张鬼神皆惊的恶战。
    话说方才。三人不留余地的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手段,在三名怀天启通精神领域的高手围攻下,着实博了个头彩。将那妖星太岁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之后,太岁不再托大,也使出了全力同三人周璇。
    太岁不愧为天道之漏洞,继承了千年鬼母恶意的它,实在是太强了。
    最初的时候,李寒山之灵子术还能将其短暂的束缚,但半柱香的时间没到。李寒山居然发现,那太岁的行动竟恢复了常态!这不是灵子术失灵,而是那太岁越战越勇。居然使出了更大的妖力来弥补自己受限之略势!
    见刘伯伦与世生落了下风,李寒山只好咬牙持枪助阵,但碎梦长枪还没刺到,那枪便已经碎了。
    太岁的威能。似乎可以将一切世间之物腐蚀破坏。可以说,这是与天道作对的能力,否定了世人所有的认知,长枪碎裂,十余枚碎片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李寒山惨叫一声首先败了,而他一败,失去了灵子术的控制之后。太岁的妖气瞬间暴涨!
    那一刻,精神无比集中的刘伯伦和世生都明白。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于是,趁那太岁妖气爆发的一瞬间,世生大吼了一声,使出浑身气力用揭窗直捣那太岁的眉心,当的一声,揭窗刺入妖气,而太岁一把握住了挂满白霜的揭窗,等的就是这一刻!
    世生双目圆瞪,死亡阴力爆发,顺着揭窗这个媒介侵入到太岁的手上,但能将万物冻结的阴力,却没能将太岁的手掌冻裂,因为在与其接触的一刻,这死亡之阴力就已经被太岁的诡异妖气所化解。
    而刘伯伦见状,哪还敢有半丝的犹豫?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抓住了太岁的左肩,想要故技重施,用遁甲归一的气爆炸它上天!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能得逞,就在那电光石火间,刘伯伦和世生的双目猛地一愣,只感觉到四周的时间流逝都跟着慢了起来,虽然仅是一刻,但世生和刘伯伦两人清楚的瞧见了太岁对着他们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它的声音响彻在二人的脑海之中:
    就凭你们,还是差一步。
    什么意思?!
    刘伯伦先是一愣,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飞到了上空,仅仅只是一挥手的威力,就将已经进入了三遁纳身状态下的他重重的击飞了出去,刘伯伦被这妖气所伤,半空之中呕出了一口鲜血。
    时间好像还没有恢复正常,刘伯伦甚至能看清自己呕出的血珠在空中颤抖,而就在这时,世生只感觉到浑身一阵刺痛,于是忙使出了浑身气力抽回了揭窗,而就在这时,太岁化拳为掌,这一掌看似春风拂面,却又夹杂了如同山崩海啸的威能!
    世生的本能告诉他,如果被这一掌打中的话,即便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时间并没有产生变化,只因为他们将精神之力发挥到了极致,所使出的招数远非凡人肉眼能够辨别,而物极必反,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世生他们这才觉得时间过的缓慢起来。
    他想躲,却已经躲不掉了,于是,世生当机立断,只好将揭窗横于身前,双脚蹬地,使出了所有的气力用来防御。
    揭窗是世上已知最坚硬的事物,因为它乃是混沌飞星,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生的这一招,曾经不知救过他多少次的性命,他本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但哪里想到,太岁的威力,居然能够破坏揭窗!
    太岁的那一掌拍在了揭窗之上,世生只感觉到双掌一阵火辣,再一瞧,自己那无坚不摧的揭窗铁条,居然在那泛着蓝绿色的妖气之下沸腾了起来!
    揭窗之上,居然出现了很多气泡!就像煮熟了的开水,紧接着,世生感觉到一股怪力打在了自己的前身,轰隆一声,竟被那太岁硬生生的砸入了土地之中!
    揭窗在空中转了半圈,然后插在了土里面,那些气泡破散之后,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要说揭窗虽不是这个世界的物质,但那太岁同样不是,正因如此,它才能将那揭窗损坏吧。
    望着手中的揭窗,世生头顶冷汗直冒。而就在这时,那远处太岁的话重新将他从回忆拉到了现实之中。
    “我说过的吧,我们身上的‘因果’都出现了偏差。这可能是三十年前封印我那人所致。”
    太岁一边揉了揉自己头上的伤疤,一边淡淡的说道:“我疑惑导致了我无法使出全力,而你们,也没有得到能将我打败的力量,很可惜,你们就差一步,而我。也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三十年前,行笑道长拼死封印太岁降生,当时的他。已经进入了精神领域的极高境界,而太岁口中的‘因果偏差’,是否真是当年的行笑所致?
    世生当时虽听不懂它的话,但从它的语气以及刚才的交手来看。他们确实是只差一步。三人的精神之力已经强大无比,但比起这太岁来说,还差了那么一点。
    就差一步,如果他们能再强一些的话,定能将它击败!
    但是事到如今,这些假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别的理由。
    他们真的尽力了。
    “费什么话?”
    世生用揭窗拄着身体。让自己不要摔倒,而就在这时。灰头土脸的刘伯伦自不远处的一个土坑里爬了出来。只见他吃力的握着葫芦喝了一口,随后又呕出了混合着酒水的鲜血,随后,他擦了擦嘴,这才强撑着笑容笑骂道:“个脑子有病的妖怪,装什么大个儿的胡瓜啊?我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你,死在你手上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会任你屈辱?”
    “没错。”李寒山也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的枪伤仍在冒血,只见表情痛苦的他用灵子术将体内的钢片逼出,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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